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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影子傀儡-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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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不便说出来的方案。噢!还有还有。这是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一面说一面从地上站起来,并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副木马仪戴上。随后抱起纳查瓦的头颅,面对面地又是一闪。
纳查瓦归脑了。
罗建明再次摔在地上,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神情看似十分痛苦——他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良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抬头一看,纳查瓦正在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颊毛。
“你已经读取了?”罗建明问。
“难道你不知道?”纳查瓦反问道。
罗建明拍了拍仍在隐隐作痛的额头,苦笑着说:“我终于发现你跟你弟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同样迷信归脑后人类会共享你们的记忆。可你已经不是头一次归脑了,早就该验证了木马仪在使用后,会从人类大脑里删除所有与海婴有关的信息。这可是根据你们主席酋长的要求设计的。”
“谁知道是不是所有木马仪都这样。”
“如果不都这样,我能把命留到今天吗?”
“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纳查瓦坐回椅子上,并翘起了二朗腿——他从人类身上学会了不少坐姿,在海里时他可从来没有坐的必要。“关于你那个不便说出来的方案,其实不能算是你的方案。不过那倒是一个可解燃眉之急的办法,只是若从宗氏派手上抢木马仪,与他们的关系恐怕又要紧张起来。”
纳查瓦尽管没有明确表态,但从他的话可以听得出,他很重视立宪派与宗氏派之间的关系,并且是希望两派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引起了罗建明的注意。
海婴绝大多数是种族主义者,而立宪派右翼更是其中的狂热分子。他们与人类一样,对“同族”有着莫大的归属感和优越感,而对“异族”则怀有强烈的仇恨、歧视、鄙夷和排斥。可是无独有偶,他们对种族主义的理解亦和人类如出一辙——所谓“同族异族”,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概念。
在与人类的冲突正式爆发之前,他们曾将敌对氏族和人类一并划为异族,且一度认为前者比后者更可恶。这种种族主义被称为旧种族主义,是建立在海婴一族阶级斗争的基础上,其阶级性要远大于物种性,人类只是作为另一个物种像陪衬一样被列入其中。但随着他们将人类拖入战火,并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同类在与人类的斗争中丧生,这个种族主义的概念便发生了改变——物种性逐渐取代阶级性——新种族主义应运而生。自此,这帮种族主义者口中的“同族”就囊括了所有氏族的同类,而“异族”则只剩下特指人类的含义。
基于这种认知,新种族主义者的感情自然多往同类靠拢,有时甚至会逾越政治和阶级斗争的底线,作出不甚理智的决策——纳查瓦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认为,只有奉行新种族主义,才有可能使立宪宗氏两派团结起来,亦只有新种族主义才能使敌对派系迷途知返。耐人寻味的是,不论是立宪还是宗氏都同样有着一帮为数不少的新种族主义者,并对彼此的理念作出了友善的回应。这也是为什么,政治立场截然不同的两派,中间总有那么一伙海婴关系暧昧不清。这使得素来主张以阶级划分敌我的立宪派左翼相当不满,并认为新种族主义为变节投敌等行为提供了滋生的土壤。
(本章完)
第110章 忠诚的园丁(三)()
蜂巢内的政治环境,就是在两翼的分歧下,并随着纳查瓦这个新种族主义者的到任产生了剧变。这使得罗建明和他整个人类团队的处境就变成十分敏感。“异族”和“工具”两大标签,就像两把悬在头上的斧子,随时会掉下来将他们砍个身首异处。尽管海婴对人类一向怀有“异族”和“工具”的看法,但由于有“亲猿者”的存在,再加上罗建明公关有法,这种看法才不至于对他们构成威胁。但蜂巢空降右翼高官,无疑象征着左翼的失势,而“亲猿者”几乎清一色来自左翼。如此一来,只要两翼的关系越趋紧张,一直以“亲猿者”作靠山的罗建明等人类,就越有可能被“新种族主义者”拿来杀鸡儆猴。
明哲,今已不能保身。罗建明必须要做些什么,来消减两翼之间的分歧。而这分歧,主要是集中在对宗氏派的政策上。
“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你弟为了把‘逐日’号的成员带回来,险些死在了图卡牧的手上。”他决定先尝试挑起纳查瓦对宗氏派的不满。“虽然你们右翼为改善两派的关系从中斡旋了许多年,但不怕得罪地说,你们的努力几乎没什么效果。”
纳查瓦岂能不知道。在他对严黄窃脑的时候,哈葛托还在严黄的脑子里转悠着,他们兄弟俩的信息只能无可避免地相互共享。可他却说:“图卡牧是宗氏派的右翼分子,而我弟又是本派的左翼分子。当保皇强硬派碰上革命激进派,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巢监大人,”罗建明说,“宗氏右翼在他们派内可是多数派,他们所奉行的政策,几乎就等同于整个派系的政策。而他们又是地地道道的保皇党,他们对同类的感情远不如他们对酋长的感情。为了酋长的专权,他们可以杀尽天下怀有异心的同类。反观我派,同样作为多数派的右翼却一直以仁爱之心去包容他们,教育他们立宪法治的精神。请恕我直言,这无疑是拿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去与敌人最坚硬的地方相撞。”
纳查瓦沉默了,连在梳理颊毛的手都停了下来。
罗建明感觉他的立场有点动摇了,赶紧抓住机会往下说。“历史可鉴,世上没有任何革命是靠仁爱来实行的,也没有任何阶级斗争是说教可以完成的。所以两派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紧张起来一说,因为你们一直就这么紧张。其实我们不妨把问题看得透彻一些。造成你们海婴一族内部分化的,并不是什么政治抱负或者氏族文化之类乱七八糟的原因。那都是可以调和的,唯独根本利益不可调和。说白了,就是立宪和宗氏双方的主张,都伤及到彼此的命根。你们不势成水火才怪?”
罗建明话音刚落,纳查瓦便即猛然从椅子上站起,信步走到他的跟前,几乎是鸟脸贴着人脸说:“我终于听明白了。尽管我没有在你脑子读到相关的信息,但你让我窃脑的目的已是昭然若揭。你就是想煽动海婴之间的内部矛盾,好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而你们人类就可以坐观成败。”
罗建明被他的声音震得牙齿发酸,但也只能强忍着说:“巢监大人,请看清楚事实吧。自你们祖先首次学会人类知识的那天开始,海婴之间就注定了要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终于承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人类!”
“不!”罗建明满头大汗,连知觉都被震得麻痹了,却仍扯着嗓子说话,“是人类的知识让你们看清了一直被压迫的事实!”
这时,房间里忽然响起设备震动的蜂鸣声。原来是罗建明手中的电子仪板收到了信息。纳查瓦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信息的发送方正是他的胞弟哈葛托,于是夹手夺过仪板,用尾巴操作起来——他长有很尖的指甲,仪板使用起来极不方便。
在读取罗建明大脑信息的时候,纳查瓦除了获悉罗建明那个“不便说亲口说出来”的方案外,还读取到另一些内容。而哈葛托此间发来的信息,恰好证实了那内容的真实性。
“紧急:速速传我聂纪朗的外貌信息。”纳查瓦将信息内容念了出来,“我弟他本就打算对那姓吕的人类进行窃脑,为何如此焦急要这姓聂的照片?”
“你在我大脑里应该读过。”罗建明说。
纳查瓦仔细回忆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原委。“这个事不用麻烦他了。”他说,“我会亲自在那姓吕的脑子翻出那姓聂的照片。”吕湘英是立宪派夸父计划中目前最重要的角色,谁掌握了他,谁就基本掌握了整个计划的话语权。对于权力的僭夺,纳查瓦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但是……”罗建明说,“按照规定,谁负责的人归谁处理。那人是哈葛托队长带回来的,巢监大人这样做,恐怕不妥。”
“熟睡的海婴除了成为鲨鱼的食物之外,就什么也做不了。”纳查瓦将仪板丢回罗建明身上,“我们来不及等他醒来再处理了,必须尽早确认。那姓聂的是如此关键的人物,如果真落在宗氏派手里,我们就得赶紧商议对策。”说完,也不等罗建明回应,便信步离开了巢监室。
罗建明连忙追出门去。“巢监大人!你这样做,我不好跟哈葛托队长解释啊!万一他怪罪下来,我更是担当不起。”纳查瓦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在毫无征兆的时候,倏然掠起尾巴,横架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墙上,劲力一送,像执行绞刑一样,把他整个人贴墙提起。
罗建明感到气管像被压断了似的,喉头“咔哈咔哈”地叫着,却呼吸不到任何空气。他离地的双脚挣扎着在墙上乱蹬,所蹬之处正好是该过道的照明开关,导致那截过道毫无规律地一亮一灭,仿佛在为他突然遭到的野蛮对待而抗议。
“哈葛托!又是哈葛托!”纳查瓦颊毛四起,这说明他相当愤怒。“在你眼里,除了那个恃着自己娶了疾游酋长之女而狐假虎威的家伙之外,还有别人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世上能要你狗命的海婴远不止他一个吗?你很为难是吧?那我就帮帮你。只要你死了,你就什么都不需要跟他解释了。”
罗建明哪里缓过气来说话。他不得不奋起平生力气,去掰开纳查瓦的尾巴。可是在海婴最强壮的肢体面前,他的臂力就如初生婴儿无异。其实,他知道纳查瓦并未真正使劲,否则他的脑袋只会像柿子一样被捏爆在墙上。兴许纳查瓦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也或许是想看着他慢慢地死去。
不管纳查瓦想怎样,罗建明也确实喘不过气了。他拼命地挣扎,用被自己啃得所剩无几的指甲疯狂地去抓纳查瓦的尾巴,却哪里管用,继而加上下巴去戳,不料竟换来力量更大的挤压——海婴若绷紧尾巴的肌肉,只怕连刀都砍不进去。罗建明被勒得脸色发紫,唾液、鼻涕混着血丝齐流,舌头被挤出大半,充血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人类在海婴面前,连一只猫都不如。
罗建明此刻终于确认了一件事——纳查瓦果然是想看着自己慢慢地死去。他再也没有气力挣扎了,四肢像泄了气一样垂了下来。
“巢监大人!”这时,有一女子自过道深处跑来。纳查瓦远远看着亮一截暗一截的灯光,早就猜出来者是谁。“巢监大人!”女子奔到纳查瓦身边,跪在他面前哭着说,“我求求你放过他吧,他也是无心得罪你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立宪派的事业鞠躬尽瘁。求你看在他那点微薄功劳的份上,就饶过他一次吧!”
“原来是李筱玲女士啊。”纳查瓦说,“我早就听说你倾心于他,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啊。”
李筱玲哪有心思跟他扯别的。她看着罗建明死态渐现,焦急得连连磕头。“巢监大人,求你松了尾巴吧。他快要死了。你曾答应过我,只要我为你监视着他,你就会饶过他的。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这样说过。”纳查瓦双眼频繁地闪烁,手指一圈圈地缠绕着李筱玲的鬓发,这代表他正一副戏谑的心态。“但我仔细想过,罗建明是个聪明人,他对你的监视一定会有所察觉,并提防着你。与其他提防着你你监视着他这般劳累,倒不如让我杀了他,好让你俩解脱。”
“巢监大人!”李筱玲说,“如果连他都死在你手上,整个蜂巢的人类,还有谁会真心实意为立宪派做事?他可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完全忠心于立宪派的人类啊!我以他的监视者身份作证,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立宪派的伟大事业啊!”
“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听纳查瓦这样说,李筱玲以为他会放过罗建明了。谁料纳查瓦却继续说:“可我更相信,被鞭打得越狠的马跑得越快。”李筱玲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耳朵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骨折声。罗建明的颈骨,被他的尾巴硬生生地压断了。“你就当这是一次鞭策吧。”
(本章完)
第111章 忠诚的园丁(四)()
纳查瓦走了,李筱玲仍跪在那里。她的目光投入漆黑的过道深处,不愿——也不敢——看罗建明一眼,只竖起耳朵,留心听着身旁的动静。
求求你动一下——她暗暗祷告着——只要动一下,哪怕是半根指头也好。她一直等,由奢望等到绝望,最终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才抖着手将罗建明的遗体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道上渐渐站满了人。那都是罗建明的队员。他们大多都不愿相信,罗建明就这样被残忍地杀害了。看着罗建明的死状,还有李筱玲呆滞空洞的目光,四下间逐渐回荡起人们的抽泣声。
纳查瓦杀了罗建明后,第一时间便往关押吕湘英的蜂房赶去。对于杀死罗建明一事,他心中并无什么感觉。海婴杀人如同人类杀鸡,谈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如果硬要说有什么让他感觉些许忐忑,那就是弟弟哈葛托必然会为这个他最喜欢的“工具”而跟自己闹上一场。可这正是他希望的。他想找个机会教训那帮把哈葛托当成主子一样的疾游海婴已经好久了。倘若哈葛托真要跟自己闹,他正好治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好让那帮疾游乡巴佬们知道,现在到底是谁坐在蜂巢第一把交椅上。
行至半途,纳查瓦忽然想起那个罗建明不便亲口讲述的,主张立宪派从宗氏派那儿抢夺木马仪的建议,于是决定先去拜会一下蜂巢首席情报官塔戛——人类身份是一个神态阴沉,名唤邓冠勋的中年男子——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核实一下该建议中某些信息的真伪。然而到了情报厅,却不见邓冠勋的踪影。问其下属,亦不知去向,只说他是四处闲逛。无奈,纳查瓦只好迂回先去吕湘英的蜂房,不料邓冠勋竟就在该蜂房的中控厅里等着他。
塔戛此时正以人类的身份站在观察镜前看着精神被折磨得支离破碎的吕湘英。“巢监大人,”他背对着纳查瓦说,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你说我们把意识转嫁给人类并支配他们,那么这些人类,还算不算是他自己?”
纳查瓦双眼猛地一闪,颊毛顿时绷直。这是海婴吃惊的表现。对方竟然在这里等自己,显然是知道了自己会来。但纳查瓦却不敢肯定,对方是否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
“当然不算,因为意识已经不是他的了。”为了让自己别表现得太错愕,他选择了回答问题。
“那我打个比方:如果这个人类患了多重人格,身体是由另外一个意识支配。那么这个人类,哪个意识才能算是他自己?”
“或许都是吧。冠勋,你到底想说什么?”海婴内部有一个历来悠久的习惯,就是不管某个人类目前的扮演者是谁,都以该人类本来的身份作称呼。听说这有助于扮演人类的海婴更适应人类的身份。
邓冠勋转过头来,用余光看了一眼纳查瓦。“在人类统治世界的时候,他们的某些民族曾在法律上作过这样的规定:如果一个人患有多重人格,身体被另一个意识所支配并实施了犯罪,法律会对其作特殊处理,豁免其刑罚。”他说话时嘴唇一动不动,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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