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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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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除了乐琅之外,其他的辩手都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柴珏偏偏就觉得自己的头顶上,仿似有朵无形的乌云跟随着。
他心里想的是,往后编辑部的会议还真是大有看头了。
刘沆和文彦博虽说时常有争执得面红耳赤的时刻,但或许是因为二人都在朝堂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争论之时都会为对方留一些台阶,大多是就事论事,并不会牵扯到各自的私德上。
可司马光与王安石二人,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争吵起来还真是毫无顾忌,半分情面不留。
如此看来,“乐琅”和刘沆确实有先见之明——要是王安石入仕为官,这两人还不得在朝堂上吵成什么样子了?
摇头叹息之后,柴珏示意众人肃静,进入下一个流程:“感谢两位主辩手。接下来,让我们听听正方二辩手的发言,发言时间是一刻钟。”
司马光目光黯了黯,本该是痛击敌方的一着,却被王安石出其不意地反手一击,此刻落于下风不说,接下来轮到这“纨绔”发言,还不知道他会胡言乱语些什么,真是雪上加霜。
不经意一瞥,他看到对方二辩手苏轼气定神闲的模样,握着笔正准备记下提要的右手,无法抑制地抖了抖,冷哼了一声,唇上的胡须轻轻地飘起,又落下。
然而,这边厢的王安石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看到身边的苏轼似乎是胸有成足,以至于略有些心不在焉,王安石皱了皱眉头,压低声线对苏轼唤道:“子瞻。”
苏轼回过头来,看到王安石眉头深锁的模样,十分不解。
在应聘《汴京小刊》记者的职位之前,曾略略打听过安国侯的事情,从父亲、同窗那里听闻,这位侯爷在官学旷学、早退在少数,还曾在庞丞相那里闹出过“三十而立”的笑话,其所作作为简直可以用劣迹斑斑来形容。
所以,无论安国侯乐琅会被分到正方、抑或反方,苏轼心里丝毫不在意。更何况,他如今依旧在王安石这一队,反方二辩的论据他可谓记得混瓜烂熟的,他自问就算是对战三殿下无妨,更可况是乐琅?
“王先生有何指教?”他压低声线回道。
王安石看他志得意满,心中更是不悦:“子瞻莫要轻敌了。”
“嗯?”对于王安石的谨慎,苏轼不以为然。
“安国侯虽然对四书五经等儒学典籍生疏,但此人目光犀利,想法不拘一格,时有一针见血的见解。”
王安石回想起那日在自己家中,他与“乐琅”关于青苗法的一番对话。
与其他人所形容的不学无术不同,在他的印象中,“乐琅”观点独到,所言所思,就算用高瞻远瞩来形容也不为过。
正如那日他们讨论青苗法的弊端,“他”说到的“劣币驱逐良币”、还有那背后的“地主阶级”土地兼并的实质。
这一切,初听之时是那样骇人听闻,但细细体味之后,却教人无法不认同。
饶是他自己这般执拗的人,也不能不被“他”的话打动。
王安石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对苏轼说道:“子瞻若是凭他人以讹传讹的三言两语,就对对手掉以轻心,那亦未免太草率行事了。”
……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出其不意()
“子瞻若是凭他人以讹传讹的三言两语,就对对手掉以轻心,那亦未免太草率行事了。”
“先生教训得是。”
苏轼口里这般虚心答应,心中难免还有些不服。
在他看来,乐琅不过是趁方才司马光、王安石展示观点之际,粗粗地翻阅浏览了书案上的材料,就算再聪明敏捷,也敌不过准备已久的他。
而乐琅也悠悠地站了起来。
奇哉怪也,他理应是彷徨失措,但此刻却不见半分茫然无助。
缓缓环视了反方席位的人员后,乐琅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方才反方主辩手说道,东西二市的物价上涨,乃是有理有据,这一点,我方主辩手是赞同的。只是,对方主辩手仅仅凭借因为物价上涨,就认定京城百姓苦不堪言,水深火热,在本方看来,这个观点来得实在太过草率,难以成立。”
这话说得中规中矩,既没有什么亮点,也没有什么失误。
不功不过。
司马光略略松了口气,正想着要打个眼色暗示他坐下。
却不料乐琅接着说道:“对方主辩手判定物价上涨对百姓有害,其主要依据是,百姓手中钱财是有定数的,故而支出多了,剩余的积蓄自然是少了的。只是,对于‘百姓手中钱财是有定数的’此事,不知道可有作过调查?可有详实的数据?倘若这不过是反方主辩手的推测,那么由此得来的结论自然难以取信。”
这话才刚落音,乐琅便被司马光狠力地拽到耳边,愠恼地低声问道:“你可有认真细看田肇海写的论据?”
“看过了。”
“那你在做什么?”司马光又怒又急:“你不懂得怎么说的话,照本宣科也无妨,你如今自作主张,打乱了全队的计划,你教后面的三辩手、四辩手怎么应对?”
乐琅的嘴角微翘,似乎是在得意自己的杰作,又像在嘲讽司马光的冥顽。
他说道:“你们原本的论据太拘泥了。”
“拘泥?”
“拘泥在陈旧、固有的想法里,照着你原来的路子,只会被王安石杀得片甲不留。”
“你!”司马光冷不丁地被眼前的黄毛小子这样教训,自然是不忿的,正想着要怎么教训乐琅,忽而被却被他轻轻地碰了碰。
“司马大人,”乐琅的语气淡然之余,还带了一丝揶揄的意味:“你看对面。”
司马光抬眼看去,竟看到对方的二辩手苏轼正忙碌地翻看着书案上的材料,虽然脸色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那额角渗出的汗水,不免泄露了他心里的彷徨。
司马光不禁好奇,正方这边的失误,对方在慌张些什么?
他又再细细品味刚刚乐琅的话。
——对方主辩手判定物价上涨对百姓有害的主要依据,是百姓手中钱财是有定数的。
——倘若这不过是反方主辩手的推测,那么由此得来的结论自然难以取信。
“这……”
他一个激灵转过头来,隐约感到自己的手心都出着冷汗,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问乐琅道:“你为什么偏生要挑这个来立论?”
“这是唯一能制胜的论点,”乐琅扬起一份材料,翻到司马光的眼前,讪笑说道:“你们举的这么例,有什么用?田肇海此处列的每一个事例,在反方那边恐怕都有相应的反例,真要按你们原来的法子来,只不过是像你方才那般,被人逐条反驳罢了。”
司马光不接这话,可是心里却无法不认同。
如今被乐琅这么一说起,他也蓦然发觉自己这方的论据实在太过单薄,不过是寻了许多人证、物证来证实物价上涨对百姓生计有利罢了。
只要反方能够找到相应的反例,正方的论据不堪一击。
问题是,“百姓手中钱财是有定数的”,这难道不是常理吗?
这有什么可辩论的呢?
……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故弄玄虚()
“百姓手中钱财是有定数的”,这难道不是常理吗?
这有什么可辩论的呢?
无独有偶,苏轼想的和司马光一样。
他用力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忙乱地翻着手上的札记,丝毫没有帮助。
他们这方在讨论的时候,推算对方会用的策略是收集实例,他们必定会寻找为东西市商户供货的农户、工匠,记录他们的收入上涨,以论证物价上涨对百姓有利。
故而他们反方的四人这几天也马不停蹄地到坊间、城郊,搜集了不少反例。
万料不到,乐琅却把争议引到“百姓手中钱财是否有定数”这里。
此话虽说是常理,但是万一对方真的有证据反驳的话……
倘若此话不成立,那么他们这方的论点也会随之瓦塌。
好一招釜底抽薪。
好一招李代桃僵。
好一招,破中求立。
苏轼甚至不敢转头向王安石请教。
王安石教训得不错,他确实是掉以轻心,确实是草率行事。
事到如今,苏轼只得擦了擦额角的汗,勉强应对。
王安石知道他的无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对面。
苏轼往那正方的席位看去,发现司马光也是一副茫然沉思的模样。
“王先生,这……?”苏轼压低声线问。
王安石点了点头。
原来……
苏轼恍然大悟,心里仿似看到希望的黎明之光。
原来,不过是乐琅的故弄玄虚罢了。
就连对方的主辩手也对此事不甚确定。
哼,那么,我就将计就计好了。
苏轼这般心里想道。
……
“正方二辩手方才的观点实在新颖,不知道反方的二辩手又有何应对?让我们听听反方二辩手的发言,发言时间同样是一刻钟。”
柴珏说罢,将铜滴漏的塞子拔出。
计时又再开始。
“诸君,”苏轼站了起来,朗声道:“方才对方二辩手问我方,这‘百姓手中钱财是有定数的’一事,可曾作过调查,可有详实的数据?我方实在觉得啼笑皆非。此事难道不是常理,难道不是人所共知的吗?又何须论证?”
他顿了顿,看到在场的即便连正方辩手都略略点头,心里信心大增,继续道:“正如天圆地方,正如人性本善,这都是常理,是不证自明的。该如何去证?又何须去证?对方的这个问题实在是牛头不对马嘴,我方恳切提醒对方辩手,今日的辩题是‘物价上涨是否对百姓有利’,而非‘百姓手中钱财是否有定数’,还请对方辩手直面辩题,莫要故弄玄虚,莫再要闪烁其词。”
苏轼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气势汹汹。
众人都纷纷点头赞同。
甚至连正方的三辩手陈慥和四辩手古伟晔都表现出同感之意。
柴珏又主持道:“反方二辩手的发言十分出彩。接下来是双方三辩手和四辩手交互辩论的环节。由正方先开始。”
这环节按照流程所述,本应由正方三辩手陈慥起来反驳苏轼所言。
但方才苏轼发言的时候,司马光看到陈慥一直面露赞赏认同之色,加之此时他又缓缓不肯起立,司马光不禁摇了摇头,低声对乐琅道:“还是由你来吧。”
“嗯。”
乐琅没有推辞,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盯着苏轼看。
苏轼看到他这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中一个”咯噔“,暗自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入了什么圈套?
……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越战越勇()
不知不觉,巳时又二刻。
时值深冬,庭院里即便有阳光的照射,还是感觉到寒意。
吩咐乐琅顶替陈慥后,司马光便自顾自地托着腮,愣愣盯着墙边的梅花看。
素色的梅花开得正盛,远远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沁人心脾。
那花骨儿白里透淡黄,黄里还透出丝丝碧翠。
莹润剔透。
正是花开无痕,花落无声。
每一朵梅花,都像一篇文章,又似一首诗。
倘若现在不是正在辩论,倘若事情能顺利一点、省心一些,这也不失为一个闲逸的上午呢。
却听得乐琅起立后,淡淡然地笑问:“对方二辩手一句‘不证自明’就把话说完,岂非太取巧了?”
面对苏轼的连番质问,依旧能泰然自若。
司马光心想,对于一个“不学无术之徒”而言,这份气度也算是唯一的可取之处了。
他把视线从梅花那处转移了回来,只听得乐琅继续道:“就算是‘天圆地方’、‘人性本善’这样的‘常理’,也是古人曾经理据论证过的,可谓有理有据。既然反方辩手觉得自己的观点是无懈可击,又何妨对此论证一番?更何况,‘百姓手中钱财有定数’是你方观点是否成立的先决。”
苏轼望着乐琅,目不转睛,似是想要在对方的眼眸里找出破绽,又似在沉思能破解反驳的思路。
哈。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四两拨千斤。
好。
好手段!
就这般,问题被拨回到反方这边来。
此刻,苏轼非但没有半分方才的惊慌茫然,反而有种越战越勇的兴奋感。
人生自古如棋局,若然遇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岂非太寂寞了?
这一场局棋,就让彼此尽情地打杀吧!
使出浑身解数,不一丝情面。
本应是轮到反方的三辩手盛雨晖来与乐琅对辩,但他还没有想到破解的思路,只好磨磨蹭蹭地站起来。
苏轼横过手一挡,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头也不回,依旧死死盯着乐琅看。
他道:“陈季常交给你,乐琅由我对付。”
盛雨辉自然乐意得很,恭敬不如从命地坐下了。
苏轼轻咳了一声,他的思绪早已厘清,坦然开口道:“‘百姓手中钱财有定数’既是常理,要证何难?百姓手中的钱财用的是铜钱、金银,《大宋律》里明文写的:‘凡山川之出铜者悉禁民采,并以给官铸焉。’更有律例明示:‘每贯及四斤者送阙下,不及者销毁。民间恶钱尚多,复申乾德之禁,稍峻其法。’。”
王安石听得忙不迭地点头,不禁对苏轼投去赞赏的目光。
相反,司马光的目光却再次黯淡下来,嘴上像是吊了个十斤重的水桶一样,嘴角下垂得恐怖。
苏轼继续道:“朝廷还规定,但凡宫廷寺观所用之法器、军器、镜、锣、钟、鼓等,一旦含有金、银、铜、铁,均须由官府制造出售,民间不得自造,凡不宜官造的器物,则由各地县衙、官府提出申请,即便获准后,也得在朝廷官吏监督之下方可铸造。近几年朝廷都没有铸发铜钱,也没听说何处有新掘的金山银矿,百姓手里又如何又多出来的钱财?”
他顿了顿,朗然地笑了笑,说道:“对方二辩手还请正是辩题,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朝廷确实是没有新铸铜钱,大宋确实亦没有发现新的金山银矿。”
乐琅顺着苏轼的话说道。
若是此刻众人静默的话,大家或许能听到司马光无奈地叹了口气。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羊马肥美()
乐琅坦白道:“朝廷确实是没有新铸铜钱,大宋确实亦没有发现新的金山银矿。”
苏轼以为他认栽了,轻松笑说:“既然对方辩手承认我方观点,那就烦请回到此次辩论的主题上。只是,绕了这么久,恐怕对方辩手已经忘记了,我方不吝地再次提醒对方辩手,本次辩论赛的议题是‘物价上涨是否对百姓有利’,而你方的观点是‘物价上涨对百姓有利’。”
这话说得风趣诙谐,反方的辩手,甚至连不苟言笑的王安石都忍俊不禁。
苏轼看到气氛活跃起来,心情也放松了,于是加了句俏皮话:“说来有趣,对方二辩手回答我方问题之时,从来不是“小巷里面抬竹竿——直来直去”,而是拐弯抹角的,这莫非是什么‘旁敲侧击’的战术?”
这会儿,连对面正方的陈慥和古伟晔都笑了起来。
场上不笑的,就剩下司马光、柴珏和乐琅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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