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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进化系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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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耐着性子听他说完。阿朱道:“你这位大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里路一文酒钱,本来想给你四十文,这一给便错了数啦,说不给呢,却又得要给。一八得八,二八一十六,三八二十四,四八三十二,五八和四十,四十里路除去一里半,该当是三十八文半。”数了三十九铜钱出来,将最后这一枚在得斧口上磨了一条印痕,双指一挟,啪的一声轻响,将铜钱拗成两半,给了那酒保三十八枚又半枚铜钱。
萧峰忍不住好笑,心想:“这女孩儿遇上了机会,总是要胡闹一下。”
那大汉双目直视,仍是不住口的催促:“快去报讯啊,迟了便来不及啦,大恶人可厉害得紧。”萧峰问道:“你主人是谁?”那大汉喃喃的道:“我主公我主公他他去的地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还是别去的好。”萧峰大声道:“你姓什么?”那大汉随口答道:“我姓古。啊哟,我不姓古。”
此时,李良终于吃完,喝口茶水漱漱口,再拿出锦帕,擦擦嘴,放回怀中。
萧峰、阿朱,还有那个古姓大汉,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李良没有理会萧峰的疑虑,向那酒保扔过去一小块银子,指着古姓大汉,对酒保吩咐道:“小哥儿将我们这位朋友照顾好了,安排一间上房休息。”说罢,拍晕了大汉,交给酒保,激励他道:“办好了,剩下的就是你的消费了。”看着那酒保欢天喜地的,背着大汉离开。
李良这才对二人说:“这下正主儿找到了,你二人还是先用一下膳食吧。等会说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哇。”
萧峰、阿朱互相看看,二人都觉得他的话在理,也不磨叽,当下吃用起来。
不一会儿,三人付了店钱酒钱,快步出门,阿朱抢到前头带路,便依那酒保所说,沿大路向西,走得七八里地,果见大道旁四株一排版,一共四四一十六株大柳树。
阿朱笑道:“那酒保虽然罗嗦,却也有罗嗦的好处,这就决计不会走错,是不是?咦,那是什么?”
她伸手指着一株柳树,树下一个农夫倚树而坐,一双脚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本来这是乡间寻常不过的景色,但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抗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铜棍,看来份量着实不轻。
李良走到那农夫身前,只听得他喘声粗重,显然是受了沉重内伤。伸手给他搭脉,再拿出一颗内外兼治的上好伤药,叫道他手里。那农夫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也不客气,直接扔进嘴里,三两下咽下肚。吃完,对李良弱弱地拱了一下手,便算谢过。
萧峰倒是开门见山的便道:“这位大哥,咱们受了一个使板斧朋友的嘱托,要到小镜湖去送一个讯,请问去小镜湖是这边走吗?”
那农夫抬起头来,问道:“使板斧的朋友是死是活?”
萧峰道:“他只损耗了些气力,并无大碍。”
那农夫松了口气,说道:“谢天谢地。几位请向北行,送讯之德,赠药之恩,决不敢忘。”
萧峰听他出言吐谈,绝非寻常的乡间农夫,问道:“老兄尊姓?和那使板斧的是朋友么?”
那农夫道:“贱姓傅。阁下请快赶向小镜湖去,那大恶人已抢过了头去,说来惭愧,我竟然拦他不住。”
李良看见萧峰对那形貌诚朴的农夫生爱惜之意,说道:“傅大哥,你受的伤不轻,大恶人用什么兵刃伤你的?”
那汉子道:“是根铁棒。”他胸口不绝的渗出鲜血,此刻已经停止流出了。伤药发挥了效用。阿朱上前给他裹住了伤口。
那姓傅的汉子道:“几位大恩,傅某不敢言谢,只盼尊驾尽快去小镜湖,给敝上报一个讯。”
萧峰问道:“尊上人姓甚名谁,相貌如何?”
那人道:“阁下到得小镜湖畔,便可见到湖西有一丛竹林,竹杆都是方形,竹林中有几间竹屋,阁下请到屋外高数声:‘天下第一大恶人来了,快快躲避!’那就行了,最好请不必进屋。敝上之名,日后傅某自当奉告。”
李良道:“天下第一大恶人?是号称‘四大恶人’中的段延庆吗?看你所中的伤是‘一阳指’所为的贯穿伤,只有他才有这般的功力了。现在大理的皇爷和王爷,都没有这般造诣。”
0033小镜湖()
那傅姓汉子,被他说得震惊,此刻心里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悔恨了,他即刻住嘴不再说话。
李良放宽他的心,指着萧峰说:“这位是你们家小皇子段誉的结拜大哥萧峰,不是外人。”他还有一个心思,就是特意提出段誉与萧峰的关系,来降低萧峰对段正淳先入为主的坏印象。防止萧峰冲动坏事。
萧峰也是外粗内细的精明人,怎会不明白李良话里话外的意思呢。他朝李良点点头,表示待会行事他不会鲁莽。
那大汉挣扎着爬起,跪下道谢。
萧峰一如既往的豪爽,道:“你我一见如故,傅兄不必多礼。”他右手扶起了那人,说道:“在下契丹人萧峰,后会有期。”也不等那汉子说话,携了阿朱之手,快步而行。
李良跟在后头直翻白眼,待会你一定要沉住气啊。不然,误会加深。阿朱就要替父赴死了。
三人一口气便走出九里半路,远远望见高高耸起的一座青石桥。走近桥边,只见桥面伏着一个书生。这人在桥上铺了一张大白纸,便以桥上的青石作砚,磨了一大滩墨汁。那书生手中提笔,正在白纸上写字。令人觉着奇怪,哪有人拿了纸墨笔砚,到荒野的桥上来写字的?
走将近去,才看到原来他并非写字,却是绘画。画的便是四周景物,小桥流水,古木远山,都入图画之中。他伏在桥上,并非面对李良、萧峰和阿朱,但奇怪的是,画中景物却明明是向着三人,只见他一笔一划,都是倒画,从相反的方向画将过来。
除开李良不说,萧峰于书画一道全然不懂。阿朱久在姑苏慕容公子家中,书画精品却见得甚多,见那书生所绘的“倒画”算不得是什么丹青妙笔,但如此倒画,实是难能,正想上前问他几句,萧峰轻轻一拉她衣角,摇了摇头,便向右首那座木桥走去。
那书生说道:“三位见了我的倒画,何以毫不理睬?难道在下这点微末功夫,便有污两位法眼么?”
阿朱道:“孔夫子席不正不坐,肉不正不食。正人君子,不观倒画。”
那人哈哈大笑,收起白纸,说道:“言之有理,请过桥吧。”
李良早料到他的用意,他以白纸铺桥,引人注目,一来上拖延时刻,二来是虚者实之,故意引人走上青石板桥,便道:“咱们要到小镜湖去,一上青石桥,那便错了。”
那书生道:“从青石桥走,不过绕个圈子,多走五六十里路,仍能到达,两位还是上青石桥的好。”
萧峰道:“好端端的,干什么要多走五六十里?”
那书生笑道:“欲速则不达,难道这句话的道理也不懂么?”
阿朱也已瞧出这书生有意拖延,不再跟他多缠,当即踏上木桥,萧峰跟着上去,两人走到木桥当中,突觉脚底一软,喀喇喇一声响,桥板折断,身子向河中坠去。
萧峰、阿朱身体微微一震,立刻脚踩实地,一看已经到了对岸了。却是李良懒得再跟他们磨时间,直接出手,运用轻功,将他们二人极快地送到对岸。
那书生哈哈大笑,说道:“好功夫,好功夫!几位急急赶往小镜湖,为了何事?”他笑声中带有惊惶之意。
李良三人也不理他,迳自去了。行不数丈,听得背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正是那书生随后赶来。
萧峰转过身来,铁青着脸问道:“阁下有何见教?”
那书生道:“在下也要往小镜湖去,正好和几位同行。”
萧峰道:“如此最好不过。”左手搭在阿朱腰间,提一口气,带着她飘出,当真是滑行无声,轻尘不起。李良就如一片柳絮,随着萧峰带起的气流,跟着他们二人一起飘移前行,轻若无物。
那书生急奔,但他武功平平,却和他们越离越远。
萧峰当下也不在意,依旧提气飘行,虽然带着阿朱,后面跟随带着李良,仍比那书生迅捷得多。
萧峰也看到李良的身法,却很是震惊,心下别了苗头,想要和李良一见高下,却怎么也甩不开他。李良就像一片浮云跟在萧峰、阿朱身边,不离不弃。萧峰心里很是佩服。不到一顿饭时分,三人便已将那书生抛得无影无踪。
自过小木桥后,道路甚是狭窄,有时长草及腰,甚难辨认,那酒保说得明白,这路也还真的难找。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望到一片明湖,三人放慢脚步,走到湖前,但见碧水似玉,波平如镜,不愧那“小镜湖”三字。
正要找那方竹林子,忽听得湖左花丛中有人格格两声轻笑,一粒石子飞了出来。顺着石子的去势瞧去,见湖畔一个渔人头戴斗笠,正在垂钓。他钓杆上刚钓起一尾青鱼,那颗石子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鱼丝之上,嗤的一声轻响,鱼丝断为两截,青鱼又落入了湖中。
投石之人听笑声却似是个年轻女子,武功看来不高,但邪气逼人,纯然是旁门左道的手法,手劲古怪之极。鱼丝柔软,不能受力,若是以飞刀、袖箭之类将其割断,那是丝毫不奇。明明是圆圆的一枚石子,居然将鱼丝打断,这人使暗器的阴柔手法,决非中土所有。
那渔人的钓丝被人打断,也是吃了一惊,朗声道:“是谁作弄褚某,便请现身。”
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比阿朱尚小着两岁,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她瞥眼见到阿朱,便不理渔人,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这位姊姊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说话颇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正,就像是外国人初学中土言语一般。
阿朱见少女活泼天真,笑道:“你才长得俊呢,我更加喜欢你。”阿朱久在姑苏,这时说的是中州官话,语音柔媚,可也不甚准确。
那渔人本要发怒,见是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满腔怒气登时消了,说道:“这位姑娘顽皮得紧。这打断鱼丝的功夫,却也了得。”
那少女道:“钓鱼有什么好玩?气闷死了。你想吃鱼,用这钓杆来刺鱼不更好些么?”说着从渔人手中接过钓杆,随手往水中一刺,钓杆尖端刺入一尾白鱼的鱼腹,提起来时,那鱼兀自翻腾扭动,伤口中的鲜血一点点的落在碧水之上,红绿相映,鲜艳好看,但彩丽之中却着实也显得残忍。
李良见她随手这么一刺,右手先向左略偏,划了个小小弧形,再从右方向下刺出,手法颇为巧妙,姿式固然美观,但用以临敌攻防,毕竟是慢了一步,用的正是逍遥派的低阶武功。
那少女手起杆落,接连刺了六尾青鱼白鱼,在鱼杆上串成一串,随便又是一抖,将那些鱼儿都抛入湖中。那渔人脸有不豫之色,说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行事恁地狠毒。你要捉鱼,那也罢了,刺死了鱼却又不吃,无端杀生,是何道理?”
那少女拍手笑道:“我便是喜欢无端杀生,你待怎样?”双手用力一拗,想拗断他的钓杆,不料这钓杆甚是牢固坚韧,那少女竟然拗不断。
那渔人冷笑道:“你想拗断我的钓杆,却也没这么容易。”那少女向渔人背后一指,道:“谁来了啊?”
那渔人回头一看,不见有人,知道上当,急忙转过头来,已然迟了一步,只见他的钓杆已飞出十数丈外,嗤的一声响,插入湖心,登时无影无踪。那渔人大怒,喝道:“那里来的野丫头?”伸手便往她肩头抓落。
那少女笑道:“救命!救命!”躲向李良背后。那渔人闪身来捉,身法甚是矫捷。
李良一瞥眼间,见那少女手中多了件物事,似是一块透明的布疋,若有若无,是一张以极细丝线结成的渔网。那渔人向她扑去,不知怎的,突然间脚下一滑,扑地倒了,跟着身子便变成了一团。
那少女手中所持的渔网,丝线细如头发,质地又是透明,但坚韧异常,又且遇物即缩,那渔人身入网中,越是挣扎,渔网缠得越紧,片刻之间,就成为一只大粽子般,给缠得难以动弹。
那渔人厉声大骂:“小丫头,你弄什么鬼花样,以这般妖法邪术来算计我。”
这渔人不住口的大骂。那少女笑道:“你再骂一句,我就打你屁股了。”那渔民人一怔便即住口,满脸胀得通红。
李良没有这个时代人的迂腐情结,看着这个场面也是好笑。他对小丫头笑着说:“你这丫头,从哪里得来的逍遥派的‘天蚕丝网’,照说这样宝贝落在叛徒丁春秋手里,你小小年纪,能够从他那里盗出来,很了不起啊。”
那少女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送给我的?”
李良一笑,道:“依他的个性,肯定不会轻易让这防身宝贝离身的,就是他至亲之人也不会舍得送出的。”
便在此时,湖西有人远远说道:“褚兄弟,什么事啊?”湖畔小径上一人快步走来。这人一张国字脸,四十来岁、五十岁不到年纪,形貌威武,但轻袍缓带,装束却颇潇洒。
这人走近身来,见到那渔人被缚,很是诧异,问道:“怎么了?”
那渔人道:“这小姑娘使妖法”
那中年人转头向阿朱瞧去。那少女笑道:“不是她,是我!”那中年人哦的一声,弯腰一抄,将那渔人庞大的身躯托在手中,伸手去拉渔网。岂知网线质地甚怪,他越用力拉扯,渔纲越收得紧,说什么也解不开。
那少女笑道:“只要他连说三声‘我服了姑娘啦!’我就放了她。”
那中年人道:“你得罪了我褚兄弟,没什么好结果的。”
那少女笑着道:“是么?我就是不想要什么好结果。结果越坏,越是好玩。”
那中年人左手伸出,搭向她肩头。那少女陡地向后一缩,闪身想避,不料她行动虽快,那中年人更快,手掌跟着一沉,便搭上了她肩头。
0034阿紫、段正淳、阮星竹()
那少女斜肩卸劲,但那中年人这只左掌似乎已牢牢粘在她肩头。
那少女娇斥:“快放开手!”左手挥拳欲打,但拳头只打出一尺,臂上无力,便软软的垂了下来。她大骇之下,叫道:“你使什么妖法邪术?快放开我。”
中年人微笑道:“你连说三声‘我服了先生啦’,再解开我兄弟身上的渔网,我就放你。”
少女怒道:“你得罪了姑娘,没什么好结果的。”
中年人微笑道:“结果越坏,越是好玩。”
李良听得噗嗤一笑,这两人很是好玩,演的是一出喜剧搞笑片么。表情都很生动啊。他这个小龙套,可不敢轻易抢戏,那是要付出因果能量代价的。
那少女又使劲挣扎了一下,挣不脱身,反觉全身酸软,连脚下也没了力气,笑道:“不要脸,只会学人家的话。好吧,我就说了。‘我服了先生啦!我服了先生啦!我服了先生啦!’”她说“先生”的“先”字咬音不下,说成“此生”,倒像是说“我服了畜生啦”。
那中年人并没察觉,手掌一抬,离开了她肩头,说道:“快解开渔网。”
那少女笑道:“这再容易不过了。”走到渔人身边,俯身去解缠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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