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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影子傀儡-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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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灯光之中,已依稀看见下水道的入口。泛黄的门板,锈迹斑斑的门把,可能就十米的距离,或许更近。浑厚者欣喜无限,虽然耳边水声越发轰隆,但希望总让人兴奋,总能让人斗志重燃。
可是,兴奋还会让人忽视很多东西,这其中还包括危险,而危险往往会在最让人防不胜防的地方发生。
只听见“嘣”的一声清脆声响。“操!门把断了!”他们可能做梦都不曾想过,一个构造简单的门把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话音刚落,但闻那河水涌近,哗啦啦劈头淹来!黑暗中,众人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忽然如坠汪洋,被巨狼掀翻,卷入水中。面对如此汹涌的河水,他们就像蚂蚁一样无能为力。只是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谁都会激起最后的求生本能,在这被河水灌注的漆黑的地铁隧道里,奋起平生之力展开四肢,只求抓着什么是什么。
然后,浑厚者左手抓住门框;口吃者抱住他的左大腿;粗犷者抓住他的左脚踝;低沉者抓住他的右脚踝;冷语者抱着低沉者的腰;南腔者缠着口吃者的腿。水中暗流激涌,把他们冲得如一幡迎风飘扬的鲤鱼旗,根本直不起身子。
众人咕噜咕噜的不知喝了多少水,只觉满口腥臭就像死鱼腐蟹,水质口感更稠似痰唾,早有人在水里边喝边吐。浑厚者身后拖着五人——少说也有数百斤——而他却只抓住门框,实难支撑太久。或者放手,顺水而去才是唯一的生路,但浑厚者却死活没有松开抓住门框的手。
他用紧咬着电筒,勉强照了照下水道的门,瞬间有了主意,连忙提过步枪,用右腋夹紧枪托,逆着水流对准门的合页,“啐”的就是一枪!上合页应声而断,门当即歪开一半。他看见门歪开处,汽泡连珠般冒出,便知有了生机。继而再对准下合页,正欲开枪时,步枪却“咔”的一声,竟然卡弹壳!
要换了平时,卡弹壳只需换一次膛,把弹壳挤出来,再重新上膛便可。可这是在水里,况且他有一只手抓着门框,哪里还空得出手来换膛。情急之下,他只好把枪头往墙上戳去,一心想将那卡膛的弹壳震出来。但那弹壳如嵌在步枪中一般,竟撞不出来。他渐渐感到身体缺氧,快憋不住要吸气了,一时闭气不紧,险些吸进一腔浊水。
这时,身旁有人缓缓递来一件东西。他接了过来,竟是一柄手枪,遂衔着电筒回头一照,浑浊间见抱着自己左腿的口吃者已然奄奄一息。他忙举枪往下合页处扣下扳机,合页应声而断,门“哐”的一声为水压撞开。众人旋即被卷入门内,顺着汹涌的水流身不由己翻滚跌撞了不知多远,忽感身子凌空,然后“扑通”连响,纷纷落入一道疏水渠中。
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之中,莫说是人,即便是鱼,亦势难逆流。众人落渠之后随即被水流冲走,黑暗中只闻呼喊声、急喘声乱作一团,更分不清头下脚上,地南天北。
混乱间,忽闻“当”的一声,不知碰到了什么,只听浑厚者高声大叫:“有梯子!快爬上去!”接着“当当当当”由低至高连串响起。众人在水中挣扎间亦撞上铁梯,不禁心生绝处逢生、柳暗花明之感,遂急忙爬上。抬头张望间,只见一人手提电筒往上爬,正是浑厚者。灯光之下,隐约可见一把铁梯沿壁安装,直探至疏水渠中,正是天无绝人之路。
众人也不知攀了多高,只觉少说也有十数米,攀至顶处,才发现又是一条下水道,方知这段下水道是多层结构。浑厚者率先攀上,当即趴在地上抠喉作吐。此时光线虽昏暗,但已有月光穿过头顶排水网栅射来,隐约可见众人面貌。
昏暗中,只见别一男子亦攀至。浑厚者对他说:“把刚才误吞的水全吐出来,一滴也别留肚子里。”闻言,那男子亦扶着下水道墙壁抠喉呕吐,月光恰好照到他胡子拉碴的脸,正是吕湘英。
他连气也来不及喘,就忙不迭呕吐起来,直把胃部吐得空空如也。但见余人亦陆续攀上,小命均丢了大半,无不仰天而卧,急喘连连。吕湘英嘱道:“老严让我们把刚喝下的水全吐出来。”众人听了,亦纷纷抠喉而吐。这时,浑厚者已吐毕,缓缓站起,月光正好将排水网栅的影子投在他脸上,赫然便是严黄。
“吐出来就好。”他一面说一面脱去衣服,处理着左肩之前中枪的伤口。刚才拼命抓住门框时,把他的伤害撕裂了,又被肮脏的河水浸泡过,恐怕又得感染发炎。正处理间,忽见一个矮小的身影躺在地上,已是生死不明,而另有一肥大的身影,正在为他推腹压胸,人工呼吸。
那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者,自然是杨处寒,而为他施救的,正是汤兰。严黄走近,推了推汤兰:“我来救他,你先去把喝进肚子里的水吐出来。”汤兰却未挪开,声音冷如鬼魅:“我一口也厶喝。”说话间,已将卡在杨处寒喉头的一口水推了出来。
汤兰旋即将他扶起,严黄见他转醒,由衷一笑。“死矮子,没事了吧?”杨处寒点着头,“没……没……”尚未说完,突然“噗”的一声,腹部已被汤兰狠狠揍了一拳,随即“哇”的一口,险些把肠胃都吐了出来。汤兰这才冷幽幽地说:“现在才叫厶事。”
吕湘英见众人已齐,大感欣慰。“好了。所有人都没事。”又问严黄,“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严黄处理完伤口,看了看下水道两头。“咱们好说歹说,终于来到这儿了。我看咱们人困马乏,又浑身湿透,不如先找个妥当的地方歇上一晚,挨着明天一大早再去找你的‘逐日’号。”众人听了,都觉得这提议甚好,于是辨明方向,径往东行。
行至不远处,忽闻水声隆隆,宛如瀑布一般。走近一看,见下水道尽头之处,竟是个偌大的储水池。吕湘英等人站在铺架于水池上方的铁网低头看去,见这池径约八米,深不见底,然隆隆水声却是自池底传来。
严黄提灯照去,见约十米之下,池壁之上,有一圆洞吐水,宛如巨龙脱洞潜渊,正是那淹了地铁的河水。“这是地铁排汛用的储水池。”严黄边看边说,“这地铁挖得太深,疏水渠无法与靠近地面的下水道相接,只好另挖一条下水道和一个储水池用来排汛。”他又举灯高照,见头顶之上有一窨井盖,“看来每隔一段时间,傀儡就会派抽水车来将水抽走,排往浦东运河。现在这功夫倒是可以省了。”
“这你都知道,”梅若虎赞叹不已,“俺真是服了。”
“我好歹在上海的下水道摸爬打滚了五年,”严黄看着他,“这下水道就是我的家了。”
“我实在不太明白,”吕湘英说道,“傀儡如今占尽优势,如果要赶尽杀绝,直接开河引渠把地铁灌了,我们难道还能像鱼一样吗?”
“那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严黄把衣服的水拧干,又重新穿上,“他们占领了我们国家之后,需要重建许多东西,而这又需要投入大量劳动力。试问这世上还有比拍个照就言听计从的奴仆更好使好用吗?”言间,他爬上窨井梯,将头顶的窨井盖推开,“咱们就从这里上去吧。”然后爬出了地面。
(本章完)
第55章 来者不善(三)()
梁叔缓缓压低狙击枪的枪托,以抬起架在树结上的枪头,好观察到旅馆中正由下往上跑的目标。
那是阿昆的妻子曼君、妻妹雪谣以及自己的孙子小霖。
“很好。”他瞄着瞄准镜不住地点头,“他们会意了,已经跑回楼上原来的房间等着。”
“呼——,”阿昆这才松了口气,“果然是只好姑娘。”
“还有,”谁料梁叔的话还没说完,“你的美妙歌声终于让那帮家伙忍不住了。”
“他们来了?”阿昆急忙躲到饭店的厨房里。
“两个,分别从二楼和四楼往你方向来了。”梁叔的声音忽然悠哉起来,似乎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那还等什么?射他呀!”
“开枪!”梁叔突然命令道。
“什么?”
“我叫你开枪!”
“朝哪开啊?”
“随便!”
阿昆无可奈何,朝着厨房的墙壁上“啪啪啪啪”连开数枪。
“好,停!”梁叔又道,“你现在大声说,‘操你妈的死耗子’。”阿昆简直哭笑不得,只好按照指示,朗声说道:“操你妈的死耗子!”
“很好。”阿昆只听见耳机里传来上膛声,“他们听见你的枪声之后就不敢贸然过来了。现在停在一楼和二楼之间,估计是在请求支援。”
阿昆听了,哭丧着脸说:“两只我已经吃不消了,他们还请求支援?”
可惜梁叔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们不请求支援,我又怎么知道另外几个家伙在哪里?”他沉声说道,“你躲在那儿别轻举妄动,我看见他们了。楼顶有一个往下跑了,三楼也有一个。你等着。”阿昆也不多话,连忙矮身到灶头旁边,举枪瞄准着厨房门口,心里盘算着待会儿不管是谁出现在这一片惨绿的瞄准镜中,他都直接扣动扳机,送他们上西天。
“好了,他们集合完毕了。一共四人,全都戴着木马仪和防毒面罩。很好,这说明他们的脑子里不止一个杂种。”阿昆听着梁叔的描述,一颗心“扑腾扑腾”的乱跳,仿佛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他们到达一楼……经过收银台……距离厨房门口约二十米……”阿昆听见一串密集的脚步朝自己走来,紧张得连额上的汗也顾不得擦。
“十米……五米……他们在厨房门前停下来了。看样子他们想活捉你,记住千万别直接用眼睛看。”在阿昆听来,梁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预报自己的不幸。他真是恨不得把耳机摘下来,再也不听这老头啰里吧嗦。
“诶?他们在掏什么?催泪瓦斯?恭喜你。”梁叔一言甫毕,空旷的广场便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一颗足有十五毫米口径的弹头自狙击枪破空而出!阿昆只听见“呱啦”一声闷响,厨房门口便倒下一具半边脑袋不翼而飞的尸体,连同一枚尚未炸开催泪瓦斯。
阿昆第一反应,就是朝那枚催泪瓦斯开枪。只听见“呯呯”两枪,催泪瓦斯篷然炸开,厨房门口三人迅即乱作一团,忙找掩护。
“我叫你躲!”
“嘭!”一人胸膛处被打穿一个血洞,血溅当场。
“嘭!”一人颈部中枪,脑袋飞出三米之远。
“还有一个在哪?”击毙三人后,厨房内外已被一层密不透风的烟雾所笼罩。梁叔半捂着瞄准镜东寻西找,始终不见余下那人的踪影,却忽闻一阵歇斯底里的呼叫——
“是那姓梁的!”
梁叔清楚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姓氏。能出名到连傀儡都知道的,整个上海除了自己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因为他的反器材狙击步枪的金属枪托上,已密密麻麻刻满了“正”字,少说有四五十个。
那也说明——
死在他手上的敌人,足有两百多名,而且其中大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梁叔透过瞄准镜,挨着饭店的窗户一扇一扇地搜。忽见浓烟之外,一个酒瓶从靠窗的桌子上滚落,但预期的摔破声却没有响起。他判断,那儿一定有什么东西垫住了酒瓶,而且他深信,那个垫住酒瓶的东西,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嘭!”这是他今晚的第四枪,目标是一楼饭店某扇窗户下的墙壁。
阿昆再也受不了催泪瓦斯的刺激,抱着视死如归的觉悟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从某具尸体的脸上摘下防毒面罩戴上,回过神来一看,烟雾中竟是四具横卧在地的尸体,其中一具更是贴墙而死,墙壁上赫然有个透着月光的弹孔。
就在阿昆若有所思之际,四下间陡然枪声暴起,黑夜中清晰可见一连串密集的、拖拽着火光的子弹从旅馆高处朝梁叔藏身的孤杉射去,打得那株柳杉皮开肉绽,洒落漫天针叶。“这止六个人吗?”耳机响起了梁叔的声音,“这枪声少说也有七八人!加上死掉的四个,足有十一二人!”
“那……那我该怎么办?”每逢突发情况,阿昆总是先自乱阵脚。
“是你发挥的时候了!”梁叔开玩笑似地说,“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我引开了,你只要小心一点,就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你的动作可要快点,我身旁这颗树,可熬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阿昆踌躇之际,身旁墙壁忽然“啪”的一下穿了个洞。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匍匐着身子躲到收银柜旁,旋即一连串子弹打得收银柜木屑四起。幸好那收银柜是实木材质,要不然自己早被打成马蜂窝。他马上明白,对方定是分了两批人,一批火力压制梁叔的狙击点,一批就来找自己麻烦。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所占的又是什么位置。无奈之下,只好把枪口伸出柜子,朝对方大概位置一顿乱射。他并不指望能射中谁,只希望能把对方逼回去。
片刻之后,他感觉到收银柜不再颤动,便知对方停火了。他换了弹夹,正要起来,却又害怕对方是在引蛇出洞,于是又递枪乱扫一通,直把第二排弹夹打尽。这时才听见,“家昆,是我!别开枪!”
他猛然从收银柜探出头来,赫然看见自己的妻子背着个大包、妻妹抱着梁叔的孙儿——一个约莫五岁大的男孩——边为手枪上膛边从楼梯奔了下来。而刚才猛攻自己的数名敌人,皆已脑袋中枪,横尸梯间。
“曼君、雪谣!”阿昆喜出望外,连忙摘下防毒面具迎了上去,“你们没事吧?”
妻子曼君二话不说,抱过他的脑袋深深一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眼眶衔着泪说,“你个死人,连唱歌都要把我比作疯婆娘。”说着,夫妻二人莞尔一笑。妻妹在旁看得老大不耐烦:“就顾着亲热,梁叔呢?你们夫妻倒是团聚了,人家爷孙还没见着呢!”
夫妻俩被她这么一说,不禁惭愧。阿昆连忙冲对讲机说:“梁叔,所有人都没事。你再坚持一阵子,我这就替你解围。”
“照顾好我孙儿,”梁叔回应道,“不然我唯你是问。”
阿昆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妻妹怀里抱过那小男孩,交由妻子照看。“曼君,看好小霖。如果我这趟有去无回……”他缓缓垂下目光,满怀柔情地看着曼君微鼓的小腹,“请告诉孩子,他爸爸很英勇。”曼君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你不会有事的!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养育孩子的。”
阿昆轻轻挣脱曼君的怀抱,微笑着为她擦去泪水,忽然转身跟妻妹说:“雪谣,跟姐夫一起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吧。”
雪谣没有立即回应,只耐人寻味地垂下了头,眉目间隐隐升起阿昆不曾察觉的心如刀割般的神情。“家昆,我妹还是个孩子,不能让她去冒险啊!要不让我去吧,大不了咱俩夫妻一块走就是了。”说着,曼君就把男孩抱到妹妹身旁。
阿昆正要大声喝止她,谁料雪谣转身便跑,直奔通往二楼的楼梯。曼君哭着大叫:“小谣,你不能去!”雪谣放慢脚步,站在楼梯之间,她脚下还是刚才袭击阿昆的“日军”的尸体。“别开玩笑了,”她转过头来,冷冷看着姐姐夫妻二人,“你可是怀了鲍家的种,我这当妹妹的怎好要你冒险?”
“对。”阿昆连忙搭口,“雪谣就是只明事理的人。”
“可是……”尽管当姐姐的说什么也不愿看着妹妹冒险,但一想到了腹中孩子,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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