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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奇才-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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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多西娅离开时,沈风忽然对着外面喊道:“师父。”
叶绛裙走入库房内,清冷道:“何事?”
沈风吩咐道:“跟着这个女人,只要她离开京城,立即将她抓回来!”
“好!”叶绛裙应了一声,便离开屋子。
库房剩下沈风一人,沈风烦躁地叹息一声, 如果这次不是尤多西娅找上门来,都差点要忽略了这个女人,而且可能会成为一个千古罪人。
尤多西娅离开之后,沈风便回去院子里,有下人传来消息,大学士府长女顾碧落登门造访,久等的顾碧落终于出现了,沈风紧忙将她接迎进来。
沈风大有深意道:“久等了。”这句话含义颇多,在顾碧落进入濮阳宫内时,沈风就期待着顾碧落登门造访。
顾碧落心思有所共鸣,默契一笑。
“你这么招摇进我府门,不怕濮阳宫怀疑吗?”沈风与她一起走入园子里,沈府可说是唯一没有濮阳宫内线的地方,但濮阳宫在沈府外面竟然安插了几百个人,每日固定的行人有一半是濮阳宫的人。
顾碧落神色平静道:“濮阳策从未相信我。”
沈风道:“依照濮阳策的性情,一定想方设法让你恨我。”
顾碧落淡笑道:“难道你不是这么想吗?”
沈风又找回与她共事的默契,那种久违的舒适感产生难以言喻的感觉:“濮阳策想唱什么戏,我就陪他唱什么戏。”
顾碧落蹙眉道:“但前提是你要知道濮阳策想唱什么戏,在濮阳宫这几日我竭力打听,仍不知濮阳策想做什么戏。”
沈风脸上露出深邃的笑意:“你不用再去打听,有人会告诉我。”
顾碧落惊疑道:“难道濮阳宫还有天策府的人?”
沈风言简意赅道:“并非是天策府的人,而是濮阳宫的人,有了此人,今后濮阳宫所有的行动尽在我的眼下!”
顾碧落极其聪明,很快领略,惊呼道:“是琴操老人!这是如何一回事?!”
“以前广音师叔为何跟我下山?”沈风反问一句,掷地有声道:“广音与琴操皆痴迷于声乐,所以我造出一架钢琴,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乐器,识货只要一听音色就会痴迷不已,琴操自然为我所用。”
顾碧落美目流出璨光,欣喜道:“你拥有了琴操老人,濮阳宫将会一败涂地。”
沈风叹息一声道:“没那么简单,濮阳策还有琴操老人所不知的秘密,这或者是濮阳策的底牌。”
顾碧落欣喜之色未褪,娴静尔雅道:“无妨,大势已明朗,何况我会是濮阳宫的毒药。”
节气已是入冬,花园中的景色萧瑟不少,一阵北风肆虐而过,沈风沉声道:“你打算如何做?”
顾碧落眼中露出狡黠之色,半开玩笑道:“你觉得我会如何做?”
沈风哂笑道:“我想你进入濮阳宫之后,一定有人叫你杀来往,然后你忽悠他们,现在杀了我只会令濮阳宫无法掌控局势,你呢,需要做一场戏,令我将天策府大权交给你,等到那时候,濮阳宫就可以杀了我。”
顾碧落脸红地笑了下:“正是如此。”
沈风失笑道:“除非濮阳宫是幼儿园才会相信你的话,但濮阳策就是那种自负的人,他觉得越是愚蠢的事情,越可显出他的智慧,所以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相信’你。”
听他语气没有半点赞赏,顾碧落不服地哼道:“若非我画了一条令濮阳策心动的路,濮阳策绝不会那么快选择相信。”这句话没有半点吹嘘成分,顾碧落在乐府的言论的确打动了濮阳策。
两人说是默契,又互相不服,动不动就斗起来,顾碧落蛊惑濮阳策时,便猜到沈风会做一出戏,同时,诱使濮阳策也要做一出戏,而沈风也猜到顾碧落进入濮阳宫会如何做。
两人默契到这种程度,濮阳策不可不败。
沈风无奈笑道:“是是,多亏了你,我比天下男人都要出色都要幸福的原因,就是拥有了顾大小姐,我应该天天晚上都高兴得睡不着,可我昨晚睡着了,真是罪该万死。”
“别瞎贫。”顾碧落红着脸斥了一声,转而道:“我带了一个人给你。”
沈风疑道:“谁?”
“唐宁!”
第七百六十五章:血色婚礼()
——夜——
沈风带着草谷依照顾碧落所示来到一间破屋内,此时,唐宁身负重伤躺在床上,他已摘去铠甲,浑身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完整的,连脸部也是。
据得来的消息,是有人陈词唐宁串通沈府,唐宁才受到濮阳宫最残酷的刑罚,但唐宁根本没有和我有串通,那唐宁为什么会被人陷害,难道是濮阳宫内部有人存异心?
想到此,沈风不仅今日所获的两个极其震撼的名单,一个赵燕,另一个竟然是当今皇后!
当看到赵燕的名字时,沈风并不是很意外,并且还看到一些大臣和妃子,这些名单都在沈风的承受范围内,但看到皇后玉儿的名字时,沈风心中充满了惊骇,连皇后也是濮阳宫的人。
惊骇之余,又觉得不对,赵燕与皇后虽列在名单上,但一些行为却不似为濮阳宫所指使,譬如赵燕,她虽是濮阳宫的人,所做的一切背后却大多数与濮阳宫没有关系。
特别是这次她想控制沈风,绝对不是濮阳宫在背后受益,而据天府子弟来报,这些年皇后与赵燕的十分紧密,皇后想通过赵燕来控制我这也说得通,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到底还有什么人?
从琴操老人处得到源源不断的消息,已经将濮阳宫摸得差不多,但还是差一些,尚未查清的部分便是属于濮阳宫内不公知的秘密。
也就是说明濮阳宫内各怀异心。
这对于沈风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反而将沈风本来的计划打破,如果濮阳宫内部各怀异心,那更要提防,更严峻的是,沈风没有时间去等待濮阳宫内斗,他必须尽快将濮阳宫连根除去。
“草谷大夫,他怎么样了?”
在隐蔽的房屋外等候了许久,才见草谷大夫与两个大夫出来,由于唐宁受的伤太过惨重,不敢告诉唐大小姐一家人,沈风也想独自问唐宁一些事情。
“醒了,已无大碍,只是他身上的伤无法愈合。”草谷简要回答,从天府下山后,她对沈风帮助甚大,沈风也很看重她的作用。
“多谢!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明日你再过来。”交代一句,走入房间内,房间内的,唐宁全身上下裹着几层药布,只露出眼睛、嘴巴、耳朵。
听到有人进来,眼睛仍是警惕地做出反应,见到来人后,眼光略微复杂,气息虚弱道:“你为何要救我?!”
沈风淡漠道:“不是我救了你,是顾碧落救了你。”
“她果然是你派来濮阳宫的。”唐宁眼瞳一缩;,沉声道:“是你陷害我?!”
沈风如实道:“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但你们濮阳宫内似乎有人比我更不想你留在濮阳宫。”
“不是你——难道是他!”
沈风随即道:“你怀疑谁?”
唐宁冷冷道:“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会入你麾下,就算我不在濮阳宫,我也要与你们为敌。”
沈风失笑道:“你搞清楚,你恨的是唐家,现在唐家已经没落,你还想怎么样,杀你父亲?杀你爷爷?行,我不拦着你,伤好了你尽管去!”
唐宁一时噎语,冷哼道:“就算不能亲手灭了唐家,我也要令唐家后悔有唐宁这个人。”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无非是让唐家蒙羞,让唐家落个臭名。
“造反是吗?”
唐宁误会了沈风的意思,冷笑道:“莫要以为只有濮阳宫才有篡位之图,如今朝廷临于崩乱之夕,觊觎天下的人何止濮阳策一人。”
沈风露出揶揄的笑容:“我是想说,我也是造反的其中一个,甚至目前还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乱臣贼子这个名称,前几天皇帝就是用这个词来定名我,其他人就算敢造反,也不敢像我这么大张旗鼓。”
唐宁再次噎语,随即怒哼道:“那又如何,你与唐家是一系,我与你终归是敌人。”
沈风轻松一笑道:“说得也是,我也不指望收服你,说句实话,现在你对我没用任何价值,你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不借助你,我也能对付濮阳宫——”语调一转,“奉劝你一句,别在这片土地上与我为敌。”
唐宁冷哼道:“濮阳宫未必会输给你!”
“的确,濮阳宫未必会输给我,但绝无可能赢我,在一年前,更没人相信我会打败濮阳宫。”说着,语调一转,“如果你真想与我为敌,只有一个选择。”
唐宁疑道:“什么选择?”
“加入柔然!”
沈风给出一个石破天惊又莫名其妙的建议,将唐宁这种十年难得一遇的将领送给了最大的对手——柔然!
唐宁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如何,加入了柔然大军,你既有用武之地,也可以复仇唐家,将来带着柔然铁蹄踏入中原,所有汉人必将对你恨之入骨,柔然军的强大不用赘叙,你选择柔然是最好的选择。”沈风慢悠悠说着,神色从容。
唐宁沉声道:“你为何要为我指路?”
沈风缄默少时,漠然道:“唐大小姐宁死也要让你逃走,或许她知道你留下不是被杀便是被困,你满脑子想着复仇,就算我不告诉你,你最终都会去柔然。”沈风在下一步自己也无法掌控的棋,将一把双刃剑送给小草儿,就看小草儿敢不敢用,小草儿留下的画卷并没有唐宁这个人,沈风现在还摸不清小草儿,只能一点点去摸索。
唐宁沉默许久:“我——晴雪她——”
“她没事,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伤好了你想走就走。”沈风留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夜里,回到了沈府,沈风便先去了唐大小姐的房间,看到她已入睡,便去了书房,书房内,婳瑶正在烛火下翻阅成堆的濮阳宫名单,手中还执笔记录。
“婳瑶,怎么还没睡下。”季节已入冬,夜晚尤其寒冷,她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棉衣雪白纤细,婳瑶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娇艳。
纪婳瑶抬头一看来人,脸容便如春风吹拂过,露出浅浅的笑靥,起身道:“你回来了,我让人去准备热水。”
沈风伸手将她按回,顺便将桌上的笔纸收拾一下,同时道:“别再看了,你这么低头弯腰对脊椎不好。”
纪婳瑶抢着道:“你看看这封书信,此是昨日乐府内所发生之事。”
没想到琴操老人的消息来得那么快,沈风接过信纸拆开一看,上面写着唐宁如何被人指证串通沈府背叛濮阳宫。
“季高渠、矶书老人,还有一个人是谁?”看完信纸,立即将最关键的三个人抽离出来。
纪婳瑶道:“此人是濮阳宫副统领,在濮阳宫内与季高渠同级,但此人无名无姓,乃是唐宁引进此人。”
沈风道:“他什么时候进入濮阳宫?”
纪婳瑶道:“何时进入濮阳宫并无记录,凡是濮阳军者,一入濮阳军,便已死去,无姓无名,从此居于铠甲面具之下,亦称无面人。”
“无面人——”想起唐宁被毁的面容,心中感到一股惊悸,神色凝重道:“这些无面人还有什么共同点,为什么甘愿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一入濮阳军就要毁去面貌,将过去埋葬,从此活在冰冷的铠甲,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才甘愿如此?
纪婳瑶微微颔首,神色布上担忧,叹息道:“濮阳宫真是深不可测,若不是有琴操老人,恐怕天策府会与濮阳宫两败俱伤,到时大华元气大伤,谈何抵御柔然。”
沈风忍不住精神振奋,再一次感叹琴操老人所带来的颠覆性战略重要程度,无论从濮阳军到内政、再到后宫,濮阳宫的重要脉络不再隐蔽,不再神秘,全部置于沈风的眼皮底下。
沈风谨慎道:“万不可掉以轻心,唐宁被诬陷,濮阳军大统领之职便会易主,我担心濮阳宫发生内乱,琴操老人亦会失去对濮阳军的监视。”
叮叮叮——
书房中一个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沈风精神一震,莫名笑道:“今日顾小姐来演了一场戏,濮阳策该有动作。”
纪婳瑶疑惑道:“戏?”
沈风点点头道:“今日顾碧落偷偷来找过我,并将唐宁交给我,这出戏其实是做给濮阳策看,证明顾碧落还与我藕断丝连,加上之前在霸州的事情,足以让濮阳策知道我有多信任顾碧落。”
纪婳瑶泛眨出疑惑的目光,不解道:“顾小姐假意投入濮阳宫,便不该轻易冒险来寻你,若是要做戏,也该做一出与你决裂的戏。”
沈风失笑道:“重复的戏码,如果再做一次反而令人怀疑,濮阳策绝不会相信顾碧落真心加入濮阳宫,这么做就是让他确信心中的猜疑,他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纪婳瑶道:“之前你与顾小姐发生了误会,是发生何事澄清了误会,还让濮阳策深信不疑。”
沈风脸色变了变,心底发虚,讪讪笑道:“就是在霸州一起赈灾,此事利用琴操老人添油加醋的让濮阳策知道,濮阳策就差感动得热泪盈眶。”
纪婳瑶唇角泛起一弯勾形的笑容,欣喜道:“你有了她,简直如鱼得水。”
沈风大惊失色,急忙道:“我没有,我与顾小姐只是工作关系,能在一起共谋是因为理念相同。”
纪婳瑶泛起美丽的眼眸,怔了下,忽然噗嗤娇笑道:“我说的是琴操前辈,你怎绕到顾小姐身上。 ”
沈风脸僵了僵,尴尬地笑道:“琴操老人有消息来了,我去看看。”说着,火烧屁股地冲出去。
不待他去取,已有天府弟子将信纸取来,沈风回到书房内将信纸拆开了一下,神色瞬时沉重起来。
纪婳瑶手上端着一盘水走进屋子内,见此,急将水盆放下,问道:“是濮阳策的吗?”
沈风将信纸递给她,她细看几眼,神色顿时惊愕:“濮阳策竟然如此做!!”美女就是美女,一惊一乍五官舒展得百花绽放似的,不像沈风,像猴子挠抓似的。
沈风冷笑道:“这么做就对了,我还巴不得呢。”
纪婳瑶道:“你想如何应付?”
屋外寒风彻骨,书房却温暖如火,对角两个火炉烧得正旺,新添的柴火发出啪啪的声音,沈风走去脸盆旁边洗了一把脸,敷面的温润反而令人感到困倦,打起精神道:“陪他唱这出戏。”
纪婳瑶看他这架势,便知今夜亦要不得安眠,眉梢紧紧蹙:“今夜便不能先休息么,你从霸州回来后,还未好好休养,长此以往,纵是钢筋铁骨也吃不消。”
沈风无奈一叹道:“既然濮阳策有动作,那我也不能怠慢,宜早不宜迟,就算有琴操老人,也难保濮阳策临时改变主意。”
纪婳瑶低下脸容,心中酸涩难咽,悄悄叹息一声,走出书房去为他唤来天府弟子。
在婳瑶走后,沈风另外一只手出现一封书信。
一夜过去。
翌日,天气更加寒冷,京城充满清冷,便是巍峨的石墙亦变得冰冷,时间总是从指缝间溜走,寒冬凛然而至,驱走娇艳的花朵、赤红的金乌,给天地涂上阴沉的色彩。
正午,雪片杳然而至,昭示着寒冬正式来临,亦是京城的第一场雪,整座京城被雪片覆盖,白雪皑皑,莫名增添一股肃杀之意。
铛铛铛——
本是沉寂萧瑟的午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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