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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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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见你家世子。”

    庞籍半步不让,重复道。

    管家无奈,只得把庞籍引入厅中,说道:“庞大人稍等,我去唤醒世子。”

    ……

    约莫一两刻钟的时间,乐松收拾整齐地来到厅里,却看见庞籍一身睡衣的打扮,披头散发。大概是奔跑而来,衣服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沾了夜露,肩膀、背部湿了好一大片。

    乐松觉得好笑,打趣道:“少保,这是您的访客之道?”

    庞籍似是没有听到他的嘲讽,凛然看着他,烛光映衬之下,眼里似有团火。

    “不能只有光,没有影。”

    他说。

    乐松莫名其妙:“甚么?”

    “全是影就是黑暗,但全是光也是看不清。”

    乐松知道他意有所指,细细体会他所说的话。

    庞籍径自道:“要有满腔热血、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来标榜正道,亦要有功利务实的人去引导大局。”

    乐松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明白他说的是甚么。

    “我就是这黑影?”

    “嗯。”

    “你不怕黑影会把火光也吞噬了?”

    庞籍深呼吸了口气,这是他第二次向乐家的人宣战。

    他说:“这便要看你有无这个本事了。”

    乐松踱步到他跟前,冷笑问:“这是宣战?”

    “是!”

    说罢,庞籍伸出右手,乐松心领神会,亦举起手来,与他用力击掌。

    再一次,击掌为盟。

    “我就要让少保看看,甚么叫养虎为患。”

    乐松挑衅地笑道。

    庞籍也笑着说:“你说的势成水火、形同陌路,为师拭目以待。”

    ……

第六十一章 当街示范() 
午后,雨势不大也不少。雨滴敲打窗外的桦树叶,有些许吵闹。

    屋檐滴下来的雨,不住落在庞家庭院石阶上,不知什么时候才可停歇。

    庞籍问乐松道:“这次读的书,可有要与为师探讨的东西?”

    自从那次击掌为盟,这数月以来,他们二人似是达成共识——若是有见解迥异,并不求说服对方,只求各抒己见。

    君子和而不同。

    前日,庞籍布置给乐松的功课,是阅读几本史书,还有《帝范》。

    对于史书或工艺类的书籍,乐松向来是虚心细读,可是,著述类的典籍……

    “《帝范建亲第二》,学生不太认同。”

    果不其然,乐松提出了异议。

    《帝范》,乃是由唐太宗李世民亲自撰写的文献,论述为君之道。他在将其赐予太子李治时,再三叮嘱:“饬躬阐政之道,皆在其中,朕一旦不讳,更无所言。”

    这是一个马上争天下、马下治天下的开国君主,究一生经验的总结。

    庞籍不由得好奇:“你有何不同见解?”

    乐松的见解,往往初听之时觉得惊世骇俗,细思之下,又不无道理。

    这些时日以来,庞籍渐渐对其欲罢不能。

    与其说自己在教导乐松,莫如说乐松在潜移默化自己。

    “君德之宏,唯资博达……术以神隐为妙,道以光大为功。括苍旻以体心,则人仰之而不测;包厚地以为量,则人循之而无端……无以奸破义,无以疏间亲。”

    乐松并不翻开书,而是流利地背诵出这《帝范》的“建亲”卷里最重要的一句。

    ——国君的德行怎样才能宏大呢?作为国君,应该广览皆听,了解老百姓的心声,为百姓办好事……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应该以巧妙隐秘为妙,但应当坚守的做人治事的原则却要不断强化、光大,时刻不要忘记……不要以淫破义,不要以疏间亲。

    这亦是古往今来有义做明君的皇帝,都视之为金科玉律的一句。

    庞籍搬过来椅子,坐到乐松对面,为二人都添上一杯茶水。

    他早已习惯了乐松给他带来的惊喜。

    乐松与众不同的视角、离经叛道的观点,在一步一步地,瓦解他原来的想法。

    接过茶杯,乐松毫不客气地抿了一口,正经说道:“作为国君,确实应该广览皆听。不过,学生认为,这既是结果,亦是目的。”

    “此话何解?”

    “广览皆听,只为让百姓知道,国君愿意了解他们的心声。但其后的处理,只需按照君王以及官僚的意思。”

    庞籍不以为然:“你这是什么话,水能覆舟,亦能载舟,漠视黎民之意见,终有引火****的一朝。”

    乐松并不辩驳,似笑非笑道:“倘若一个人偷了二十贯钱,便要处死,这刑法可算太重?”

    庞籍不知他此问有何用意,答说:“自然是太重的。”

    “嗯,”乐松起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狡黠笑道:“烦请少保跟我来。”

    “去往何处?”

    “去看一场好戏。”

    ……

    庞籍满腹狐疑地跟着乐松,来到东市。

    此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接踵比肩。

    乐松忽而大声地向身旁的庞籍喊道:“庞夫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嘛?”

    声音之大,几个经过的路人也侧目而视。

    庞籍一时不知所措,只得顺着乐松的话头答道:“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嘿,你可曾听闻那张老汉家发生的事情?”

    乐松继续大声呼喊道,唯恐旁人听不见。

    果然,几个好事的路人放慢了脚步,悄悄侧耳。

    庞籍云里雾里:“甚么事情?”

    “您竟然不知道?”乐松表情夸张,惊讶地道:“他们一家八口都死了!”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庞籍措手不及。

    乐松趁机大声重复:“是啊!他们一家八口,对,对!是一家八口,八口人,都死了!全死光了!死光光了!”

    那侧耳窃听的路人里,有个白胖的中年人忍不住问乐松道:“一家八口这样惨烈!是发生甚么事情了?”

    乐松看有人上钩了,说得更大声,更起劲:“说起来啊,还真是人间惨剧啊!惨绝人寰啊!”

    他向庞籍问说:“庞夫子,去年张老汉孙子的百日宴,你也有去吧?”

    庞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茫茫然点头:“啊,是,是啊。”

    乐松又转头看向那中年人,说道:“大叔,你可不知道啊,那张老汉的小孙子,白白胖胖,小脸蛋儿红红的,圆圆的,可真是爱煞人了!”

    “小伙子啊,”身后一个驼着背的老太婆忍不住问他:“你不是说那张老汉的灭门惨事吗?怎么净扯到人家的孙子那里去了?”

    庞籍亦闻言转过头来,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已围满了围观的人们。

    乐松对那老太婆说道:“事情,还得由他那孙子说起呀。”

    说罢,他对众人绘声绘色道:“这白胖的小娃儿,是张老汉他们家的九代单传,他那儿子、儿媳妇成亲快五年了,才生得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张老汉那可是含在嘴里头怕化了,放在手里头怕飞了,宝贝得不得了哦!”

    人群里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人插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家那小崽子也是几代单传,家里的老爷子亦是宝贝得不得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

    “那可不是嘛,”乐松接过话头,继续道:“话说那天,这白胖孙子不知怎的就病了,没日没夜地咳漱,大半个月都止不住啊,都瘦成皮包骨了,可心疼死张老汉了。”

    说到这里,乐松停了停。

    人群里一些家里有儿子、孙子的人,物伤其类,也忍不住感触了起来。

    乐松看气氛渐渐热烈,便放开来说道:“万幸的是,他们老家镇上有个郎中,说有条祖传秘方可以根治小儿百日咳,但药费不便宜,要二十贯钱,一文钱也不能减!”

    有药方能治就好,围观的人们顿时松了口气。

    可乐松又道:“但是!张老汉年前才盖了新房子,又买了谷种,家里莫说二十贯钱了,连一贯钱都拿不出来啊!”

    “啊!那可怎么办?”那驼背的老太婆忍不住道,表情既是担忧,也是无奈。

    这钱不够用的时刻,小老百姓谁家没试过?人们一时议论纷纷。

    “没办法,张老汉只得拉下老脸,向街坊乡里、亲戚朋友借啊。可惜,东凑西凑,只凑得十一贯钱。”

    说罢,乐松装出一个悲痛莫名的表情。

    “那……那怎么办?”

    ……

第六十二章 一场闹剧() 
乐松长嗟了一口气,说道:“无奈之下,张老汉只得把家里的老牛也卖了。”

    众人哗然。

    牛,对一个古代的农民来说,可不只是牛,还是重要的生产工具,甚至说是家庭成员也不为过。

    “唉,这头老牛阿黄,还是张老汉儿子成亲的时候,他儿媳妇带过来的陪嫁呢,跟了他们快有五年了。听说啊,他拉老黄去卖的时候,连那畜生都一直在哭呢!”

    说到此处,乐松抬起手,印了印眼角,仿佛动情而泪。

    路人们心疼那老黄牛,也急着听下文,有人问:“那之后呢?小孩子可救回来了?”

    旁边的人对他说:“你怎么听的?开头不就说了,张老汉一家八口都死了啊!”

    “啊,对喔,”那人恍然,忙催乐松:“小伙子,你快快继续说。”

    乐松摇头叹息道:“那日,张老汉和邻居李大叔去镇上找那郎中,他怀里装着二十贯钱,担惊受怕,便畏首畏尾地走着,殊不知,这更惹贼人的眼了。一个无赖瘪三打扮的汉子佯装着与他迎面而过,撞了个满怀。张老汉不知有诈,回过神来之际,怀里的二十贯钱已经不翼而飞了!”

    “啊!”

    众人惊叹,像是自己丢了二十贯钱那般心疼。

    乐松装作饮泣的声线说:“张老汉没有钱去买药,当晚,他的孙子就病死了。”

    “哎呀呀!”那老太婆感概:“真是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啊!”

    身旁一老头儿也说:“要是俺的孙子也这样的话,俺指不定也跟着去了。”

    乐松趁机接口道:“正如这位老人家所说,那日晚上,听邻居们说,张老汉和他浑家哭得呼天抢地的啊,九代单传的孙子啊,大伙儿将心比心想想啊,那得心痛成什么样了!当晚啊,他们夫妻俩就上吊自尽了啊!”

    老太婆哀叹:“老天爷啊!这可太惨了!”

    “这不算惨呢,老人家。”乐松答她说。

    “这还不算惨?”最开始围观的中年人怒道:“小伙子你莫不是铁石做的心肠?”

    乐松对他道:“大叔你稍安勿躁,因为我接下来说的事情要更惨烈许多啊。”

    “那你快快说!”

    几个路人催促着他。

    庞籍环顾而望,他们二人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满满都是人。

    乐松七情上面,大声道:“隔天早上,张老汉的儿子张大壮发现他老爹娘都吊死了,一时悲愤交加,一头撞向墙,流血而死!”

    围在后面的路人有些听不大真切的,便问前面的人发生什么事,前面的人细细解析。

    这时,繁华热闹的东市里,便有这么一个奇怪的情景。

    接近上百人里里外外沿着乐松和庞籍,不自觉地围成了圈,时不时发出惊叹声、谈论声、感叹声,吵杂不已,继而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靠了过来。

    乐松此时得用到最大的声音,才能让围在里层的人听清楚。

    他说:“张大壮撞死了,他自己倒是一了百了,可怜那儿媳妇怎么办?还有那两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娃儿啊!”

    “哎哟!这可怎么办?”

    “对啊,那张大壮好糊涂啊,儿子死了还能再生的啊。”

    “话不是这么说,针不刺到你身上,你是不会喊痛的。你想他一夜之间,儿子、老爹、老娘都死了,任谁也受不了啊,是吧?”

    大伙儿议论纷纷,旁边的店家看这样热闹,也停下了生意,围了过来,一块儿闲谈。

    乐松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静下,又道:“大壮小两口向来感情十分地好,秤不离砣的,大壮一死,他媳妇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了,想到两个女儿日后无依无靠的,一狠下心,先掐死了两个女娃儿,自己再上吊自尽了!”

    “啊!天哪!”

    众人一时间,似炸开了的锅!

    却有个清秀的书生掰着指头数了数,疑惑问道:“不是说一家八口吗?还缺了一口啊。”

    旁边的中年人忍不住拍了他的头,怒道:“你还是人不是?这么惨烈的事情,你还有心思数人头?”

    乐松劝架道:“这位书生说得不错,确实还漏了一口,就是大壮的妹妹张荷花。荷花那日早早就出了门去耕作,傍晚回来,发现一家都死光光了,一个小女子怎能不惊慌彷徨?想到未来,顿觉没有了指望,于是也挂了条绳子,悬梁自尽了!”

    “真是惨绝人寰……”书生也忍不住叹息。

    原本喧哗谈论的众人,一时也静默下来。

    片刻,才有个排在外围的店家,大声问道:“那个小偷可找到了?”

    乐松答道:“说起来,还真是天网恢恢,那日去买药,张老汉不是和邻居李大叔一起去的吗?他们二人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李大叔一直把这事情放在心上。果不其然,隔了几天,他在镇上巧遇到这小偷,李大叔可是化了灰都认得他,立马拉扯着他去见官,恰好那日张老汉用的钱袋子小偷还没丢,人证物证俱在,他也无法抵赖了。”

    “然后呢?”

    闻得恶人有恶报,众人稍稍感到安慰些。

    不料乐松却道:“那县官说,小偷犯的是盗窃之罪,依照《大宋律》,判的是关进大牢半年。”

    “半年?!”

    “才半年!天理何在!人家是八条人命啊!”

    “就是啊!张老汉一家都死光光了,他才判半年!”

    提起这个罪魁祸首,大伙儿义愤填膺。

    一个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头儿怒声道:“按俺说的,判他死八次也不过分!”

    “老人家说得太对了!”

    “起码也得是凌迟、五马分尸之类的酷刑啊!”

    也有人联想到更多——

    “那县官是不是收了小偷的钱啊?怎么判得这样轻?”

    “就是!官匪勾结,百姓可真是没有活路了!”

    刚刚那清秀书生想提出异议:“可这盗窃之罪,依《大宋律》……”

    话还没说完,周围的路人都对他怒目以对。

    中年人更是扯起了他的衣领,吼道:“你读的是哪门子的屎尿书啊!人家八口人命啊,你还说什么《大宋律》!”

    书生看着他青筋怒现,举着碗口大的拳头,丝毫不敢再提,只得改口道:“我……我是想说律法也不外乎人情,像这一案,就该判他死足八次!”

    中年人松下扯他衣领子的手,拍了拍书生的肩膀,朗声道:“读书人,果然有见地!”

    又有人道:“按我说,凡是盗窃的都该判死罪!”

    “对!”

    不少人和议。

    “就是啊!说不定被偷人的就指着这钱去救命的啊,盗窃就该判死刑!”

    “正是,正是!”

    那中年人也道:“为何如今的小偷那么多,正正就是因为罚得不够严厉,才判半年,有甚么用?”

    他又问那书生:“你们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叫‘治乱世’,用……用什么来着?”

    书生应道:“治乱世,用重典。”

    “对!就是这个,用重典!若果每个盗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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