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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影子傀儡-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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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你已经激活了这人大脑里的提防机制。你能这么快应用到这些功能,说明这人很适合你。”
潘德念仍是心有不忿,“那手指呢?手指是怎么回事?”
“手指跟残疾没有关系,那只是因为你不习惯而已。”罗建明说,“你原来的大脑只有三根指头的命令神经,现在霎时多了两根,你的意识识别不了是很正常的。”潘德念噘着嘴,一副委屈得想哭的样子,“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识别得了?”
罗建明耸了耸肩,“这就因人而异了,但练习终究会让你适应过来。另外还有一些诸如人类的潜意识、肌肉记忆之类的,也不是说你想继承就能继承。因为那不是人类的有意识行为,而是他们做多了,脑电波与身体之间的协调形成了惯性——就像托马斯,空翻之类的动作——你作为大脑的新主人,是沿用不了这些惯性,除非你重新练习。此外,你也要特别注意你曾经作为海婴的潜意识,比方说你会察觉到自己的尾巴没了,你会有意无意地往回看,去摸,这一点极容易暴露你的身份,必须尽快适应。就目前而言,你最明显的破绽就是多出来的两根指头和少掉的一根尾巴。”
潘德念失望到极点,吸着鼻子说:“那不明显的破绽有哪些?你告诉我,我好事先准备一下。”
罗建明眼珠子溜了一圈,“要说的话可就多了去了。比方说本人喜欢的人,换成你就可能不喜欢了;再比方说,本人不会觉得有趣的东西,换成你就可能觉得有趣了。这些喜欢不喜欢、有趣没趣,在本人原来的记忆里大多是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全都是凭直觉去区分,你是怎样也读取不了的,但你可以假装,把不喜欢的假装成喜欢,把无趣的假装成有趣。所以你要尽量回顾一下这人的记忆,再从这些记忆中尽量推敲这个人的言行习惯,否则你很快就会暴露。”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也无须太在意,太在意反而会显得刻意。再说,我们还有一套训练系统。这套系统会根据本人原来的记忆去为你模拟一些日常情景来训练你的第一反应,直到你的行为与记忆的吻合率超过八成,你才具备执行任务的资格。”
“我半年前就听说,你开发了一套情景模拟系统。”严黄说,“那往后我们就再不用去玩过家家来练习了。”
罗建明笑言:“这想必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半年前听到的好消息’吧?”
严黄顿时沉下了脸。他感觉自己在罗建明面前,总是那么容易被他看穿,而自己也经常自说自话地暴露内心的想法,这实在让他既感到不安,又感到不快。
“那剩下的二成呢?”潘德念像个小孩一样地去追问罗建明,而且把汉语口头习惯的“两成”说成“二成”。罗建明冲严黄笑了笑,“剩下的‘二成’,恐怕连他本人也察觉不出区别,就别说旁人了。”
“好了。”严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小潘,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开始训练。”谁知潘德念竟不作回应。严黄一连叫了好几次“小潘”,他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子,才恍然大悟地应道:“是的,队长!”
看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严黄问罗建明:“为什么是马百拉?他才十四岁。这年纪就算换作人类,也不过是个孩子,他又如何能胜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罗建明摸着额头,好像对这个问题有点失望。“窃脑得讲究心智相仿。对于一六零一,马百拉恐怕是这里最合适的人选。难道能让你去扮演一个孩子吗?光是眼神就已经将你出卖了。你说是吧?”
“反正你给我看好他,要真不行就换人。”严黄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可是我妻子的弟弟,我不希望他有什么差池,否则我很难向妻子的族人交代。若不是妻子硬要我给他一点立功的机会,好让他将来能顺利继承酋长之位,我才不会把一个小毛孩带在身边。”
“放心吧,我懂得如何处理。”罗建明说,“我也不想因为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而脑袋搬家。”
严黄横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本章完)
第83章 久别重逢(一)()
我本以为要永别的人,现在却重逢了。
重逢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惊喜。或者说,“惊”有余而“喜”不足。
我本是名无神论者,但直到我与这个本不该重逢的人重逢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位神灵刻意为我的生命撰写了剧本,玩弄着我的命运。
在满目疮痍的世界里,我所遭遇的已经让我足够狼狈。但这位神灵似乎觉得我还不够狼狈,他仿佛要看到我在尴尬的泥沼中栽跟头,才会感到高兴。
我知道,这个与我重逢的人也觉得很尴尬。他甚至应该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愧。
其实相比之下,他不信我还活着的程度,要远远大于我不信他还活着。
这样看来,那位神灵想要作弄的似乎并不是我。而是他。
==========久别重逢==========
“只要还活着”——一面斑驳的墙上写着这五个大字。字是用黄漆人手写就,笔迹颇为潦草,而且早被风雨洗沥得非常模糊,不留神去看,根本看不出那儿写着字。
或许这五个字后面还有别的字,想是些鼓舞人心、互励互勉之类的话。可是之后的墙壁已坍塌了,就算那五个字有后续,也变成了一堆破砖烂石,仿佛隐喻着就算你能活下来,也只会得到一堆断壁残垣。
年沐盈坐在墙壁对开的小树丛里,若不是有人提着火把跑到墙下小解,她也不会看见那几个字。坐在她旁边的是聂纪朗,正把绵絮缠在木棍上,然后饱蘸汽油,一柄火把就此完成。
在这片小树丛中,除了他们二人,另外还有四人——到墙下小解的算是其中一个——分别是两男两女。年沐盈的目光沿着他们的脸空洞地环顾了一遍,她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看些什么,直到她的视线停留在聂纪朗的脸上。
她看着这个法律认可的丈夫——如果法律还有效的话——不觉出神。他老了,或许说是沧桑了,加上形容落魄,使那份沧桑感尤为突显。他的脸上多了许多从不曾见过的皱纹,让他的轮廓看起来像山峦般凹凸不平。反倒是他一贯心高气傲的神态,却收敛得平平伏伏。
他此刻就像一个从中年步入老年的男人。年沐盈心中掰着指头去算,在“逐日”号上,他的生理年龄大概三十出头,算上自己晚回地球的十年,也不过是区区四十。这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转眼之间便已苍老如斯,竟有年近花甲之感?
聂纪朗察觉到她看着自己,正要看她时,她避开了目光。聂纪朗尴尬地笑了笑,“你的样子好像一点也没变,就跟十年前一样。”他将做好的火把搁在一棵树下,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发霉的面包,“吃吗?”年沐盈没有搭理他,甚至没看他手中的面包一眼。
聂纪朗的神情更为尴尬了,舌头在门牙前舔了一下,似乎想要找些什么话题,好改变一下彼此间的气氛。“这十年里,你们都发生什么事了?”年沐盈本不想跟他说任何话,因为他只要一开口,他蓄意谋害吕湘英和舍己而去的画面就一幅幅重现在眼前。尽管对聂纪朗而言,这些事都已过去多年,但对于她,这不过是几天前的事。
只是,她终究不能充耳不闻。她做不到,尽管她很想这样做。
“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她说,“只能说,如果我早知道地球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宁愿就死在船上。”
聂纪朗轻叹着点头,似乎颇认同她这番话。又问:“湘英他们还好吗?噢!”他突然伸手拍打额头,“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就忘了我当年对他所做的事。我对不起他,还有跟他一起到舱外作业的小伙子,也对不起船上的所有人。”年沐盈听着他道歉,竟莫名地心酸起来。记忆中的他是一个从来不会道歉的人,哪怕他明知自己错了,他的自尊和傲气也不容许他作任何让步。看来岁月真的磨平了他的锋芒,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船长了。
“他和那小伙子都还活着。”年沐盈说,“确切地说,是所有人都还活着。他们全都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聂纪朗惊讶地看着她,“我明明……噢,是了。我离去的时候打开了救生舱的舱门,他们应该是从那儿回到船上的。只是我计算过,‘逐日’号就算闯出了太阳风,也会超过了剩余燃料的返航点。你们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放嘴里,然后用火把点着,抽了起来。
年沐盈记得,他之前是一名立场坚定的反烟人士,认为吸烟不但有害健康,还是极不文明的象征。聂纪朗见年沐盈盯着自己手中的烟发愣,也想起了相同的事。“啊——”他显得有些腼腆,“才学会不久。学会之后我才不得不承认,有些事物的存在,是真有他的道理的。”
年沐盈不想跟他探讨太多物是人非之类的事,便将话题转回原处。可她并不是回答聂纪朗的问题,而是反过来诘问他,“你问这些问题,就像在问一个你处心积虑想要弄死的人‘为何你当初没死’一样。你觉得你有发问的资格吗?”
聂纪朗垂下了头,盯着面前的火堆出神。他脸上的皱纹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特别深,让他看上去更老了几分。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夹烟的手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年沐盈发现他的手很脏,皮肤的纹理和指甲缝里全是乌黑的泥尘垢,不禁想起他曾经是个颇有洁癖的人。他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睛,什么也没说——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两人就这样陷入几近窒息的沉默中,谁也不知道如何打破。过了很长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一分钟都是很长的时间——聂纪朗才开口说话。“还好他们都安危无恙,这多少让我没那么愧疚。”年沐盈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懊悔,那是他从不曾表露过的神情。“真的,”他接着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如果再让我选,我绝对不会那样做。当年我真是太冲动了,我嫉妒他。直到现在,我还是嫉妒他。当然,我现在坦然了,再也不会做出那种傻事。”
“你嫉妒他什么?”
“不管你承认与否,”聂纪朗说,“我都知道,你心里面其实还有他。”
年沐盈的目光凝固了。这确实连她也不能否认。只是她到现在才知道,当初促使聂纪朗谋害吕湘英的,竟然是因为嫉妒。她对这个前因实在有点猝不及防,因为她自以为把对吕湘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或者说她故意不去理会那份感情,殊不知那份感情却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所有人。她连忙别过脸去不看聂纪朗,不想让他察觉自己内心的翻腾。只是泪水已不听使唤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暗暗察觉自己对聂纪朗已经恨不起来。谁叫女人是一种对“爱”有着近乎偏执的信念的生物?一旦爱了,女人就会死心塌地,一旦爱了,女人就会心无旁骛。可是,命运却让她爱上两个男人。她对吕湘英有余情,对聂纪朗有爱意,而她知道,这两个男人同样也爱着自己,这才叫她陷入矛盾的泥沼中,无法抽身。
现在回想起来,今天之所以有此局面,全是起始于自己当初为了事业而选择放弃孩子。但她就该为此负全责吗?上天知道,除了孩子,其余一切她都是被动的。离婚是吕湘英断然决定的,追求是聂纪朗突如其来的,乃至后来聂纪朗向她求婚,她也曾厚着脸皮给吕湘英发信息告知,意在看他会不会反对。她当时自问,只要吕湘英反对的话,她会果断拒绝聂纪朗。可是她等来的,只有“恭喜”两字。
恭喜,代表“你就嫁给他吧”;
恭喜,代表“我们早就完了”。
年沐盈深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她要找些话题来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你是什么时候回到地球的?”
聂纪朗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呢?”
年沐盈轻轻咳了两声,“就几天前。”
“真幸运。”聂纪朗苦笑着,语气中不无自嘲之意。
“幸运?”年沐盈颇为讶异,“这有啥幸运的?”
“最起码,你们不用目睹这个世界是怎么变成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的。”他一面说一面找几块石头围住了火堆,让火势别烧得太旺,“我是2043年春节后不久回到地球的,也就是事变前两年。说真的,那两年我过得……”他琢磨了一下该怎么形容,“寝食难安。我经常会做梦梦见你们。”
“寝食难安?”年沐盈带着质疑的口吻,“恐怕不止那么简单吧?你开着‘逐日’号,带着七个人出发,回来时就只剩下个救生囊和你自己,航天局对此没有疑问吗?”
“当然有。”聂纪朗说,“但要知道,当时‘逐日’号已经失联三年了,能有个人活着回去,你都不晓得他们有多高兴。你所说的疑问,也就是问了一下经过,读取一下救生囊的航行日志。他们能做的,大概也就这些了。而且我把大部分的实情都告诉了他们,除了……”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年沐盈知道他想说什么。最后,他补充道,“反正‘逐日’号事件最终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确实是意外事故。”年沐盈苦笑着,盯着摇曳的火焰看得出神,“如果定性是意外事故,那两年你应该过十分滋润才对。”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聂纪朗看着她说,“如果我现在能做些什么来弥补,我一定义无反顾。”见年沐盈没有回应他,他又接着说,“可是就跟你说的那样,那确实是一次意外事故。我一开始就怀疑夸父出了故障,后来湘英也告诉我,夸父驾驶着‘逐日’号撞到一颗陨石上,并把电磁设备给撞坏了,我才肯定夸父一定是出了问题。”他一边说,一边翻起身旁的背包,取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晶状球体。那正是夸父的中央处理器。“我当时就把夸父卸了,直到现在我还把他留在身上,想着哪天有机会,我就调查一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你也知道,这东西连接起来可费劲,现在很难找到合适的条件。”
(本章完)
第84章 久别重逢(二)()
他凝视着夸父的中央处理器,眉目间渐渐勾勒出一股愧意。“我真的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去抢救‘逐日’号,我也不想船上任何一个人出事。可后来‘逐日’号的情况让我彻底失去了希望,我以为大家都必死无疑了,就冒出一些偏激的想法,做出那种罪大恶极的事。”他叹了口气,“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原谅我。我只是觉得,你有权知道当时的一些来龙去脉。”
“你真的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年沐盈十分反感将当时的事当成故事般叙说,“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大难不死,我想就让这件事过去吧。再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时没有独自把救生囊开走,那个限载三人的小东西,该让谁上去?你看这桶子,”她指着聂纪朗用来制造火把的盛着汽油的铁桶,“假设这个桶内象征着某种恶劣的环境,而桶中的汽油就是人。如果,在这桶边开一个口子,汽油肯定是争先恐后要逃离这个环境。但如果这个环境已成封闭性,汽油就会在里面相安无事。当时的‘逐日’号就是这个桶,救生囊就是那口子,而我们就是汽油。倘若你不把这口子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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