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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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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么毫无顾虑地,把庞籍晾在一旁。

    “你们在说些什么?”

    庞籍硬着头皮发问,想要参与其中。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空气。

    还有窗外的蝉鸣。

    他目光一沉,脸色阴黯得如同深井里的泥。

    从最开始的不甘、愤怒,到后来的嫉恨、难堪,再到如今的无奈、淡然。

    庞籍已经习惯了。

    习惯只要这两人出现同一地方,他就会被一面看不见的、厚厚的墙隔开。

    隔在墙外。

    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讨论自己完全听不懂的事物,忙着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什么“实验”、“推算”……那样兴致勃勃,那样眉飞色舞。

    他不是不失落的。

    可是,他委实融不进那个世界。

    那是个疯子的世界。

    如果他是阚靖云的话,看到乐松脸上鲜红的掌印,定要关心细问一番。

    如果他是乐松的话,眼见阚靖云车居劳顿、衣衫狼狈而来,定要劝他先行洗漱休息。

    但他们就这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二话不说就开始”演算“。

    庞籍黯然叹息。

    是他不够疯狂,所以才与他们格格不入。

    ……

    ——“算好了么?”

    隔了半晌,就在庞籍都快要无聊得打瞌睡之际,乐松忽而问道。

    “峡州的还差一点儿。”

    “好!”

    乐松搁下毛笔,捧过手边的茶盏,仰头就喝,咕噜咕噜的把冷透的茶喝得见底。

    “好了!”阚靖云停笔说道。

    “峡州算得的是多少?”乐松问。

    阚靖云答说:“七万五千八百里。永州算得的是七万五千三百里,邵州的是七万五千九百里。”

    他又问:“你那边呢?”

    “晋州算得七万六千三百里,汾州的是七万四千九百里,辽国云内州七万六千六百里、白达旦部布纳州七万七千三百里,乌古敌烈部伊鲁沙郡七万五千五百里。”

    乐松流利地答道。

    “相差无几。”

    “嗯。”

    二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庞籍终于寻着了问话的空隙:“你们算的这些,是什么里程?”

    阚靖云闻声,转头看向他,讶然脱口道:“庞大人怎么也在此处?”

    他先前果然没有注意到庞籍。

    乐松说:“如此壮举,只有我们二人得知,岂非太过寂寥?我想让庞少保一同见证。”

    阚靖云怔了怔,然后爽朗一笑,颔首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又问:“‘地圆天方’的设想,你与他说了吗?”

    “说了。”

    “好,如此的话,便容易解释了。”

    说罢,阚靖云挑出一张写满算式的宣纸,向庞籍解释道:“在浔州有一口深井,闻说在夏至之日阳光可直射井底。”

    庞籍连忙接口道:“此事我亦曾听闻,深井之事闻名已久,吸引不少邻近的旅人前往观赏,更被当地县志记录,乃广南东路的奇景之一。”

    “唔,对!”

    阚靖云对他的有意卖弄浑然不觉,径自道:“我们推测这是因为太阳在夏至这日正好位于浔州的天顶之缘故。在别的地方从来没有听闻过这样的奇景,那即是说太阳在夏至日并非在其他地方的天顶。若果地面真是圆球状的话,那定必会有一个角度之差……”

    庞籍心中一凛,全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但为了不在二人面前露怯,他佯装听懂,目不转睛注视着阚靖云的双眼,时而轻轻点头。

    阚靖云以为他听得懂,眸光顿时明亮,笑意盈盈,语速愈发快了起来:“在浔州正北方向的峡州树立一根木柱,统一在夏至正午之时丈量木柱阴影长度,如此,便可求得木柱和阳光射线之间的角度……”

    说着,他在笔架上取下三根毛笔,在书案上将其中两根平行而放,一根架在他们之上。

    “若果一条线穿过两条平行之线的话,其对角是相等的。我们在峡州观察到这一角度为圆周五十分三之一,那么同理,从峡州到圆心这一段,以及从浔州到圆心这一段,它们所形成扇形角度亦该是圆周的五十分三之一……”

    阚靖云指着宣纸上的一道算式,总结道:“这一角度对应的弧长,即从峡州到浔州的距离,亦应相当于圆球周长的五十三分之一。其后通过查阅各地县志,以及丈量步数,我们得知峡州到浔州的距离大约是一千四百三十里。那么圆球的周长只要将此此数乘以五十三即可,结果为七万五千八百里……”

    庞籍微微侧首,盯着那宣纸看,如同看着一页天书。阚靖云的声音萦绕他的耳内,却是半分都不曾听懂。

    “为谨慎起见,用同样的方法,我们测量了从浔州出发,往正北方向的各地,如晋州、汾州,辽国的云内州、白达旦部的布纳州、乌古敌烈部伊鲁沙郡的木柱和阳光射线之间的角度,以及计算各自与浔州的距离……”

    阚靖云快速地舞动着手中的毛笔,写下一道又一道的算式,似乎想要在庞籍面前重算一遍。

    “阚先生,”乐松与庞籍相熟已久,察觉到他的异样,叫停阚靖云,冷冷道:“他听不懂的,你直接说结论吧。“

    阚靖云执笔的手颤了颤,抬头看向庞籍,发现对方眼中的茫然,愣愣问道:“你……听不懂?”

    庞籍被乐松冷漠与不耐烦的神色刺伤,蹙了蹙眉,倔强地坦白:“不懂,完全听不懂。”

    “啊……是这样呀。”

    阚靖云放下毛笔,失措地搔了搔脑后,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此刻变得更杂乱了,苦笑道:“不知为何,竟有些寂寞呢。”

    片刻,他注视着庞籍,说道:“若是庞大人也能体会推算过程的欢欣与狂喜,那就实在太好了。

    庞籍心中一颤。

    那人的眼神里不带一丝嘲讽,清澈真挚得如同稚童一样。

    满满的,都是惋惜,是遗憾,是失落。

    乐松的双眼,连眨也没眨:“强求不来的。”

    “是呀……所以才寂寞啊。”

    阚靖云颔首附和,他对庞籍道:“结论是:我们身处的圆球,周长在七万五千里到七万七千里之间,误差不算大,你取个中间数,就当是七万六千里好了。”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赴年宴() 
寒风在车窗外呼啸。

    打在姚宏逸的脸上,像刀子刮过一样的疼。

    可是,他的思绪丝毫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更迷茫了。

    “七万……六千……里……七万六千里?”

    喃喃自语般重复。

    自大宋最北的河间府,去到最南端的琼州,也不过五千里出头。

    即便从汴京去往那天涯海角的什么三佛齐国,料想,也不会超过一万里吧?

    七万六千里……

    又一阵刺骨冷风迎面刮来,姚宏逸方才稍稍回神。

    “弟子……委实难以想象。”

    庞籍嘴角微微抽搐,片刻,揪在衣角上的手,缓慢地、缓慢地松开。

    正要开口说话,马车悠悠地减速。

    黄沙轻扬,马蹄已止。

    ——“老爷,到了。”

    马夫在车窗外恭敬禀告道。

    姚宏逸恍如梦中,不禁问:“到了何处?”

    “鱼阜坡。”

    庞籍简洁地回答,掀开身下的长袍,推门下车。

    “为何来此?”

    姚宏逸紧跟着庞籍的步伐,愣愣地追问。

    暮色渐浓。

    庞籍闻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因为我许久不曾来了。”

    他放眼朝前方望去。

    未消融殆尽的白雪,斑驳地覆盖院子。

    两排齐整高壮的玉兰树,如今早已落尽花叶,只余下光秃秃的枝丫。

    萧条。

    侵袭而来的萧条之感,让庞籍鼻头一酸。

    院门正中央,连那写有“鱼阜坡茶馆”五字的牌匾,亦不知何时被人拆走了。

    “上一次来这儿……”庞籍强撑起笑容,欲要稀释掉心里莫名的酸楚:“还是淳昭二十一年的夏天呢。”

    姚宏逸微微一僵,他分明看到恩师的双目微红,似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恩师,这里是什么地方呢?”他善意地别过头去,不忍细看。

    “是一间茶馆。”

    庞籍叹了口气,回忆道:“从前,为师与乐松常常到此处来……即便是除夕之夜亦不例外,同样谈论得忘却时间,曾经有几年的除夕,我俩都是在此处度过……”

    边说边走,二人入到院子之内。

    从前四处摆放的茶桌、茶椅都不见影踪。

    唯独,只有从门口数进去的第三棵玉兰树下,摆了一桌茶几。

    以及两张竹椅。

    ……

    牡丹馆内。

    “所以,这种以长方形的长度为变量的,通过一系列高度不等的条纹来表示数据分布的情况的图表,就是柱状图了。”

    挂墙的大幅宣纸上,画了满满的各种图案。

    乐琳指着其中一处,絮絮地解释。

    馆内的众人急忙抄写笔记,专心致志。

    柴珏思索片刻,提问说:“柱状图也是用于表示比例,或者比较单一变量,对吗?”

    “正是。”乐琳颔首道。

    “那倘若要展示数据在不同变量之间的变化呢?”柴珏继续问。

    乐琳答道:“其实柱状图也可以表示变化,只是不够连贯。倘若要连贯表示变化的话……”她想了想,说:“用折线图会比较合适。”

    说罢,乐琳翻开新的一页宣纸,认真地画上一个折线图。

    回首正要解释,却发现虞茂才站在门外。

    两三刻钟钱,乐琳已经发现他行为诡异——时而看向门外的天色,时而焦急地来回踱步。

    时而,神色着急地悄悄偷看柴珏。

    “虞护卫,你有事找三殿下,对吗?”

    她好心问道。

    虞茂才欲言又止。

    连柴珏也好奇了起来:“是什么事情呢?但说无妨。”

    “今晚……”虞茂才呼了口气,咬咬牙,脱口道:“今晚是除夕夜,殿下若再不启程回宫,恐怕赶不上年宴了。”

    “啊,除夕!”文彦博被他一言惊醒,叹息道:“老夫竟也忘了,今晚原是除夕夜。”

    司马光停笔,撩袍起身,问:“文大人可要先行回府?”

    文彦博抚摸长须,黑眸内波澜不兴:“除夕夜每年皆有,并无特别稀罕之处,想来,与寻常日子也无甚不同。”

    “言之有理!”司马光挑眉,赞同地笑道。

    “老夫不回府了。”文彦博说道。

    “下官亦不回。”司马光接口道。

    “某,亦不回。”王安石也道。

    乐琳关切地问柴珏:“话虽如此,但皇宫的年宴,迟到……算不算‘大不敬’?”

    往日在古装电视剧里,那些皇帝、天子们,动不动就说臣子犯什么“大不敬”之罪,论罪当诛、当斩的。

    除夕夜如此重要的节日,缺席年宴……

    她不由得为好友担忧。

    柴珏被“他”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表情逗乐:“以‘大不敬’论罪,实在太过了。”

    古代的“大不敬”,指对君主不尊敬的罪行,谓不敬皇帝。

    通常包括盗窃御用物品、因失误而致皇帝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不尊重皇帝及钦差大臣等行为。

    年宴迟到,实在算不上“大不敬”。

    他又问虞茂才:“现在什么时辰了?”

    “会殿下的话,卯时二刻。”

    “唔……十分勉强呀。”

    柴珏眉头轻蹙。

    虞茂才连忙应答:“赶得上的,赶得上的!小人定当快马加鞭,保证辰时前定能回到宫中。”

    “可是,还要沐浴、梳洗、更衣呀……”

    皇宫的年宴,有其独特的讲究,岂能穿着沾了一身尘土的衣衫去赴宴?

    柴珏只略略考虑了一下,果断道:“不去了。”

    “不去?”

    虞茂才既惊更骇,语音抖颤。

    “嗯,不去。”

    柴珏肯定地重复,语音平稳坚定:“既然不是我真心实意想去的宴会,还不如不去。”

    乐琳也是一惊,慌忙问:“不去的话,算是‘大不敬’了吧?”

    柴珏侧过头来,注视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异样,清澈的眸里,闪过一抹柔光。

    乐琳略微一顿,茫然不知所措。

    忽闻得柴珏朗声笑道:“本殿好歹是个皇子,至起码要到当面辱骂父皇的份上,才算是‘大不敬’呀。”

    “真的?”

    “远远犯不上,放心吧。”

    瞧见乐琳愁容未解,他笑意不减,柔声宽慰道:“不过是家宴而已。”

    “嗯……”

    乐琳不自禁缓了表情。

    可抬眼间,无意中又接触到柴珏如水温柔的目光,她的脸庞,不知什么缘故,陌生的灼热感汹涌袭来。

    莫名的烫热。

    就连内心,也隐隐抖颤着。

    这种礼貌的、贴心周到的考虑,乐琳并非没有对别人说过。

    这种虚伪的推辞与让步。

    ……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想懂事() 
最开始,是什么时候呢?

    乐琳忍不住在脑海中搜索了好一会儿,然后,想起了年幼时的那个夏天。

    ……

    蝉,在窗外的树上不断鸣叫,兴许是唱着人类听不懂的曲儿吧。

    在蝉鸣的伴奏下,她一勺一勺地挖着眼前的香蕉船,大口大口吃着冰淇淋。

    隔了两个多月的重逢,她有太多话想要对生母说。

    ——生父的忽略与疏离,继母的伪善,还有那个继母带过来的“拖油瓶”,那个整天粘着自己的“妹妹”……

    但是,抬头之际,她看到母亲愣愣地盯着腕表看。

    时不时地,习惯性望向餐厅的门外。

    乐琳想要说的话,一下子都塞在喉咙里。

    吐不出,也咽不下。

    如果,非要说父母离异的经历,给她的人生带来了什么益处的话,学懂察言观色,大概就是最宝贵的财富了。

    母亲的动作这么明显,她若还看不出当中的着急与不耐烦,那真的太不识趣。

    “妈妈,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忙?”

    母亲霎时如释重负,几近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却被乐琳看在了眼里。

    “妈妈今天……其实,其实与廖叔叔有约……”

    “是那位梳中分发型的廖叔叔吗?”

    乐琳顺着母亲的话头问道。

    “嗯嗯,就是他,阿琳还记得呀……”母亲迟疑片刻,捏了捏乐琳的脸蛋儿,佯笑道:“可是,这又怎么及得上与自己的亲女儿约会重要呢?”

    乐琳心里泛过一阵厌恶。

    何必假惺惺?

    你真心觉得与自己女儿的约会比较重要的话,又怎会不住地看手表,不住地往门外看?

    可是,她除了暗自腹诽,还能如何?

    当面拆穿她?

    换来的,不过是相互撕破脸皮。等待她的,是母亲喋喋不休地诉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以及,责怪她生父如何如何不负责任。

    幸运的话,还会有余兴节目——母亲歇斯底里地咒骂自己,骂自己是个叛徒,吃里扒外、忘恩负义。

    何必呢?

    大家好聚好散,这样最好不过。

    你对我假惺惺,我也便对你假惺惺。

    互不拖欠。

    “其实,我今天也是要去补习英语的。”

    乐琳低下头,不想露出破绽。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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