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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末纪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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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吴鸣没太听懂这句问话，“他人不错……挺热情的，也很……亲切。”
“那是当然，但我问的不是这些……”杜尔博士苦笑，“你觉得他有几分希望完全康复过来？”
“哦，这样啊。”吴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却在想，我又不是医生，怎么没头没脑地问起我来？
“我说不大好。”吴鸣实话实讲，“他太虚弱了，好像完全靠精神力在支撑着……话说回来，你们没带他去看过医生么？”
杜尔博士的脸色变得更加苦涩：“这世界上有名的医生我们都找遍了，如果现今的医学能够有效治愈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这样束手无策？他的神经系统已经全毁了，甚至被断言无法撑到今年年底……”
“不会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吴鸣望了一眼博士，很有信心地说。
吴鸣并非想到了什么救命良方，他之所以这样肯定，只是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的宾拉丹并非病死那么简单。
“那我就放心多了。”
杜尔博士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那一刻，吴鸣觉得这家伙好像也被那位老爹洗了脑，开始确信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圣子之类的鬼话。可宾拉丹明明说得很清楚，有关自己身份的判定，他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晓……
吴鸣偷眼望了望博士，发现他正托着下巴陷入苦思，那郑重其事的表情更多地是在表达着一种科学的态度，与神学应该毫无关联。
“我想到了！”
他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吴鸣的肩膀，吓得吴鸣猛一激灵，“吴先生，您是不是已经仔细研究过僵尸体内的神经系统，就是从那里，您找到了能救治好老爹的最佳途径？”
“什么？”
吴鸣已经哭笑不得了，“杜尔博士，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过我这里有什么治病的良方，因为那并非是我主要的研究方向，我……其实……”
“哦，原来那只是个良好的祝愿。”
杜尔博士把吴鸣的欲言又止接了下去，但他脸上的失落再明显不过了，“真抱歉，我本以为你们在谈论的是这些事，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吴鸣听得出来，他那样做是在抵消想要叹气的感觉。
“我想……总会有转机的。”吴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你也看到了，他的情绪很好，也一直很乐观，说不定在他身上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奇迹。”
杜尔博士不是小孩子，当然没那么简单就被安慰到。
他苦涩地笑了笑：“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白痴，总是异想天开，还以为自己有能力和自然规律对抗。其实那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看着老爹一天天地虚弱下去，我总不能束手无策地什么也不去做，尽管明明知道从僵尸身上着手是种疯狂的做法，可我还是一头扎到了里面……”
杜尔博士的真情流露令吴鸣颇感动容，而且吴鸣也一直在怀疑，真实历史中的宾拉丹最终以健康的状态重新亮相，会不会真的是僵尸的相关研究获得了突破。
“其实……其实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没准正像你说的那样，僵尸体内存在着某种可以修复人体神经系统的物质，在这方面，我还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吴鸣的这番话才一出口，就听到烈獒在身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哦？你有什么看法么，部长？”
杜尔博士回过头问了一嘴，态度很认真，仿佛当真没有听出隐藏在那一声中的轻蔑与不信任。
“没什么，博士，我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
烈獒缄口不言，把他的态度保留了起来。
博士点了点头：“你得注意点身体，我知道你这一趟没少折腾，可千万别病倒了。”然而当他刚要转回来继续与吴鸣的讨论时，突然又意识到烈獒的这个说辞有些应付意味，于是他又郑重其事地停下了脚步，把整个身体都转向了烈獒。
“告诉我，亲爱的……兄弟，你在顾虑些什么？”
杜尔博士的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但那语调仍然与严厉不搭边，“老爹刚才的吩咐你也听到了，吴先生和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我们应该坦承相待。”
烈獒略略停顿了一下，墨镜后的小眼睛似乎闪动着复杂的光。但吴鸣却没机会进一步观察下去，因为烈獒把话题岔了开，反而从嘴里吐出一个更加令他憎恨的名字：“阿拜！”
“哦，是的，那的确是个麻烦事。”杜尔博士释然地点了点头，马上又皱起了眉，“这家伙自作主张地令圣柜过早曝光，这样一来，有些人可能会提前找上来的……”
第033章 圣城之爱（求收藏推荐！）（）
杜尔博士不幸言中了。
尽管那场被提前打断的发布会并没有几家媒体记者来到现场，而且阿拜也信誓旦旦地声称会进行善后处理，可联盟官方还是收到了风声，并派了人过来。
官方的调查对象大概是真伪不明的约柜，但他们突破口却选得很对路，正是吴鸣这个如真包换的冒牌货。
回到梅伊努街的公寓后，在随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相应的工作被一点点地安排了上来。吴鸣成了杜尔博士名义上的助手，主要职责为指导僵尸神经系统的相关研究工作，工作量并不算很大，只需要他提提想法，下面有数百人的团队进行具体工作，除了每周例行的研讨会令他颇伤脑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可以自由支配。
不过自由时间多了起来，并不意味着吴鸣可以随心所欲地忙活自己的事情，因为烈獒的暗中监视并没有随着吴鸣地位的提高而撤下去，同时缇特也缠得太紧了些，几乎每隔一天就会主动找上门来，要么强拉着他去逛商场，要么就巧立名目地郊游出行。
尽管对当世人类的复杂情感还缺乏认识，吴鸣当然不会单纯地相信缇特接近自己是为了她本人所讲的寻找真爱。什么一见钟情，什么化学反应，类似的描述根本就是无稽、荒谬、可笑的谎言。
缇特一定有她真实的目的；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然而吴鸣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将缇特拒之门外，因为那个调皮的女儿有老爸做靠山，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原本的工作进行了调整，主动变成了吴鸣的搭档，两人配合着进行日常工作。
这种调整有其合理性，因为济奥特的秘密基地已经被洗劫一空，尽管那明摆着是阿拜搞的鬼，但由于缺乏切实的证据，加之这又属于组织内部矛盾，阿拜又控制着经济命脉，就算他的所作所为有些过火，一切还只能以调解为主，只要他肯卖给杜尔博士这个面子，也实在不好闹得撕破了脸皮。
于是乎，缇特顺水推舟地黏上了吴鸣。在外人看来，两人打得火热，只差搬到一张床上甜甜蜜蜜地过起小日子。
缇特的私生活的确开放得有些令人难以承受，毫不顾忌那些手下的眼光，一找到机会就要对外宣称自己正处于热恋之中，至于吴鸣的矢口否认，则被她称解释为“东方人特有的矜持”，而这场臆想中的轰轰烈烈的热恋，她还郑重其事地搞出了个名堂，叫做“热路撒凉之爱”。
这真是鬼扯到了极点！
圣城的气氛其实并不适合恋爱。这里的气氛太过庄严，环境太过神圣，尤其看着街道上那些教徒的满脸崇敬，再瞧瞧那各式各样的宗门遗迹，所有人的心绪只会在此时此刻得到升华净化，就算缇特那惹火的身材偶尔会令心底有种痒痒的感觉，但只要目光稍稍移开片刻，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热情之火就将被神圣感浇灭。
这里不是浪漫之都，所谓的热路撒凉之爱，也只能是圣爱。吴鸣一直这样以为。
可吴鸣这种想法很快就发生了动摇。
他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管是玄妙的一见钟情，还是在神圣之地谈一场热情似火的恋爱，都有其存在的可能，因为就在一次出行中，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找了上来——类似于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是圣宫山的一次普通游览，也是一次被安排好的擦肩而过。
吴鸣遇到了一个女人。
她是个黄种人，黑色的齐耳短发，个子不高，面容美好，眉眼中透着果敢与初出茅庐的自信。
她装扮成了一名普通的游客，手里拿着相机，假意拍着风景，又笨拙地找人帮忙，以便在石墙边上留下到此一游的倩影。
但在实际上，吴鸣早就猜出了她真实的身份——供职于联盟官方的特工人员。
她或许在伪装上颇有些造诣，并对此很有信心，但她很明显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因为她正在接近的对象是鲜肉世界中最为优秀的搏击专家。这位搏击专家对细微之处的洞察力远超常人，尤其当身边十几米范围内有高手现身时，他闭着眼睛也会觉察到。
但吴鸣并没有揭穿真相，也并没有拒绝替她拍一张照片的虚假请求，尽管他明知那是窃取指纹的手段，甚至还当着缇特的面询问了她的名字，一副想要约人的架势。
吴鸣承认，自己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好感，而那种好感由来已久，因为——
她和她长得很像，那最后一位死在自己手里的鲜肉斗士。
她的编号是EKS7758，鲜肉们为她起了个美好的名字，叫利迪娅。
那是进入鲜肉总决赛前的最后一轮，24名角斗士，12场比赛，可吴鸣偏偏抽中了她作为自己的对手。
其实在那之前，所有的鲜肉角斗士已经在私下里会过面，就在封闭的训练营地中，就在最终抽签的前一个晚上。当德高望重的长者提出了那个大胆的计划时，24名角斗士群情鼓舞，眼神放光，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为数十亿鲜肉改写命运的希望……
“这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冒险，有些疯狂，也有些异想天开，但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输的了。”
“我们已经反复论证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是可行的，而且我们也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这个人选不存在争议，因为实力是明摆着的，他就是我们这个群体中的最强者。”
“或许成功的机会十分渺茫，但为了摆脱那已经注定的悲惨命运，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要全力一拼！”
“不管是谁遇到9527，我们都拜托他不要发动任何高强度的攻击，因为我们需要他以最佳的身体状态出现在决赛中。”
“杀死你的对手，9527，用你最擅长的方式，在我们面前完成一次华丽的表演。你的对手会感谢你，我们也会感谢你！”
“……”
“你听说过感情么，几百年前的人类所拥有的那种感情？我觉得……我对你好像正在产生那种感情。真可惜，我们生不逢时，都没有机会去真实地体验一下……但是，我真希望明天是我们两个遇到了一起，那样我将死在你手里，死在你面前。好像，很幸福……”
“……”
战斗的过程，吴鸣已经记不得了，就好像负责记忆的那部分脑细胞发生了极为严重的损伤，又或者是神经系统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起效，总之，那短短的几分钟，在记忆中早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隐约的一丝痛感。
但有一些片断和一些感觉，一直牢牢地刻印在当事人的脑海中。
吴鸣记得，那是第一次下不了手。
只要那红色的觉悟体发出最后的攻击，那张美好的面孔就将消逝，像蒸发的雨滴，只会在空气中散发些许哀伤的气息，便再不留存任何痕迹。但在那一刻，从未发生过的犹豫绑住了他的手脚，就好像如果手掌挥下去，自己的心脏也将碎成细屑。
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鲜肉斗士，就不可以不冷血，那是铁一般的规矩，也是数百年被摧残、被宰杀的经历造就的本能。然而在本能之上，似乎还有更高层的东西传承了下来，在基因里，在血脉中，那让人即使变成了鲜肉，也仍然区别于普通的牲畜。
在那一刻，大概就是那种高层的东西发出了呼唤，令最决绝的杀手心生动摇。
吴鸣记得，那微笑着的求死眼神。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无时不刻都在倾述。她在讲述的是整个世界的苦难，然而她的语调如此温柔，仿佛醉人的美酒，可以令人暂时忘却一切，只深信这个世界仍有希望，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上，还浮动着光明。
然而在那一刻，在那已然定格的光影中，那双眼睛在祈求着死亡。
她想要的，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解脱，因为祈求解脱的眼神吴鸣曾见过36次，而那种眼神通常也会蒙上些许恐惧和绝望。但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也没有绝望，如她所讲，那是幸福，她求之不得。或许她早已看透，伴随着毁灭，还有希望，还有重生，就在另外一个时空。
吴鸣也记得，当晚那放纵的哭嚎。
他本以为自己和所有的鲜肉一样，早已经退化了泪腺，哪怕最凶猛的重拳迎面击中鼻梁，也无法软弱地掉下眼泪。那个世界早就不再需要眼泪，因为它换不来同情与怜悯，也换不来杀戮者的放下屠刀。
然而当时的他还是跪伏在地，用尽力气宣泄忧伤。
他发现流泪仍然是天生的本能，从来不曾受进化的需要而消失远离，它只是被故意地遗忘在最孤独的角落，一直在寻找时机，等待爆发出来。就算最铁血的斗士，也是如此。
吴鸣还永远记得她的名字，利迪娅，一个生不逢时的美好的名字。
而她又似乎生得恰逢其时了，因为另外一个同样的她，竟然又出现了。
她的名字叫丁香，同样是个美好的名字。
第034章 手冷心未冷（）
丁香的临时住处，其实就在吴鸣那间公寓的顶层，而她的目的显然就是监视。
尽管吴鸣对此早就有所预料，但实际上，这个秘密却是雅吉最先发现的。
自从被烈獒安排为吴鸣的贴身保镖，并许以两万五千元的月薪，雅吉的责任心空前高涨。六层高的小楼，三十三户住客，早被他摸清了情况，甚至连谁家养了猫狗，谁家的男主人有外遇，他都了如指掌。头顶那套空房凭空搬来一户外地人，又怎能逃过雅吉的法眼。
地球联盟的特工人员一直以本领超卓、计划周密著称，但这一回他们明显大意了。他们以为吴鸣这个陌生的面孔只是个普通的坑蒙拐骗之徒，这样名目张胆地打起了达帕的旗号，只是想要从那些富得流油的亚拉伯商人手里捞点油水。正因如此，他们的监视行动显得浮皮潦草，粗枝大叶。
他们怎样也未曾想到，不仅圣柜这个新兴组织拥有极深的历史背景，吴鸣这个监视对象还是个身份无比奇特的穿越者。
雅吉在私下里对他们进行过调查，也没费什么力气，就偷听到了对方的身份。这些消息雅吉本应即刻向烈獒上报，但在私人关系上，他与吴鸣无疑要更近一些，先商量一下要更加妥当。同时他也留了个心眼——万一这真是个罪恶的组织，与其和官方硬碰硬，莫不如就势投了诚，不单有可能获得宽大处理，说不定还立了大功，从此就飞黄腾达了。
于是，这天晚上，在可算等走了缇特之后，雅吉神秘兮兮地把吴鸣拉到了洗手间里，打开了水管以制造噪音，同时压低了声音说：“大事不妙，老兄，我们被联盟特工跟上了！”
“那可真挺麻烦。”吴鸣很能配合气氛，一边把水龙头打大一些，一边挤起了嗓子，“楼上那户新搬来的？”
雅吉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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