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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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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相当难做。

    摇头甩去脑里的天马行空,赶紧的将沾染了鲜血的雪块挖了起来,带到茅草屋后面,挖开雪堆又埋了进去,然后回头再三确认过没留下痕迹之后,才松了口气,重新回屋。

    至于哪里被挖出来的几个坑,用不着担心,很快就会重新被填平,添上飘扬的雪还大着呢。

    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继续,将没喝完的粥尽数解决。

    吃饱了,有了力气,该料理这个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的人了。

    该把他藏到哪去呢?

    她真的不想自己的小命莫名其妙丢在这里。

    她可以各种死,累死,饿死,穷死,但是绝对不包括被人连累死。

    还是个不认识的人。

    做了好人还要丢掉性命,下了地府,地藏王都得笑她蠢。

    于是少女开始在三间茅草屋来回蹿,等到全然收拾完毕,门外,即刻有动静传来。

    紧了紧身上的衣衫,靠上墙壁,她闭眼睡觉。

    “砰”巨响,她能感觉到身后不甚结实的墙壁都晃了几晃。

    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在看清门口杵着三道黑麻麻的人影时,放声尖叫,“啊你、你们是什么人,要干干什么”

    门口的人,三个,皆穿着夜行衣,面罩面巾,只留了眼睛在外,在这荒郊野外让人看见,可不吓死个人。

    :

1896。第1896章 大侠饶命() 
为首的人眼神犀利,看了眼屋中被吓得整个人缩起,一直往墙根退的少女,开口,声音沙哑,冰冷,“只有你一个?”

    “呜呜饶命,饶命啊我以为这茅草屋没人,路上耽误了时辰才进来歇歇脚,我我这就离开,大侠饶命,别杀我、别杀我”少女哭喊着求饶,身子越发往墙角缩去,连人都不敢看。

    没理会少女的哭求,视线扫过整个屋内,最后又在少女身上顿了顿,手势轻轻一挥。

    待少女瑟瑟发抖了良久,仍然没听到任何动静,才畏畏缩缩的抬起眼角,往门口飞快的瞄了一眼。

    没人。

    抬头再看,确实没人。

    这些大侠,性情多怪异,走了都不说一声。

    只是她也没起身,只是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看了好久,像是门外有野兽,若她靠近,就会被一口吞没。

    半响之后,实在是被门口灌进来的冷风冻得受不了,少女才战战兢兢的挪向门口,然后飞快的将门关上,立即又飞奔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小手拍拍胸口,压惊。

    真的是压惊,这次可没装。

    她关上门的时候,外面的人才真正离去。

    感谢她有个比狗还灵的鼻子,那些人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人不走,气味自然一直在。

    这种螳螂捕蝉的把戏都是她玩剩下的,想诈她?嘻嘻嘻。

    小命保住了。

    放松了身子往墙壁压,“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次我可是真的救了你,感恩图报就不必了,别醒过来恩将仇报杀人灭口就行。萍水相逢不必言谢。”

    本是硬实的墙壁,被她这么一压,竟然凹陷了进去,仿佛里面还有中空的空间。

    碎碎念了一句,再次强调自己是好人的事实,少女才慢悠悠坐直了身子,将身后墙壁上的兽皮揭开,后面赫然藏着的,就是那个人事不省的半死人。

    这墙,当然不是内有乾坤,寻常的猎户人家建个半途休憩的小屋子,哪可能弄那么多道道。

    但是打猎的人,却也有个习惯,喜欢把不要的兽皮,制成兽皮毯子挂在墙壁上,于这种天气里,既保暖又防风。

    她只是利用了视野上的一点错觉,让人以为她是挨靠着墙壁,实际上身体并没有真的靠上去,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她的演技,常年琢磨下来,可堪大师级别。

    这得归功于她那个二娘。

    让她多了一技傍身。

    将兽皮毯子卷上去,探手拍了拍那人的脸,“睡很久了,还不醒?再不醒我也帮不了你了,待天一亮我就得下山,没人照看,你就算现在没死,过几天,也会被饿死,冻死。到时候可怪不得我了。”

    人都不搭理她。

    少女泄气了,手指顺势拨开了黏在那人脸上的发丝,一张脸,在昏暗的火光下,渐渐呈现了出来。

    “喝我的娘喂”饶是她胆大,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还是脸吗?

    除了能辨明五官,脸部皮肤上,全是一颗颗指头大的鼓包,纠结在一起,成了一片骇人的肉疙瘩。

    :

1897。第1897章 你知道的,我这人心好() 
“那些人根本用不着追杀你。   w w wnbsp;。  。 c o m”边叹,少女边摇头,“就你这模样,用不着他们动手,只需自己照一照镜子,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了。”

    “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太过气人,地上本无动静的人,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诶?醒了?”少女眼睛一亮,喜道。

    下一刻,她又见到了奇景。

    那人没醒,只是他脸上的那些鼓包,竟然动了起来,左冲右突,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极力的冲破束缚,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

    胆子小一点的,看到这一幕,当场就得昏过去。

    少女敛去了嬉皮笑脸,粉唇微抿,眼底出现了凝重。

    这人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而那种毒,才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对于医理她并不是很懂,只是粗略知晓一二,但是关于毒、药,她的见识却不可谓不多,尽管,她才十六岁。

    像眼前这种,是为虫毒,毒虫就藏在鼓包之中,靠着吸食人的血液飞速成长。

    说起来跟苗疆的蛊相似,却又不是蛊,毒性之霸道,比起蛊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它发作快,而且毒发的过程,极为惨烈。

    鼓包里滋生的毒虫若不能及时用解药压制,便会穿透皮肤而出,遗留下来的毒液将附着在伤口上,让伤口腐烂,无法愈合,反反复复。

    到最后,这个人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一个。

    或许,还会尝尽被人唾弃,避之唯恐不及的苦楚。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你下这样的毒手,留你一命,让你不人不鬼的活着。”轻轻一叹,伸出指腹戳上其中一个正在跳动的鼓包,里面的毒虫便如受到了挑衅般,冲突得更狠。

    “唔”那人又是一声闷哼。

    少女讪讪,收回手,摸摸鼻子,她可不是故意要让他痛上加痛,只是一时手痒,没忍住。

    再看那人,许是难以承受噬骨之痛,牙关越咬越紧,眉头皱起的疙瘩堆得老高,呼痛的声音却也只是那么一声罢了。

    如果这人醒着,定然是个极为倔强的人吧。

    “哎,真苦恼,我到底要不要救你呢你说?救嘛,你我萍水相逢,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那样我太亏了。不救嘛,良心又过意不去,你知道的,我这人心好。”

    挠挠头发,她真的很纠结。

    不是她在这里装模作样,实在是,若当真救了人,可能会让她后患无穷。

    可是这没遇上到也罢了,眼不见为净,都已经摊上了,让她见死不救,她总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哎呀罢了罢了,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刚也说了你大难不死,是个有福之人,别让福气在这里断了去。”

    没办法犹豫太久,鼓包上的皮肤已经越来越薄,毒虫的腐蚀速度极快,再过一会,就要破体而出了,到时候再要救,也是白搭。

    何况,她本也不是扭捏之人,既然都救了,那就干脆利落点。

    将人扶正,揉了一团破布塞在他嘴里,防他痛极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张口,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

1898。第1898章 兄台,祝你好运() 
浓稠的血液,带着腥甜,又夹杂着一缕几不可闻的药香,顺着皓白的手腕往下流淌。

    她飞快的扯出了那人嘴里的破布,手指捏在他的牙关处,迫使他将嘴巴张开,血液,便一滴一滴的,流了进去。

    嘴巴无法张合,喉间被迫做出了吞咽的动作,咕噜声响。

    直到有了头晕目眩,她才停下了喂血的动作,在药篓子里翻出了常备的药草,给自己止血包扎。

    常年在外采药,带些止血的伤药,是常识。

    她庆幸自己保持着这样的好习惯,否则,救了人,苦的就变成自己了。

    那些鼓包的动静,变小了,及至最后全然消停,依着她的猜测,那些恶心的东西应该是死了,对于自己的血液,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等人醒转之后,自己去找熟手的大夫,将鼓包挑破,把里面的虫子导出来,便可痊愈。

    当然,想要立即回复容貌是不可能,那些肉疙瘩,还会在他脸上留存一段不短的时间。

    那已经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了。

    能做的都做了,秉持着好人的操守,她算是很尽职尽责了吧?

    可以了,她每天都想称赞自己好几遍。

    现在她有些虚弱,地上的人也没那么快醒过来。

    想了想,往火堆里再添了几根木柴,给地上的人也盖了两张兽皮毯子,搓搓自己的手臂,她需要休息一下。

    倚靠着墙壁,很快呼吸便转为平稳绵长,这一次,真的睡着。

    本是来借宿,最后救了个人。

    救了个人,自己还吃了不少亏。

    少女便一直纠结在自己吃亏了这样的情绪中,从睡着,到醒来,心理仍然有点不平衡。

    看看天色,夜色已褪,天际透出晓光,天亮了。而降了一夜的风雪,不知何时也已经停了下来。

    她该下山了。

    家里还有个难伺候的等着呢,希望药篓子里的雪虫晶能交差,把事情给揭过去。

    若是揭不过去,她又得同那个恶婆娘打上一场,眼前这虚弱的状态,自己胜算不高。

    明知会吃亏的事情,断不能干。

    “哎我得走了,回去还有一堆活儿要干,就此别过,兄台,祝你好运。”

    站起身,腿脚因为维持一个姿势过久,传来一阵让她龇牙咧嘴的痛,跺跺脚,将那种痛麻跺掉,重新穿上自己的蓑衣,将药篓子勾上来背起,在离去之前,再帮地上那个可怜人添了几根木柴,少女随即拉开门,离去。

    至于被留下来的人,她知道他死不掉,那就行了,自己问心无愧了。

    少女不知道,她前脚刚离了这茅草屋,还好心的帮里面的人掩上门,里头,她以为沉睡的人,就张开了眼睛。

    缓缓坐起,头部四周传来隐隐的痛意,伸手触摸,可摸到肿起来的小包。

    他确定,自己之前逃亡的时候,头部绝对没有受过伤,那么,这些小包的来历就可疑了。

    被脸上鼓包挤压得严重变形的眼睛微微眯了下,手复又摸到脸上的皮肤,无痛感。

    看向那两扇虚掩的木门,他眼底闪过精光,若有所思。

    :

1899。第1899章 二娘,您专职健忘啊() 
“你这小贱蹄子,一晚上死哪去了一个女孩儿家,夜不归宿,果然是有爹生没人养的赔钱货别有天挺着个大肚子进门,丢尽我裴家的脸”

    边陲镇上,一座寻常民宅里,咒骂连天。 :

    少女甫进门,迎面就飞来一只黑不溜丢的破鞋,头微微一偏,鞋子擦脸而过。

    “我娘死得早,自然是有爹生没娘养,好容易来了个二娘,辛辛苦苦教养我长大,没想到就长成了二娘口中的贱蹄子,说来,这些都是二娘的功劳,小贱蹄子时时谨记在心,定不忘在爹面前给二娘表功。”放下药篓子,整理自己一身的风霜,少女朝坐在大堂里发威的夫人淡淡一笑,字字诛心。

    “你你这个小贱货尖牙利嘴,动不动就跟长辈顶嘴,你何曾把我这个二娘放在眼里”妇人被气得浑身发抖,保养得宜的手指指着少女鼻尖,骂声更加尖酸刻薄,“你既不把我看在眼里,好好明儿我就跟你爹商量,把你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二娘,您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事情了?我既不是您生的,跟我爹也早就签了出户协议,那些公文还白纸黑字的在衙门有备案呢,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您做主呀?啧,二娘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不至于这么早就得了痴呆病,专职健忘啊。”少女笑眯眯的歪着头,与妇人青白交错的脸色呈极致对比。

    把主意打到她的婚事上面?又想用她换钱了,门都没有。

    “你、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妇人发福的身子一抖一抖,呼吸困难。

    论牙口,她几乎就没在这丫头片子身上占过上风

    小贱、货,当初怎么不跟她那个死鬼娘亲一道死了的好

    “二娘,若是无事,还是赶早回去吧,免得爹回家又吃不上热乎饭,若是把他累垮了,二娘可怎么活啊?身无一技之长,真要败光了爹那点家财,然后带着弟弟妹妹去要饭不成?”

    “你,你这个恶毒的贱蹄子,你居然敢诅咒你爹早死,诅咒老娘要饭?我打不死你”尚带着风韵的脸,被狰狞破坏了美感,夫人抄起手边早就备好的棍子,往少女身上打去。

    少女眼底一冷,轻哼,轻松就闪过了虎虎生风的木棍。

    每次来她的地盘上张牙舞爪,最后都离不开这招。

    都第几根木棍了?没点新意,也不嫌烦?还当她是当年那个无反抗之力的奶娃娃呢?

    避过夫人手中的木棍,眼珠子微转,状似不小心的将身边一张矮凳踢倒。

    追着她打的妇人不妨,一脚踩了上去,站立不稳,以狗吃屎的姿势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喂”手中的木棍飞出,摔在不远处。

    “哎呀二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个路都能摔着,莫不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吧?这可如何是好,二娘,您赶紧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免得小病拖成大病……到时候丢下我爹一个不分五谷杂粮的老男人,谁给他做饭啊”

    :

1900。第1900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妇人趴在地上,地面冰凉刺骨,腿也生疼,这些都比不得少女的话让她气炸了肺。   w w w 。  。 c o m

    “你居然敢打我?”浑身哆嗦,妇人先看了眼门口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继而突然放声嚎啕,“天哪大家都来看看,不孝女打死老娘了罔顾孝道,这样的畜生该抓去浸猪笼啊枉我辛辛苦苦供养那么多年,就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呜呜呜……”

    门口围观的都是周围的邻居街坊,加上这裴家门户搬过来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对于他们家里的那点事,大伙心里都门儿清。

    看着里头妇人撒泼的姿态,有人摇头叹息离开,有人小声窃窃指点,也有人看不过去,开了口帮腔。

    “裴婶子,差不多见好就收吧,都是街里街坊的,谁不知道你们家是个什么情形?这几年要不是紫嫣丫头帮着找来那么多好药材做镇店之宝,你们家那药材铺子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

    “丫头不容易,自己小小年纪独立出来,自己养活自己,从未给你们添过麻烦,也没沾过你的好处,人哪,需积点口德,否则迟早要遭报应的。”

    “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一直往紫嫣身上打主意了。欸,裴婶子,这次你给紫嫣找的婚配是哪家啊?不会又是方屠户家那个麻子吧?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我呸”一番表演没得到任何效果,妇人呸了一声,从地上利落的爬起来,指着外头的人叫骂,“什么积口德?什么给好处?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裴紫嫣是不是姓裴?只要她还姓裴,我这个二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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