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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盛唐当驸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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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真实历史的发展,以几个月后王忠嗣的被贬为转折点,大唐迎来新的将星时代。
以王忠嗣为转折点,再连同今年的章仇兼琼、夫蒙灵詧、皇甫惟明,以及前两年的盖嘉运、田仁琬、王倕、牛仙客等人,大唐在开元年间活跃四方的名将全部都以不同的原因退出了历史舞台。
天宝五载,随着这些开元盛世名将的离任或谢世,大唐迎来从开元拓边走向天宝战争的时代。以明年高仙芝征伐小勃律为开端,囊括哥舒翰、封常清、王正见、郭虚己以及喜欢邀功挑衅的安禄山,大唐帝国的声势在天宝十二载封常清大破大勃律后臻于极盛。
以明年天宝六载为开端,以天宝十三载杨国忠、鲜于仲通十五万大军丧失南诏为结束,唐朝在户口、声势、文治武功走向极点的同时,迎来了渔阳鼙鼓起的安史之乱。
可以说,天宝五载盛唐很重要的转折点,他代表了开元朝的真正结束以及天宝时代的真正到来。
所谓的天宝时代战争,是大唐边镇依仗着唐帝国国力的极盛,以及唐玄宗好大喜功、锐志武事的心里,四处征伐开疆拓土。
顾元溪深知天宝战争与开元开边战争是不同的。开元朝的战争尚且属于高宗以后的守势战争,是一种有节制有目的的战略战争。而天宝时代的战争,改变唐朝自唐高宗末年丧失安西四镇后的守势战争,恢复了太宗、高宗年间的攻势战争,这种战争比较富有侵略性,虽然没有恢复高宗时代的最大疆土,却代表大唐武力与国力的巅峰。
后世常称赞“开元盛世”而哀叹“天宝衰世”。殊不知,大唐国力在天宝年间才是臻于极盛。只不过这种极盛之世依旧逃脱不了历史的潮流,那就是盛极而衰。
而顾元溪所处的天宝五载,实际是开元朝与天宝时代两朝的分水点,天宝五载后才算是真正的天宝时代。
“看来时不我待啊。”顾元溪一脸沉重地摇头道:“从天宝五载到天宝十五载,大唐巅峰的开端与结束也不过短短十年而已,想要在短短十年里出人头地,艰难无比啊。”
就在顾元溪凝思苦想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声。由于席帐外的卫士都跟随建宁王李倓几个入山狩猎,所以顾元溪只能亲自出帐查看。
只是还没踏出帐门,便听到一阵似曾相熟的大笑声。顾元溪抬头一望,讶然一怔道:“原来是张老?”
来者正是曾经与顾元溪有一段啼笑皆非过往的草圣张旭。他见到顾元溪后,开口便是大笑道:“怎么样,烤羊肉的小厨子,我前些日子用以偿还饭钱的那副字,你可扔掉了么?”
顾元溪大汗,心道感情你老还念念不忘这件事,脸色一红,拱手道:“哪敢哪敢。草圣的真迹,那可是无价之宝,我怎么舍得扔掉。”
“前些时候,你不是还说我写的草书是鬼画符吗?”张旭捋须笑道:“别人千金求我一字不可得,老夫却因为几块烤羊肉而亲自挥毫相赠,可惜却遇上你这样智昏菽麦的黄口小儿,当真是煮鹤焚琴,自讨无趣。”
顾元溪见张旭出口成章,心道这搞艺术的果然就是有文化,张口闭口都一大堆四字成语,硬着头皮惭笑道:“张老息怒,你的大作小子已经让人裱装起来,悉心收藏。准备留个几十年等它升值后卖出去,也算是惠及世人。”
张旭先听得顾元溪说将他的字画裱装起来悉心收藏,心头一悦,不停点头大笑。待听到后面说等升值再卖出去后,脸色霍然一黑,恨不得当头给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个暴栗。
顾元溪正要回话,却见张旭身后传来一阵的咳嗽声。顾元溪这才注意到张旭身后还站着一位清瘦矍铄的老者,双眼有神充满上位者的威严。
顾元溪虽然不知道何人,但从这老人身上衣着紫袍来看,恐怕非富即贵。须知衣紫袍的人,非三品以上大员不可。
顾元溪不敢怠慢,带着试探性的口气对张旭问道:“不知这位老人家是何人,张老何不为我引荐一番。”
老者听得顾元溪说他是老人家,脸色微微不悦,然而身旁张旭却哈哈大笑,指着他道:“这位就是前左相御史大夫,如今的太子少保李适之。”
他就是李适之?顾元溪身体一震,随即诚惶诚恐地作揖道:“原来是李少保,小子仰慕已久,这下有礼了。”
李适之听得张旭介绍时带有一丝嘲讽,脸色一惭,这时也不敢托大,反而笑着扶起顾元溪道:“今日在太乙猎场见到顾小郎箭术超群的英姿,适之不胜心向往之。现在亲眼见到顾小郎君,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不敢不敢。”顾元溪忙谦虚的回答道:“李少保与张长史乃酒仙宿望,晚辈闻名已久,实在是仰慕非常。”
李适之与张旭、李白等人号称“酒中八仙”,所以顾元溪成他俩为酒仙宿望。这种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两人都是抚须一笑。
顾元溪忙将两人请入帐中,亲自斟满酒奉上。两人十分满意地点头,悦然不已。
“顾子风神秀彻,比我那不成器的长子李霅实在是强了不知几分啊。”李适之饮了几杯后,忽然感慨道。
顾元溪闻言眉头一皱,脸上却恭恭敬敬致意道:“哪里哪里。李少卿年纪轻轻便是从四品上的卫尉少卿,如同旭日东升,前程实在无法估量啊。”
“唉。顾子哪里话。”李适之闻言苦笑道:“李霅不过仗着我家的门荫入仕,比别人起步高了一点而已。这卫尉少卿虽然品阶不低,却是个无关紧要的官职。恐怕他一辈子也就瓶颈在此了。”
顾元溪大汗,虽然现实是这个道理,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直白说出来啊。一辈子瓶颈在此,虽然说的委婉,但实际上不就是说你儿子这官已经当到头,没升职的空间了。这跟骂人一辈子只能当乞丐有什么区别啊,这还是亲父子么?换了个陌生人这么说,估计早就一轮子扇上去了。
虽然这卫尉寺乃是如今“九寺五监”的一个部门,但如今不过是个掌管军器仪仗、帐幕的清水衙门。比起秦汉时代九卿之一、掌门卫屯兵实权的卫尉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开玩笑,随着使职与差遣官的出现,六部尚书权力都大不如前,何况九寺五监这些老部门。
李适之说的也是有道理。所谓话粗理不粗,这卫尉少卿虽然是从四品上的显要清贵之职,但若论实权是没有多少的。连卫尉寺的长官,从三品的卫尉卿都是吃闲饭的,何况是卫尉少卿这种副职。
虽然这九寺五监里也有自家大哥顾元海任职的鸿胪寺那样实权还在的部门。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前与六部尚书平级、权力颇大的九监五寺都已经失去往日的风头,彻底沦为皇室贵族、士家门阀子弟镀金混日子的清闲之所。
顾元溪呵呵一笑,也不敢说你李适之的家财权势比李刚还要刚猛,你儿子一辈子吃喝不愁,官大官小都没区别了。只得勉强挤出笑容道:“卫尉寺掌管军器仪仗、帐幕,责任也是重大。李少卿身为卫尉寺的贰副佐官,自然是身怀重任。”
然而这话谁都听得出是敷衍劝慰而已。狗屁的责任重大!卫尉寺发展到现在,不仅从秦汉时期掌门卫屯兵的重臣堕落成掌管军器仪仗、帐幕的清闲职位。到了如今天宝年间,甚至连这表面上的职能都被兵部、工部以及卤簿使、大盈库使、辟仗使等分别侵夺了。
这也是时代的转变,魏晋南北朝到隋唐前期,三省六部已经完全剥夺秦汉帝国时期的三公九卿之职能。而唐朝开始,各种使职以及差遣官又在不断侵占三省六部的权力。这种趋势在宋朝发展到巅峰。
李适之神色哀愁,似乎为自己与自己儿子的“怀才不遇”而感到愤愤不平。顾元溪见了大为郁闷,心道你都是曾经的节度使宰相、如今二品的太子少保你儿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就已经是从四品上的高官显贵。你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但我这个七品小官又要去找谁诉苦?
就在顾元溪心烦意冗之时,耳边却传来李适之郑重严肃的声音。
“顾子最近在长安声名鹊起,不知对当场首辅李相国这个人怎么看?”李适之脸色坚毅肃然,哪有刚才说他儿子时神郁气悴的样子。
顾元溪闻言身体巨震、如遭雷殛,手上的酒杯也倏然掉落在地,杯中酒水洒满一地。他面色一白,怔怔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第八十四章 不王而王()
“顾子认为李相国此人如何?”李适之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不动神色地酌酒一杯。
他这么短短一句,却把顾元溪整个人都吓傻了,吃了一惊后双手一抖,手中所执的酒杯,也不知不觉落于地下。
李适之这个老头,当真是不怀好意,其心可诛。
开玩笑,李林甫的为人是自己这个初入官场的雏儿所能品头论足的吗?况且天下谁不知道李适之与李林甫两人之间势如水火,不能相容。倘若自己在李适之面前赞美李林甫,估计非被李适之当场宰了不可。
可是如果说李林甫坏话,李适之自然是满意欣爽了,但要是传出去,自己定然吃不来兜着走。什么时候李林甫的人安排个被“意外身亡”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大神争斗,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小人物。”顾元溪暗自骂了李适之几句,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呵呵道:“相国李晋公负山戴岳,即为中书右相,又兼尚书左仆射,同操尚书、中书两省大任于一身,自然是柱石之寄。”
顾元溪这话回答的颇为巧妙。表面上是说他位高权重,是柱国之臣。既可以理解为斥责李林甫专权独相,又可以理解为赞美李林甫是社稷之臣。但这种两重意思的言语纠结起来,说了这么多,其实跟没说一样。
李适之暗骂一声小狐狸,正要开口,却被身旁张旭的咳嗽声打断,只见他面色不悦地瞪了李适之一眼,随机对顾元溪微笑道:“小子,今日你刚授予官职,老夫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哩。”
顾元溪松了一口气,心道还是张旭这老头厚道,闻言也是欣然一笑道:“只不过初出茅庐罢了,来日还希望张老多多提携晚辈。”
“提携?”张旭闻言忍俊不禁道:“你小子马屁可拍错地方了。老夫虽然身为从五品上的金吾长史,但不过陛下恩遇,挂个虚衔拿一份俸禄而已。”
“要说提携的话,咱们的李少保门生故吏甲天下,你应该跟他说才是。”张旭忽然对着李适之促狭一笑。
李适之一怔,也不知道张旭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抚着美髯回答道:“说到提携,你的上司是太常卿韦绦,素以爱提携后进闻名。他出自京兆韦氏,你细心师从,必然大有所益。”
原来自己的老大是太常卿韦绦。顾元溪一滞,皱眉喃喃道:“同样是京兆韦氏一族的,也不知道他跟韦坚那倒霉鬼是什么关系。若是关系亲近的话,就得离他远一点了。省的日后李林甫收拾韦坚的时候把自己都捎带上。”
“太乐鼓吹署乐正虽然官微俸薄,属于太乐府官,并非是文武正途。”李适之沉吟片刻,忽然正色道:“不过你既然有了权内教坊、梨园行走的差遣,就有了每日亲近陛下的机会,这是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缘。你文武兼备,按理说不该以这样的乐府官身份踏入官场,不过陛下英武圣明,既然如此决定,必然有他的打算,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晚辈初入官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太子少保不吝指教。”顾元溪显然诚心诚意。
李适之十分满意顾元溪的态度,点头道:“你需要在三天内去太乐鼓吹署报道。然后由鼓吹署令领你去吏部以及太常寺登名入册。”
“那么鼓吹署令,不知是那位尊使呢?”顾元溪问道。
“鼓吹署令,官阶从七品下。如今的署令应该是王紞。”李适之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紞何人?”顾元溪挠挠头道:“似乎未曾听闻。”
“王紞出自太原王氏,就他本人来说或许声名不显,不过他的三位兄长都是一时才俊,其长兄更是盛名赫赫。”张旭忽然插嘴道。
“哦?不知其长兄是哪位高才?”顾元溪笑嘻嘻道:“难道是王刚?”
“王维王摩诘。”李适之淡淡答道。
“王维王摩诘?”顾元溪大吃一惊道:“你说他大哥是当今诗坛文宗、诗名冠代的王摩诘?”
“正是王摩诘。”李适之点点头道:“王摩诘如今位至给事中,可谓清贵无比。不过自天宝改元以来,已经逐渐淡出官场,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了。”
“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顾元溪一脸叹息道:“可惜无缘与见。”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李适之与张旭闻言都是一怔,细心品味后都是抚掌大笑道:“好小子,倒是语出箴言。王摩诘若是闻得你这句话,或当真会将你引为知己也未可知了。”
顾元溪大为惭愧,心道不小心把远在北宋的苏轼之语提前拿出来卖弄了。不过顾元溪穿越至此,当真渴望目睹王维这位盛唐文宗的风采。
王维生前身后不仅是公认的诗佛,也是文人画的南山之宗。唐代宗李豫赞他为“天下文宗”钱钟书称他为“盛唐画坛第一把交椅”,他不仅与如今的李白并列诗坛文宗,还是盛唐文人画的无冕之王,而且还精通音律,善书法、篆刻印章,是盛唐少有的全才。
如此风流人物,怎么会不引起世人的崇拜?
“我闻王摩诘名盛于开元年间,豪英贵人虚左以迎,宁、薛诸王待若师友。”顾元溪探出头道:“只是不知此人如今仙踪何在?”
“小友莫非是想去拜访么?”张旭淡淡一笑道:“你如今虽然不过传出一两首诗词,但仅凭一首锦瑟,便可谓长安新起之秀。”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适之慨然一声叹息:“诗藻华美,含蓄深沉,情真意长,感人至深。如此幽约深曲,小友年纪轻轻,如今仕途人生可谓一帆风顺,却不知为何有此感慨。”
顾元溪一声苦笑,总不能说是我抄袭晚唐大诗人李商隐的吧?随即转移话题道:“两位还未告诉我王摩诘如今所在哩?”
李适之摇头道:“王摩诘如今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他在长安东南的蓝田县辋川营造了别墅,那里本是武后中宗年间大才子宋之问的馆舍庄园。那是一座很宽阔的去处,其间有山有湖,有树林有溪谷,确实不失为一优胜之所。”
“王摩诘淡泊雅志,过着吃斋念佛,诗歌唱和的生活。”张旭忽然长叹道:“我与他,也是许久不曾相见。”
“如此说来,恐怕见之极难了。”顾元溪有些失望。
“这倒不会。”张旭哈哈大笑道:“过些时候的赛诗大会,王摩诘便是主试官员之一,到时你便可亲眼目睹其卓然风采。”
“这王摩诘暂且不提。”张旭微微一笑道:“他那几个弟弟也是当世俊杰。其二弟王缙在开元年间科举中,以举草泽文辞清丽科而上第。此人文笔泉薮,善草隶书,号称功超薛稷。也是赫赫有名。”
王缙?顾元溪倒是知道王维有个很有名的弟弟,后来还当了宰相,或许就是这个王缙。
“其三弟王繟是下蔡县令,治政颇有方名。其四弟王纮则是国子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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