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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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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

    闫思弦又转头对那四名守卫道:“食物藏在哪儿了,你们知道的吧?”

    守卫也并没深究闫思弦怎么知道食物的事儿,连连点头映着知道。

    闫思弦又对邓锐道:“我原本还想从疯子那儿套话,现在好了,事半功倍,让这些人带路,咱们把食物找出来,好好吃一顿,养足了力气好行动。”

    “哎哎哎,好嘞。”邓锐这句答应里满是笑意,让人自动给他脑补出了摇晃的耳朵和尾巴。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那啥。

    邓锐算是看清形势了,跟着闫思弦没错的。

    其他人虽说没有邓锐那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却也开始信服闫思弦,有几个还主动喊了一声“大哥”,以表示好。

    半小时后,数十罐被埋在地下的罐头被挖了出来。

    一分钟后,罐头被全部打开。

    又一分钟后,罐头被风卷残云地吃干抹净。

    不是那种军方专用的质量很好的纯肉罐头,而是超市里能买到的勾兑了很多淀粉的罐头。

    纵然如此,对这些好多天没沾过荤腥的人来说,还是如同吃到了珍馐美味。

    甚至有个人伸出舌头去舔罐头盒内壁,差点把舌头割烂。

    安妍一边往嘴里塞着罐头,一边对闫思弦道:“你别说啊,这人是真不能有希望。”

    “怎么?”

    “碰见你之前,在这混乱的比赛里,我觉得死了就死了吧,只要拼到最后一刻,尽力了,老天爷真让我死我也没办法。

    可是现在——说实话现在我信你了,越是信你,越是不想死,想要活着离开这儿。

    哎你不会是骗我吧?离开这儿你真能给我钱?”

    闫思弦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实在是没法证明。

    好在,安妍似乎知道自己这问题超纲了,摆摆手道:“我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是好是坏,原本可以一死了之,结果现在又有了能活下去的可能性。

    万一真活着出去了,却没钱,那滋味真的比死了都难受。”

    闫思弦吃掉了最后一口罐头,对安妍道:“你想得太乐观了,活着出去,说实话,我连三成把握都没有。”

    邓锐跑来,献宝似的给闫思弦捧了一盒罐头。

    “老大,我特意给你抢的,多出来几盒,你不抢就被那帮白眼狼吃光了。”

    黑暗里,闫思弦和安妍对视一眼。

    两人在产生了同一个念头:能像邓锐这样市井,只盯着眼前的利益,人是不是会快乐很多呢?

    闫思弦接过那盒罐头,随意塞给安妍道:“边走边吃吧。”

    不等邓锐反对,闫思弦又稍微大声了些,对所有伙伴道:“抓紧时间,没吃完的都路上吃吧,趁天黑好办事,等下上去的时候要是天亮了,容易被人认出来。”

    众人有了吃的,也不计较是站着吃还是走着吃,让走就走,倒是很听话。

    沉默地走了两个多小时,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所谓的电梯旁。

    那的确是一部简易电梯,形容起来就是钢缆吊起的一个铁篮子,原先的负载是八人,为了避免危险,每次升降只让坐七个人。

    到了电梯下方,一个被闫思弦用刀子抵在后腰上的人掏出对讲机来,对上面的人道:“准备拉我们上去。”

    对讲机吱吱啦啦一阵后传来了声音:“来了来了,这趟收获怎么样?”

    “二十来个。”

    上面的人道:“呦这次挺快啊,照这速度,明后天事儿就结了。”

    底下的人没心思多聊,附和两句后,便催促道:“赶紧的,走了一夜,累死了。”

    “行行行,电梯这就放下去了,正炖鱼汤呢,上来了喝两口。”

    只听另一个声音骂道:“奶奶的天天就是鱼汤,老子想吃肉,大块啃的肉!”

    电梯嘎吱嘎吱地下来了,闫思弦给上电梯的同伴们使着眼色。

    大家依旧穿着精神病人统一的衣服,为了避免被认出来,脸上还都抹了些泥巴什么的。

    第一批上电梯的人多少都有点紧张,闫思弦最后低声叮嘱道:“别慌,稳住,上去以后啥也别多说,往地上一跪,只管感激亚圣让你们重生的恩情,有人来接你们,就跟他们兄弟姐妹相亲相爱,然后就往悬崖边沿上一趴,眼巴巴等着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一块上来,摆出特别担心我们安危的样子来就成了。”

    七人点着头,被电梯吊了上去。

    不多时,电梯又下来了。

    如此三趟以后,轮到闫思弦邓锐和一个男性同伴了,他们留在最后一批,看守着被制服的四名雇佣兵。

    七人一同坐上了最后一趟电梯。

    四名雇佣兵的手全被困在背后,嘴里塞着衣服,堵得严严实实,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就是哼哼。

    电梯缓缓上升,四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要挣扎反抗的迹象。

    纵然如此,闫思弦等人也并不敢松懈,手中刀子紧紧抵住四人的后背。

    在电梯距离顶端还有十来米高的时候,上面传来了喊声:“哎我说,这次的猎物里不是有俩小娘们儿吗?你们就没……”

    如此三趟以后,轮到闫思弦邓锐和一个男性同伴了,他们留在最后一批,看守着被制服的四名雇佣兵。

    七人一同坐上了最后一趟电梯。

    四名雇佣兵的手全被困在背后,嘴里塞着衣服,堵得严严实实,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就是哼哼。

    电梯缓缓上升,四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要挣扎反抗的迹象。

    纵然如此,闫思弦等人也并不敢松懈,手中刀子紧紧抵住四人的后背。

    在电梯距离顶端还有十来米高的时候,上面传来了喊声:“哎我说,这次的猎物里不是有俩小娘们儿吗?你们就没……”

第十七章 第三天堂(10)() 
“哈哈哈哈……”

    上面的人虽说打了两只手电,可手电光相对聚拢,一时间很难照出电梯上的整体情况。

    两三秒后,有人看到了同伴被衣服塞住的嘴,终于发觉不对劲。

    可是闫思弦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他一手端着冲锋枪,若是到了危急时刻,便只能来上一枪了。

    可他又不愿让枪声惊动附近其余的雇佣兵。他并不急着开枪,而是飞起一脚先踹向了对方举枪的手。

    一脚,枪便脱了手。

    趴在一旁的几名队友一同扑了上来,眼疾手快地将那人按倒在地,瞬间便缴了械。

    这一个监视点总共六人,在下面被制服了四个,眼下又撂倒一个,就剩一个还举着枪的。

    那人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便开了枪,直冲闫思弦。

    这是一个几乎百分百能打中的射击距离,根本不用瞄准。

    好在闫思弦比他快了一步。

    嘭——

    只是一个点射,那人便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冲锋枪的威力不容小觑,闫思弦走到近前才看到,那人半个右手手掌连带无名指和小指都不见了。

    他的心抽搐了一下,他在下面时曾凶狠地逼供,甚至不惜往人身上捅刀子,但那是把握着分寸的,知道顶多一点皮外伤。

    可是这次不同,这是会留下终身残疾的。

    不能乱!

    闫思弦在心里警告着自己,这帮乌合之众好不容易唯他马首是瞻,现在绝不是表现软弱和犹豫的时候。

    只听安妍对倒在地上的伤者道:“刚刚谁说的要抓个女的来睡的?老娘就在这儿,你动一下试试?”

    说着,她还朝那人踢了两脚。

    “行了,”闫思弦不看他们,只冷冷道:“把人送到盆地去,免得他们惹事。”

    邓锐立即张罗着,将这个瞭望点的六名雇佣兵全部赶上电梯,一趟便送下了盆地。

    安顿好,天边已泛起了白光。

    闫思弦带着一行人赶往了吴端所在的小木屋。

    邓锐提出了异议:“去那儿干嘛?咱们不是该赶紧去到有卫星电话的地方,抢了电话紧报警吗?”

    “必须走一趟。”闫思弦拿出不容置疑的态度来。

    邓锐只好噤声,默默跟着。

    越是靠近木屋,闫思弦心中越是忐忑。

    三天了,吴端还在那儿吗?他们没有伤害他吧?

    纵然离开时闫思弦做出了足以保住吴端性命的承诺,可到了这里他的手还是无法克制地发起了抖,呼吸也困难起来,整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断裂的边缘。

    如果偏就有那个万一呢?如果到了木屋看到的是一片惨状呢?

    闫思弦无法想象,他甚至有点迈不动腿,不敢去看那个结果。

    不知闫思弦深呼吸了多少次,默默自己加油打气了多少次,又默默为吴端祈祷了多少次,病急乱投医,他都想对那个亚圣祈祷两句了,毕竟这岛是他的地盘,万一灵验呢?

    就在闫思弦快要被自己的想象折磨炸了的时候,终于到了。

    出乎他的预料,小木屋里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守卫,更没有吴端。

    就像,就像这里根本不曾有过人。

    怎么回事?

    要不是闫思弦认得屋里那套因为手工制作而独一无二的桌椅,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木屋了。

    闫思弦像一只困兽,焦灼地在屋里踱了一圈。

    只有一圈。

    不知道岛上的其他人什么时候会发现情况不对,或许已经发现了,反正没时间供闫思弦抒发情绪。

    所以只转了一圈,他便蹲下身来查看起木屋里的痕迹。

    这下,其他人终于等不及了。

    有人问道:“老大磨蹭啥呢?”

    有人开了头,立即便有帮腔的。

    “就是,别耽误时间啊。”

    “老大咱们还要在这儿多久啊?……”

    闫思弦没回答众人的问题,他不愿多做解释,只是冷冷道:“谁等不及了,可以自己去找卫星电话,丢了命自己负责。”

    这下,问话的人集体怂了。

    毕竟是荷枪实弹真刀真枪,自己单干?随便遭遇几个雇佣兵,都只有送人头的份儿。

    之前的行动之所以能够顺利进行,全在于闫思弦有勇有谋,后续行动当然还是跟着这位大神比较靠谱。

    邓锐不想大家关系太僵,便主动开口打圆场道:“该干什么老大心里肯定有数,咱们就别……”

    “血!”

    闫思弦的声音有些沙哑。

    在看到门口两片血迹后,蹲着的闫思弦让一个膝盖着地,变成了跪着的姿势。

    他只觉得一阵头晕,若是不用膝盖支撑一下,恐怕整个人都要栽倒。

    是吴端的血吗?不会吧?……一定不是的……吧?

    闫思弦再次深吸几口气,盯着地上两片血迹看着,又躬身向着血迹滴滴答答延伸的方向追着看去。

    他并非痕检专业,能看出的东西实在有限,不过他还是看出来这两人受伤后曾经被人抬离。

    但愿是吴端弄伤守卫逃走了。

    闫思弦记得,负责看守吴端的守卫正好是两人。

    但愿,但愿。

    闫思弦根本不敢去想其它可能性。

    “你没事吧?”

    安妍扶了闫思弦一把,使他直起腰来。

    “没事。”闫思弦摇头,他觉得自己的表情管理系统已经全面宕机,安妍一定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所以他又强调了一遍:“没事。”

    安妍又问:“你还能继续带我们找卫星电话吗?”

    “能,走吧。”闫思弦点头,这次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坚毅之色。

    倒不是他有多强的使命感,而是在不知该如何寻找吴端的时候,尽快联络外界,让警方尽快上岛开展地毯式搜索,也算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走吧。”

    闫思弦冷冷吐出两个字,一马当先钻进树林,走向了卫星电话所在的老傣的住处。

    安妍就跟在闫思弦身边,见其余人被甩在后头十余米,安妍突然问道:“你是来找人的吧?”

    “你看出来了?”

    “你那个表情,好像弄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我认得。

    我老公刚出车祸那阵子,我从镜子里看见自己,是一样的表情。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人露出那样的表情,除了痛失重要的人。”

    “是很重要。”闫思弦道。

    “女朋友啊?”

    闫思弦既不想暴露自己是警察还有一个战友的事实,也懒得去满足安妍的好奇心,干脆胡乱点头答应下来。

    谁知,安妍沉默了一会儿,却道:“我本来都相信你了。”

    见闫思弦没有接话的意思,她便又道:“我本来都相信你了,可是你这么在乎女朋友,我又开始怀疑了,总感觉你们有钱人……呃……不会这样。”

    闫思弦发誓,他这次不单单是沉默,而是压制住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绅士,绅士,任何时候都不对女人发火。

    因为闫思弦的情绪反常,这一路大家只是低头跟着他走,一点声音没有,效率倒是出奇的高。

    走到中午时分,众人听到远处传来号角声。

    与净化仪式开始时的号角声很像,但更急促。听了就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当然有不好的事发生,六名负责瞭望的雇佣兵不见了。

    闫思弦估摸着,正午时分,要么有人送饭,要么有人换班,六个大活人失踪,怎么都该被发现了。

    但众人也不太慌,毕竟他们离出事地点已经有好一段距离了。

    众人身上皆披着由树枝草叶胡乱编成的“吉利服”,以求获得一些保护。

    连续奔走,大家都出汗了,吉利服又扎得慌,便又有人低声抱怨道:“搞什么啊?要是不去那破木屋,现在都到了,兴许已经给外面发完消息,已经舒舒服服等着救援了。”

    闫思弦突然停了脚步,后面的人也没太在意,只当他是在等着大家,谁知就在所有人都赶上来的时候,闫思弦突然一把揪住了那抱怨的人的衣领,用低沉却又满含威慑的声音道:

    “第一,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想等我你可以自己去找卫星电话,谁也没拦着你,是你怂,不敢去;

    第二,不想被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爆头,就给我把嘴闭严实了,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第三……”

    闫思弦突然停住了话头,因为他看到远处至少有三名雇佣兵向着他们的方向挪过来。

    他将声音压得更低,对众人道:“都别动。”

    已经有人看到了敌人,面露紧张之色,目光来回游移,一会儿看向闫思弦,一会儿看向逐渐逼近的敌人。

    “听我枪声。”

    闫思弦还想多交代两句的,可是敌人不给他这个时间,他只有寄希望于敌人只有三个,可别再多了。

    三个,他对付起来尚且有点把握,再多,不可控因素可就太多了,谁也打不了包票。

    闫思弦猫下腰来,朝着20米开外的一棵树跑去,尽量远离众人,以免被他吸引的火力误伤了同伴。

    还没跑到打算当做掩体的那棵树后,便被敌人发现了。

    对方毫不犹豫便开了枪。

    闫思弦虽然是警察,却也不曾有机会接触这样的场面。

    密林枪战。

    跟拍电影似的,也像打游戏。

    可真的身临其境了,才知道有多恐惧。

    子弹擦着闫思弦的脸颊、后脑、手肘、大腿……划过,他浑身的每一处毛孔都张到了最大,以感应外界的一切变化,好及时做出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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