末世之枯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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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9　恶行（）　
背对着通道口的苏晴并未发现蔡丽的存在。她蹲下身把匕首在男人尸体上抹了两下收回了腰间。然后将男人的尸体连拖带推地扔出了窗外。电光骤闪，此时的楼道里的苏晴看在蔡丽眼里犹如一只阴森的厉鬼。

　　　　“你为什么要杀他？”

　　　　蔡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在将手伸出窗外洗手的苏晴回过头与蔡丽对视了一眼，淡然道：“我不杀他，他就会去祸害别人。”

　　　　蔡丽听得莫名其妙：“你不杀他他就要害别人？你从哪儿得来的这套理论？”

　　　　“他们都是无恶不作的流氓混混。”

　　　　“你认识？”蔡丽挑眉峰一挑。

　　　　“是的。不仅认识，还了解。”

　　　　蔡丽神色稍缓，语气还是一样严厉：“就算他们是流氓混混，你也没必要直接杀人吧？他做了什么？你又有什么权利滥用私刑置他于死地？你这是谋杀！谋杀你知道吗？”

　　　　苏晴垂眼一笑，再抬起目光平淡地注视着蔡丽：“那应该怎么办？报警吗？”

　　　　蔡丽被苏晴这一句噎得哑口无言。但作为一名警察，即使警局沦陷了，法制沦陷了，整个社会都沦陷了，警察内心衡量是非公正的秤还在，行为准则还在，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无端谋害他人生命？即使在这个已经失去了约束的混乱世界，活下来人也不能为所欲为吧？

　　　　“对，没错，警局是不存在了。法制系统也不存在了，时至今日恐怕活下来的警察也没剩下几个了，恐怕那些人现在连管自己都顾不过来，谁还能再去兼顾自己身上曾经所肩负的责任？但是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我是一名警察，一个活生生站在这里的警察！我不能放任你无端杀人的行为发生在我的眼前！你说他们是流氓混混，没错，我看他们也不像什么好人。但是不像好人不代表他们就是十恶不赦罪可当诛的恶人！世界已经乱了套了，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能不能保有一丝作为人类最后的道德底线？我们不能因为这个世界的沦陷就破罐子破摔把自己也变成毫无人性的行尸走肉。只要人活着，就应该有原则。而作为一个警察，我的原则是凡事讲求证据。不能单凭一句话，一个人主观的判断就随意地处置他们。”

　　　　“证据？”苏晴淡淡地一笑。“你确定亡羊补牢，真的为时未晚？”

　　　　“他们是人，不是狼。”

　　　　“好，那我们就继续等。等他们做出足以让你判定为罪可当诛的恶行之后，我们再考虑要不要代表法律惩戒他们。”苏晴浅笑着看了蔡丽一眼，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走出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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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丽返回时，苏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蔡丽四下一扫，才发现苏晴竟然已经跑去顾媛旁边闭目养神去了。蔡丽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却又散不出去，只好憋着一口气回到自己盯梢的位置上，两眼冒火地瞪着那头还在吵吵嚷嚷喝着酒的那些男人。

　　　　苏晴睁开眼看了一眼如狼似虎般盯着那头的蔡丽，唇角勾了勾，又闭上了眼。

　　　　不得不说，有时候办坏事的还往往就是那些好心人。原本苏晴早早解决了这些男人，超市里这几个人就可以免除今晚这一难，没想到蔡丽却本着一颗仁慈正义的心站出来横加阻挠。不让她亲眼证实，她就不会相信她试图救的这些人将会害了另一些人。

　　　　没想到改变之前的蔡丽竟是如此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有那么多的莫名其妙的原则和狗屁的信仰。说实话，这样的蔡丽还真是不招苏晴喜欢。要不是因为在苏晴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三年同生共死的情意，苏晴恐怕早就把这个烦人的女警给扔掉了。

　　　　不过也怪自己，要不是自己提前出现扰乱了蔡丽的命运轨迹，蔡丽现在早已经是那个冰冷残酷杀伐果断的末世杀手了吧？

　　　　唉，自己捅的篓子就得自己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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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声尖叫将苏晴从迷糊中惊醒，霍地睁开眼，尖叫哭喊声混杂着杂乱的哄笑声越发清晰地传了过来。

　　　　此时家纺区那头，罗雅丽正被四个男人按住手脚死死地压在床上，骑在她身上的男人淫。笑着唰地一声撕开了她身上的衬衣，顿时跳出了那对傲人的丰满。罗雅丽尖叫着奋力反抗，然而她的竭力挣扎在四个成年男人的压制下却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反倒刺激得那些男人越发地兴奋。他们哄笑着将她身上的衣裤粗暴地一件件撕烂，如同剥竹笋那般一层层地将隐藏在遮裹之下白皙的胴体剥露了出来。罗雅丽撕心裂肺的哭求变成了恶毒的咒骂，诅咒那些男人，恶骂瘫坐在一旁的胖子。

　　　　与此同时，角落那头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嬉笑地拉着柳媛婷往外拖，巩志成则死死地抱着她不放，男人声色俱厉地朝巩志成吼了两声，命令他松手。巩志成却倔强地瞪着男人，那宁死不屈的神情此时看在男人眼里简直是赤。裸裸地挑衅。男人顿时大怒，他放开了柳媛婷，恶狠狠地咬着牙抬脚就朝着巩志成的侧腰猛踹了几脚。这几脚下去，巩志成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他脚步虚浮地摇晃了几下，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了刘媛婷的身上。痛楚使得他五官拧成了一团，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但紧拥着柳媛婷的双臂却半点也没有松开。柳媛婷一见巩志成脸色不对，越发害怕地哭出了声来。

　　　　另一边顾玉华正发疯地撕打着拽住王欣头发往外拖的男人。瘦小的王欣此时整个人都坠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头发奋力地往回躲。

　　　　刀疤脸舒服地摆着一个大字躺靠在沙发上，不时地扬起酒瓶喝上几口。对他耳边充斥的哭喊咒骂声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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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晴正听着那头的动静，一转眼却发现蔡丽藏身的那个位置已没了人影。苏晴的心顿时突地一沉。

　　　　果然，下一秒那头就传来了蔡丽凌厉地呵斥声：“统统住手！警察！放开她们！”

　　　　刘队也中气十足地厉声呵斥道：“统统双手抱头！老实蹲下！”

　　　　此时，蔡丽和刘队两个警察雄赳赳地站在了家纺区边上，双手握枪直指着前方。

　　　　苏晴缩回头，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靠！当警察的动作就非得那么快吗？他们就不能稍微冷静地观察一下对方是个什么情况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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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警察的突然出现使得那几个人男人皆是一愣，还有人被吓得一慌差点听话地举起双手来，然而一番面面相觑之后，那些男人全都嘎地一声哄笑起来。

　　　　蔡丽和刘队不禁诧异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怎么回事？

　　　　“警察？！噗……哈哈哈哈哈！兄弟伙看见没有？有警察！活的！”床上压着罗雅丽的男人就像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两手杵着床弓下了腰去。

　　　　“哈哈哈哈哈！真是警察！没想到咱还有机会看见俩活的！”

　　　　“黑哥！你快看，警察要来抓咱们了！怎么办？”

　　　　“哎哟哟！老子好害怕，警察来了！老子们是不是应该赶紧逃跑啊？”

　　　　“哈哈哈哈哈！正巧这几个娘们咱大哥都看不上，我知道黑哥就喜欢性子烈的，还正巧就自己送上门一个女警察？”

　　　　“黑哥！要不要帮忙啊？”

　　　　……

　　　　此时刀疤脸仍保持着那个姿势闲适地躺在沙发上，面对两个用枪指着他脑门的警察仍旧面不改色。那几个男人肆无忌惮的哄笑和刀疤脸的态度，此时反倒让蔡丽和刘队感到一阵心虚。从警那么些年，还真没见过那么嚣张的罪犯！难道他们以为这两个警察手里的枪没子弹是吗？

　　　　蔡丽不禁一恼，举枪朝着头顶开了一枪又迅速将枪口指向了刀疤脸的脑袋。

　　　　“我让你们把手都举起来！听不见是吗？”蔡丽吼道。

　　　　“嗯，不错。够味儿。”刀疤脸扬起酒瓶子灌了几口，眯着两眼在蔡丽身上一阵扫视。

　　　　“你想干嘛？”蔡丽怒道。

　　　　刀疤脸歪嘴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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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30　危机之夜（）　
刘队两眼一横，怒喝道：“混蛋！你们给我放尊重点儿！你们是在侮辱警察知道吗？”

　　　　刀疤脸全然没有理会刘队，就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他站起身来两眼直勾勾地往蔡丽身上扫视着：“佩服，佩服。时至今日还有你们这种爱岗敬业的人存在。我感到，很兴。。。。。。奋。”

　　　　“哟，大哥兴奋了！”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调笑道。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刀疤脸勾着嘴角，两眼紧盯着蔡丽向她靠了上去。

　　　　“别过来！”蔡丽后退了一步，手指放在了扳机上厉声警告。

　　　　“站住别动！不然我开枪了！”刘队也扬了扬枪口警告道。

　　　　刀疤脸毫不在意地转身踱着步子：“都什么年代了？还真当自己是警察呢？如今的世界已经没有行业之分了，没有高尚的警察，也没有卑贱的小偷。如今大家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省份，那就是幸存者。为了活下去，咱什么事儿都得干。只要能让自己活着，那就是好事儿。”

　　　　蔡丽冷嗤道：“哼！为了自己活着就可以不择手段了吗？为所欲为了吗？”

　　　　刀疤脸转过身看着蔡丽一笑：“为所欲为？你们不也闯进了人家的超市，侵占了他人的财产了吗？你们自己就是贼，就是强盗，有什么资格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儿？过去你们是警察，警察的职责是逮捕嫌疑犯，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审判。现在法律已经不存在了，整个社会都不存在了。你们还有什么权利拿枪指着别人？你们那么做又和强盗土匪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刀疤脸这一番言论把蔡丽听得是哭笑不得。

　　　　“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不管法律存不存在，我们又是什么身份，有没有权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所做的行为就不对！强暴女人凌虐弱者难道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吗？也是幸存者活下去的必须行为？”

　　　　刀疤脸笑着将两手一摊：“饱暖思**，这是作为一个大活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再说了，兄弟们这也是为仅存的人口数量提升做贡献，为整个人类的延续略进绵薄之力，难道也有错吗？”

　　　　“放屁！你他吗的胡扯八道！”刘队手指一紧差点就直接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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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角落里。顾媛和苏晴藏在一根圆柱后面，宫城隐藏在另一边。

　　　　此时顾媛缩回头凑近苏晴耳边呵呵一笑：“看不出来，这刀疤脸还能诌的！”

　　　　“可不是。”苏晴语气淡淡地道：“听得我都忍不住快要欣赏他了。”

　　　　刀疤脸刚才说出的这些言论可从来都没出现在苏晴的记忆中过，全是因为蔡丽的出现才让刀疤脸说出了这番话。

　　　　因为苏晴跳离了原本的命运轨迹，同时也牵动着所有和她相关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就比如今夜，按照原来的发展轨迹，今夜倒霉的那个人本该是苏晴。而此时却变成了罗雅丽。第二个被强暴的人是柳媛婷，事情也应该在两天之后才发生。而王欣因为和顾玉华躲了起来，侥幸躲过了一个星期才被发现。现在却因为苏晴提前杀掉了刀疤脸的弟弟和另一人，除掉了本该在今晚引事的两人，导致事情的发展顺序都乱了套，这些本该发生在一周内的事情竟然都集中在了今晚？

　　　　在苏晴的记忆中，那八个男人也是在今晚来到的这个地方。却不是以暴力破门的方式进入，而是最早占据这里的人给他们开的门，那是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也就这伙人要找的‘四哥’和‘六子’。‘四哥’是刀疤脸的弟弟，自称小四。刀疤脸的手下称呼他为四哥。在刀疤脸这些男人到来之前，小四和六子都是那种有看上去有点油嘴滑舌却没什么坏心眼的年轻人。苏晴带着晓晓来到这里时，胖子和罗雅丽已经和他们和平共处了一个多月。后来相继到来的顾玉华和王欣，巩志成和柳媛婷也和他们一起待了至少两个星期。苏晴和晓晓是在刀疤脸到来的四天前才来到这里，这四天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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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刀疤脸那伙人出现。

　　　　当夜，他们借着兄弟重逢高兴为由喝了很多酒。酒后小四就变了一个人，半夜里他带着刀疤脸的另外两个手下把苏晴拖进了仓库，轮流对她进行了强暴。事后小四还把强暴她的事情当做谈资拿出来四处炫耀，致使苏晴陷入了更惨的境地，那些男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对她下手，她几乎沦为了那些男人发泄的玩物。而那时，懦弱的苏晴一心只想着让儿子活下去，只要能让儿子活着，她什么都可以忍。

　　　　妄图强忍着屈辱，就能够苟且偷生。

　　　　在他们闯入的第二天夜里，起夜的胖子听见了仓库里的动静，他来到了仓库门前，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男人对她施暴。他杵在门口就那么看着，脸上满是震惊和畏惧。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胖子想要逃，却吓得当场尿了裤子。那些男人哄笑起来，他们把胖子也拖了进去，拔了他的裤子，将他按在了苏晴身上。一开始还有些挣扎的胖子碰触到苏晴的身体顿时就有了反应，他在内心里飞快地挣扎了一瞬，选择加入了畜生的队伍，彻底沦为了他们的狗。

　　　　时隔三年，苏晴仍记得那晚胖子的脸上，那压抑已久的变态内心得以释放的表情。也就是那晚之后，胖子一直压抑的阴暗面得以释放。他由一个唯唯诺诺凡事都要看老婆脸色行事的妻管严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暴虐狂。他开始对之前畏惧的老婆拳脚相向。不仅如此，他还主动把自己的老婆贡献给刀疤脸，还向那些男人献计如何玩弄自己的老婆。当那个女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的丈夫就站在旁边笑得酣畅淋漓。

　　　　苏晴无法理解胖子扭曲的内心世界。也不知道他们夫妻间究竟有多深的积怨。原本那些都不关苏晴的事。但胖子却把他的变态也用在了苏晴身上。

　　　　如果不作死，也许他还不会死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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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功夫，那头的局势已经逆转。此时刀疤脸的那几个手下都拿出了枪，分别顶在了罗雅丽，巩志成和王欣的脑门上。

　　　　刀疤脸笑看着蔡丽：“现在如何？两位警官是准备放下枪保住人质的性命？还是大家一起开枪同归于尽？”

　　　　蔡丽和刘队彻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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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现在怎么办？还管不管他们？”顾媛问。

　　　　靠坐在一旁柱子后面的宫城也侧过视线看向苏晴。

　　　　苏晴看着那头漫不经心地道：“管，怎么能不管。”

　　　　“那边人手一支枪，怎么管？”

　　　　“所以，还不是时候。”

　　　　顾媛把手搭在苏晴肩上无声地拍了拍：“姐们儿，果然是个干大事儿的人！真沉得住气。”

　　　　人家全都掏枪逆转局势反包围了，这边还说不是时候，究竟几时才是时候呢？现在的苏晴果然太高深莫测了，她的思维套路已经不是自己这等凡夫俗子所能琢磨得透的了。

　　　　其实苏晴之所以不着急，只是因为此时被人压在身下用枪顶着脑袋的人不是自己罢了。那些人的生死遭遇对于苏晴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只要蔡丽没事就行，至于刘队那也是因为蔡丽的缘故。否则苏晴一样也不会太在意他的死活。

　　　　此时在苏晴看来，只要这两个人活着，就算遭遇一点小磨难那没什么。不经历磨难，何来的成长？也是时候让蔡丽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残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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