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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上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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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什么,可是那些话似乎都被锁在了喉咙里,如何都拿不出来,只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名字。
青瑶不明所以,自顾自地用银绳将头发缠住,道:“这么看着我看什么?怪吓人的。”
白冰似乎有些痴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她。青瑶不满地看了他一会儿,站起来身来道:“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了,咱们回去吧!”
她朝着白冰递出手,挤挤眼睛,催促道:“快走吧!”白冰愣了愣,终于还是将手交给了她。
回去的路上,青瑶在前,白冰在后。青瑶的大手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白冰几乎没有使法术,就被她带着飞出去好远。
茫茫雪原,皑皑群山,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白冰看着青瑶脑后飞扬的银绳,眼神越来越迷茫。两人又飞出去二里,视线都能看到雪原尽头了,白冰忽然猛地一拉青瑶,率先停住了脚步。
青瑶差点从云上摔下来,恼怒地落在地上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对白冰小施惩戒,却见白冰带着一抹决绝之意,极缓极缓地将手伸到脑后,把发带拽了下来。
头发没了束缚,顿时自由自在地飞舞在森寒北风中。身上的梅花衣衣袂翻飞,烈烈如旗。可再大的风,也没发阻止他站得笔直,仿佛一株傲雪凌霜的玉树,不屈不挠地倔强着。
他一语不发地看着手里的银绳,脸色一寸一寸地寒了下去。
那日青瑶赠他银绳时说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这是我的法器银绳,里面有我化生时吐出的第一抹灵息。虽然不值钱,仙界每个人都有,但是我们一辈子只能做出这么一条。”
“这么宝贵的东西,真得送我?”
“都说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好你的发带断了,就送给你缠头发吧!”
白冰慢慢地抬头看着青瑶,青瑶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过了许久,白冰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近乎绝望地吼道:“你到底是谁?”
青瑶上前一步,有些焦急地说道:“我是青瑶啊。”
她想要拉住白冰,白冰却急急地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青瑶在哪里?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青瑶与他对视几眼,忽然化作了一缕黑烟,尖啸一声,朝着白冰扑来。
白冰目光凛然,右手已经结出一团白焰,毫不留情地朝着黑烟砸去。只听一声嘶吼,黑烟便被白焰吞噬地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冰茫然地看着突然空无一人的雪原,心神剧荡,连喘息都困难起来。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浓重的无力之感,连站都站不稳了,脚却还在自行自事般往前方腾挪。
如此跌跌撞撞地又走出了一里,他终于走出了雪原,却觉得天地苍茫,竟然不知道要去往何处了。
“青瑶一定还在彩灵山等我!”
这个念头一出,白冰再也顾不得追究谁冒充青瑶,一路飞奔着赶回彩灵山。
他站在滚滚云海之上,望着不远处兀自在风中飘摇的合欢树,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万一她不在呢?我要去哪里找她?”
正在犹疑间,忽然见合欢树树冠剧震,一只毛色鲜艳的鸟拖着长长的尾羽径直朝着他扑来,一边飞还一边还抽抽搭搭地抹鼻涕,嚎道:“青瑶不见了!”
白冰顿时从云海上栽了下去,耳边风声大作,眼前一片漆黑,一股怒火仿佛窜天的炮仗一下子冒上他的头顶。
他翻了个身,止住下跌的趋势,猛地提身再次翻上了云海,但是已经不复往日神色。只见他双目赤红,面容狰狞,银发被云海巨风扯得头发发痛,却只是恶狠狠地将银绳重新缠上,而后,他轻轻闭上眼睛,静立良久,再缓缓睁开,原本乌黑的瞳仁已经变得如霜雪般莹白。
他打开了慧眼。
慧眼之下,树林茂密的彩灵山,云海下形态各异的山峦河川,建筑城镇,还有云雾掩映的视力穷尽之处,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几乎没有费多少工夫就将眼前和脚下的世界看了个遍,可是没有发现他的青瑶。
但是他的视线落到自己手上时,发现手腕上不知道何时缠上一只小小的罂粟花,花色娇艳似血,弱不禁风似得,细瘦的茎干却早已深深地陷进他的皮肉中,如饥似渴地吸吮着他本就残破的魂魄。
白冰再次从云端跌了下去,这次却怎么爬都爬不起来了。
他眯着眼睛,没了美梦的压制,魂魄离体之疼便痛痛快快地传到了本就有些微茫的意识中。
迷迷糊糊中,他竟然还不要命地想:“若是不醒就好了。”
可是,醒了就是醒了,不能再装睡了。
第185章 破阵()
迷魂阵内,数不清的罂粟花们无风自摇。
明明只是细长的茎干顶着几片薄薄的花瓣,乍看上去平常,却无端地生出一种柔若无骨的风情,特别是此刻整个山谷中的罂粟花都摇晃起来,靡靡之气仿佛随着它们的动作弥散在空中,让阵中充满了透不过气的风月无边。
迷魂阵已经百年没有出现这种盛景了。花们拼命地扯着自己的根须,妄图拔地而出,往阵法中间移去,但是这个愿望一经达成,她们马上就枯萎而死。可是即便是死,她们也带着微笑,分明是带着欢欣奔赴死途。
让花海如此疯狂的,正是被困在阵法中的白冰。他实在太香了,无论是血肉还是魂魄,都包裹着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
白冰现在情况很不妙。
他手腕上缠着一朵小小的罂粟花,如饥似渴地吸吮他的生机和魂魄,恨不得一口气就把他吸干。他身体变得微微透明,一大部分魂魄已经从他身体中剥离出来,化为许许多多的荧光,飘浮在他设下的结界里。罂粟花和花影都满怀激动地等待着,等着他的魂魄被完全吸出来,或者等他的结界承受不住魂魄之力自行消散。到时候,他就完完全全属于她们了。
但是下一刻,原本静坐不动的白冰忽然身体一晃,口吐大口鲜血,而后睁眼醒了过来。
他虽然虚弱至极,眼神却比刀子还要锐利,像是山里饿了几天的狼。
花影被他的眼神吓得身子一抖,却见他伸手抓住了手腕上的罂粟,猛地一扯,罂粟花便碎成一堆破叶烂花,而他原本已经脱离身体的魂魄,如归巢的倦鸟般迅疾地归位了。
花影大骇道:“不可能!你怎么能从梦里醒来?”
白冰几乎是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原本黑如点漆的瞳仁忽的闪过一抹霜色。他将视线落在漫无天际的花海中,透过影影绰绰的影子们,终于寻到一株略有异常的罂粟花。
这是一株格外瘦小的罂粟,在身姿妖娆的花海中并不显眼。它的花瓣上甚至有残缺,像是被什么鸟兽咬了一口似得,但是身上却散发出极轻极淡的幽香。
罂粟本无香,有香必有异。
白冰毫不犹豫地凝起一道灵气,笔直地朝着那朵罂粟飞去。
花影大叫一声,赶忙召起花灵们,指挥她们前赴后继地朝着白冰飞去。白冰左一掌右一掌,轻轻松松击倒了无数花灵,不一会儿,花灵的尸体们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小半个山谷。
花影脸色大变,又惊又俱地问道:“你到底是谁?没有人能从迷魂阵中醒过来!”
白冰刚刚魂魄消散的样子,分明是入了梦的!
在迷魂阵中,修为越高的人为自己织的梦越是缜密,越是无懈可击,因此更不可能自行从梦中脱离,所以才有会那么多不世出的大人物们悄无声息地死在迷魂阵中。
但是她不知道,白冰刚刚在阵中坐了不到半个时辰,梦里却已经度过了几千年的岁月。在这么长的梦境里,他一时心情太好,竟然不自觉地编出两条银绳,又因为身具慧眼,这才侥幸脱出。
花影紧张得满身冷汗,已经来不及想他是如何破阵而出,逃命要紧。
她迅速咬破食指,在地上草草化出一个阵法的样子。只要迷魂阵不破,再过三息的时间,阵法就会将她送到万里之外的冰川。虽然在那里她只能以魂魄形式游历人间,但总比马上死在这里要好。
一息。
白冰劈手斩断一面花灵们聚起的墙壁,力量之强盛,将花灵们连人带魂都击了个粉碎。
花影的心猛地一跳,马上召集起更多的花灵,让她们用魂飞魄散的代价阻住了白冰的脚步。
眼见着白冰被魂魄炸裂带出的刺眼光芒团团围住,花影总算松了一口。
二息过后,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袍,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满目疮痍的山谷,心觉遗憾,但也无可奈何,终究沉出一口气,准备遁走。
三息。
脚下的阵法突然光芒大盛,迅速地转动起来。光线错乱中,她忽然觉得有一人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正对上一双森寒的眸子。
他的瞳孔如霜雪,莹白又极冷。那一瞬间,花影如坠冰窟,当时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但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很快她的识海就炸开一道巨缝,一种比肉体和魂魄同时被撕裂还要厉害的疼痛霎时在她周身游荡起来。她想叫,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手摸上脖子,却触不到皮肤。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了,只有疼痛一股一股地涌上来,一次比一次强烈,提醒她事情还没有了结。
阵法还在转动,果真如花影所料,三息过后,她真得被传送到万里之外的冰川。不过依照她现在的情况来说,倒不如立时死在白冰的手里。
那日白冰对江灵使出的秘术,只是做做样子,才用了半分力,而花影刚刚承受的,则是完完整整的一套了。
花影刚走,花灵们便齐齐委地不起,没了反抗之力。白冰踉跄了一步,慢慢地走到阵眼处,迅疾地抓起那株罂粟花,阵法便破了。
山谷还是那个山谷,月光大道还是那个月光大道。
白冰刚刚疯狂催动灵气,早已是强弩之末。魂魄本就受损,如今又受创,自然不太好受。他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勉强静了静神,开始打坐休养。
夜未央,路还长。月光大道的尽头,清水域已经揭开了它的面纱。
第186章 清水域()
过了迷魂阵,就是一条又宽又阔的金色大道。铺路的石头乃是清水域特产紫金石,在魔界内素有“一两紫金十两黄金”之称,现下都裁剪得方方正正,尺子量过一般铺的整整齐齐,直挺挺地延伸出整十里。
道路尽头是一方不怎么巍峨的城楼。原本应该挂着正中,写“清水域”三个大字的牌匾,早就不知道被人扔到哪里去了,此刻那块光秃秃的地方倒是也写了三个字,“温柔乡”,字写得歪歪斜斜,仿佛刚刚认字的小儿精心写就。
楼上千盏琉璃灯盏大放光彩,几丈长的红绸顺着城墙缓缓垂下,弦歌宴曲从镂着十字如意花的红木大窗里飘荡出来,混入夜色中,仿佛是一缕能安神养心的熏香,让人闻一口便失了所有斗志。
这座城楼便是清水域的小小缩影,代表了百十来座躲藏在迷魂阵后楼阁房舍。无论外面的魔人们为了抢地盘如何打翻了天,这里的人们仍然不紧不慢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喝点小酒,逛逛妓坊,随便在地里挖点紫金石倒腾到域外卖掉,就能换来一年的安稳生活,真是自在快活极了。
因着这份满城飘荡的懒散空气,连守城的兵士们都成了软骨头,每天只管点卯一般巡个逻算了事。不过幸好,除了域中的紫金石值钱,其他的连人带东西都不遭人惦记。况且还有迷魂阵在域口守着呢,不会有事的。
易事中也是这么想的。他放心地窝在域中一间黑暗逼仄的石头房子里,一边想着自己总算是留下一条命,一边又想着这辈子九成就要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便有些意难平。
当年他统领光元域十万魔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何等威风!连域中至宝玉净瓶都放在他手里保管,可见殇凌霄对他有多信任。可如今,他也只能想一想当年勇了。
易事中手里抓着半坛子烈酒,喝得已经有八分醉意了,眼皮眼珠眼眶全都红了,瘦巴巴的脸蛋也红成一片。
他合上眼皮,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鼻子忽然敏锐地嗅到一股血腥气,夹杂在浓重的酒香中,并不真切。可他也曾刀尖舔血,在腥风血雨里滚过,对人血的体味不是一般人能言,愣是从不清明的脑子里挤出一些神志,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看,手在身边摸索着,像是要找自己的刀,可除了碰倒几个空酒坛子,却做不了别的了。
半晌,他终于无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屋内的天光全被一个高高的身影挡住了。
那人一身紫黑色的衣衫,裹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将他的门堵得严严实实,连他的生路也堵得严严实实。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易事中仿佛见了鬼一样,蹬着腿后退了两步,后背倚上了墙角,却仍禁不住颤抖。
白冰默不作声地朝屋里迈了一步,仿佛来到一个穷困潦倒的朋友家中,谨慎地看一眼屋内陈设,便收敛起目光,不怎么嫌弃地扫出一方干净的地方,也不用人让一让,就自己坐下了。
他微微偏了偏头,盯着暗处噤若寒蝉的易事中,不做半分拐弯抹角地说道:“交出来,饶你一命。”
易事中是个聪明人,其实不待白冰说出这句话,他也料到会有这么一说。只不过,他不信而已。
交出东西,他还有命在吗?
不过总算是有了价值,暂时不容易丢掉性命,易事中轻出了一口气,道:“真得?”
白冰道:“当然。”
易事中道:“如何保证?”
白冰道:“我的话就是保证。”
这一问一答十分干脆,两人都有些不假思索的爽快,仿佛演练过似得。易事中在黑暗中忽的咧开嘴笑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他望着白冰沉静如水的脸,道:“人命关天的事,一句话如何能保证?不如你封住自身的经脉,以示诚意。”
白冰扫视他一眼,不怒自威,虽然不说话,但是易事中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嘴上却没敢松口,道:“我在玉净瓶上做了点手脚,如果我出了事,瓶子里的东西就化成烟,任你有再大的本事也无用。”
白冰垂下眼帘,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缓缓道:“我没了那缕魂魄,照旧能活。你却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得么?”
易事中眼皮一抖,恨意滔天而起,咬牙道:“当然值得,否则你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打到清水域来了。”
闻言,白冰轻轻弯了弯嘴角,道:“你错了,来的只有我一个。为了你,当然不值得大费周章。”
易事中惊诧地又缩了缩身子,竟然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和花影同样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能独自穿过迷魂阵,毫发无损地进入清水域,易事中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白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惹不起的人。”
易事中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盘算一阵后,还是觉得不能和这样的怪物硬碰硬,道:“玉净瓶不在我身上。”
白冰随意地扫了一眼,道:“不是就在你怀里装着吗?”
被毫不留情的点破,易事中本该惊惧片刻,惊慌失措,可或许是神经一直紧绷着,容不得再多一分,他短暂地抖了一抖后,竟然出奇地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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