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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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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二章 放长线()
“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庞籍神色如常,心脏却无法自止地快速跳动着:“于社稷有益无害之事,老臣自然是赞同的。”
官家默然不语。
庞籍又道:“然而,依照规矩,文彦博应先启奏于官家,再由六部于大庆殿上议论。鉴于此,怿工自觉有所不合,因而将此事暗中告知老臣。”
他说着,隐隐觉得手心出了汗——能不能钓到大鱼,在此一举。
“故而,老臣却也不赞同。”
既赞同,又不赞同。
要唱红脸,还是唱白脸,全凭官家定夺。
官家一眨一瞬地看了庞籍好一会儿,淡淡道:“若是按照规矩,姚宏逸……理应将此事告知朕,而非丞相。”
庞籍猛地自太师椅起身,趴跪于地上,佯装颤颤然,道:“老臣是怿工,不,是姚宏逸当年会试的主考官,他素来对老臣执弟子礼,是万分情急之下,才先将此事告知老臣。不论是老臣抑或姚宏逸,都绝无异心,望官家明察。”
但,低头之际,庞籍的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自已的笑。
上钩了。
上钩了!
至少,大鱼把诱饵吃进嘴里。
“平身吧,朕不过顺口一提罢了。”
“那……届时老臣该如何行事?”
“此财务预算计划……甚善焉,”官家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执意要找出破绽,盯得庞籍背脊的衣衫都渗出了冷汗,才道:“丞相无需多虑,一切如常便好。”
……
辽上京。
孝义商号。
账房里,翠玉屏风前。
詹孝义心跳如擂鼓。
他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心想不成事的话,大不了便做八宝酒业的大辽“总代理商”。不曾想,竟有可为之机,于是,难以置信地问道:“太后当真应允?”
“当真!”
耶律骢对詹孝义的态度,比往常要亲热不少:“铁赤剌舅舅,这会儿,你可要好生多谢我九妹。”
他伸手比了比坐在另一旁的少女,笑道:“若不是九妹在皇祖母面前为你说项,成不了事不说,大皇兄和七皇弟指不定还要参你一本,给你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说罢,耶律骢下意识地瞥了身旁的耶律驰一眼。
耶律驰深知耶律骢的性子,一贯的得理不饶人,无谓他计较,咽下一口气,别过头去,故意不看他。
詹孝义没留意这两兄弟的眼神官司,只一心打量眼前的女子。
她的衣着与耶律骢差不多,玄青色妆花缎夹袍,腰间绑的是苍紫色织金带。只是没有髡发罢了,五官是一等一的精致俏丽。
乍一看,这身装扮更像个宋国的俊俏少年郎。
是九公主!
太后最宠爱的外孙女儿——九公主耶律骊。
詹孝义按捺下心里的紧张与兴奋,伏身正要跪下,一边道:“铁赤剌叩谢九公主。”
“慢!”耶律骊连忙起身,止住他的举动,道:“您是四皇兄的舅舅,那便是我的长辈,按礼数,我应跟四皇兄唤您一声‘铁赤剌舅舅’呢。”
“岂敢,岂敢!”
詹孝义晓得自己不过是耶律骢的庶堂舅,自然当不得耶律骊这声称呼。但她话到这个份上,也不好见外,便道:“承蒙公主殿下不嫌弃,您唤我的名字便好。”
“铁赤剌舅舅,请坐。”
耶律骊却执意唤他“舅舅”,态度却客气得见外:“契约之内容,晚辈欲修改一二。”
詹孝义倒也不意外。自古谈生意做买卖,总没有一次即谈妥的,少不得相互拉扯,来回砍价。
“殿下但说无妨。”同样的客气。
“据晚辈所知,宋国百姓只要获其官府许可,便能酿酒、贩酒,酒税为三成。”
耶律骊直直的看着他,缓缓说道。
詹孝义忍不住扬了扬眉:“久闻殿下见多识广,确实如此。”
他差点就小觑她了。想到以这一条来讨价还价……是太后的意思?抑或只是九公主的主意?
屏息凝气,不敢分心答话。
果不其然,耶律骊接着道:“然而,我大辽行的是榷酒酤之制。若应允此契约,变相即是改榷酒酤为酒税制……此事关系榷酒酤的存留,即便皇祖母不反对,奈何……朝堂的文武定必有异议。”
耶律骢猛地瞪大眼朝她看去。
骗子!
皇祖母明明说了不需要与朝臣商议的……
不,等等。
这是……
——“而且,听闻马裘酒与一般的酒不同,消耗粮米甚多,若在本地酒坊,消耗我大辽的粮米。”
耶律骊又道。
这次,连耶律驰也转过头来,双目盯视着她,眉毛渐渐竖起。
却转念间,随即想通,不由得会心一笑。
詹孝义反而毫不忧虑,从容道:“殿下既是前来,那即是有可以商量的地方。”
条件再苛刻,能谈条件都总归是好的。
“五成。”
这两字,恍如金玉落地,锵然有声。
詹孝义愣了愣,愕然失声:“五成?”
“官府占五成利份,剩余的孝义商行与八宝酒业如何分成,一概不问。”
耶律骊垂下长长的眼睫,红唇上噙着浅笑,道:“低于五成,难以服众。”
语气依旧是淡然、客气。
但态度之强硬,全然无半分转圜余地。
她身后的耶律驰眉头紧皱,心下狐疑,怎也猜不透,究竟耶律骊行的是哪一步棋?
角落的梨木花几上,紫铜香炉里,腾起袅袅的云烟。
白附子、茴香。
甘松。
詹孝义深深沁了一口,敛下心神,细细思量。
官府占五成?
这哪里是谈判,是明摆着来搅乱的呀!
可是,若然太后不赞同的话,直接否决即可,何必遣九公主来此一遭。
思绪万分之际,他忽而想到,在临回大辽前,他与“安国侯”的一番对话。
……
——“若他们觉得利份太少,铁赤剌阿兄,你大可以在我的利份里再减半成。”
“乐琅”是如此对他说的。
詹孝义还记得,当其时,自己是如何感动、概叹。
酿造的秘方,本是不传之秘,纵然“乐琅“要占八成、九成的利份,自己又可奈何?
然而,“他”主动提出只占二成利份。
必要之时,甚至可再减半成。
他詹孝义在宋国做买卖这么些年,却从不曾见到这般大方的宋人。
不。
哪怕是辽人,非亲非故,也没有这么疏财仗义的!
不,不!
就算是亲故,他的那些个兄弟,何曾如此真心真意对自己?
“要减,也是从为兄的利份里减!”
詹孝义大力一拍“乐琅”的肩膀,哈哈大笑,朗声道:“乐老弟放心,你的两成利份,一个铜板也不会少!”
“利份倒是其次,”
“乐琅”沉吟吟半晌,蹙眉道:“小弟反倒是忧心他们会趁机提出另一个条件。”
……
第二百七十四章 船与锚()
午后的寒风,比白昼的要凛冽一些。
詹孝义不觉得冷,甚至感到微微的热。
是气恼所致。
五成?
五成!
白白给官府五成,还哪里有盈利可言?
欺人太甚!
虽然惋惜,也不得不作罢。
打定主意后,詹孝义反而冷静下来。
“公主殿下,”他于座位上起身,拱手道:“孝义商行小本经营,向来稳健为先。大富大贵的买卖若是做不成,我铁赤剌未尝怨天尤人,但亏本生意,从来是万万做不得的。”
耶律驰顿时铁青了脸,上前一步,正要出言呵斥詹孝义的不识好歹。
却被耶律骊伸手一挡,止住了。
她脸上神色不露,认真道:“铁赤剌舅舅若是嫌五成太多,本殿有另一个法子。”
“愿闻其详。”
詹孝义看她不似在作弄,更不似要打诳语,他即便将信将疑,亦只好耐心听一听。
“倘若契约上所有往来,均以我大辽的银钱来交易的话,”
耶律骊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本殿有把握,能说服一众朝臣。”
詹孝义闻言,心下一凛。
……
——“利份倒是其次,小弟反倒是忧心他们会趁机提出另一个条件。”
当时,詹孝义不以为意:“有什么条件,能比削减咱们利份还可怕的?”
“若是他们要以辽国的钱银来结算的话,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乐琅”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答道。
“结算?”
詹孝义只在意这个未听说过的东西:“什么是‘结算’?”
“就是核算了结,钱货两清。”
“杞人忧天!”
詹孝义哈哈大笑,不由得摇了摇头,解释道:“大辽的情况……乐老弟你是不晓得的——哪怕是我们陛下、太后,还有承天殿里的文武,在议论政事之时,但凡谈及到钱银,说的都是宋国的钱银,何况生意买卖?哪还有大辽钱银的半点事儿!”
“啊,竟然……”“乐琅”松了口气,感概道:“是小弟多虑了。”
詹孝义一边大口饮酒,一边笑说道:“退一步讲,万一他们真要脑子不清醒,提这样的要求,也无妨。”
“哦?”
“非要以辽国的钱银来‘结算’,大可参考榷场两国银钱互换之情况,售价贵几倍即可……照常的话,一贯宋铜钱约莫换三贯辽铜钱,那么,五两酒的小壶,咱们就售价二百四十文辽钱,一斤八两的小埕售九百文辽钱,三斤的大埕售价一贯五百文辽钱。……”
詹孝义快速地换算着,没有丝毫担忧。
“万一,”“乐琅”打断他,问道:“万一他们执意指定一个固定的汇率呢?”
“汇率?”
“比如,他们指定一贯宋钱只能换两贯辽钱,甚至,一贯宋钱只能换一贯辽钱……”
“不可能!”
詹孝义惊呼,顿了顿,他严肃地劝道:“乐老弟,你可别听了那些无知妇孺说辽人好战,便以为大辽都皆是鲁莽之人……”
“小弟不是这个意思……”
“老兄我掏心与你说,咱们的太后、陛下,可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还有哟,入得了承天殿的百官,哪一个不是人精似的?再利令智昏,亦不至于提如此无理的条件呀!”
“乐琅”心知一时半刻的,断无法将此中的原理解释清楚,轻轻叹了口气,道:“万一,只是万一,他们若真的提了如此要求,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的……”
……
“铁赤剌舅舅?”
耶律骊见詹孝义呆呆出神,对自己的提议不置可否,便唤他道:“你意下如何?”
詹孝义蓦然回神,深深吸一口气,勉强泛起一个笑容,说:“以辽钱来交易,问题不大。”
“一贯宋钱,换一贯辽钱。”
耶律骊补充道。
此言一出,耶律骢与耶律驰面面相觑。
边境的榷场,大多是一贯宋钱换三贯辽钱。遇上着急找换的,一贯换四、五贯都并非奇事。
一贯换一贯?
简直是抢!
詹孝义的脸色,更是木然如僵死。
坏了,坏了!
他心道。
早知,当初就该仔仔细细地,向乐老弟虚心讨教,问个究竟。
一时,又不免对眼前几人心生怨怼。
——哼,枉我还在乐老弟面前,夸你们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还大拍心口保证,说你们不会做利令智昏之事!
既悔且恼,又愧,詹孝义猛一个抱拳,大声道:“此事,在下做不得主,且待我修书一封,同安国侯好生商量,少不得要一两个月的时候。”
说罢,往门口的方向比了比手;“诸位,招呼不周,还望见谅。”
摆明了是要送客。
耶律骢眼看事情要黄了,急道:“舅舅,你……”
“无妨,”
耶律骊打断他,笑容不改,道:“那,我等只好待铁赤剌舅舅有了主意,再来拜访。”
拱手拜别,撩起袍脚,转身大步而去。
……
孝义商行门外。
寒风夹雪。
因着过年的缘故,只有零零星星的几间铺子在营业。
耶律驰接过仆役递来的狐裘,利落地披在身上,登时暖和不少。
他张了张口,却又踌躇。
“二皇兄想问什么?”
耶律骊一下看出他的心思。
“以大辽的钱银作买卖,已经是苛刻……一贯换一贯,你分明在捣乱!”
耶律驰指责道。
倏忽之间,他脑里闪过一个念头——
一贯换一贯,这难道……
偏生那想法缥缈似微风细雪,一下子抓不住,便再也想不通了。
——“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他忍不住脱口问出。
耶律骊恍若未闻,径自走到最近的一家店铺门前。
她自袖笼里掏出一枚银锭。
宋国的银锭。
“掌柜,”她将那银锭递给店家,吩咐道:“替我找换大辽的宝锭。”
店家懒懒地接过,翻到底下定睛细看,发现竟是邻国的“崇宁宝锭”,霎时两眼放光,唯恐跟前的“小公子”反悔,连忙从钱柜里翻掏出一枚“景福宝锭”,匆匆交到耶律骊手中。
景福,是辽国如今的年号。
换来的那枚,虽则也不是纯银,却比原来的大了不少。
她将“景福宝锭”交到耶律驰的手里。
耶律驰眼神一黯,放在手中端详了片刻,长长叹息,道:“若然是纯粹的银锭,换这么一块大的,倒是不冤枉……”
他心中愤愤不平,却更多的是无奈:“明明同样是东贴一角、西补一隅的,何以‘崇宁宝锭’就比‘景福宝锭’值钱?”
“像不像一条船?”
耶律骊不答,反问道。
“船?”
耶律驰捏着那宝锭瞧看——两角翘起,中间陷落,形状如一艘小船。
他不明深意,顺口答道:“是挺像的。”
“我需要的,是锚。”
“锚?”
“嗯,‘景福宝锭’的锚。”
……
第二百七十五章 橄榄菜()
细雪无声。
待得橄榄菜送入宫来,已经是申时。
幸而,白粥一直在拂云殿的小灶房里暖着,不至冷得难以下咽。
柴珏看碟里的菜黑如墨炭,又溶溶烂烂的,再三举箸,终究无法入口。
“吃吧。”
乐琳怂恿他。
“唔……”
柴珏嗅了嗅那菜,皱眉抿嘴,兼且猛摇头。
“胆小鬼。”
乐琳出动激将法,柴珏才狠一咬牙,闭目吞了一口。
咦……?
和想象的苦涩难闻不同,舌肠芳洌。
啊,留香齿颊。
他立马再夹一箸,细细咀嚼,接着喝一口白粥。
居然,别有一番“踏花归去马蹄香”的韵味。
“这是怎么做的?”柴珏好奇问。
乐琳抿嘴一笑,卖关子道:“很复杂繁琐的。”
柴珏并不作罢:“闲来无事,你就说一说嘛,让我增广见闻亦好。”
“首先,必须选用碧绿丰润的鲜橄榄,清水浸渍漂洗,再滤去酸涩水分……”乐琳于是娓娓道来:“以上等的菜油、粗盐反复炒,尽取其香馥之味,又留橄榄之油份。最后,加入酸咸菜叶、芥菜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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