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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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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请孔书吏着重寻找早产时所应用的相关药材,果然让他找到,六月太医院向御药房送了不少益母草,还有其他小产滑胎后止血化瘀的治疗药材。

    可惜薛熙春记不清具体日子,而莫晓已经全无过往记忆,要不然对于当时情形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莫晓出了册库,往南厅而去,却被一群人堵住去路。她定睛一瞧,当先的是她没见过几面的太医院最高直接领导鲁院判,在他身边的则是同署的几名太医,资历都比她老。她急忙作揖,一一行礼过去。

    然而面前这一众太医却个个神情不善,鄙夷不屑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

    鲁院判满脸沉肃地望着她:“莫太医,你擅自盗用太医院的药材,以谋私利,此事可当真?!”

    鲁院判见她神情坦然,倒也楞了一下,沉吟起来。

第113章() 
晋|江文学城看正版,有红包;有萌萌作者可调戏就这么走出一段路;她始终没听见冬儿的动静;一回头瞧见他陪着小心的模样,突然就想起昨日在吏部门口偶遇乐怀瑾的事来。

    除了家里人,她只对他提过一句要等补缺,难道老书吏态度陡变,就是因为他?

    她与乐怀瑾只是初次见面,即使听她说了几句话,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想与她结交朋友,也不至于为她去做这样的事吧?

    但若非如此;根本解释不通老书吏的态度转变啊

    即便是真的有心暗中相助,能让老书吏从昨日的冷眼相待到今日的热情接待;这个乐怀瑾他到底是什么人?

    莫晓心中有事,一路无话回到家。柳蓉娘急切地迎出来;瞧见她手中提着的包袱;面露担心之色:“相公,发生了什么事?”

    莫晓笑了笑:“我能回太医院了,三十这日便正式回去。”

    柳蓉娘松口气,亦笑了出来。

    莫晓将包袱放回桌上;温言道:“钱没送出去;你早些将借款还了;当掉的首饰也赎回来吧。”

    柳蓉娘走到桌边拿起包袱;犹豫一瞬还是又放了下来,疑惑问道:“相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贪吏昨日不是还说没钱就要等着吗?今日怎会没收钱就让你补上缺了?”

    莫晓问她:“你听过乐怀瑾这名字么?”

    柳蓉娘茫然摇头:“从未听过。这人怎么了?”

    莫晓沉吟道:“我怀疑这事与他有关,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她将昨日与乐怀瑾相遇时的事说给柳蓉娘听,两人猜测了会儿乐怀瑾的身份,却得不到什么结论。

    最后柳蓉娘道:“不管如何,这总不是坏事吧?他不是说会去太医院找相公么?到时候问问他便是。”

    莫晓点点头道:“说的是,这会儿多想也是无益。”

    柳蓉娘微笑问道:“快过巳时了,妾身去准备午餐,相公可有什么想吃的?”

    莫晓想了想道:“馄饨吧。”

    “相公想吃什么馅儿的?”

    “白菜猪肉吧。”想想这时节也没有芥菜,白菜也将就了。

    柳蓉娘笑着应了,去准备午饭。莫晓见时候还早,这就往书房去了。

    大雪纷飞,北风狂啸,刺骨寒风裹挟着零星雪絮,从千疮百孔的破窗纸中吹进来,靠近槅扇的地上亦积了薄薄一层雪。

    房梁上厚厚一层蒙尘,蛛网密布,祠中央的供像没了脑袋与上身,只有下半截身子,也不知原先供的是哪路神仙,荒废已久,如今已完全看不出原貌了。

    莫晓搓搓手,往供桌下钻,这破祠庙,庙里面和外面差不多一样冷,供桌下面好歹还有桌幔挡风,但仍旧挡不住寒气不断渗入。她搓着手,从怀中取出半块冷饼子啃了起来,心里寻思着明日若是天气好转,就去找些旧木板来,设法把破窗户补好。就算找不到木板,也得找些东西把破洞堵上。要再这么冷下去,这破祠庙里也呆不下去了。

    忽地“哐当!”一声巨响,本已经摇摇欲坠的门板被吹开,门外的夜色深浓,凛冽的狂风带着雪絮席卷而入!满室飞旋的雪絮中似乎还混杂着什么东西,裹风挟雪向她直扑而来!

    莫晓一惊,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但身上是暖的。她正躺在自家床上,好好地盖着棉被。

    那是个梦。

    她合上眼眸,轻吐口气,做了个什么怪梦啊!

    然而她刚松懈下来,耳中听得极轻的一声动静,是从房门方向传来的。

    她屏息凝神,听到有人蹑手蹑脚走近,心跳不由狂飙,无声地伸手到枕下,摸出一柄用来裁纸的小刀,她在书房案头发现这柄小刀后便随身带着,夜间睡觉时则藏在枕下。刀虽不锋利,出其不意刺戳要害的话,也能伤敌。

    莫亦清本来有把医用的小刀,锋锐无比,却被入室的盗贼夺去,反成了将她重伤的凶器,如今作为证物之一,留在了衙门。

    因这名盗贼至今没有被捕获,莫晓带着裁纸刀也是个以防万一的意思,没想到今晚还真的要派上用处了。

    那人越走越近,在床前的屏风上投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莫晓手心起了一层油汗,呼吸却有意地越加放缓。

    那身影并未马上绕过屏风,却也没有在房中四处翻找,只是做着古怪的动作。

    莫晓盯着人影看了片刻,才突然意识到这人是在脱衣裳。

    脱去厚重外衣的身影,轮廓变得更为清晰,腰肢袅娜,藕臂纤细,长发轻垂。

    “”

    莫晓长舒了口气,将裁纸刀重新放回枕下,轻咳一声:“谁在外面?”

    人影被吓得浑身一震,随后一道绵软声音怯生生响起:“相公你醒了?”

    莫晓听着这语声分辨出来人:“张姨娘?你干什么?”

    人影从屏风后绕过来,正是张姨娘,依稀可见她身上只穿了件桃红肚兜,下面是条浅色薄纱裤儿。她走近床头,带着点小委屈道:“相公怎么不叫妾身的名儿,阿萸这名儿还是相公为妾身取的呢。”

    莫晓哭笑不得:“阿萸,晚上我不要人伺候。趁着蓉娘没发现,你赶紧走吧。”

    张姨娘靠的更近了,一只手抚上她的腿,娇声道:“爷,你不用动,妾身自会伺候得你舒舒坦坦的”

    莫晓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一把打开她的手,急切间语气也十分生硬:“我没兴致!你给我出去!”

    张姨娘委屈地哭了起来,绕过屏风拾起衣物奔了出去。

    留下莫晓风中凌乱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好像莫名其妙地当了回渣男?不对,原身才是真渣吧?她女扮男装,娶了柳蓉娘不算,还要娶这么多妾侍装点门面,这不是害这些女人守活寡么?

    柳蓉娘提到过,吕氏是因为莫亦清与蓉娘婚后久久无后才添的一房小妾,说到这点莫晓又要吐槽一把原身,她不能与柳蓉娘同房,柳蓉娘当然无后了,要是有后才是见鬼了,不,是喜当爹了。

    但张氏却是莫亦清在酒楼里听她唱曲儿后看中的,给了她爹十两银作为聘礼就带回家来了。这倒稍有点英雄救美的味道在里面。

    比起酒楼卖唱,朝不保夕,时常会被人调戏一把的生涯,给个小文官做妾当然是种更为安稳的生活。也难怪张氏会对原身颇为深情了。

    也不知原身之前是如何与这群妻妾周旋又始终不暴露女子身份的,莫晓对此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可惜她失了原身的记忆,想破头都想不出原身是如何做到的,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转眼两天过去,莫晓顺利回到太医院。复职后她少说多看,一心打算低调做人,稳稳当当赚钱。

    原身还只是个医士,虽进入太医院有些时日了,论资排辈,逐级升迁,真要当上御医还早呢!

    脖子上一直围纱布总不能长久,冬日里天寒地冻,她便戴了个围脖,即使进了署衙也不摘,就当她重伤后体虚怕冷好了。

    宫里侍值还是挺清闲的,妃嫔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传的都是年长的太医。她就是那个拎药箱打下手的,在旁观察老太医们都是怎么看病的。

    进宫的太医分两班轮值,十一月初二,轮到莫晓值夜,白天她睡了一觉补精神,傍晚先去太医院领进宫的铜铸腰牌,正要离开却听人大声叫她:“莫太医,莫太医!”

    她回头一瞧,见是上个月才来太医院的新晋医士,姓邵,字望舒。

    他似乎是小跑着来的,还微微喘着气:“莫太医也是进宫值夜么?稍等我一起去。”

    莫晓只好停步等他。邵望舒去领了铜牌,两人一同往东安门方向而行。

    邵望舒初来太医院,资历浅,年纪也与她相仿,两人都常被老资历的太医差遣跑腿,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莫晓担心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暴露,想和太医院的同僚保持距离,偏偏这邵望舒为人热情,性格极为开朗,是个自来熟,有事没事就爱找她说话。

    “太好了!今晚是和莫太医一起侍值!”

    邵望舒满面笑容道:“最受不了和那些老太医一起值夜,若是有传召去看病还好,若是没有传召,那帮子老太医整晚不是倚老卖老训人,就是议论市井传闻,最受不了那个爱念叨自己过去事迹的丘太医一直到了后半夜他们打起瞌睡来才能清净,却又实在是沉闷无聊。对了,你知道吗?王太医睡着后会磨牙打呼噜”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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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妃娘娘眼看临盆在即却突然小产。而这一名蒋太医突发腹泻,没能及时赶去惠妃处;只有莫亦清赶去;与稳婆王氏一起将早产的龙子捂死,谎报是娘娘产下死胎。

    这份供书让莫晓看得不寒而栗,她不知莫亦清是否真的做出了如此泯灭良知的事。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代莫亦清签字画押;也就意味着要代替莫亦清承担这罪责。

    谋害龙嗣的罪名几同叛逆;死罪都是轻的,怕是连死都不会死得轻易!

    她默默看完供书;将目下事态迅速思量了一番;抬眸望着芮云常:“下官若助督公扳倒贵妃;督公可能免了下官之罪刑?”

    芮云常扯扯嘴角:“戴罪立功,可减不可免。”

    “那死罪可免吗?”

    “就看你表现如何了。你最好把当时细节想想清楚,若还是装傻充愣;那就”

    莫晓沉默片刻:“此去不管成事与否;莫某都将身陷囹吾;可否容莫某回家一次;再与家人相聚一回?”

    芮云常唇边一抹讥笑:“方才是谁将自己内家推出来做挡箭牌的?此时倒装得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了?”

    莫晓也不争辩;只道:“莫某只求这一事;企督公成全。”

    芮云常盯着她看了会儿;忽道:“回去吧。”

    莫晓无声地松了口气;正往外走;听见芮云常吩咐:“严立、苗大安,带齐人,‘护送’莫太医回邸。”

    “是!属下遵命!”

    莫晓面无表情地往外走。芮公公自然不可能让她离开他手下的视线。

    芮云常看着莫晓被押送出去,接着视线移向刑架。

    他缓步走近,一把攥住那人的脖子,收紧的掌中,脖颈柔软平坦,并无凸起喉结。

    那人痛苦地张大口,顺着嘴角流下两道鲜血,口中赫然只有半截舌根!

    他混浊双目对着芮云常,似有几分清醒过来,浊目惊惧,面带哀求,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芮云常冷哼一声,乍然松手。

    那人张着口,拼命喘息,胸腔如风箱起伏,喉间一阵“嘶——沥,嘶——噗噜”之声,随着这阵喘息,又有带血口涎顺着下巴淌下。

    “知道悔了?想求本督饶你一命?”

    那人“嗬嗬”发声,点点头,又缓缓摇头,目光黯然。

    “不求饶命,只求速死?”

    那人连连点头。

    有侍从端上托盘,盘中一盆清水,一卷白帕,芮云常在盆中洗净手,取帕擦手,语气漠然:“背主之徒,没有速死一途,继续用刑,五日不得死。”

    “是!”刑吏沉重的领命声,伴着刑架上传来绝望而凄惨的哀鸣。

    芮云常在托盘里放下白帕:“你们中多少有人曾和他有过交情,若是念着往日情分,想要给他个痛快的”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视线扫过房内。

    被视线扫及的诸人俱都一凛,整个刑房内无人敢与他对视,无人敢出声,亦不敢稍动,只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哔啵”声,与刑架上断续而含糊的呜咽。

    芮云常扫视完整个刑房,才冷冷接道:“他早一个时辰断气,所有当班的就代他受一个时辰的刑。”

    “谨遵督主之命!”

    芮云常出了刑房,见一名又高又瘦的褐衫男子带着瑟瑟发抖的施茵茵入内。

    高瘦男子急忙行礼:“秉督主,施姑娘带来了。”

    芮云常随意点了一下头:“送去后面单独关着。你留下。”

    施茵茵听见他的声音,惊讶抬头,瞧清楚他的面容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安静地垂下头。接着便被押去监室。

    芮云常往前过了一道门才问那高瘦男子:“王允,你带她进来时,遇上莫亦清了吗?”

    “回督主,遇见了。施姑娘还骂他卑鄙小人。”

    芮云常弯了弯唇角:“他回什么了?”

    “他说‘不是我。是因为他的事。’”

    芮云常挑眉:“这是他原话?”

    王允点头:“一字不差。”

    “他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施姑娘也没再说话。”

    芮云常思忖着往忠义院走。忽然前门方向匆匆进来一名干事,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秉督主,那莫亦清说在回家之前,还有件极为重要之事要说。”

    芮云常扬起眉头,忽而笑了笑:“带他进来。”

    少时莫晓被带进忠义院,刚进院门,便闻到阵阵清甜富雅的香味,把相邻不远的刑房传来的血腥气与酸臭气都掩盖下去了。

    院中央有个鱼池,只是夜色下看不清池中有否养着什么。

    池边一张紫檀圈椅,雕花扶手,高背上套着绛紫色松云纹枕靠与同色锦垫。一张紫檀茶案,几缕青烟从一盏鎏金三足香炉中袅袅升起,正是她方才闻到的香气来源。香炉旁一盏玉勾云纹琉璃风灯,剔透晶莹,光华四射。

    芮云常倚坐在太师椅,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打从她进门开始就没抬眸看过她一眼。

    莫晓上前行礼,站直后停了一停。

    他仍旧不看她。

    莫晓轻咳一声,沉声开口:“督公,莫某若说有办法证明某并非莫亦清,且能设法找到莫亦清踪迹去向”

    至此,芮云常始抬眸。

    天际方明,莫晓才回到莫府。

    柳蓉娘急匆匆迎出,焦急中隐含几分责怪之意:“相公这一整夜去了何处?连个人也不带,也不与妾说一声”

    莫晓满不在乎道:“我一时兴起,去铜鼓巷喝了几杯。怎地?我去哪儿还要经你同意不成?”

    柳蓉娘听到铜鼓巷三个字,脸一白,咬唇不语。

    莫晓径直往内走,一边大声道:“备热水,我要洗沐。”

    柳蓉娘细看她大氅下的衣衫换过,已不是昨日在家那身,不禁脸色更是难看,低声吩咐香萍与香兰去准备浴桶热水。

    莫晓到了内院,回头见柳蓉娘亦跟了进来,突然停步道:“蓉娘,我要替添香阁一个姑娘赎身,你拿些钱出来吧。”

    柳蓉娘本来心中有怨气,听她这样说更生气,皱眉道:“相公有了新人便不顾旧人,竟连这个家都不顾了吗?”

    “这是什么话?!我日日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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