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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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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乐琳无法反驳。她刚刚大义凛然地说了一大堆遵守契约的理由,她又岂能出尔反尔?
让她讶然的是,司马光竟立马就想到用契约作挡箭牌。能够在熙宁变法里与王安石分庭抗礼的人,果然不一般。
“司马大人说得对,是晚辈疏忽了。”
看到“乐琅”吃瘪,司马光心情大好。不过,最令人愉悦的,莫过于能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然而,转念一想,他也不由得在心中打了个突——若是没有了这份权责清晰的契约,此事是难以推脱的。
契约虽则限定了他们的义务,却也保障了他们的权利。
恍神之际,他忍不住往身旁的王安石那边看去。王安石似乎也在沉思,大约是感觉到他的注视,一抬头,便对上了司马光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看,便知得双方都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契约精神,说不定会比他们想象中的更有意义。
……
乐琳沉吟了片刻。
此计不通。
无奈《汴京小刊》已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如何还能负担多一位编辑?
于是,她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只得本侯亲自上阵了。”
话刚落音,便引得在场数人的质疑——
“你?!”
就连想阻止欧阳修加入编辑部的柴珏,也忍不住皱眉,低声对乐琳道:“乐琅,你可有听清楚了?刘阁老说的新栏目是刊登论史、论经书的文章……”
“我知道。”乐琳不以为然:“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树人先生’呢,知名度可不比其他几位编辑、作者差。”
此话一出,除了编辑部的核心成员之外,其他人均是愕然不已。
“他就是‘树人先生’?”
葛敏才忍不住侧首,重复地问身旁的苏轼道:“安国侯竟然是‘树人先生’?”
苏轼也万分讶然:“晚辈……晚辈也是初次听闻此事。”
“‘树人先生’立论新奇独到,与安国侯的言论倒是有相符的地方。”陈慥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我早说了,安国侯这样才思敏捷的人,怎么可能是‘草包’?定是锋芒太露,惹人嫉妒才遭诬蔑的。”
葛敏才望向“乐琅”的目光愈发意味不明,眼神里泛着精明的光。
……
那边厢,文彦博忍不住讥讽:“那么,敢问‘树人先生’,经史子集你通的哪一门?”
乐琳自然是门门都不通,但她不想就这么落了下乘,硬撑道:“通哪一门就不劳少保费心,我那篇《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到今天为止,依然是留言板上被‘点赞’最多的文章之一,足以证明我能胜任。”
“你也只有那一篇勉强能和新栏目扯上关系而已,‘树人先生’写写《三国故事》哄哄不识字的倒是凑合,讲经论史你还是莫要逞能了。”
文彦博对“他”在官学缺课的情况一清二楚,毫不客气地反击。
乐琳即便不服,也实在无法反驳。
终于,是欧阳修来打圆场,他温和地笑问道:“安国侯执意让编辑部的成员兼管新栏目,可是有难言之隐?不妨与我们听听。常言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指不定能找到解决之道。”
乐琳看向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她直觉这位欧阳大人并无坏心,而且看到他与刘沆、文彦博相熟,想来也不会是坏人。
再者,与其对他们遮遮掩掩,还不如把话都说开了。
“欧阳大人说得不错,晚辈确实遇到困难。”乐琳轻叹了一声:“晚辈执意让编辑部的成员兼管新栏目,并非对欧阳大人的才华质疑,而是因为《汴京小刊》目前账面上略有亏损,晚辈无法再付给欧阳大人如司马大人、王先生那样的薪资……”
“亏损?”
文彦博难以置信道:“广告拍卖赚了那么多钱,怎的还会亏损?”
乐琳没好气道:“广告拍卖是赚了不少,但是诸位的薪资也是不少。”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柴珏虽然新近谈拢了一大笔商号的活动赞助,但他不欲刘沆将“乐琅”牵扯到朝堂的事情里去,故而并不道出此事。
另一头的刘沆盯着看了柴珏好一会儿,不知出于何种打算,也按兵不动,默然不语。
“诸位请放心,”乐琳不忍看到大家因亏损的事而忧心,宽慰道:“《汴京小刊》‘民生无小事’的宗旨永远不变,诸位编辑审阅的权利不会因小刊的财务情况而受影响,‘编采独立’的承诺是受契约保护的。
“更重要的是,亏损是暂时的,我与三殿下会努力开拓《汴京小刊》的销路,尽快扭亏为盈。”
她又对欧阳修拱手,诚恳道:“欧阳大人,晚辈虽暂时没有钱聘请您来担任编辑,但这个新栏目的编辑之位我会为您留着,一旦有了盈余,晚辈自当第一时间携聘用契约到府上拜访。”
欧阳修笑着看向“乐琅”。他真心赏识这个率直又有主见的少年。
“他”是个与汴京格格不入的少年。
但这样的性子,却偏偏只有汴京这样大气包容的地方才能够培养得到。
“安国侯,”欧阳修问道:“听闻‘马裘酒’是贵府的产业?”
乐琳不知他意欲何为,皱眉道:“是……不过,‘马裘酒’的盈余,府中尚有别的地方需要用到。”
“马裘酒”赚的钱,她要扔到一个巨大的“吸金黑洞”里去。
欧阳修也不恼,笑道:“安国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是个贪杯之人,钱财对我来说,倒不如美酒吸引。”
乐琳不解地看着他。
只听得欧阳修道:“安国侯让我每月任意喝马裘酒,以此作为新栏目编辑的薪资,可好?”
任意喝马裘酒?
乐琳松了一口气。
这样何难?马裘酒这样烈的酒,任他敞开肚皮喝,也喝不了多少。
“承蒙欧阳大人体谅,晚辈万分感激,那……暂时便依着您的建议来草拟契约,待得小刊有了稳定的盈余,晚辈立即重新与欧阳大人商议正规的薪资。”
欧阳修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有马裘酒便可。”
“有酒万事足,”刘沆调侃道:“真不愧是‘醉翁’。”
“‘醉翁’?”
乐琳心下嘀咕——
欧阳……
醉翁……
“你是欧阳修?!”
……
第二百一十三章 醉翁之意()
欧阳修弯起嘴角,轻轻一笑,算是默认了。
如同雷轰电掣一般,乐琳呆住了。
在她眼前的是欧阳修?
在她眼前的是欧阳修!
乐琳简直无法相信,瞪大了眼睛,惴惴不安地追问道:“是写《醉翁亭记》的那个欧阳修?”
她知道,自己此时在旁人看来一定像个傻子那样。
欧阳修笑着点了点头,好奇问道:“安国侯读过老夫的拙作?”
“岂止读过,简直倒背如流!”
乐琳不是吹牛皮,初中的语文课本里,《醉翁亭记》可是要求“背诵全文”的。
她怕欧阳修不信,忙不迭地背曰:“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
眼看她真要当场背诵全文,柴珏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乐琳这才惊觉自己的冒失,连忙低头拱手道:“欧阳大人见谅,晚辈……竟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见您,实在太,太太太荣幸了!”
语气依旧是难以控制的激动。
这话听得旁人大皱眉头。
文彦博不满地对着欧阳修嘟囔道:“你看他说得这都什么话?什么叫‘有生之年’,什么叫‘亲眼看见’?好似永叔你要命不久矣了一样。”
当事人欧阳修丝毫不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乐琳手足无措地来回踱步几下,对着欧阳修用力一抱拳,坚定道:“晚辈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海涵!欧阳大人愿意来鄙刊担任编辑,晚辈即便是砸锅卖铁也不能委屈您呀,我现在立马就去命郑掌柜从别处挪来资金,您的薪酬晚辈绝对不会亏待。”
欧阳修连连摆手,诚恳道:“安国侯言重,老夫既然已经答应,以酒为酬即可。”
“这……”乐琳心中为难。
以酒为酬,对别个也就罢了,但这可是欧阳修啊!
“既是安国侯一番心意,永叔你就不要推辞了。”刘沆这话虽是对欧阳修说的,但目光却不眨一瞬地看向柴珏:“何况,三殿下其实早已为小刊谈下了几笔不少的赞助费,绝对足够支付你的薪酬,只是还未来得及与安国侯说而已。”
他戏谑的表情活脱像一只奸计得逞的老狐狸。
柴珏的眼眸霎时蒙了一层阴霾,下颚一束肌肉微微抽动,但睑上却还是没有表情。
乐琳既惊又喜,转头问柴珏:“柴珏,刘阁老说的可是真的?”
柴珏忍下不快,柔声对乐琳道:“是真的。”
“是活动赞助?”
“嗯,翰墨斋、尚诚行,还有缬绣坊,拢共五百三十贯。”
众人听了这个数目,都咋舌吃惊。
唯独乐琳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摇头道:“少了。”
少了?
司马光只当“他”是信口胡扯:“三家商号五百余贯,怎会算是少?”
王安石、苏轼等人虽不言语,却也是这般想法。
也只得柴珏丝毫没有质疑,颔首道:“我也觉得少了,”又问:“你有办法?”
“有!”乐琳抬头看天色,未到黄昏,料想那几家商号大约还未打烊,便对欧阳修拱手告辞:“欧阳大人,晚辈如今就去找那三家商号的掌柜议价,聘任的契约我明日一早命人送到府上。”
说罢,拉扯着柴珏往外走。
柴珏随着她走,未走得几步,忽而停了下来,对乐琳道:“你先上马车,我与刘阁老说句话便来。”
乐琳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一溜小跑往马车那处去。
这边厢,柴珏转身到刘沆与欧阳修跟前,嘴角扯起一抹笑。
笑容像他平日的明媚爽朗,但刘沆看得出那眼神里隐忍的怒。
“欧阳大人的《醉翁亭记》以文叙志,格调清丽,读之如食哀梨,百读不厌。”柴珏对着欧阳修说话,目光却定定地看向刘沆:“其中,‘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句,委实是立意高远。”
说完这意味不明的两句话,也不顾愕然不解的众人,他便紧随乐琳的身影而去。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无为而治()
雨,终于开始飘洒了。
来得不急不躁,不愠不火。
不大不小的雨,淅沥沥地落在马车的顶盖上。
“你怎么不早些和我说?”
车厢里,乐琳蹙眉对柴珏埋怨道。
柴珏明知故问:“说什么?”
“欧阳修啊,你怎的不和我说他也会来?害我在大文豪面前失礼了。”
“一直以来,你在刘阁老、文少保,甚至庞太师面前不也是很‘失礼’吗,我以为你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
乐琳没法子反驳,懊恼地道:“在欧阳大人,不,是在所有人眼里,我想必是个贪财、懒惰、不学无术、无可救药的人吧?”
柴珏怔怔的瞧着“他”,拿不定主意。
他不知道该继续让“乐琅”这样误会下去,抑或是告知“他”刘阁老的期望。
良久……
“不,并非如此。”
“嗯?”
不忍看到“他”的失落,柴珏终于还是道出了实话:“其他人我不清楚,但至少刘阁老他不是这般看轻你的。”
“刘阁老?”
乐琳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
她有做过什么让刘沆另眼相看的事情吗?
“他想劝你入仕。”柴珏心中忐忑,却强装镇定,问道:“你呢?你有这个打算吗?”
凭借好友之间的默契,乐琳敏锐地捕捉到他的不快,好奇问:“你不赞同?”
“不赞同。”
柴珏点头承认,语气淡然,可是他眼睛里的光芒,可跟淡然扯不上半点关系,灼热得几乎要把乐琳烫伤。
有种暖热的感觉窜入乐琳血液中,让她的耳根子烧得厉害。
“为什么?”她不想柴珏看到自己通红的脸颊,别过头看向窗外,问道:“你之前不是还想劝我入仕的么?”
为什么?
柴珏也想知道是为了什么。
“乐琅”虽然看似散漫不上进,但他相信,以“他”的“才华”——那些与众不同的想法,还有务实而不顾虚名的作风,定能在朝堂上闯出属于“他”自己的路。
同样地,如刘沆所言,暮气沉沉的大庆殿,也该是时候注入新鲜的气息了。
这样于公于私都好的事情,何以他莫名地万般不情愿?
这是第一次,柴珏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感情。
一种冲动。
独占。
“乐琅”那总是满怀希望与憧憬的双眸,“他”鲜活生猛得如同野兽的灵魂,“他”永远热气腾腾的心,“他”不经意流露的大逆不道与狂妄,“他”所有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柴珏都想要独占。
“他”一切的美好,旁人即便是无意地发现,他都会生出被冒犯的愤怒。
今天上午,他还在为那些不懂得“乐琅”的人惋惜。
此刻,他却巴不得大家永远把“他”当成草包蠢货才好。
这种情感太过强烈,如同一个旋涡,他纵使百般挣扎,也无力反抗,只得沉溺其中,不断扭曲、不断沉沦。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也有如此黑暗的一面。
自私、霸道、疯狂。
丑陋得不堪入目。
“乐琅”要是知道自己是这般狭隘,定会心生厌恶吧?
……
窗外细雨带风,柴珏也渺然若失。
他不着痕迹地转过身去,不想让“乐琅”看出破绽,寻了个理由,说道:“早朝在辰时开始。”
“啊?”
“算上进宫的路程,还有杂七杂八的事项,文武百官最迟卯初便要从府中出发了。”
“卯初?”
乐琳大吃一惊。
那不是才早上五点钟么!
她灵机一动,眼珠子碌碌地转动着,挑眉问道:“早朝那么多官员,少了一两个应该不太显眼吧?”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问,”柴珏压下思绪,佯笑调侃道:“确实不太显眼,不过要是被发现了,你就不再是‘官学第一草包’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会晋升为‘大宋第一草包’。”
乐琳听了,忍不住伸手捶打他:“连你也这样挤兑挖苦我!”
“哈哈哈哈哈……”
柴珏用大笑掩饰着心虚。
“反正我不打算入仕,这倒也不要紧,”乐琳却笑不出来,她皱眉苦思道:“眼下有桩难事才是迫在眉睫。”
听到“他”再次强调没有入仕的想法,柴珏放下心头大石,追问道:“什么难事?”
“欧阳大人的新栏目,是不是还有聘些人手?”
“让那几个新来的记者抽空去帮忙即可。”
乐琳不太放心:“新栏目与新闻部不同,是要讲史论经的,去帮忙的人若是没有一定文学修养的话,只会给欧阳大人添乱。”
柴珏想了想,笑答道:“那些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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