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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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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
严桂开此刻的声音用颤颤巍巍来形容也不为过。
等了快有半刻钟,葛敏才悠悠地说:“严桂开啊严桂开,本官真是太高估你了。”
严桂开是递补晋升的礼部侍郎,才到礼部不到一旬,眼前的活计是他在礼部第一桩的公务。葛敏才这话唬吓得他心肝儿都要跳停了,连声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
葛敏才不看他,自顾自地说:“不过是陪那几个番子游览罢了,这都能出岔子……”
他侧首睨了严桂开一眼,冷哼一声道:“严郎中这样的‘人才’,咱礼部实在无福消受啊。”
严桂开又惊又愧,脸涨得通红地低着头。
却听说惊怕极了的人,往往会失去理智。他静默了片刻,心里越想,越发觉得不服气,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用力咬了咬牙,似是要豁出去一样,小声反驳道:“陪同三佛齐国使者,这本应是大人您的职责啊!”
“哦?”
葛敏才饶有趣味地看了看严桂开,意味不明地调侃道:“严郎中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很大啊。”
说罢,他转念一想,这桩事情也确实是他职责所在,倘若严桂开闹到徐尚书那处,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
于是他吩咐道:“先命人入到人群里去,把那几个番子的事情解决,该赔钱便赔钱,该道歉的道歉。再增派人手,把围观的百姓驱散开来。”
“下官遵命!”严桂开得到明确指令,连忙答应,转身正要着手准备此事。
“慢!”
葛敏才叫住他:“最重要的事情我还未说——待这边的事情都忙完了,你记得要草拟三本奏折。”
“奏折?”严桂开惑然不解。
“一本参左右街使,一本参御史台,还有一本……参开封府。”葛敏才掰着手指头数道。
“不知该参的是什么罪状?”
“管理京城治安无方,纵容刁民侵街佔巷、侵衢為舍,通大车者葢寡,致使三佛齐国使者与店家起争执,主要的就是这些,其余细节的你自己补充吧。”
严桂开连连摇头道:“大人,今日事故实乃我礼部对使者照顾不周而起,你这……这样做岂不是推卸责任、委罪于人?于理不合啊大人!”
“唔!”
葛敏才抿着嘴,双手插在腰间,往严桂开身前紧靠,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推卸责任?委罪于人?于理不合?”他失声笑道:“严郎中大概是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本官在朝中的绰号吧?”
严桂开本就看不惯葛敏才的做派,此时更自觉已经把他得罪开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些,回瞪对方一眼,答道:“下官孤陋,委实不知。”
“哼,本官人称……”
葛敏才正要把自己的绰号说出来,却被一把声音打断了。
——“大名鼎鼎的‘葛二百’,严郎中竟然没有听说过,不应该,确实不应该啊。”
葛、严二人回头一看,身后是两个面如冠玉、目如琅星的少年郎。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二百郎君()
——“大名鼎鼎的‘葛二百’,严郎中竟然没有听说过,着实不应该啊。”
葛、严二人回头一看,身后是两个面如冠玉、目如琅星的少年郎。
葛敏才连忙向那高一些的少年拱手,恭谨道:“臣见过三殿下!”
严桂开之前一直在扬州为官,未曾见过柴珏,也学着葛敏才道:“下官见过三殿下。”
一旁的乐琳细细打量着这个“葛二百”。
只见他年纪大约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身材稍矮、微胖,五官并无甚过人之处,但一双眼睛有神得很,嘴角似乎是惯性地往下垂着,肤色略黑,然而两颊颧骨的位置泛红。
虽然毫无根据,乐琳却直觉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她好奇地问:“在下孤陋,也是初次听闻葛大人‘葛二百’的绰号,愿闻其详。”
葛敏才轻抚下颌的胡须,嘴畔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弧度,笑道正要解释,倒是柴珏替他答了:“葛大人仗义执言,有‘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之谏官风骨,去年参表奏疏更是多达二百一十六份,父皇御笔亲题‘葛二百’的牌匾相赠,赐御笔一支,故而葛大人在朝中有‘葛二百’的称呼。”
“原来如此!”
乐琳叹道:“一年参奏二百多份,真是不容易。”
葛敏才有柴珏为其介绍这一段光辉的经历,满足之情溢于言表,笑道:“三殿下过奖。”
又对乐琳问道:“不知道阁下是?”
乐琳拱手道:“在下安国侯乐琅。”
葛敏才即便没有在官学任教,也听闻过眼前人“官学第一草包”的名号,表情顿时冷漠了许多,只是客气疏离地回道:“安国侯有礼。”
说罢,他想起方才的那桩事情,又转过头来,对严桂开道:“我‘葛二百’一支御赐狼毫笔,参遍朝中文武百官,连庞丞相我都参过。”
他靠到严桂开耳边,略略沉吟,冷声道:“但咱礼部本官到目前都还未有参过,严郎中你是不是想做我参礼部的第一本?”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严桂开耐他没有办法,只得不情不愿地带着手下往人群里走去。
待到他走远了,柴珏才说:“葛大人,你们的对话,本殿方才略略听了一段。虽不知事实如何,但倘若陪同三佛齐国使者真是你的职责,这般行事会否有些不妥?”
葛敏才反问:“殿下可知道这三佛齐国在什么地方?”
柴珏坦白道:“本殿不知。”
乐琳则是皱眉细思。
方才她听到这“三佛齐国”的名字,便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是东南亚?
南亚?
还是印度洋那边?
到底是后世的哪个地方?
葛敏才深呼吸之后,一口气答道:“这个什么三佛齐国,在流求以南、广南东路以南、琼州以南、交趾以南、占城以南、麻逸国以南……”
“等等!”柴珏叫停他:“麻逸国以南?那不是到爪哇国了?”
爪哇国?
这个名字乐琳倒是听过,后世的爪哇岛附近。
葛敏才点头:“正是爪哇国东部的一个小国。”
柴珏惊讶道:“天边海角!”
“殿下所言甚是,你说这么一个远在天边的不毛之地,说是来朝贡,却连贡品都没有的,派个礼部郎中去应付绰绰有余了吧?况且臣并非推卸责任,昨天、前天都是臣亲自陪同的。”
“只不过“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票据:“两位兴许也听闻了,《汴京小刊》那边办了个什么辩论赛,臣早前花了足足一百贯,才在丘德的一个学子手里购得门票一张……”
乐琳打断道:“葛大人,辩论赛已经取消了。”
“哦,竟有此事!”葛敏才讶然问:“是因何事而取消?”
“昨日辩论赛彩排的时候,正反双方的辩手都被对方观点说服了,达成和解,自然没有办法再辩论下去,故而改为解析物价上涨来龙去脉的讲座。”乐琳认真地解释道。
葛敏才重重地摇头,惋惜道:“唉,可惜,真可惜。”
乐琳宽慰他:“葛大人莫要难过,这门票的钱编辑部会按照票面价格如数退还,”她看了眼葛敏才手中的门票,说道:“葛大人这张票可以原价退回六十贯钱,只可惜你高价多付的四十贯钱就爱莫能助了。”
葛敏才摆了摆手:“这四十贯钱倒是问题不大,但本官对这辩论赛还真是心心念念得很,如今感到怅然若失罢了。”
他又察觉到怪异之处:“安国侯怎的对这《汴京小刊》之事这般熟悉?”
柴珏为他介绍道:“安国侯是《汴京小刊》的东家。”
“啊?竟有此事!”葛敏才讶然抬眉,拱手道:“侯爷,失敬,失敬啊!”
乐琳连连摆手说:“葛大人客气了。”
葛敏才下意识地交叠着双手,似有深意地抿嘴一笑,说道:“不怕安国侯笑话,本官正直敢言,而且言之有物,这可是连官家都亲口夸赞的!”
乐琳直觉他有弦外之音,却不知究竟意欲何为,硬着头皮应答道:“葛大人这‘葛二百’的美名真是如雷贯耳,在下佩服!”
“那么,”葛敏才凑近二人身前,不眨一瞬地盯着乐琳看,沉声问道:“本官的投稿,安国侯何以竟束之高阁?”
“你的投稿?”乐琳皱眉问道。
葛敏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本官的笔名是‘二百郎君’。”
“你就是那个‘愤青’?”
乐琳失声道。
自第二刊以来,编辑部确实每期都收到一个叫“二百郎君”的作者投稿。编辑部人手不足的时候,她倒是也帮忙审过一下稿子,读到过这位“二百郎君”的文章。
要说文采,还真是不错的。
只不过,比起提出对社会问题的见解、对策,此人更倾向于发泄不满。
“汴河愚公”虽说是想法偏激,但发表完观点之后,还会附有建议、改进的方法等,也算是有所裨益。
相较之下,“二百郎君”这位仁兄对于各种社会的问题的看法,不是归咎于这个官员的错,就是什么兵部、户部的错、开封府的错,再不然就是老百姓的错,毫无逻辑、乱喷一通,通篇下来,丝毫解决问题的思路都没有提及。
乐琳最印象深刻的,是第二刊的时候,“汴河愚公”和她假名的“树人先生”都发表了文章,讨论是否应该对辽国开战,以及展述了各自的论据。
之后,就收到此人写了投来一篇文章,标题是骇人听闻的“大宋子民必读”,内容通篇只有一个荒谬的观点——倘若所有大宋人都不吃辽国的羊、不买辽国的马,不出一年,辽国就会困窘而亡。
这篇文章不论是标题,还是内容,与后世网路上那些所谓“愤青”的文章何其相似?
简直就是大宋版的“是中国人都进来看,不顶不是中国人”和“假如所有中国人都不买日货,日本经济就会崩溃”嘛。
……
“安国侯,”葛敏才皱眉问道:“什么是‘愤青’?”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争执缘由()
“安国侯,”葛敏才皱眉问道:“什么是‘愤青’?”
乐琳迟疑不答。
如实相告的话,不但没有礼貌,而且……说实话,她并不愿得罪这么一个“参遍天下无敌手”的“葛二百”。
葛敏才定睛看着她,她视而不见地沉默。
汴桥的桥头嘈杂烦嚣,他们二人各怀心事地不发一言,与这人来人往的景致对比分明。
就在僵持之间,柴珏看不过眼,胡诌一通替她答道:“葛大人,‘奋青’乃是指‘奋发有为之青年’。”
“啊,”葛敏才沉吟了一下,恍如川剧的变脸一样,顿时满脸欣然而有喜色,大笑道:“安国侯好眼力,本官正是‘奋青’一名!”
乐琳没反应过来,柴珏不着痕迹地轻轻撞了她一下,她才笑答道:“是,是!葛大人是如假包换的‘愤青’。”
葛敏才笑逐颜开地搓了搓手,又问道:“既然安国侯能慧眼识英,何以本官的文章屡投不中?”
“这……”
她灵机一动,爽朗回答道:“说来惭愧,在下这个东家当得轻巧,素来只负责两样事情。”
“哦?不知是哪两样事情?”葛敏才好奇问。
“给钱和拿钱。”
“啊?”
“每月吩咐府中账房支付编辑部的一起费用,收到广告费之后就将利润抽减出来,大吃一顿。至于这选稿、审稿之类的繁心事,在下从不干涉,以后也不打算干涉。”
葛敏才听闻过“乐琅”的“光辉”事迹,他心想,这“草包”连官学都胆敢缺课,府中的生意买卖又怎会上心,更遑论这《汴京小刊》了。
于是不疑有他,只追问道:“那,选稿的事情……”
乐琳一把将柴珏拉扯到葛敏才面前,笑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三殿下正是《汴京小刊》的刊长,负责统筹编辑部的大小事务。”
“哦,原来三殿下是刊长!”
葛敏才转而向柴珏追问:“不知道臣的文章……”
柴珏眼见“乐琅”竟然就这么将“球”踢到自己这处,赌气地暗暗踩了“他”一脚,又皱着鼻子瞪了“他”一眼。
乐琳冷不丁地被他这么一踩,痛得发出“嘶”的一声,但她心里有愧,低着头不敢回看。
柴珏在踌躇之际,却是只一转念,便打定了主意,决定有样学样,将“球”再踢往别处。
“葛大人有所不知,”他学着“乐琅”悠游散漫的语气,说道:“本殿这个刊长,当得比安国侯这个东家还要轻巧,本殿素来只负责一样事。”
“不知殿下负责的是什么事?”
“问东家拿钱。”
“啊?”
“编辑部的大小事务,实际上都是主编辑和副主编辑在负责的。”
葛敏才闻言眼珠子一转,叹道:“竟还有这么些新奇职位?贵刊格局不小啊。”
乐琳拱手道:“托赖,托赖,都是承蒙各位读者的厚爱。”
“冒昧一问,这主编辑和副主编辑是哪个?”葛敏才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道本官是否能有幸拜见一番?”
“葛大人不用特意拜见的,”
乐琳自然清楚柴珏的用意,也帮着他把“球”往外踢,答道:“这两位您一定认识,是参知政事刘沆刘阁老,和殿中侍御史文彦博文大人。”
葛敏才脸色一沉,迟疑片刻,佯笑道:“原来是刘阁老和文大人……”
乐琳唯恐他没弄明白,不厌其烦地补充道:“对,对,正是!选稿的事情都是这两位全权决定的。”
“唔,”葛敏才喃喃自语道:“如此啊……”
就在此时,那人群之中传来高声的呼喊。
——“焊提坎!焊提坎!”
他们三人连忙转头向人群看去。
不知不觉之间,围观的人比之前还多了一圈,比肩继踵地围了个人墙,真正是水泄不通。
乐琳向柴珏示意一个疑问的眼神,柴珏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
——“勒本木拉!提啊打往!提打撕甚碰!”
又是一声高叫!
呼喊的人嗓音极大,隔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也听得真切。
葛敏才撇了撇嘴,满脸不耐烦地说道:“是三佛齐国的话。”
说着,他揉了揉耳朵,接着抱怨:“那些番子说话就是这么个音调的,怪里怪气,傻兮兮的。本官听了两天,耳朵一直不停轰鸣,快要废掉了。”
“葛大人辛苦了。”
“殿下客气,本官倒是不觉得辛苦。只是在这礼部里头,能做事人委实是太少了些,殿下你就看那严桂开便晓得的了,堂堂一个礼部郎中,小小事情都办不好,还要臣亲自出马,唉!”
葛敏才又对柴珏拱手道别说:“臣去那边瞧瞧,就不作扰三殿下与安国侯了。”
……
“去,瞧热闹去!”
乐琳紧跟着葛敏才的步伐说道。
柴珏一下扯住她的衣角,提醒她:“还要听‘讲座’呢!”
“比起讲座,这里难道不是更有趣些?”
“话是这么说……”
“听‘讲座’是不是更辛苦费神一些?”
“唔,确实。”
“一边轻松而有趣,一边是辛劳而无趣,你还考虑什么?”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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