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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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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富贵人家不差钱,谁又会把自家用的鱼缸卖出去?
这一缸,连鱼带盆,拢共是花了足足三百五十贯钱。
就放在牡丹馆内。
为着这缸鱼,馆内的炭火要常燃着。
费了这许多心思饲养,值不值得就见仁见智了。不过,忙得头昏脑胀之际,看一看这缸里的色彩斑斓,也许会顿觉疲劳尽消?
珍珠、玛瑙眼、风尾龙睛。
还有两条鹤顶红。
鱼儿游得恣意,可观鱼的人此刻却心里忐忑。
郑友良很久都没有这么坐立不安了。
上一次,还是东家突然来到如意斋里,说要查账的时候。
他佯装不经意地瞥了眼正在看账本的东家,心中暗自道了声奇怪。
为何,他总觉得东家有些不同了?
依旧是那般标致俊逸的眉目。
身上穿的亦是东家惯常穿着的月白色衣衫。
因着室内炉火熏得暖热,雪白的狐裘早已脱了下来。
样貌、打扮都并无不同,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同了?
才一段时间不见,竟让他觉得判若两人。
眼神。
是眼神。
郑友良忽而回想起来,往日见到的东家,眸子里头是一片明净清澈,不带半点阴霾。
但这几次见到的东家,同样的墨色眼眸,目光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意,森冷得如同荒无人烟的丛林,又似万年冰封的荒原。
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多看了一眼就会不知不觉的冻住。
郑友良心痛地想,大概是侯府的事务太磨人了,会不会是侯府里的仆役欺负东家年少,逼得他习得这不怒而威的气度了。
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啊,和他的孙子差不多的年纪,本该在父母膝下承欢,东家却要肩负起整个侯府的事情。
郑友良叹了口气,愈发对乐琅感到怜爱。
“郑掌柜?”
足足两个时辰,乐琅才把手头上的账本看完。
他抬眼看向郑友良,问道:“所以,你算出的账目,和我算的是分文不差?”
这话,更像是肯定句。
郑友良本来是满心的怜惜疼爱,但一接触到乐琅那深邃冷峻的目光,突如其来地慑了一下,诺诺地说道:“是,是的。”
“是本侯管得太懒散的缘故吗?”乐琅放下账本,冷冷地盯着郑友良看,悠悠说道:“郑掌柜有些松懈了。”
郑友良听了这话,无法抑制地抖了抖。
东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重。
可是,郑友良却觉得,即便“他”平日里怒容满脸地拍着书案,高声呵责着“良叔你是不是老花眼又严重了?这里又算错了!”,也及不上此时的半分那样吓人。
他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镇定下来,辩解道:“老身对东家交待的事情,岂敢有有半分怠慢?望东家明察。”
乐琅冷哼了一声,问他:“这些账目,我是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三,三日前。”
郑友良有些心虚地答道。
……
三日前,辰时还未到,郑友良正到育才学馆去授课。
才入到朱雀大街,他便看到东家独自一人守在学馆的门口。
“东家?”
他连忙上前去打招呼。
东家却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笑嘻嘻地唤他“良叔”,只是目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郑友良当时已经感到不太对劲了。
“东家可是在等老身?”
他问道。
“嗯,”乐琅从身旁携着的一个七、八寸长方的匣子里,拿出了约莫五、六本厚厚账本,递了给郑友良,吩咐道:“我要看这笔账。”
郑友良翻开其中一本,看到那账目是已经算好的,连忙问道:“东家,这账目不是已经算好了么?”
乐琅道:“用乐氏账法再算一次。”
郑友良再看了一眼那账目,果然是用旧的账法算的。
他立即认真细看,发现这里的账目都隐去了交易双方的名字,只用了“甲”、“乙”、“丙”、“丁”,又或者“张某”、“陈某”、“王某”这样的代号来替代。
他数了一下,心中暗自思量,这么厚厚的六本账目,从旧账法换成新账法,功夫不少。
于是想要推托道:“东家,你先前不是说过,老身这般暂时先以账师事务所的事情为重吗?你给的这几本账,没头没脑的,如果用意不大,好不好等账师事务所的事情忙完了,老身再慢慢替你算这些账目?”
“哦?”
乐琅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郑友良不知道他是何种意思,是答应了?
一时间,空气中有种尴尬的静谧。
片刻,才听得乐琅说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郑掌柜能决定什么事情比较重要些?”
这话,说得郑友良既惊又愧,惶惶然不敢贸然接话。
“三日后的卯时,牡丹馆见。”
只丢下这句话,乐琅便转身离去。
……
“这些账目,我是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三,三日前。”
乐琅并没有如郑友良想象那样,愤怒地拍起书案。他只是用右手食指,轻轻地、无节奏地敲打着座椅的扶手。
郑友良却情愿他像平日那样愤怒地拍打书案,甚至高声呵责自己也好。
然而,乐琅微笑着问道:“三日的时间,是不是太少了些?”
郑友良忙不迭地点头:“东,东家明鉴,这段日子账师事务所的事情忙得老身分身乏术,三天时间确实是少了点。”
“不过是六本账目,郑掌柜若然需要三天以上才能算好的话,账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本侯寻思着,是不是另觅他人更适合?”
这话他说得像闲话家常那样,但郑友良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一时间,惶恐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乐琅却替他想出了应答:“不过,本侯细心一想,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郑友良顺着他的话头,猛点头道:“东家英明,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毕竟,”乐琅看着他,笑得比之前更灿烂些,说道:“账师事务所你是有利份的,是你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该优先的。”
郑友良感到背脊一阵凉意,他只觉得里头的衣裳都被冷汗沾湿了。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秩序平等()
“毕竟,”乐琅看着他,笑得比之前更灿烂些,说道:“账师事务所你是有利份的,是你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该优先的。”
郑友良感到背脊一阵凉意,他只觉得里头的衣裳都被冷汗沾湿了
比起之前的惶恐,此刻,他的心中更多是愧疚。
东家说得不错,他确实是有了私心。
因着他出了四百贯钱的利份在账师事务所上,故而甚是在心。最近事无大小,几乎都以筹备账师事务所为先,就算是育才学馆的事情,能交由他人的,他都交给了傅绍礼去处理,全然没有了以往事必躬亲的热忱。
一时间,郑友良愧疚万分,噤若寒蝉,连气都不敢大口地喘。
乐琅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只是再反复认真地又细阅了一次那六本账目。
就在中央那缸金鱼的不远处,月洞门的侧面,立着偌大的一扇屏风,上面镶嵌着绸缎,绣有格式花草,栩栩如生。
柴珏就站在屏风的后面。
从郑掌柜伏身于书案前,忙得焦头烂额、席不瑕暖地为乐琅计账的时候,他就站在屏风后面,悄不作声地窥视着。
足足一个时辰,郑掌柜才把他手头剩余的账目做好。
三天。
三天做六本近两寸厚的账目,在汴京城里,恐怕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能手了。
可是,乐琅竟然还要苛责郑掌柜?
柴珏在心里为郑掌柜打抱不平。账师事务所的事情,他也有参与,他明白当中筹备的过程是如何繁复,而且,郑掌柜还兼任育才学馆的主讲师,真正是分身乏术。
乐琅他竟然因为郑掌柜晚了这么区区一个时辰,便冷嘲热讽,实在是刻薄得很。
那是什么账目这么重要?
想到此处,柴珏连忙走了出来,一个箭步走到乐琅的书案前,问也不问一句,连招呼都不打,便拿起一本账目,翻开了浏览。
只见上面尽是些什么“‘甲’于崇年十四年出售‘某物’予‘乙’”、“‘丙’售‘某某街’‘某某铺’予‘张某’”、“‘陈某’出售良田三百顷予‘丁’,售价七百贯”之类的语无伦次,毫无头绪的乱账。
柴珏把手中翻开的账目对着乐琅,不解道:“你就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账目,对郑掌柜大发雷霆?”
乐琅没有回答他。
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柴珏。
反倒是郑掌柜对为他抱不平的柴珏劝道:“三殿下莫要与东家置气,此事确实是老身的不是。”
“郑掌柜?”
柴珏讶然地看着郑友良。
他实在感到难以理解,先不说郑掌柜是乐家的老臣子,就算是普通的伙计,也是挑不出错处啊。为何明明是乐琅乱发脾气,他却自己表现出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而始作俑者却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半分愧疚。
柴珏心里闪过一个想法——难道,“乐琅”平日里也是这样对郑掌柜的?“他”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才佯装对手下的人好?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立即就被他否定了。
他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好友,绝对不会是这般表里不一的人。
“你不是乐琅!”
柴珏肯定地对眼前人说道。
乐琅这才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柴珏,像一头豹子玩味地打趣着自己的猎物。
郑友良听了柴珏这话,又细细地再打量乐琅一番,这就是东家啊,怎么会不是呢?
乐琅反倒是对郑友良道:“郑掌柜,你的事情就到这里吧。”
“东……东家?”郑友良颤颤地问。
“退下吧。”
往日的郑友良,与“乐琅”告别之时,要么是因为账目上的事情针锋相对,闹得不欢而散,要么,就是像忘年好友那般闲谈一番,然后才告辞。
这次的他,竟然顺从地道了声“遵命”,才毕恭毕敬告退。
柴珏心中啧啧称奇。
……
郑友良走后,一时间,室内就只余下他们二人。
先开口的,反而是乐琅。
“想不到,你竟然不蠢。”
柴珏打心里不喜欢“乐琳”这种冷漠孤高的姿态,他答道:“不难猜到,就算在私底下,乐琅也不会这样对郑掌柜的。”
“嗯。”
乐琅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柴珏正要指责“她”假装“乐琅”的身份在此处胡作非为,却听的“她”接着道:“所以郑友良才会主次不分,这里,亦会毫无秩序可言。”
“本殿并不认为郑掌柜主次不分,此外,不论是八宝茶楼、《汴京小刊》抑或是育才学馆,本殿都觉得井然有序,全然无不妥之处。”
柴珏语气生硬地反驳道。
“三殿下,你当真是这样认为的?”
乐琅挑了挑眉,反问道。
柴珏怔了怔。
说实话,这也不过是他的一时气话。
实情是,不论八宝茶楼、《汴京小刊》抑或是育才学馆,都没有读书人追求的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尊卑、贵贱泾渭分明的秩序。
比如《汴京小刊》编辑部的编审会议,几个编辑每每都是不吵得面红耳赤,誓不罢休。虽然编辑部的规条早已列明各人的职责大小、各自统属与分工,可是一旦有不同的意见,竟然是没有人想过要用自己的权威去压制他人。
再例如,在八宝茶楼或者八宝餐厅的时候,有几次碰巧史昌向“乐琅”作每月的汇报,他也在一旁听了。史昌对“乐琅”虽则十分信服,但并非那种唯他马首是瞻的顺从,每每“乐琅”提了不合理、或者不合适的建议,史昌也会根据八宝茶楼实际的情况去反驳。
柴珏不觉得这样不好。
相反,他无比享受这种平等的氛围。
是的,平等。
这是“乐琅”教会他的词。
比起士大夫们憧憬的,由明君统治之下,等级森严有序的“盛世”,柴珏更向往“乐琅”对他所说的“人人相亲,人人平等,天下为公,是谓大同”的愿景。
于是,他朗然笑道:“不论是八宝茶楼、《汴京小刊》抑或是育才学馆,确实都不能称得上有序。”
乐琅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果然如我所想吧?”
那满脸的讥讽之色,让柴珏不由得生气了起来。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归属感()
于是,他朗然笑道:“不论是八宝茶楼、《汴京小刊》抑或是育才学馆,确实都不能称得上有序。”
乐琅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果然如我所想吧?”
那满脸的讥讽之色,让柴珏不由得生气了起来。
他的眉毛下意识地略略往下沉,鼻子轻轻地皱了皱。
倘若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自然会察觉这是极力掩饰之下的厌恶表情。
柴珏接着说道:“可是,你又是否知道,单单就数这八宝茶楼,其一季度的盈利已抵得上荷香居半年的盈利了。还有,自八宝茶楼开业以来,云来阁过半数的食客都被吸引了过来,他们的掌柜三番四次想要挖角八宝茶楼的掌柜、伙计,开出的薪酬是这里的两倍有多,你可知道最终他们撬走了多少人?一个都没有!”
乐琅没有借口,柴珏以为“她”听得心虚,便继续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八宝茶楼能够给他们归属感!”
归属感,是“乐琅”教会他的一个新词。
“乐琅”为八宝茶楼里立了个很奇怪的规矩——在每位伙计的生辰当日,掌柜都会为其安排一餐生辰宴,在茶楼打烊之后,全体伙计一同与他庆祝。
柴珏还记得,他第一次知道这个规矩,是在上月的初九那天,晚上的亥时。他与“乐琅”为了编辑部的事情忙到了深夜,便想着到八宝茶楼看看有没有夜宵可吃。
不曾想,到了门口,却发现打烊了。
“唉,这般时辰,我还是回宫再用膳吧。”柴珏叹了口气,埋怨地说道。
“乐琅”却笑嘻嘻地悄声说:“跟我来。”
说罢,便带着柴珏往八宝茶楼后门的方向走去。
二人入到八宝茶楼的伙计休息室——是的,这里还有专门给伙计轮班的时候休息用的厢房。
就在门外,他们已经听到里面一片喧哗,有唱有笑,还闻到浓烈的酒味,似乎有人在庆祝着什么。
柴珏讶然地看着“乐琅”,问道:“他们在这里嬉闹?”
言下之意,对“他”此举有些不满。东家在茶楼里,让出偌大的一间厢房给他们休息,已是宅心仁厚,他们竟然恬不知此地在这里嬉闹,还喝酒?
“乐琅”盈盈地回他一笑,说道:“进去看看?”
门推开之后,里面的伙计们确实立即愣住了。
但不过眨眼之间,他们便回过神来了。
——“东家!是东家!”
——“东家也来了!”
——“二虎,你可真是好运气!”
与柴珏猜想的不同,迎接他们的不是哀求饶恕的怨叹之声,反而竟然是喜出望外、欢呼雀跃。
人群中的史昌向众人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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