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想世界的日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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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四字成语忽然在克里斯蒂娜脑海里响起，这是小队里擅长用剑的那位队长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但他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用刀的人，一个恐怖的。为了警醒队员们要在任务世界里小心一点，队长经常拿他亲身经历的这件事作为新人培训的教材，所以她也有所了解。

　　　　那时候的队长还不是队长，仅经历过新手世界的他是个实打实的新人，除了了解主神空间的基本规则以外，就是个彻头彻尾地普通人。

　　　　而且因为在新手世界里表现不佳，再加上老手们的压榨，身上的轮回点根本撑不起在主神空间每天的消耗，因此队长不得不提前进入了第二个世界。

　　　　在进入第二个世界时，除了一把用仅剩的轮回点购买的刀，队长身上根本没有其它能保护他生命的物品，但这简陋的装备偏偏救了他一命。

　　　　他们的任务是在那个世界击杀特定目标，虽然死了很多人，但还是他们办到了，完成了任务，队长也侥幸混到了最后。不过在那之前，他们为了接近目标，杀了很多与任务无关的人。

　　　　就在收到主神任务完成的指令，即将被主神接引出这个世界的空隙，在那短短三十秒不到的时间里，惨剧发生了。

　　　　一个穿着华贵的衣服，腰间不伦不类地挂着一把刀、气质像个地痞的人出现了，他的到来就是一场噩梦，一场真实的噩梦。

　　　　一把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刀，在那人的手里焕发了不一样的神采，劈开了射出的子弹，以及枪手的半截身子。

　　　　在那人的挥动下，长刀先是切开了一个轮回者次级艾德曼合金的护盾，斩断那个轮回者的臂膀，然后再一刀枭首。

　　　　一个经过生化改造的轮回者向那人喷吐毒液，惨绿色的浓液接触空气迅速雾化，既使用了防毒面具，穿着全封闭的防化服，也终究难逃一死。但那人全然不惧，刀光在其身前交织，形成一面银色的盾牌，将毒雾尽挡于外。最后，这位轮回者被削成了人棍。

　　　　那个人出手是有针对性的，杀人越多的就越先死，仅有一把刀的队长杀人最少，所以被那人放在了最后。轮到队长时，正好赶上主神的接引到来，一行数人，只有他活着回到了主神空间，任务奖励全部归他所有，至此才开始了他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段落。

　　　　然后，队长提起那件事时，除了对那个带有浓浓的惧意以外，还对刀剑武学格外感兴趣，有所了解后，就一直用“泼墨不进”四个字形容那个的刀法。

　　　　克里斯蒂娜一直不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现在见识到了，却估计离死不远了。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帝企鹅一把刀架住克里斯蒂娜的长剑，另一把刀横切她的腰腹。

　　　　“嘣噔！”

　　　　饱经摧残的短刀终究没砍穿魔力构成的银甲，锯齿一样的刃部与盔甲摩擦出火花后，早已疲惫的金属刀身经受不住力量的冲击，应声而断。

　　　　帝企鹅又从空间拔出一对双刀，头盔将他的声线调整得低沉而又稳重，念到：“身为剑之骨。”

　　　　“钢铁为身，火焰为血！”

　　　　拆穿伪装后，和克里斯蒂娜交流时帝企鹅一直用的是中文，所以无限剑制的咏唱是用中文翻译过的，既不是红的英文，也不是卫宫少侠的日语。

　　　　克里斯蒂娜挥动长剑，拦下帝企鹅迅猛的攻击，试图用语言打乱他的节奏：“别费劲了，因为创造者的缘故，那个世界的魔术仅能用德语、英语、日语三种语言发动，中文是没用的。固有结界这个侵蚀现实世界的大禁咒，你是用不出来的。”

　　　　顶着正直严肃的脸，克里斯蒂娜的嘲讽却是级别的，但她的话被帝企鹅抛之脑后，一边挥舞着双刀与克里斯蒂娜交战，一边继续念诵：“手创千剑历经百战无一败绩亦无一知己，常独自一人自醉与剑丘之巅因此，此生亦无任何意义！”

　　　　咏唱即将结束，如果是正版的念诵到这里，应该有异象发生，但正如克里斯蒂娜所预料的那样，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出现。

　　　　或许是到了紧要的关头，帝企鹅挥刀的动作慢上了几分，让克里斯蒂娜迅速搬回了局势，挥舞着长剑不再一味的防守，剑势开始凌厉起来。

　　　　“则其身定为虚空神藏！”

　　　　“不应该是无限剑制吗？虚空神藏又是什么鬼！另类的王之宝藏吗？用中文吟唱就算了，乱改台词，难怪用不出来。”克里斯蒂娜疯狂吐槽。

　　　　帝企鹅手中双刀再一次断裂，这次却没有换出新的刀来，而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用半截刀身挡住克里斯蒂娜的攻击说：“虚空神藏是我对我能力起的名字，之前那一大段吟唱，只不过是满足一下我的中二之魂——再说你现在是，我用红和金闪闪的招式回敬你，相得益彰。”

　　　　“金闪闪，吉尔伽美什！难道说是王之宝藏！”克里斯蒂娜心中浮起不妙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袭来，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帝企鹅。

　　　　一根漆成军绿色的炮管从虚空中探出，黑黝黝的炮口正对准克里斯蒂娜，一声巨响在公寓里回荡，不知道震碎了几家的玻璃，火光从炮口冒出，炮弹在刹那间就击中了克里斯蒂娜。

　　　　“遥远的理想乡！”克里斯蒂娜一声娇喝，冠以妖精乡之名的剑鞘从她体内抽离而出。作为圣剑的剑鞘，它与契约胜利之剑保持同一色调，黄色的金属上镶上醒目的蓝色珐琅作为装饰，正中间有著失传已久的妖精文字。

　　　　克里斯蒂娜念诵出真名，遥远的理想乡展开真正形态，分解成数百个小块，将她保护起来。

　　　　因为处于不同的世界，剑鞘无法将使用者送到妖精乡，使其从所有物理干扰中得到保护，但也免疫了绝大多数的物理攻击，帝企鹅的这一发炮弹因此被隔绝于外。

第二十二章（）　
“我～嚯！这东西好犀利啊！”帝企鹅看到克里斯蒂娜接下自己的炮弹，感到很意外，“我一直以为它只能治愈持有者的伤势，没想到这么厉害！”

　　　　话音刚落，帝企鹅笑着举高了右手，在耳朵边打了个响指：“为了庆贺算了，不管庆贺什么，总之烟花盛典准备开始了。”

　　　　发射完炮弹、不知道具体型号的那根炮管回缩进空间，再次从虚空中探出的，却不是一根了，各式各样的炮管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将帝企鹅与克里斯蒂娜隔开。

　　　　因为走廊的空间太小，炮管的数量算不上多，但密密麻麻的炮口依旧遮断了克里斯蒂娜的视野，引起她身为人类对密集物体发生本能的恐惧。但她对遥远的理想乡有信心，无惧物理攻击——除非帝企鹅有切开空间的手段。

　　　　帝企鹅从空间拿出手提箱形态的钢铁战衣，将它平放在地上，然后踩了上去。帝企鹅体重产生的压力激活了钢铁战衣，不用使用者去配合，战衣自动分解，一层层地展开。简单的扫描以后，根据使用者的体型，战衣的结构进行细微的调整，更贴合使用者的肢体。

　　　　零件以帝企鹅为中心，像被龙卷风牵引般承螺旋式上升，到达对应高度以后就将帝企鹅的身体包裹起来。零件之间开始组装拼接，因为帝企鹅所戴的七眼头盔同样出自托尼斯塔克之手，战衣头盔部分的零件形成一个接口，将七眼头盔纳为一个整体，形成极具帝企鹅个人特色的金属战甲。

　　　　火炮的齐射震撼了楼层，让人立地不稳，炮口亮起短暂的火光将这一小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建筑开始了摇晃，墙壁在震荡中开裂，粉刷涂层开始脱落，天花板上也开始向下掉落灰尘。

　　　　但这不算什么，因为炮弹的目标是克里斯蒂娜，炮弹发射时的噪音才是最要命的。空间狭窄，声音扩散不出，仅能在楼层里回荡，并且还是多门火炮一起发射，普通人站在这里，五脏六腑和大脑肯定碎成一团。就算是帝企鹅，也不得不穿上钢铁战衣，使它的抗震功能发挥作用，削减有可能收到的伤害。

　　　　一轮炮击结束，帝企鹅将从空间门探出的炮管收回，与克里斯蒂娜面对面而立，说：“不愧为号称在展开的情况下，就连作为级宝具乖离剑也无法在剑鞘保护范围内产生任何影响的宝具。空间隔绝的手段还真具有欺骗性，别人只看到你在剑鞘的保护之下万法不侵，却不知道你已经不在这个空间，所见到的只是一道影子。”因为这种手段我经常用，随身空间虽说只能收纳物质，对魔法和能量类的攻击毫无办法。但旁人看不见的空间门在身前一开，站在那里威而不动，却能免疫绝大多数的攻击，很唬人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克里斯蒂娜对遥远的理想乡的功能很了解，同样也知道它在型月世界以外的世界使用时有很大的弊端，其中之一就是时间，绝对防御撑不了几分钟，便说：“既然奈何不了我，那么”

　　　　火炮齐鸣，巨大的声响掩盖了克里斯蒂娜接下来的话，帝企鹅虽然知道这根本伤不到她，但依旧让炮弹持续轰击，不给克里斯蒂娜有废话的时间——帝企鹅是个很容易被说服的人，但他又不想和克里斯蒂娜合作，所以不给克里斯蒂娜说出她条件的机会。

　　　　见帝企鹅如此油盐不进，克里斯蒂娜银牙一咬，在空间之外高举着圣剑，诵出宝具真名：“（誓约胜利之剑！）”因为克里斯蒂娜不是脚盆尼斯，所以根本没出现咖喱棒的空耳。

　　　　虽说克里斯蒂娜可以在不同角色之间来回切换，可以借此施展角色带来的不同体系的力量，但无论是春丽的气功掌还是美狄亚的魔术，消耗掉的是她体力在不同角色状态下转换而出的能量，也就是说，克里斯蒂娜的体能不会随角色的改变而恢复。

　　　　没有御主提供魔力，所以克里斯蒂娜在之前才会以美杜莎的形态吸取少女的鲜血，借以恢复魔力，维持英灵角色的消耗。（型月世界里的美杜莎是吸血种，对她来说补充魔力最有效也是最甜美的方法就是吸血。）

　　　　在形态之下，解放级别宝具，对克里斯蒂娜的消耗更大。她体内的魔力被圣剑抽离，在剑身上汇聚成光，因为没有正版亚瑟王必胜信念的加持，所以要比一击烧尽由所召唤的身为大海魔的怪物时的破坏力下降一筹，但也足够了。

　　　　遥远的理想乡还原成剑鞘，没入克里斯蒂娜的体内，一轮炮弹正向她飞来，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保护。克里斯蒂娜大喝一声，长剑自上而下地劈砍，光芒自剑尖射出，将这一轮炮弹蒸发成空气，并势不可挡地冲向前方，沿途一切皆为焦土。

　　　　因为下午时帝企鹅和埃德蒙多引起的骚乱，警察们不得不加班，开着警车在一些大街小巷里巡逻，重点则放在了唐人街（帝企鹅的东方面孔）。

　　　　至于那些重要路段，由国民警卫队的人持枪把守，军用车辆一辆接一辆，长枪短炮全部架了起来，那阵仗搞得跟电影里外星人入侵一样。复联里的纽约之战时，复仇者们如果有这种级别的火力支持，就不用靠雷神托尔和绿巨人这两个超级战力清场了——虽说最后还是钢铁侠冒着生命，抱着核弹钻虫洞，炸了敌方母舰（水晶？）才获得了胜利。

　　　　（在这里废话两句，米国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土安全的军队叫米国国民警卫队，属于民兵部队的范畴。

　　　　你问米国的正规军？要知道米国在世界数十个国家和地区设有数百处军事基地，正规军的精锐士兵就分布在那里威慑着诸国，用以维护米国在世界上的霸权地位。）

　　　　帝企鹅和克里斯蒂娜闹出的动静不小，而且还有人动了枪，并且还死了人，所以就有人回房间报了警，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警察。

　　　　警局的接线员一听，东方面孔，殴打白人，战斗力惊人，手段残暴是他了，肯定没跑了，今天下午的两个有一个找到了。

　　　　帝企鹅两人忙着互殴，根本没发现自己所在的这栋公寓已经被警车和国民警卫队的军车一层层地围了起来，所有离开的路都被警察们封锁了。

　　　　警察局长知道自己这帮人不是应付这种大场面的材料，所以将现场指挥权交给了国民警卫队的负责人，专业的工作要交给专业人员，自己就做一些封锁交通、疏散人群的辅助工作就够了。

　　　　军方的狙击手占据了公寓楼四周建筑物的制高点，枪口瞄准了公寓楼，透过窗户找寻目标，等待着统一调度。

　　　　然后就是帝企鹅发射火炮的声音，但国民警卫队的负责人错误地将那当成爆炸的动静。毕竟在常识里，没有人能将火炮拉到楼层里开火，但这也不妨碍那个负责人立即将帝企鹅的危险程度调高了一级，潜入大楼的人员计划也因此重新制定。

　　　　紧急调动的直升机将两个全副武装的行动小队送上了楼顶，他们需要自上而下地接近目标，与从一楼上来的同僚完成对帝企鹅的夹击——至于战斗会不会牵涉到无辜人员，反正最后死了人都会算到身上。

第二十三章（）　
国民警卫队的现场指挥官一直拿着通讯器，特战队员不断地传达出来的讯息，根据那些的信息来判断，特战队员的潜行十分顺利。

　　　　“长官，情况不对！我请求暂停行动。”到达帝企鹅所在楼层的上一层时，特战小组的组长没有继续前进，而选择了停下脚步，向自己的长官汇报情况。

　　　　听到这些话，指挥官的眉头皱起，说：“士兵，汇报你发现的问题，并做出解释——暂停行动！”

　　　　火炮开火引起的楼层的震荡让小组长下意识地扶着墙，说：“长官，我们之前对的火力估计错误，他们不仅拥有枪支和炸弹。”

　　　　指挥官说：“这并不是理由！恐怖分子正在建筑物里制造爆炸，正在危害美帝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记住你的职责，大兵！”

　　　　小队长说：“长官，我知道，但爆炸声的来源并不是我们之前判断的手雷或者炸弹，而是榴弹炮开炮的声音！”

　　　　“大兵，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指挥官的脸耷拉着，他对手下人的话深表怀疑：“你会因为你的这些话而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先不说榴弹炮能不能悄无声息地运送到楼层中，楼板能不能经受得住榴弹炮的自重以及发射时的后坐力还是两说，而且发射出去的弹头呢？按照小组长的说法，恐怖分子这么长时间了，发射的炮弹早已将这栋楼打成废墟了。

　　　　行动小组的其他成员握着枪，纷纷将视线集中在小队长身上，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是撤退还是别的，就要看这位的命令了；由下而上的行动小组接到指挥官的命令后，也停了下来。因为上楼梯比较废力，他们离帝企鹅所在的楼层还有几层的间隔，所以相对而言比较安静，他们在认真聆听另一小队的战友与长官的对话，需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根据命令执行计划。

　　　　炮火的声音很大，小队长不得不加大了音量，几乎是嘶吼地说：“长官，我能判断的出！那绝对是榴弹炮发射的声音，这种型号的榴弹炮我亲手操作过，对这种火炮发射的声响很熟悉，虽然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但他们肯定将火炮拉到了大楼里。”

　　　　就在指挥官犹豫的时刻，一个清亮的女声伴随着耀眼的光芒响彻夜空，就算火炮发射的声响也无法掩盖其风采，而那个女声喊的是：“！”

　　　　“断钢剑？”

　　　　就在疑惑女声喊出的单词时，一道金色的光芒切开公寓大楼，贯穿前进方向上的高层建筑，笔直地射向遥远的未知处，在夜空下消散。

　　　　平寂下来后，人们惊讶地发现，从公寓为起点、在一条直线上的所有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