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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挽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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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情啊这么急?”我不解地问。
表哥喘了口气,急匆匆地说:“那个哑巴女……那个女孩儿……她来工地找我们了!”
我看向瞎子,他一脸慌张的表情,便笑道:“找你们是好事啊,说明人家知恩图报,看你们什么表情吧,没见过女人啊!”
“她是来找你的……”瞎子怯怯地说。
“啥?”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开啥国际玩笑啊,你们见他时我还在西安上学呢,她怎么可能认得我?”
“她说要告诉咱俩关于弃灵印的一个秘密,让我回来叫你过去。”表哥语气平静了下来。
“她不是哑巴啊?最近怪事咋这么多,真是一波接一波的!”
从小经历的变故太多,我已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无感了。
“铃铛,在家看着门哈,回来给你带午饭。”
嘱咐完小铃铛,我就同表哥和瞎子一起去了工地,当时我并没有想,那女孩儿为什么不跟表哥一起来我家。
310国道上车不多,艳阳下,柏油路面散发着难闻的气息,三人骑一辆摩托车,几分钟就到了工地。
工地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穿着朴素的手织布裙,微笑着朝我们招手。
“陈土哥哥,幸会呵!”
我刚下车,脚还没站稳,女孩就开了口,声音特别甜。
“幸会幸会!这么漂亮的女孩,不知是哪位道上高人,竟知道这弃灵印的秘密,前来赐教了!”一见到漂亮姑娘,我就习惯地调侃起来。
“不敢当呀,我只是替人传话的,不过呢,还是谢谢你的夸奖!”女孩有着和她年龄不相符的气质。
我们找了一颗大树,围着坐在树荫下,女孩衣衫简单,坐下来便有些衣不蔽体,弄得我们个个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
自从听了老头子那一连串奇怪的传说,我已经习惯了,心想这女孩也许是那个暗中帮助我们的人派来的,便直奔主题道:“不知这弃灵印还有什么秘密?”
本想着女孩会像老头子一样,先举一些野史,再讲一个故事,最后说这只是传说,却没想到女孩是更加地直入主题,开口便说:“弃灵印记是一个诅咒,被诅咒之人需为庄王守墓,至下一代接班人的出现。”
我突然就笑了,以为女孩是在故意开玩笑,就接了她的话说:“那要是下一代接班人一直不出现呢?”
“守墓至终老!”女孩一字一字地说。
“哈哈,那我要是不去呢?”表哥也是乐得不行。
“你会去的。”女孩突然严肃了起来,“这是庄王的诅咒!”
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看到女孩如此认真的表情,我们再也笑不出来了,虽然心里依然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瞎子小声嘀咕道:“不会是真的吧?”
表哥表情淡定,看着女孩说:“你可以说说原因吗?”
“你们现在已经拿到寒心镜了吧,那本就是属于你俩的东西。世上是不存在巧合的,它能出现在你们身边,这就是命。”
“你竟然知道寒心镜?是你把它放在我们门前的?那我外婆的遗体呢?”表哥连连发问,显然有些愤怒。
“是呀!”女孩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过你外婆是被上官海害死的。”
“谁?上官海?!”
听到这个名字,我们简直愤怒到了极点。之前听老头子讲上官海拍了一张老院的照片后,我们私下就想过外婆的死可能与上官海有关。
“你们先别急,听我说完。可惜那上官海终究是没斗得过你们外婆,你们外婆早就察觉有人在暗中调查寒心镜。十年前铜镜被你捡到时,必然会引起一场祸端。可你们却平平静静度过了十年,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啊?”我们心中更加好奇的是,这女孩为啥知道的如此之多。
“因为你们外婆用她剩余的十年寿命,换取了你们平静的十年生活!”
女孩的话犹如一记重重的窝心拳,砸在我们心底那片渐渐淡忘的记忆里,瞬间激起万千思绪,一种疼痛难忍的感觉涌入胸口。外婆的死,给我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她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在我学着渐渐淡忘时,却被人再次提起,而且如此颠覆记忆。
“你们外婆死后并未葬在那座坟里,当日安葬的只是一口空棺,不然铜镜早被上官海一伙人取走了,看来你们父亲瞒了你们很多事啊。空棺贴春联,当然是为了喜庆,庆祝上官海努力一番最终扑了个空。”
“你能说清楚点不?”女孩讲的太过真实,让我越来越相信了。
“准确来说,你们外婆的死,上官海只是个诱因,是他对寒心镜的觊觎,使你们外婆下定决心牺牲自己来保护铜镜,更重要的是保护你们两人。因为铜镜现世,就是预示着上一代守墓人的终结和新一代守墓人的接班,铜镜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庄王镇守的秘密将流传于世,后果不堪设想,守墓人也会死于非命。你们外婆用她的生命,保护了铜镜,也为你们换取了十年的自由。如今铜镜再现,你们的时间已经到了。”
女孩说完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可我再也感觉不到像刚见到她时那样迷人的笑容,反而觉得有些诡异,甚至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后来说的这些话,比老头子讲的还要离谱,如果不是她对我们家庭的事情了解至深,我当场就会发飙骂她是精神分裂,在这里疯言疯语。
女孩走后,我们三人来到工地的水池边洗了把脸,瞬间清爽了许多。我擦着脸上的水珠,问表哥:“那女孩说的话能不能信啊?”
表哥笑了笑,说:“哈哈,她也就能吓唬到你这种爱幻想的人,我觉得她跟宋老板一样是来找寒心镜的,或者就是宋老板派来试探咱们的!”
“哦……”我点了点头,觉得表哥说的不无道理。
这时,工友小唐走了过来,边洗脸边说:“你们三个大男人啊,有啥好聊的,在树下说那么长时间!”
我们一下子全都安静了,小唐愣了下:“咋了?”
我突然间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小唐……你没看到还有个女孩儿吗?”
“哈哈,你做啥媳妇儿梦呢,就咱这破工地,哪个女孩儿会来这儿啊!”小唐噗哧一下就笑了出来,水池的水都被他吹起一堆的泡。
我看向表哥,他眉头紧锁着,只要有心事,他总是这种凝重的表情。瞎子朝小唐喊:“去去去,回去干活去吧!”
瞎子额头上又冒出了汗,刚洗过脸,肯定不是被热的。
后来又问起小唐,他说离的远,没看清楚,其实是随口说说而已。可当时我们却都信以为真了。
又或者,小唐是真的看不到那个女孩。
回家的路上,三人沉默不语,可都清楚彼此心里想的什么,因为在一起久了,便不需要太多的话语。
到家后我才想起来忘了给小铃铛买午饭,很不好意思地走进里屋,却看到桌上摆着两碗热腾腾的面。
“哥,我的饭呢?”小铃铛伸着手,笑颜盈盈。
“太饿了,路上被我给吃了……”我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你吃饱了吧,还能吃点不?”小铃铛指着桌上的面。
“吃饱啦,你吃吧!”
“真不吃了?”
“还是吃点吧……”
我端起碗便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就笑了了出来,继而又流出了眼泪。说不清的原由,也许是因为小铃铛的善解人意,也许是女孩的话让我信以为真,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小铃铛了。
我急忙低下头去擦拭,胳膊还是撞掉了筷子。
小铃铛附身捡起筷子,笑着说:“呦,出去见了个女孩儿,就……失恋了?”
我又被小铃铛给逗乐了,便抬起头调侃道:“哥可是只钟意你!”
“小女子深感荣幸呀!”
欢声笑语中,一个念头慢慢地出现在我的心里,与其命运被他人左右,不如先下手为强,这个庄王陵墓,是必须要进了。
庄王的诅咒 第十五章 弃婴()
次日一早,表哥就推开了我的房门,还在熟睡中的我极不情愿的翻了翻身,问了句:“干啥啊,今天不上工吗?”
表哥一把拉起了我:“休息几天,咱出去玩走!”
“去哪儿啊?”我疑惑道,感觉表哥很是反常。
“爬山!”
表哥说出这两个字后,看着我笑,我也冲他笑了笑,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也去!我也去!”小铃铛踢着她那大大的人字拖跑了进来。
“昨天还说带你去呢,你不是说不敢吗?”
“啊?”小铃铛失望地看着我们说,“去庄王冢上干嘛呀?”
“爬山呀!”我和表哥同时笑呵呵地说。
“好吧……那我也去!”
“中!哥哥们就带你去回味一下我们的童年!”
一起吃过早饭,三人便走出了家门。庄王的大冢就矗立在不远处的梯田中,离家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夏日早晨的风凉凉的,已过了农忙时,空旷的田地里不见一个人影,远处草丛中偶尔飞出一只野鸡,小铃铛惊喜地大喊着,我和表哥也跟着乐呵。
来到庄王陵墓旁,风大了起来,迎面吹起一阵黄土,我挡在小铃铛前,眯着眼转了过去。
十几年没上过大冢了,上面的荒草又多了许多,我们小时候开辟的道路早已不见了。凭着印象拨开草丛,以前的道路已被雨水冲刷得没了棱角,踩上去就直打滑。我们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上走,四周全是野山枣的刺,胳膊上被划得全是白痕,早知道应该穿个长袖再来。小铃铛的裙子总是挂到草木枝上,弄得她大喊大叫,表哥无奈背起了小铃铛,艰难地往上走。
草丛太深,周围盗洞无数,虽然历经多年早被冲下的黄土填盖了,可还是能清晰地看到洞的边沿。本就难走的路,还要注意绕过这些洞,我们走着无数个s型,不算很高的大冢,足足用了半小时才上去。
大冢顶部有一块墓碑,是后人立的,听说是清朝时期洛阳知县龚松林为邙山上的陵墓搞了一次“立碑运动”,碑文早已模糊了,墓碑也被毁坏得没了棱角。
大冢之上,风显得更大了,小铃铛第一次站在站在这么高的冢上,异常兴奋,撩拨着被风吹乱的刘海,裙摆飘飘,朝远处大喊着:“喂——有人听到吗——!”,真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表哥在旁边用阴阳怪气的声音恶搞道:“是谁在吵我啊……!”
小铃铛吓得一个踉跄,回头就大骂表哥,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小铃铛在冢上乱跑着,玩得很是开心,我和表哥巡视着四周,虽然谁都没说话,我们只需互相对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表哥这是明摆着也起了下墓的决心,今天来爬山,只是探探路。
墓顶处的那个盗洞也被沙土填盖大半,边缘露出个缝隙,里面黑漆漆的,我指着洞口对表哥说:“小时候我要不拉你,你是不是真的就跑进去了?”
表哥笑道:“我要是真想进去,一定会偷偷再跑来的,你能拉得住?”
这话我是信的,他虽然胆大,但也不至于到了鲁莽的地步,除非,遇到忍无可忍的事情。
“找到入口了吗?”我试探地问表哥。
“找啥入口啊?”
“哈哈,你心里想啥我不知道,别装糊涂了!”
“哈哈!”
碍于小铃铛在旁边,我俩都没说得那么明。
表哥指着墓顶的盗洞说:“这个肯定不行的,有去无回呀!”
“是呀!那人也不怕把墓顶给捣塌了,真是缺心眼!”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正是这个被我们嘲笑的开颅洞,曾经救了李王城的命。
在大冢上吹着风,聊着天,看着远处如蚂蚁般小的行人,好生惬意,一瞬间有种回到了童年的感觉,成年的烦恼通通地抛于脑后。不知不觉太阳已爬上头顶,清凉的风也慢慢变成了热浪。
回去的时候,我们刻意选择了从另一面下去,小铃铛埋怨道:“放着来时已经踩开的路不走,你们是不是傻呀!”
我笑着说:“这叫开拓创新精神!”
“是呀,毛主席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表哥也附和道。
“那是但丁说的话吧?太没文化啦!”小铃铛在表哥背上,拍了拍他的头傻笑。
“哈哈,还是咱的小公主学识……哎呀……”
我话还没说完,右脚突然一空陷了进去,我急忙抓住身旁的荆棘枝,刺深深地扎进了手掌心,钻心的痛,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表哥放下小铃铛,扶起了我,骂道:“谁他妈的把盗洞打这里的,真几吧缺德!”
我全身颤抖着,看着表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表哥忙问:“咋了泥鳅?”
“我脚下,脚下……好像……”我指着脚下,表情惊恐。
“脚下有什么?”
“我好像踩到了一个人头……”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啊?”
表哥惊讶,蹲下来就去扒我脚下的土,然后突然就笑了:“还真有个人头呀!”
我疑惑地回过头,看到表哥从土里拿出了一个布娃娃,长吁一口气:“哎呦我的天,吓死我了!”
小铃铛一把抢了过去:“还挺漂亮的哦,给我啦!”
“赶快扔了去,这冢上的东西不干净!”
我伸手拽着布满灰土的布娃娃,小铃铛却抱得死死的不肯松手。
表哥也劝说道:“想要的话哥给你买个,这东西说不定是弃婴的随身物,不吉利的。”
表哥说的弃婴一事,小铃铛肯定是不知道的。
八十年代时,邙山陵墓旁经常出现一些弃婴,大部分都是城里人偷偷扔的,也从侧面反映了那个年代经济动荡和计划生育的严格。有些是婴儿出生就带病,没钱治疗就被父母扔了,有的是为躲避计划生育的罚款,好好的孩子就被扔在了荒野。有的父母尚有良心,把婴儿放在路边显眼的地方,村民发现了就送去福利院,有的人根本就是没心没肺,把孩子扔在陵墓的草丛深处,被人发现早已成了尸骨。
我和表哥小的时候在大冢上就见到过婴儿的尸体,旁边放着一些玩具,我们山里人见到那些玩具都很稀奇,表哥还拿回家去玩,被姨夫骂了一通,说那东西很不吉利,最后都扔掉了,所以我们记忆犹新。
“有啥不吉利的,你们真迷信哦,把它扔在这里好可怜的!”小铃铛边说边擦去上面的灰尘,“咦?这上面有字哎!”
“什么字?”我和表哥好奇地凑了过去。
布娃娃的后背上用碳水笔写着两行字:“宋雨露先天性心脏病生辰1980年8月10日”。
“看来还真是弃婴的随身物品啊!”我对小铃铛说道,“咱还是把它扔了吧?”
“按上面的日期算来,已有15年啦,为什么还没坏呢?”小铃铛还是不信。
我无奈地说:“还是让你旁边这位高考状元给你解释解释吧!”
表哥真是一点也不谦虚,缓缓道来:“这种丝质混合纤维的布料,能保存几百上千年不分解的,许多古人的棺中连骨骼都腐蚀没了,而寿衣却完好无损。这布娃娃当年应该是被风刮进盗洞里的。”
小铃铛最终还是不肯扔掉布娃娃,我们劝说没用,便也没再说什么了,其实我们并不像长辈那样迷信,只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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