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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石世界大冒险-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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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们就是第一个到达这颗星球的人？
不，应该不是。
陈寅这样否定着。
在此之前肯定还有什么文明存在过，因为一个如此荒芜而又空旷的星球，是无法满足那个吞噬灵魂的怪物的，也无法让牠成长到现在这种让圣光教会甘拜下风的程度。
也许，灰雾只是入侵者？在灰雾肆虐过后，整个星球上的灵魂都被灰雾收割干净了，然后就陷入了再无灵魂可收割的窘境？
这个推断可不是没有可能，看看灰兽人做的一切，再看看人类做的一切……好像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在帮助灰雾培养灵魂、收割灵魂，而期间所有其他人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为了能过多活一天，什么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比如魔女所提到的那些“老怪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与人类驯养动物似乎没什么区别，甚至诱导性更强不是吗？毕竟圣光教会的原人为了保护自己而创造出了寿命更短但智慧很高的人类。
最终结果谁得到了好处呢？
那些老怪物？
也许是，但陈寅要说的是，灰雾获得的好处要大得多。
所有在这颗星球上的智慧生命，无论是灰兽人也好、圣光教会也罢，他们都在一只看不见的指挥棒下跳着舞，并且毫无自觉。
“也许，这就是先知为什么苦苦追寻麦迪文他们的原因吧……如果不离开这颗星球的话，那么等待着所有人类的也不过是一场场轮回罢了……”陈寅摇着头感叹着。
“没错，这就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宿命，我们命运的轮回。”魔女的声音突然在窗外响起。
“你？”陈寅一愣，向窗外看去，就见魔女扶着窗台，漂浮在窗外偷听这。
“抱歉，这里的隔音很差，我无意中听到你与埃提耶什的对话（乌鸦：老子叫克林顿呱！），这也让我对史前文明有了更深的认识。”魔女完全无视抗议的克林顿。
“不进来坐坐吗？”陈寅又好气又好笑的看魔女的笑话。
话说披着头发、光着脚丫，好像女鬼一样漂浮在人家窗外偷听……这形象再与魔女平时那副鼻孔看人的高傲一对比，令人有种强烈的反差感。
“笑什么笑！”魔女脸色微红，随后老羞成怒道。不过面上虽然发着火，但她还是在窗台上一撑，从窗口飘了进来。
“没什么。”陈寅忍俊不禁的转过头去。
“根据我手里掌握的资料虽然显示‘封魔之地’应该是个比较重要的地方，但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一切的起点。”魔女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不好意思的将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往椅子后面藏起来。
可是她这么一动，两腿自然的微微分开，本来贴身的短裙就变得更短了……
直到此时陈寅这才发现，原来魔女这家伙不用鼻孔看人的时候还是挺漂亮的，腿也……咳咳咳……
“看什么看！给我转过去说话！”魔女脸蛋微红。
“好吧好吧。”陈寅翻了个身，背对着魔女侧躺着。
“哼，色狼。”魔女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陈寅没听清。
“哼！”
“……”
“狗男女呱。”乌鸦无聊道。
“你、找、死？！”魔女对着乌鸦怒目而视，泛着灵魂光焰的双眸看得乌鸦都有点发毛了。
“狗男女呱！两个傻呱！”乌鸦不甘示弱的大吼一声后，突然化作一阵黑雾消失了。
“哼，算你跑的快！”
魔女虎着脸、掐着腰、气鼓鼓的样子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你怎么又转过来了！？”魔女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冲着陈寅咆哮着。
“抱歉……”陈寅笑着摇了摇头，又转了回去。
“……”
两人间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喂。”
良久之后，魔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陈寅打了个哈欠，说实话他刚刚差点睡着。
“我们一起吧。”魔女小声说。
“你说什么？”陈寅一愣，有点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哼，我们一起吧！便宜你了！”黑发少女不甘心道，“有关你回家的东西可以给你，不过其他的都归我！”
“哦……原来是组队啊……说的那么暧昧……”陈寅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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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18 沙漠港口（）
三桅纵帆船穿过辽阔的大海，沿着飓风航线一直向西航行，穿过鬼啸峡水道之后再向南航行，在经历过暴风带的洗礼和无风带的煎熬后，西大陆的海岸线终于从海平面下方冒了出来。
随着海岸线越来越近，湿冷的空气中也多了一丝干燥的尘土味道。
远远的就能看到漫天的黄沙被狂风吹上了天空，好像一条黄色的巨龙在无云的碧空中飞舞着。
这里是西大陆。
西大陆上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沙漠，适合耕种的土地很少，淡水也很少，最强大的王国也不过拥有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绿洲而已。只有西大陆的北方，才会有大片大片的绿色丛林，以及森林那边被灰雾笼罩着的荆棘森林。
‘虫眠之地’的位置，就在西大陆的南端——西大陆上最大以及最贫瘠的沙漠深处。
而陈寅等人现在的目的地就是西大陆南端唯一的一个港口城市：亚布卡纳，意为甘泉。
这个名字恰如其分，因为亚不卡纳是唯一一个有着甘泉的港口。
在其他地方，港口的形成一边都是跟商业是否发达、地理位置是否优良、人口密集程度以及水深是否足够等等自然条件息息相关的。但在西大陆上，港口的形成只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必须要有淡水。
这里没有商业自然也就谈不上位置优良与否，而人口更是极度流动的，今天住在这里明天可能就已经回到了沙漠深处的某处绿洲，没有固定的城池和建筑，搭上帐篷就是家，拆掉帐篷就是客乡。
甚至水深问题都无法成为制约港口形成，西大陆有些港口无法停靠大型船只，甚至只能靠小船一趟趟往返来交易、补给。如果看到这种奇怪的港口的话，那么就说明肯定有河流流经这里。
当然，像亚布卡纳这话总有着甘泉并且水文条件良好的港口，自然就会成为大多数远航船只补给的地方。
虽然西大陆非常贫瘠，但这里出产的东西却让商人们不辞万里的来到这里，冒险深入沙漠之中也一定要收购到的东西，那就是葵棘草。
上等的葵棘草是制作空白卡牌的重要原料之一，而空白卡牌则是驱动着整个卡牌文明的基石，其意义不亚于石油对于工业的作用。
正是因为这里有着如此珍贵的原料，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商人冒着船毁人亡的危险穿过暴风带、再冒着干渴而死的危险穿过无风带，在这里收购到了足够的货物之后还要再重新经历一次那地狱般的航程。
每年损失在海上的葵棘草贸易船都不下数百艘，可是每天这个时候来到西大陆的商船却丝毫看不到减少。
“这里……比我想象中要繁华很多。”
当三桅纵帆船从缓缓靠近亚布卡纳港的时候，陈寅如此惊叹道。
虽然都是千帆云集的大型港口，但这里跟黄金港那种连进出港的航道都要提前预约的港口不同，进出亚布卡纳的船只显得凌乱很多，虽然这与亚布卡纳是个开阔性的港口有关，但有些武装商船之间的争斗都没有人制止……这显然就是港口管理上的缺失了。
似乎是看出了陈寅的疑惑，船长主动解释道：“也许您觉得这里乱了些，但实际上他们也只是抠脚和冲突罢了，顶多往对面射几只没有箭头的木箭。因为亚布卡纳港的规则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影响进出港口的秩序。”
“如果任何船耽误其他的船只进、出港口或是威胁到其他商船的安全，那他就死定了，彪悍的沙民会悍不畏死的划着小船冲过来，再将闹事的商船付之一炬。所以这里虽然很乱，但也只是乱而已，没有人敢踩沙民的红线。”
“哦？有这种事？”陈寅一愣，这些所谓“沙民”的管理手段还真是有趣，在混乱之中维持着秩序的平衡，并且还是动态管理的……即便是现代想要保证不出问题也是很困难的。
“这里就没出过什么事吗？”陈寅好奇的问道，“如果只有如此简单的规则的话，我相信大部分商人都有足够的智慧钻空子。”
“……当然有这样的人，可是沙民不讲证据的，只要他们认为是对的那就会被执行，所以在这里想要活得好最重要的不是熟练掌握规则，而是尽量不要引起沙民们的注意。因为他们只要怀疑你捣乱，那么你家的船被烧掉的几率就会变得无限大……”
“所以，港口里的人看到沙民都会不自觉的矮上一节？”陈寅好奇的问道。
“嗯，没错。”船长点点头。
“高压统治啊……”陈寅撇嘴道。
“……”船长一脸茫然，不知道陈寅说的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不过“统治”这个词他还是听懂了。
“没错，统治这个港口的就是沙民。”船长答道。
海风轻轻的吹拂着，可那味道却一点都不好，即便是港口地区，从陆地刮来的大风也会带着一股尘土的气息，如果再加上海洋特有的腥味、岸上不知什么东西腐烂变臭的味道以及随地大小便的污秽之物所特有的味道……
“……我发现全天下的港口都是一个味。”陈寅不仅捂住了鼻子。
“傻呱。”乌鸦站在高处懒洋洋的说道。它已经学乖了，说这种话的时候一定会保证自己身处陈寅抓不到的位置上，否则一顿修理是免不了的。
不过陈寅已经懒得搭理那个乌鸦了，在坐船的这几个月中，陈寅和魔女轮流上阵，很快就将它肚子里的存货全部掏空了。也许乌鸦克林顿也感受到自己被需求的程度正在直线下降，从最初的好吃好喝的供着、拍马屁的好听话听着……到现在骂了陈寅一句他都懒得抬头看一眼的程度。
“傻呱！傻呱！”想到这里，乌鸦克林顿不由得大声叫了起来。
“我要去逛逛，你去不去？”陈寅抬头看着桅杆上的大鸟问道。
“……”乌鸦克林顿总觉得陈寅看它的眼神让它很不舒服……
“不去呱。”乌鸦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陈寅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几个水手，在港区随便雇了个翻译，就开始浏览这个沙漠港口的秀丽风光。
几分钟后，陈烨被浓郁的味道熏了回来。
“呵呵呵……”看着陈寅吃瘪，魔女笑得前仰后合的，等陈寅他们走进了这才双手抱着胸一脸悠然的打量着陈寅。
“你……不是要出去看看情况吗？为什么刚上街就回来了？”魔女饶有兴致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样子，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个问题，陈寅的确欠考虑了，所以他决定无视魔女的嘲笑，直接祭起转移话题大法：“喂，现在可以说了吗？虫眠之地到底在哪？”
“嗯，从这里出发，还要经过几个绿洲才能抵达，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买水、买牲口。”魔女也没多让陈寅更加狼狈，轻轻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牲口？”
“嗯，我们需要沙蜥来驼补给品。”看着陈寅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魔女只好解释道，“沙蜥是西大陆特有的物种，可以在不进食的情况下生存半年之久，在不食不水的情况下也能生存超过一个月。而且它们的力气非常大，脚掌也很宽，可以轻松的在流沙遍布的地方前进。”
“那……小毛驴？”陈寅忽然想起了舱底那个悲催的孩子……
“噜噜哒进入沙漠简直是找死，而且一天消耗的粮食和水是人类的十几倍，会让我们的后勤压力变得非常大。”魔女一脸认真的说道。
“可怜的家伙……”陈寅摇了摇头。
“……”
还在舱底吃鱼的小毛驴万万没有想到，陈寅和魔女几句话的功夫就决定了他将要继续暗无天日的过下去……
有船长这种熟门熟路的帮手，陈寅和魔女很轻松的办置好了所有的牲口和行李。牲口自然就是大块头的沙蜥，而行李则是水、食物、地图、头纱、皮袄以及最重要的帐篷。
在沙漠地区，虽然白天会非常的热，有时候的地表温度甚至会超过50度，但是在晚上，温度却会急剧降低，结冰甚至零下十几度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所以头纱、皮袄和帐篷是行走在沙漠地区必备的几件行头。
行李准备好之后，陈寅和魔女就结伴出发了。至于船长以及他的船会留在这里，一边做一些土特产的收购，一边等着陈寅他们回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陈寅也与船长约定，如果他们超过1个月还没有回来，那么船长就可以拿着陈寅的亲笔信，到圣光之城找圣女去请求协助，取消那个可能存在的通缉令。
信上的内容只有这么多，原本陈寅还想在信上请求安吉尔帮船长买一艘新船的，但后来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毕竟人心隔肚皮，这封信只做到这种程度就算仁至义尽了，如果船长真的等足他们一个月，陈寅自然不会亏待他的。
一个月的等待看似很长，但实际上西南信风不来的话，船长根本回不去的。而逗留在这里的商船基本上都是在等西南信风。
……
港口外面，两个人、四头沙蜥正缓缓的走向远方，在他们身后就是那个越来越小的甘泉之港。
烈日烧烤着大地，让沙子变得滚烫，光脚踩上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烫出一个个水泡。可是沙蜥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宽大的脚掌踩在松软的沙子上，就像雪地鞋踩在雪面上一样轻盈的在沙面上飘过，只留下两行宽大的脚印。
每当沙蜥的脚掌踩在地上，就会发出粉尘被压迫的响声，四只沙蜥十六只脚，就组成了单调而又不断循环往复的踩沙交响曲。
魔女被这脚步声搞得有些心烦，回头看了看陈寅，发现只能看见一团圆鼓鼓的怪人，想必陈寅看自己也是如此。
的确，他们两人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裹着透明的纱巾，再带上一顶灯麻草编织成的宽大遮阳帽……这样的打扮如果放到黄金岗，那简直可以逗笑整条街的人。但是，在这片沙漠中，这样的装束才是保证活下去的根本。
“喂。”魔女开口道。
“什么事？”
“你说那个船长会不会等你？”
“天知道。”面纱之下看不清陈寅的表情，不过从他的语气魔女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你真的没有把握？”魔女惊讶道。
“当然！”陈寅理所当然的说，“你以为人心是什么？除了灵魂烙印这种可以予取予求并且单向开放的契约之外，还有什么是真正能够控制一个人的行为的？承诺？信誉？”
陈寅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点感叹：“我觉得吧，嘿嘿。”
“嘿嘿什么？继续说啊？”
“就是嘿嘿。”
“这么说来，你不信承诺和信誉？只相信奴役契约？”魔女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随便你怎么说。”说完，陈寅就闭口不言。
“……”
“喂！”
“喂！！”
连续喊了两声之后陈寅依然没有反应，魔女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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