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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和夜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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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与诗,是完全的唯美。诗人容易产生或做出自杀的念头和举动,是因为诗人想象中的生活无法通过现实生活的验证和检阅导而成的。我曾在歌厅里结识过一个不怎么出名的诗人,但他自已觉得自已是个非常正宗的诗人。他就是自杀而死的。他自杀的原因不是因为生活的贫困,而是他无法忍受他的女友对于性生活过于频繁的要求。我没见过他的女友,但是照片他是拿给我看过的,一个非常清纯、长着一副娃娃脸、粉嘟嘟的女孩儿,像一朵刚出水的芙蓉,随时都会落下点花粉的模样儿,脸的两边还有一对深深的酒窝。诗人朋友和他的女友谈了两年的恋爱,竟然一次都没有吻过他的女友,Zuo爱是更不可能了。他想让她的女友永远保持一朵刚出水的芙蓉。可是,他忽略了芙蓉出水之后是要长大成另一个模样的。第一次和女友Zuo爱后,他就有一种犯罪感。最后他用他的领带将女友勒死。他的女友死的时候真的像一朵刚出水的芙蓉,这自然是诗人朋友“创造”出来的。他也饮毒自杀而死,我作为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去参观了他的冷冷清清的葬礼。最后看他时,他就躺在他的“芙蓉”身旁,死了的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微笑。同样,他给他的死也制造出一丝丝虚伪的浪漫。
这件事后,我一直坚持当个诗人的梦想也就算彻底地动摇了。但我还是保留着那份诗人特有的一点气质。因为柳迎风喜欢。
柳迎风一直缠着我给她写些情诗,我却一首也没能写成。对于她的责备,我解释得相当聪明到位。
“写一首诗通常会消耗掉一个诗人几天的感情和好心情,我若是把感情都给了要写给你的那首诗,我就没有多余的爱支付给你了。”我说。
狗屁道理。但却还真管用。我还是写了一些给柳迎风。诗句一点都不甜蜜蜜,反而是带着尖锐、带着现实中的残酷在里面。我是再也写不出甜蜜蜜的诗句来了。
毕业后,我同柳迎风暂别,回了趟西安的家。回到西安,我第一次看到了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家伙都快两岁了,长得非常的可爱,一副聪明伶俐的小模样儿,还有几分象我。这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记得我妈说,女孩儿多半长得象爸爸,男孩儿多半象妈妈。我的这个小妹妹长得象她的妈妈那芬。只初次见面的这一眼看见她,我就非常非常地喜爱她了。比看到她的照片更加的喜欢她。当时,她被她的妈妈抱在怀里,一同在我家的门栋底下迎接我。我用淡淡地表情静静地看她,笑藏在我的眼睛底部。周围有两三个邻居在旁边,用多疑而又好奇的眼睛审视着我。但小家伙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我的脸,并不觉得我是个陌生的人那样感到惧怕和抵制,她吮着手指,朝我呵呵地笑,天使样的,还伸出手来做出要我抱她的样子。我想伸出手去抱小家伙,让她和我这个哥哥亲近一下儿,但邻居的眼神使我非常地不自在。我讨厌邻居们的好奇的心。我依旧保持着淡淡的表情,直到进到屋子里去。
直到离开南京,我也没有抱过那个小家伙。这是离开南京家我带走的一个最大的遗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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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身体明显地发福了,原来的一张瘦尖脸儿和瘦身板儿,都变得圆鼓鼓的。精神焕发,红光满面的,还是像往常一样爱嘬点小酒,也不象从前那样隔会儿就咳嗽一两声。原来我爸戒了烟。这使我感到格外的新奇和不敢相信。
有一次我问爸爸:“爸,您能够把烟戒掉了,可真不简单。恭喜您。”我想赞美一句“那芬真有本事,能叫爸把你这抽烟的‘顽疾’给整下来。”我没说,这话说出来,即使里面纯粹是出于我的赞美的心,但依旧会使我爸听了会生出误解来的。
我爸连连自说自应“戒掉了好,吸烟有害健康呢……”人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香烟盒子上也是白纸黑字的写着有的。我爸也不是头一回懂得这个道理。我知道这是那芬的功劳,或者不如说,这是爱情的功劳。我妈在的时候,我没少听到我妈唠叨我爸吸烟。我爸一边答应着说明天一定戒烟,一边却在明天来临之时越抽越厉害的。
在家里的时候,我没怎么跟那芬说话,能说些什么呢?说真地,在感情上我是早就原谅了她的;但在行为举止上,我却始终做不到与她自然和谐的相处。我也不象左邻右舍的人所想象的或所期望的那样有意去叼难她或让她难堪的。我只能将她看作是一个陌生的人。我妈妈的死,始终还是与她有些关联的,我的感情里无法抹掉这一事实。但我不会因为我妈妈的死,而就去象别人所期望的那样对她去产生仇恨的心来的。因为我看到,我爸的确和她生活得不错。那芬对我也还热情,但那热情里面也是带着一份无法抹去的自责来。那自责的心,流露得恰到好处,自然得体。但并未因为跟我爸的结合而懊悔。这小女人,虽然没念过多深的书,却是个纯粹的爱情至上的女人。我和我爸去墓场看我妈的时候,那芬坚持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我好容易才阻止了她,连我爸也阻止了。结果我一个人去墓地看我妈。一个人去看我妈,这符合我的意愿。
本来打算在家里呆上两星期的,结果只呆了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差不多都没法呆下去,屋子里空荡荡的,那芬和爸爸都忙着看店子去了,以前的同学搬走的搬走,工作的工作。我一个人呆着好无聊。五天后,我决定乘车回北京。不知怎的,那未知的、渺茫的、别人的城市,使我感觉到那才是我真正的家。我想念它。
爸爸送我到火车站,给了我两万块钱,嘱咐我说,若实在当不成明星找不到工作就回来帮他看店。爸还补充说,你那芬姨也是这想法呢。爸对我称“那芬姨”时,我眼睛望着爸爸,觉得听着好别扭,喉咙处感到毛茸茸地不自在。爸爸仿佛也觉得自已说错了话似的。我为避免爸始终觉得我对那芬的耿耿于怀,便说道,替我谢谢那芬姨。我爸笑了。
我爸说,要不要叫你那姨过来跟你说说话?我说,得了,你们俩好好看店做生意,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
我爸这时朝我背后的方向挥了挥手,我回头看见那芬竟然一直都站在那个小贷摊边儿,离我们父子不过咫尺。我和爸的谈话,那芬是听得一清二楚。上火车时,那芬又硬要往我手里塞一匝钱,大约是五千块左右。我拒绝了。我知道我们家开的小店虽然生意还过得去,但毕竟店面有限,生意做到不亏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坐上火车好久后,才想起爸昨天夜里给我的一封信。代星儿给我的信,去年就寄到家里来了,爸说收到后放在我的书桌抽屉里,忘了。我昨天放在口袋里也忘了看了。
我想,坐在火车上看信,的确是件使人愉快的事,可以打发那无聊的时间和填补空洞的心。我拿出信,看看邮戳,的确是去年十月份的日期。信的内容挺简洁,只是大致地告诉了我她过得还算快乐,也寻问了一下我的学习情况和大学生活好不好、浪不浪漫,有没有大学女朋友……里面口口声声管我叫“老同学,老同学……”看着这几个字儿,就格外的使人感到亲切友好,温暖舒心。
我连续读了三遍代星儿给我的信,看看她的字儿,她像成熟了许多,大气了许多。可不是,女孩儿长到十几岁后就一天一个模样儿了。我脑子里立刻反复出现的还是我们最后分手时的少女清纯的模样儿。于是,我脑海里便出现代星儿读高中时的情景,还有我们最后相见的那个暑假的情景。我尽量想把她想像成她的字儿一样成熟大气些,但始终没法做到。我想,她大约是无法在我的脑海中成熟起来了。但成熟了于一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好处?很快的,我想到了了单纯的“不小心的成熟”;雪晴的“伤感的成熟”;陈小曼的“在迷失中成熟”,这些个女孩子的成熟都是发育不良的成熟。似乎只有柳迎风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女性的成熟了。这样想着,我倒不希望代星儿成熟。
对于我的中学生活,我利用坐火车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又作了一次美丽的温习,想起中学时期的单纯烂漫的生活来,使我兴奋快活不已。
我把代星儿的信重新装好,脸对着车窗外面,心里却在想着给她回信的内容了。我想,我给代星儿回信必会是我此生写的一封最长的信。我要先从送她上火车站的那一刻之后开始写起,写写我那时的真实的心情,然后再写一段我在南京大学的情况,又写我离开南京大学考入北京一所电影学院的情景。想到我所读的“表演戏表演专业”,我猜想代星儿看后准会大吃一惊或以为我是在和她开玩笑逗乐。可不是么,我的性格似乎总使人觉得难以用开朗或内向来加以明显的区别和定论。我有时候挺开朗的,又有些时候儿静如止水。开朗和内向又分不轻倾向哪一面多一些,但又不是完全的一对一等地平分。我的性格使同学和老师感到模糊。代星儿和我相处时间算是不少了,但她也难以定论我的个性。代星儿有时候发恼地时候常说:“你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又冷淡地一句话也不愿说,我虽然能够读懂你心底在想些什么,但我始终分不清你究竟属于哪一类型的个性。”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保持着这样的个性。我还想了一下,决定把我同柳迎风的恋爱的事情也要说给代星儿听。我想代星儿肯定也挺希望而且特别想知道我有没有恋爱有没有女朋友,我的女朋友漂不漂亮的话题……我甚至于还考虑要不要把我的女友柳迎风的照片寄一张给代星儿看看……我想得快活极了。
我最后看一次信,是因为想知道代星儿现在在哪儿,具体又做些什么事情,却发现代星儿并没有留下她的地址,信封的底部的那一写信人的地址一栏虽然没空着,但写着“内详”二字,跟等于空着没什么两样。内详二字,是失去了它的意义的。
我打算给代星儿回信的愿望也就打消了,遗憾是免不了的,只不过一点点,但对于我的心情并无太大的影响。因为,在我想来,我已经在心底给代星儿写过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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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和夜色
第十一章
我现在管到北京叫“回北京”,就象管叫南京为回南京一样的亲切。或许因为北京有柳迎风在的缘故。回北京后,便马不停蹄地去租房子。柳迎风也陪同我一起打听。我并不想租太大的房子,在北京的日子还是个未知数,虽说我一直没有出现过严重缺钱的情况,但我的开销有一半是来自家里的,另一半才是我自个儿出门唱歌挣的。所以,我要尽可能的节省,直到接片成为演员赚到钱的那一天。我只要租一室一厅、但厨房、厕所和洗澡间是一定要有的。现在在北京租房子并不难,而要用最方便最快捷的方式那就是通过房屋中介所了。我到了一个中介所,果然,不到半天的时间,我很快就租到了我所希望的房屋。当晚我就搬进去了。
柳迎风那天陪我到中介所和去选看房子。那天她因为帮着我清理屋子,清理得很晚,所以就留下来了。我们都显得很兴奋很快乐,聊天聊到大半夜。主要是我说她听,我先讲了我回南京家里的情形,从我爸说到那芬说到我那个可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整个聊说的过程中,我处于愉快而轻松的状态之中。柳迎风都为之感动,她说没想到我还这样大度的;并也夸赞了一翻那芬。
后来,我不知怎么就随便问起了阿帆的事。柳迎风告诉我,说阿帆和陈小曼两个好像出了问题。
“你还记得我们去年那个下雪的日子里去的那个在城郊的叫‘往事如烟’的酒吧吗?”柳迎风问我。
“当然,忘不了的。”“往事如烟”酒巴,它小小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不能够使人做到像“老麦歌厅”那样难忘的。迄今为止,“老麦歌厅”是我所见到的最使人难忘和想去的去处。我想起“往事如烟”纯粹是由一场雪引起的。那是个难得的在十二月中旬便下了那样一场大雪的日子。我不是北京人,我是听道的老北京人讲的,他们说几十年也没遇到过像那样的早到的大雪。从他们的惊奇的脸上,我仿佛证实了那场雪的罕见。我的家乡南京倒是随着我的年岁的增长,看一场那样大的雪再是难得的事儿了。
想起冬天的雪、春天的绵绵细雨,夏天的海滩,秋天的枫叶林,总是使人由衷地在意念之中浪漫了一回。我好半天才意识到,我只是一个人在浪漫,柳迎风并没有分享。我问:“怎么突然问起那天呢?”我笑道:“现在可是夏天你就想着去年冬天的雪?”我这话听起来挺诗意的。我现在觉得诗是最浪漫的东西,但必须来自于人的浪漫的胸怀。
我知道我刚才开了点小差。美丽的小差,因而我脸上荡漾着微笑。我收拢了微笑,挺了挺身子。
“是不是阿帆和小曼在‘往事如烟’吵架了?”我略带调侃地语气。我并不看好阿帆和小曼两个人在一起会有多么和谐。那纯粹是建立在爱情之上的,带着某种冲动或救世主的意味。要命的是,纯粹的爱情是经不起现实生活的检阅的。阿帆越来越沉闷了,他的自卑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严重了。我想,这跟他的家庭环境是离不开的。一个人的自卑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由贫穷造成的。正如我并不看好我们国家被救济的大、小、中学生一样,他(们)自从被救济的那一刻起,便患上了自卑的病。当然,这都是捐赠者的罪过。因为许多的捐赠者在赚赠贫困生之后,还要想方设法弄一张“存单”,这就不得不使贫困生在公众之下公布他的贫穷。没人不认为贫穷是可耻的,有什么好公布于众的呢?
“没有。不过,总觉得哪儿不对似的。”柳迎风说道:“俩个人好瘦呢,瘦得都皮包骨头,脸色蜡黄蜡黄的,呵欠一个接一个的,狠命的抽烟……而且,大热天的,两个人都穿得严严实实的……”
“得了,迎风,你是不是怀疑阿帆和小曼俩个在吸毒?”我打断柳迎风的话直截了当的问。
柳迎风看着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人可真是个难以想象的变数。才多久呢?总共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没见,怎么都变成那样了呢?”柳迎风说:“洛科,你得找适当的时间劝劝阿帆才是。到底都是朋友一场,我也是不愿意看到你们有谁这样的自毁的。”
柳迎风说,她同时也担心我会不会也会同阿帆一样。我说,我怎么会呢。我才没那么傻呢,再说了,活一次容易么。我可以不在乎也不爱世界,但我没法做到不在乎不爱惜自已的生命的……我说了一大堆话,柳迎风才肯放下心来。
柳迎风担心的也不是多余的。我这个年龄的人,还是处在少年的阶段里。少年的心、少年的思想、少年的举止容易分道扬镳,不及成年的人,能将心、思想和行为做到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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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非常难过,为阿帆。也为陈小曼。我这才明白阿帆没有毕业、故意躲开我们的原故了。
我没能碰到阿帆,我几乎每天白天和夜晚都出去唱歌,主要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在那种场合遇到阿帆和陈小曼。但两三个星期里,我却一次也没有遇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阿帆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内。阿帆几乎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了。
但阿帆并没有离开北京,他还在。阿帆班里的一个同学说他一辆公车上遇见过阿帆的。我又去这个同学所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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