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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华绝代-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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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就只剩下了兄弟两个,桌子上的饭菜也没有消减多少。
“大哥,喝点酒吧,天冷,暖暖身子。”安楚辰转身就从里间酒柜里拿出来两瓶高度白酒,一瓶放在自己面前,另一瓶拧开放在安楚宏面前。
“也好,也好”安楚宏拿过来这瓶白酒,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些天他郁结难舒,喝了多少茶都无法释然,怎么就没有想到喝酒解忧。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拿酒杯,而是一伸手就这么用酒瓶身子碰了一下,瓷瓶声音清脆,沁人心脾的泠然。
“一醉方休!”安楚辰倒是颇为豪气。
“好一醉方休!”安楚宏也跟着豪气干云。
其实他们两兄弟压根都不是个喝酒的好手,然而事已至此,且将琐事放下,图这一时痛快吧。
安楚辰看着醉酒的大哥,听着他还絮絮叨叨的醉话,看着眼角边上泪珠闪闪。这个家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的负担,安家的祖业,安家的未来,他都扛在肩上。
赵衡辉合作之时的百般利用,背信弃义之后的各种陷害与出卖,安楚宏对他并非全然信任,可是总有疏于防范之时。
本来章言致回东北的事情已经是妥善安排,就怕走漏了风声,可是却没有想到,赵衡辉依据对于安家生意的了解,分析出来章言致应该会利用安家的货船,因为现在是寒冬腊月,从就连海水都因为气温极低出现了结冰的情况,津门港口出发的船只大都是轻装简行,可是安家的货船虽然运送的都是些平常的生活用品,却吃水极深,海关竟然还放行了,也就是说章言致与安楚宏早就已经合作。
现在的赵衡辉没有了依靠,凭他自己当然无法施展拳脚,恰好就与金香雪一拍即合,他们两个从敌对到合作,也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宴会,一个碰杯,就连解释说明都不需要。而此时的山本,也只能是他们往上爬的垫脚石了。
叁伍零·天风吹得香零落()
元旦伊始,北平大雪,从天亮开始一直下到了傍晚,扯天扯地的全是白,深深浅浅的将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素净之中。江孝全从徐泰手中接过委任状,时任陆海军总司令。仪式算不上隆重,也没有繁琐,更不复杂,就连庆祝的晚宴都变成了小规模的酒会,基本上也就一个多小时便草草了结了。
孙夫明也在出席之列,就在不远处看着台上的江孝全毕恭毕敬的接过来徐泰手里的一个纸卷,然后微笑的将内容展现给台下诸位,等着在座诸位鼓掌致意之后再收起委任状,由身边的秘书收好。发表他的任职演讲,时间不长,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精炼明了,非常符合江孝全平时的为人。他此次接任总司令,似乎有着免为其难的苦衷。章言致撒手人寰,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群龙无首自然要有人接招的。
一众热闹也算看够了,孙夫明这就准备走人了,可是总招架不住有熟人前来搭讪,他应付的并不自如,本能反应一般的皱了几下眉头,寒暄的叫人又乏味,又词穷。
现在他身处的位置早就让别人不舒服了许久,自己也尴尬,别人也难受。
而今易主,自己不腾地方还等什么?至于何去何从他还真的没有想好,为今之计,走一步看一步吧。
拖家带口的过活就不能想着跟苏淳严一样能远行美国,当然他也没有那样的实力。
江孝全与他是旧识,也只怕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果不其然,这边孙夫明还正揣着明哲保身,退居二线的心思,那边江孝全就主动靠了过来。
孙夫明想着多少也就是挨他几句冷嘲热讽,自己这张脸皮还是经得起的,算不得大事。
却没想到,人家江孝全是过来笼络人心的。
孙夫明就被江孝全实打实的给惊着了。他被徐泰留在手下,也就是个办公室主任而已,基本毫无实权。话说回来,徐泰都没有实权,给孙夫明能有什么样的实权。
批假点卯做薪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活,当然顺便也留意着政府里的人事调动,随时给远在美国的齐昱送点有用的信息,也是顺手牵羊的事。
“我有个差事,非老兄你不可啊!可不能给我打退堂鼓!”
江孝全一脸的义正言辞简直就把孙夫明要给唬住了。“我身边的位子,秘书处总长——就是你了!你的看家本领,非你莫属。”
孙夫明登时惊慌失措,江孝全就看着他手中的酒杯颤了几颤,红酒来回一荡,便知道自己抛出来的筹码应该可以留住人了。
权力对人的诱惑程度之大与江孝全想象的一模一样。
“呃不敢不敢,承蒙抬爱,孙某何德何能竟然忝居此位。”
就连推辞的言语都在江孝全的意料之中。
他那厚重的眼袋随着满脸微笑的褶子也跟着晃了一下,“不满意?还有别的职位,先紧着你选。”
孙夫明到今天也就四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档口,而且江孝全实在是了解孙夫明的能力,就因为党派之争把这样的一个能人弃之不用,实在可惜。
更要紧的是,他曾经是苏淳严的心腹,还是齐昱的内应。
自己不用,就会有人捷足先登,留在身边自然也就结结实实的给看住了。
“这样吧,咱们也不急于一时,来来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认识。”江孝全这赶鸭子上架的手段实在是用的高明,委婉到让你心服口服,就这么孙夫明就又成了新政府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办公室与江孝全一墙之隔,便是大声的打个哈欠江孝全也听的清清楚楚。
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这样的理念在孙夫明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来回折腾,折腾的他好几夜都不能安睡。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给美国那边去了一封信。
收信人——苏郡格。
孙夫明的密电是在一个多星期之后,苏郡格对照着密码本给翻译了出来,而后又将整封信投入了壁炉里,看着信纸从一开始的挣扎到被燃烧的热烈,最后化为灰烬。
苏淳严此时就在女儿的身后坐着,看着火光一刹之间的明灭,照应在苏郡格的侧脸上。脑子就不自觉的想起当年北洋军时候的事情,这个密码到现在孙夫明还记得,苏淳严内心里还是激动的,说话困难,手指攥成了拳头,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两下。
傅含秋看在眼里,轻轻的用手抚上,以示安慰。她早就从了然于心变得安分守己,再到心如止水。这样的年纪能依靠的人也就剩下苏郡格和齐昱了。
日子平淡,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
她对于苏淳严的照顾也是如此,乱世之中的偏安一隅,能活下来还不愁吃喝就要懂得感恩。
孙夫明这个时候还能想着用原来的密码与美国联系,他心中亦是怀着对旧主的感念。至于孰真孰假,人心隔肚皮,权且是相信他吧。
“我就回信,让孙夫明安心在江孝全身边,万事小心就好,如有需要咱们会帮忙安排接应他的所有家人,您说可好?”苏郡格蹲在父亲的身旁一字一句问的慎重仔细。
苏淳严点了点头,满意的合上双眼,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如从前,上周在邵震的婚礼上就睡得一塌糊涂,任由周围吵嚷热闹也没有将他给惊醒。后来还是云嫂看到轮椅下面滴下来的水珠,傅含秋掀开厚重的毛毯一看才发现是小便失禁了。
本就重伤落了根,再加上年纪也大了,苏淳严抗得过世事无常,却抵不过时间的消磨,老了就是老了。
苏郡格跟齐昱说了孙夫明的来信,自然也会聊到苏淳严的情况,齐昱沉吟了一下,前思后想琢磨一番之后给苏郡格商量。
“美国这边还是保持原样,孙夫明跟他们联系就联系,不联系咱们也不主动。毕竟他帮过忙就不能端了联系。还有就是章言致的儿子准备回美国,先到北平也需要有人接应,让孙夫明给帮帮忙也是情理之中,别让江孝全赶尽杀绝了,毕竟东北还不稳定。另外给父亲准备一下墓地,提早冲一冲,说不定就好了呢。”
苏郡格听了之后也觉得齐昱的安排自是合情合理,她最近总是懒洋洋的,总也不想动,大约是冬天的原因,人都犯懒了,也就听之任之吧。
“不会是又”齐昱看着她总是迷迷糊糊的想打盹。、
“怎么会那么巧。”苏郡格白他一眼,不自觉的脸上又飞出红霞。可是经他这么一提醒,自己还真是要算算日子了
叁伍壹·云上枯枝白霜重()
冬天如期而至的上海,割肉一般的风自黄浦江上吹来,毫不客气的裹挟着冰碴和寒雨就这么劈头盖脸的顺势盖了下来,即便这里已经是南方,今年的冬天却也格外的冷,冷的甚至叫人头皮发麻。
林承在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只穿了单衣练功,今年却也觉得寒风透骨,练功的时候也不敢大意,跟胡建山都选了一件薄棉衣一起对了几招,也觉得有点招架不住,练了半天头上的汗珠都没有存下一个,干脆就到此为止了。
“真是冷的邪乎,风也太大了。”邓松从外面回来也是不住的抱怨。
“沏壶热茶来,要大红袍,都暖暖身子。”林承紧了紧薄棉衣,还是觉得没有暖和的意思。
胡建山这个时候从外面断了一个火盆来,里面熊熊燃烧的炭火登时将房间照映的温暖非常,三个人都将手掌搓了搓靠拢了过来。
“少爷,今天早上码头的伙计们告诉我,他们见到了一个人,看样子是偷渡过来的。”
“谁?”
“约翰李,就是那个李帮办。”
“还没有整死他,他跑到中国来干什么?”
“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了,现在还没有传来消息。就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脚,跟着的人就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报。”
“做得好。”
得到林承的夸奖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邓松颇为得意,甚至有点喜不自禁的意思,憨笑不止。
“赏你的。”
林承递给邓松一个袋子,邓松看了一眼,里面竟然是银元,还有一张当票。邓松当时就热泪盈眶,他初来上海的时候,实在是没有钱,就把老婆陪嫁的一个金镯子给当了,这么多年了,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起过,老婆也时常念叨过,可是他却总是东忙西忙的,一会儿想起来,一会儿又忘记,耽搁的久了再想起来就安慰自己早就已经过了当期,只能就此作罢。却没有想到,林承竟然给赎了回来,且不论什么金钱价格,只是这份心,邓松就能感恩一子。
“多谢承少,多谢承少”邓松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行了吧,办完这件事,明天就放你的假,歇上几天陪陪老婆孩子吧。顺便去当铺把东西取回来吧,我都给打点好了。”林承端了茶杯喝上几口,一口热茶下去,暖水熨帖过五脏六腑,寒气打从心底都被赶了出去,这才觉得从心底里都暖和了。
胡建山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也跟着一起乐呵,他从四川老家出来就这么一路打把势卖艺过活,要不是听说了乔隽瑾的娘嫁到了上海,自己贸然登门才攀上这个远房亲戚,入了一言堂。老天对他还算公平,一家子都因为疫病,死绝了还剩个他,投在如此有情有义的一言堂门下,这是几生修来的福分。
“这样吧,让邓管事今天就休息吧,我去接手这件事行吧?反正我一个孤老头子,无牵无挂的。”胡建山主动请缨。
林承琢磨一下,不过就是跟踪一个人而已,胡建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应该也是经验老道,交给他应该也不是大问题,于是就答应了下来。邓松忙活了这么久难得休息,不仅仅对林承感恩戴德,对胡建山也是铭感于心。
“好,那就这么定下来,只跟着就行了,有什么情况抓紧回来告诉我,再给你安排一把枪,防身用。”
林承一向做事滴水不漏,他绝对不会为了约翰李这样的事情而损兵折将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还有一件事,最近日本的领事又新来了一个,这几天紧着去看杜莲娥的戏呢,还包场了两三回。”邓松又给林承透露些消息。
“最近事多,小日本也来凑热闹,东北那边他们摆平了,想来上海掺和一脚?”林承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是放松的姿态,反而皱了眉头微微眯了一下眼,后槽牙这会儿磨在一起有点发痒。
“给杜莲娥些好处,让她给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看看都是这什么来头,官职军衔,打听仔细就行了。”
邓松认真听着,都一一默记下了来。想着他也别休息了,这事还是自己盯上,才能放心些,反正多往家里跑跑,过年多添置些东西,给几个丫头也每人裁上一件新衣服,丈母娘家再多给些年礼,堵上自己媳妇的那张唠叨嘴也就行了。
“金刀门和海龙帮最近都怎么样?”
“挺忙活的,鲁祥龙也没少给好处。”
林承听完自觉自的点了点头,反正镇压游行的事他有没有派人去,都掺和进来了,也就不怕千夫所指,王岚和陆樵都得了消息提前安排好,内心无愧就是天大的安慰。
“杜天坤说是下午跟少爷见面,您说他能来谈什么?”
“估计就是沪升银行呗,安楚辰都入股了,他来掺和一脚也是情理之中,跟白举巽说一声,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是,少爷。”
阴冷的风平地而起,卷着旋儿,裹上秋天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跟秋风撤离的枯叶,一起乱舞,东一头西一头的撞着,叫人看的心中骤生凉意。
林承摸了一只烟塞到嘴里,邓松立马跟上点着,小小的火星,一明一灭,跟他现在的心情差不多,说不清楚的时好时坏,时喜时忧。
他的所有担心,所有牵挂,现在都是徒劳,苏郡格这个名字现在又陌生又熟悉,就在嘴边上念出来苦涩了些,甜蜜了些,还心痛了些。
现在能得到她的消息,唯有从林嫣的信里,只字片语,捕捉到信息也就是“一切安好。”
林承心里安慰自己,那就好,那就好,她是不是还能回来,都未可知,就算是回来了,齐昱在她身边,自己算是哪根葱,哪头蒜?
自己不是早就看清了自己的位置,可怎么就还是不死心。
他的身边不该缺女人的,杜莲娥,乔隽瑾,还有那个改名叫温婉若的,只要是他想,没有不到手的,可是怎么就没有了这份心思。
要是不怪到苏郡格的身上,那应该就是自己的心里还记挂着方菱花了吧。
难得中午开车回来,他一口饭菜也吃不下去,外面的大衣也懒得脱下,就在摇椅里躺着,就着一旁壁炉里的火热,闭着眼睛轻轻的摇着,暖烘烘的都要把人给晃的睡着了。
乔隽瑾悄悄用手指戳了一下没有关严实的门扉,指宽的门缝里就看着林承在那边躺着闭目养神,他好几天不回来,一回来就是这么个疲累的状态,自己那点事都开不了口了,这可怎么好。
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敢打扰他,可是人还在大牢里,她也不能不救,乔隽瑾一向就怕林承,他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更是怕逆了他的毛,万一不帮忙,那不是更糟糕。
“少奶奶,该吃饭了。”下人的声音这个时候却突然在身后响起,把在门口的乔隽瑾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心里一慌,行为就出错,一步就迈进了门里,林承就这么被惊醒了。
不耐烦的寻着噪声瞥了一眼的乔隽瑾,正在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一只手揉捏着额角,再长舒一口气,调整调整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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