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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危机系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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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快速的卧倒在地,抱着脑袋,绻缩的身体瑟瑟发抖,嘴中含糊的念叨着:“不要,不要打我我听话,我一定听话”说着说着,他竟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声中表达出来的怯懦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周叔在陆昱出手后愣了一下,惊讶于陆昱的身手之凌厉,接着便听到了儿子痛苦的哭声。
儿子在自己面前挨了打,他哪里还能受得了,佝偻的脊背一下挺直,脚下发力,整个人便如同出了弦的利箭,带着隐隐约约的残影袭向了陆昱,少年的母亲也反应过来,坐在地上撑在身后的双手伸至胸前,两条纤细的枝条穿梭而出,这看似年老体弱的妇女,竟也是个能力者。
陆昱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麻烦。两面不是人啊。
双脚齐肩而立,脚后跟慢慢向两边搓动了两下,陆昱稳稳的扎了个马步,周叔虽然天赋是敏捷类的,末世以来也有过不少血战,但跟陆昱比起来实在差的远,尤其是力量,根本是天差地别。
“啪”很清脆的巴掌声,陆昱的手掌稳稳的挡住了周叔的拳头,周叔只觉拳头像撞在了坚实的肉墙上,不疼,但反震力还是让他微微气闷,难受不已。
陆昱趁着周叔收力不及,化掌为爪,反手扣在了周叔的手腕处,还来不及再有动作,只听一声急促的破风声传来,少年母亲的枝条攻击到了。
陆昱毫不慌张,临危应变是他的强项,且这一点都不危险,在能力者中,木系类,他是王!有何惧之?
空着的手朝侧面一抓,对着枝条尖端的指尖便敏感起来,五根手指上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这是微观上的变化,表面看来,陆昱的手掌只是伸着,没有一丝变化。
天赋木灵发动,那五根手指成了天地间的宠儿,或者说是空气中漂浮的木元素的朋友,闭眼,尽量的与游离的木精灵们达成共鸣,毕竟是木灵,只是一个眨眼功夫,那伸出的手掌便成了木元素的指挥棒。
弯曲的五指猛然张开,极速射来的枝条便顿在了那里,再前进不了丝毫。
场面一时间凝固住了,陆昱的强大震撼了夫妇俩,让他们有些无言。
周叔攥的紧紧的拳头放松下来,沉沉的叹了口气,经历过太多的他能感觉到陆昱没有杀意,他也就不再顽强了。
他知道陆昱是可怜他们夫妇,他出手也只是表达一种态度,既然被制服了,索性收手。
陆昱感觉到了周叔的放松,捏紧对方手腕的手也就放开,他只是想听听他们的故事,如此而已。
“他曾经被送进过玉璋书院”周叔缓缓的开了口,神情颇为黯淡。
只这一句话,陆昱便沉默下来,恰好,他听过这个书院,是传说中的“戒网瘾学院”。
“都怪我们两个,孩子小的时候我们常吵架,我经常在外面忙,彻夜彻夜的不回家,孩子从小就没怎么管过。”周叔说到这里,脸上的愧疚怎么也压不住。
“孩子后来长大了,十三四岁,上初中了不知道怎么的,学会了抽烟,打架,整天在外面鬼混着,他喜欢去网吧,喜欢打游戏,后来甚至和他妈说要去打比赛,好像是什么电竞比赛,我也不懂。我们两个没有同意,也意识到不能让他在这么下去了,就劝他,整天劝,可是没用,他不听,还是整天逃学去网吧,我不舍得打孩子,孩子他妈更舍不得”
“后来就听说了玉璋书院,听说是正规的管问题少年的地方,学费很贵,我们咬咬牙还是掏了,穷谁都不能穷孩子,没敢跟孩子说送他去那里,骗他去旅游,他高高兴兴的与我们同去了”
周叔说到这里顿了顿,胸口似乎有些凝噎。他的妻子脸上早就扑簇簇的掉下眼泪来,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是那般的无助。
“下了火车,早已有等待我们的人,上来二话不说按住了孩子,任凭他怎么挣扎,怎么踢打,三五个男人将他按得紧紧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心想着让我们两个跑,说让我们不用管他,快报警其实他还是孝顺的”
“后来他看到了我们脸上的笑容,我与领头的男子笑着点点头,他说我们可以回去了,孩子他们会管好,会还我们一个听话的儿子。”
周叔的声音哽咽起来,极力压抑着心头的酸楚。
“我们回去了,坐着来时的火车,我看到他挣扎,愤怒,火车站的巡警连理都不理,于是我更加放心了,他们是正规的学校,警察都默许,我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望回去了,当时我认为,一年后我会见到一个乖乖的,品行道德良好的儿子,后来”
周叔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了,深深的如同树根的皱纹全部挤在了一起,浑浊的泪珠在上面荡啊荡,颤悠悠的落到了地上。
“一年中,我接到了两次孩子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孩子的声音很正常,我能感觉到对我这个父亲的谦卑,那段时间我觉得世界都明亮了,工作时充满干劲,我觉得我做对了,那昂贵的学费没有白交,我的儿子,正在往好了变。”
“可是不到一年,我再次见到了孩子,在医院,见到的是奄奄一息的孩子,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孩子身上明显的有一块一块淤紫,脸上肿得跟馒头一样,我不敢想象我的孩子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让我微微庆幸的,我儿子病床旁的另一个孩子,同样是从玉璋书院送出来的,他没挺过去,死在了病床上,他的父母哭的昏天黑地,还好,我的儿子还在”
周叔眼泪如同珍珠串一样掉落,怎么擦也擦不完
“我宁愿死了。”一道冷淡的声音传过来,却是少年,他的精神似乎正常了许多,说出的话也有了条理。
他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盯着自己父亲的眼睛里只有淡漠,仇恨在这淡漠前也显得黯然失色。
第一百一十四章过不去()
“已经两年了,为什么还是过不去?”少年的母亲抽了抽鼻子,看着少年的眼眸中露出的几乎是乞求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过去?呵”少年轻笑着,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母亲的话他极为不屑,谁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呢?
“要过去早就过去了,两年了,我的仇恨没有减一点,反而越发浓了,还记得我见到你们的第一句话么?当时我说‘我得好好活着,你们欠我的,慢慢还,我让你们断子绝孙。’谁知道我这么没出息,连仇恨都压不住了,现在只想杀了你们,然后自杀。”
少年缓缓陈述着,仿佛与人闲谈,情绪没有一点起伏。
陆昱却有些心悸,这种连命都不想要的人,还有什么能让他惧怕。
陆昱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周叔夫妇了,他们几乎绝望,少年的母亲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再说出什么。
“我出来后很少与你们交谈,也没跟你们说过在里面经历过什么,你们没有办法理解,在你们看来,我是得了失心疯。”少年今日的话尤其多,第一次开始讲述曾经的生活。
“你们肯定无法理解,你们怎么能理解,知道成夜成夜的做噩梦是什么感觉么?知道闭上眼鼻尖就能闻到那里潮湿土腥的气味是什么感觉么?知道每天醒来看见天花板的不真实感是什么感觉么?你们不知道,你们怎么能理解呢?”少年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彩,对生命没有留恋大概就是如此吧。
“你刚才说到火车站,对,你们是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望回去了,你们却没看到当时我眼中有多绝望,我在里面一直想:我被抛弃了吧,你们不要我了,我是亲生的么?”
“后来真正进了里面,我肯定了我的猜想,我不是亲生的,我想不到是你们是有多恨我,才忍心把我送到这里,送到这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烂房子里,送到这披着人皮的魔鬼手中。”
“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好,我今天全部告诉你们,我要你们带着愧疚活着,让你们下半生永久的痛苦”
少年脸上有了狰狞,陆昱实在想象不到是怎样的仇恨能让他到此地步。
“你们走后,我还是挣扎,被甩了五六个嘴巴子后才老实下来,我被塞进一辆面包车里,车一直开,一直开,一直开到郊区,在一座古香古色的门楼前停下来,这门楼一看便是后来建的,和满山的苞米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门楼后面是一排排的破旧平房,我被关进了其中一间。”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不是夸张,连张床都没有,他们搜走了我身上的所有金属物品,就连裤腰带上的铁扣都没放过,他们开始扒我衣服,我又反抗了,然后又挨了嘴巴子,衣服没守住,最后只剩了一条内裤。他们走了,连灯都不留给我,我听他们说要关我七天,因为我的反抗。”
“于是我就生活在黑暗中了,我怕黑,黑暗中感觉四周全是眼睛,都充满恶意的盯着我,我就害怕的缩在了墙角,墙是土墙,我又远离了它,怕有虫子,屋子里满是潮湿的气味,闻久了就闻不到了。我不想被关在这里,就开始骂,我把我能想到的脏话骂了个遍,声音都嘶哑了,还是没有人来开门,骂到我骂不动了,我就闭着眼,躺在地上,没有办法,只能睡觉了。”
“可哪里能睡得着,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的我心烦意乱,很委屈,很无助,越想越难受,我就忍不住哭起来。哭着哭着,我睡着了”
“等我醒来,眼前仍是黑暗一片,我失去了时间观念,我还是害怕,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我,让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宁愿他们进来打我,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了。”
“我被关了七天,这是我这辈子最长的一个七天,我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每天他们会送进来一桶粥和一桶水,屋里有个盆,是大小便用的,我不想吃饭,干绷绷的躺着,实在忍不住了就喝口水,水里面有土,很难喝。”
“我过上了和所有人一样的生活,里面像是一个小型的奴隶制国家,校长是国王,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老师是官僚,而我们,是最底层的奴隶”
“我随着过了三天,了解了里面的一些规则,里面的条条框框非常多,主张轻罪重罚,连上厕所关门都要挨打,打人的工具是戒尺,不知道什么木材做的,打的特别疼,两下手就写不了字了,肿的跟馒头似的。戒尺还是轻的,更狠的有龙鞭,那是小拇指粗细的钢筋棍,我是新来的,经常被教育,有时候还被加训,所谓加训,就是往死里打,我的命大,没被打死。只是手指头断了一根,我曾经的梦想破灭了,一个手指都断了的人怎么能打电竞比赛呢?”
少年伸出手,陆昱注意到他的食指是弯曲的,扭向的角度很不正常,应该是少年所说的断的手指。
“在里面,任何人都不能信任,那些人已经被驯化了,如同真正的奴隶,他们可以为不用做晚课不择手段,可以为吃到好点的东西俯首撑耳。里面的学生很多,却没有敢反抗的,怂的人太多,他们已经学会了忍受,有时教员教训其他人他们还会帮忙搭手,只是为了以后教员打他们时轻一点。”
“你刚才说我给你们打电话时的谦卑,呵我怎么能不谦卑,打电话教员会在一旁听着,发现情况不对会立刻掐断电话,我不谦卑,就只能加训了,谁知道哪次我的命不再硬了,被打死了。”
“在里面一直过了七个月,我能感觉到自己在被驯化,我不敢再剩饭菜,哪怕饭菜恶心的我想吐,我不敢再睡觉起夜,哪怕憋得我要尿裤子了,我不想成为真正的奴隶,像那些没骨气的家伙一样,于是,我自杀了。”
“我喝了整整一桶洗衣液,那东西闻起来香,贼难喝,又苦又涩,我却喝的一滴不剩,我是真不想活了。半夜胃烧的难受,嘴里冒着血沫子,教员把我送到了医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平日里凶狠的教员们慌了神,哪里敢签字,就又抱着奄奄一息的我回了书院。迷糊中我很高兴,就要死了,就要,自由了”
“可我没死成,教员们没看着我就这么死,拿着漏斗给我灌水,水里面掺着洗洁精,比洗衣液好喝一些,我的肚子撑得大大的,他们又一脚一脚踩出来,喉咙里胃里都是火辣辣的,疼得我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可惜我命大,没死成白白遭了一顿罪。”
“过了一个月,我能下来床了,书院隐瞒了我的自杀,我还得在那过,他们对我的加训越来越多了,我能出来都托了死掉那个孩子的福,他没我命大,我们两个都去食堂偷吃的了,他被打死了,书院瞒不住了,恰巧,我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于是我出来了。”
“我一直觉得那个孩子死的不值,为了点发臭的鸡蛋丢了一条命,又觉得那个孩子很幸运,一次就能死了,哪像我,现在还活着。”
这两天看了某书院的新闻,略有感慨,特此章节。
第一百一十五章桃花源?()
说完一番话,少年默默的退到了一旁,那把小刀又被他收到了怀中,有些事情是注定无法释怀的,原谅这两个字听起来简单,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这无关对错。
少年的母亲眼泪流的更凶了,怎么止也止不住,这番经历听别人说是一回事,放到自己的儿子嘴中,却是痛的让她心悸。
她无法想象,若是这些经历放到自己身上,自己现在还能不能强忍着不自杀,一直以来对儿子的不理解烟消云散,他是活在怎样的痛苦中?活着,有时候真的是种折磨。
周叔将头上乱糟糟的灰发扯了又扯,揉了又揉,他脸上的皱纹看起来越发深邃了,这是命么?那他上辈子是造了怎样的孽,这辈子儿子要受这样的痛苦。
报应,你尽管的来吧,老子不怕,但能不能冲我来,让我儿子过两天清净日子吧,求求你了
陆昱久久无言,张嘴想要劝劝少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转头看周叔,还是说不出来。
这本就是一件乱事,谁也理不清,已经不能单纯的对错来评判这件事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多彩的,哪里能单纯的用黑白区分,他也只能做个见证者,谁都不能劝,谁都劝不了。
到了晌午,陆昱和这一家人分开了。
三人的影子长长的拖在陆昱脚下,周叔的佝偻,他妻子的沉重,少年的麻木。
这一家人的未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他们只是陆昱长长的一生中偶遇的过客,或许明天就葬身兽口,或许少年忍受不了自杀了,或许总之,结局不会太好就是了。
陆昱长长的叹下一口气,想感慨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只蹦出三个字:“他妈的!”
转身走上了自己的方向,京都之行,路漫漫望不见尽头,我辈仍需踏荆棘而行!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句话改编于末世前的一位诗人的一首诗,时间长了,陆昱早不记得是哪个诗人了。
可如今,他感觉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不,还稍有欠缺,应该是“末世行路很慢,路途很远,一生只能出一次远门。”
眼前的大山远处还有无数,重重叠叠,影影绰绰,面前的灌木更是如同枯黄色的海洋,勉强辨认高速公路行了几天,到了如今,他是真的迷失了,面前的景色一成不变,秋季肃杀的寒风吹过,无边落木萧萧下,地上是厚实的枯枝大叶,哪里还能看到一点公路的影子?
早就习惯了出门靠手机地图的现代人,拿上一份中国地图的时候心中有多迷茫?陆昱算是知道了,得,扔了吧,陆昱犹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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