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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随笔-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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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猴子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我那几个猴孙就白白死了么？”
“你们有这么多猴子，死几个又怎么了？”
夜行卜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惹得白毛猴子怒瞪着他，毕竟夜行卜这句话实在是伤了它一个老猴子的心。
“我错了，我错了。”夜行卜赶忙道歉，他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是他惹白毛猴子不开心了自己也绝对不会好过的。
白毛猴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执意要让夜行卜去杀了蛇精，这可是让他犯难了。
“可是那蛇精很厉害啊，我打不过它的啊，仅从气息上它就可以把我压制住……”夜行卜故意把蛇精吹嘘的很厉害，这样白毛猴子也就会知难而退了。
“你不是说它会把自己的头送给你吗？”
夜行卜一时语塞，心想自己不该多口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算我向你求情行不行？我求你饶了那蛇精一命。”夜行卜诚恳地说道。
白毛猴子瞥了夜行卜一眼，道：“你如果不杀了那蛇精，我就绝不会告诉你该如何回去，自己选择吧。”
说完，白毛猴子就闭上眼睛继续晒起了太阳，只让夜行卜尴尬地站在一旁。
在内心的几多挣扎之后，夜行卜终于无奈的做出了一个决定：“如果真要我选择的话……我选让蛇精活下来。”
其实夜行卜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蛇精，只是觉得它千年修行不易，况且说实话要真动起手来自己铁定不是对手，那蛇精言语投足之间都有着非凡的气息。
得到了这个答复后，白毛猴子睁眼看着夜行卜，然后带着欣慰的神情点了点头，它说道：“看来你当真是有怜悯之心的，那蛇精可以活下来，你替我把事情做完后我也会送你离开。”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夜行卜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白毛猴子点了点头，它笑着说道：“刚才只是在试探你呢，如果你选择要那蛇精死的话，我可就真不会让你回去了。”
“哦——原来如此……”夜行卜舒了口气，原来只是一场试探。
但如果不是试探的话，夜行卜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
自此以后，夜行卜每日都会帮白毛猴子的忙，有的是小忙，有的是大忙，有的则是他力所不能及的。偶尔，夜行卜会在白毛猴子的带携下找到蛇精与它聊天说话，给它带些吃的过去，关系渐渐熟络起来。
蛇精的名字叫做常玄道，自己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在这座山上的了，它说在山上的日子总是很无聊，而且山上似乎有种力量在压制着它，有些地方它无法踏足。
就这样，又两年过去了，夜行卜的样子变得邋遢不堪，三十来岁的他如今像是个四十来岁人。
两年里，麻烦的事不少，但最麻烦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僵尸，每到月圆之夜，它总是会掀开棺材盖跳出来，每一次总是要耗费夜行卜不少力气才能把它重新打进棺材里。后来一只猴子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办法：在月圆之夜那天只要为僵尸准备些带血的肉食就好了，第二天白天再去一看，它就会乖乖躺在棺材里了，长久下来，猴子们就把这当成了一种祭祀。
“夜行卜，忙终于算是帮够了啊！这一片是没什么有威胁的妖鬼了，是该送你回去了。”白毛猴子站在夜行卜身前说道。
夜行卜并没有表现的很激动，只是想着：就算自己离开了，那又能去哪呢？白毛猴子只是说送他回墨家村，并不是送他下山。时隔这么多年，墨家村还会有人记得他吗？村子里又会有什么样的改变他也都不清楚。
“走吧。”白毛猴子把它的猴子猴孙们全部召集了过来，好像是护送队一样。
他们在半道上碰见了常玄道，他一袭白袍，模样俊俏，是个人见人欢的美男子。
“听闻夜兄你要离开了？”常玄道问道。
夜行卜点头说道：“是啊，我要回去了，以后有缘的话就再见了。”
看常玄道的样子它是有些舍不得的，两年下来，它其实已经和夜行卜成为了知心朋友了。
“那他话也不再多说，前路保重。”常玄道重重地抱拳说道。
“我也祝你能早日离开这山中。”夜行卜笑道。
游行在树林间，没多久，众猴和一人来到了一处河道边上。
这条河夜行卜是认得的，很久之间，就是这条河差点要了他的命，也是他落入这群猴子手里的一个原因。
“这条河你们能过去吗？”夜行卜扭头问白毛猴子。
白毛猴子点头说道：“我们虽然会水，但河底下有东西，我们不能像过普通的河一样游过去，只能用其他的方法，这要付出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只听白毛猴子一声令下，走在前面的几排猴子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忽然猛的发力一跳，竟然直接跳到了河中央上方。
这时后面的几只猴子也开始起跳，同样跳在了河中央处，它们比一开始跳跃的那些猴子跳的要高许多，于是就落在了它们身上。
借着这么一个肉体跳板，上面的猴子们再一次起跳，虽然距离比之前近了许多，但还是完好的到达了对面，只有少数跟着身下的猴子一起落入水中，被水下突如其来的藤蔓拖进了水底。
夜行卜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方法，果真是要付出极大的牺牲。
第二十四章 往事之夜行卜（十五）（）
这样的做法只有伸手敏捷的猴子等动物才行得通，换作其他的，估计早被藤蔓拖下水了。
一批一批的猴子前赴后继，看着大半的猴子落入水中被藤蔓拖走，随后又浮上来的红水，夜行卜就觉得心中很是愧疚。
河水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那就表面了河底下必定是有凶狠的鱼兽的，一旦落入水中，生还的机虑真的不大。
到最后，河岸上就只剩下夜行卜跟白毛猴子了。
白毛猴子对夜行卜说道：“该你过去了。”
“我怎么过去？踩在你背上跳过去吗？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你想多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一踩。”
河对岸的猴子们一个接着一个，拉着前面猴子的尾巴在河面上搭起了一座猴桥。
“过去吧。”白毛猴子说道。
看着双手抓在河边泥土上的那一只娇小的小猴子，夜行卜道：“是要我踩在它们身上过去吗？”
“对。”白毛猴子点了点头。
那猴子对着夜行卜眨了几下眼睛，看起来别样的可爱。
只有这么一条路了吗？夜行卜别无他选，轻轻地踩在了那猴子身上，软软的，稍有些不稳。夜行卜的这一脚惹得那猴子唧唧直叫，毕竟夜行卜是个人，比猴子要重许多许多。
一共四排猴子，有足够的宽度，不用担心会掉下水里去，夜行卜也不敢走快，但是走慢了又太煎熬。
终于快走到了另一边，一些猴子连忙把他接过来扶到地上。
夜行卜隔岸看着白毛猴子，它也踩在那些猴子身上过来了，它的身子很轻，速度也很快，走过来的时候那群猴子都不叫唤，与夜行卜差异甚大。
等夜行卜和白毛猴子过去后，那些搭成桥的猴子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手一松，纷纷掉入了河里。
看着这一场面，夜行卜着实有些心疼。
白毛猴子用听不见的声音叹了口气，对夜行卜说道：“不用为它们感到难过，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们这么多猴子，死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夜行卜苦笑一下，没说什么。
————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地，走着走着，夜行卜问白毛猴子道：“你们为什么要跟着一起过来，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去的。”
白毛猴子答道：“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又要我的帮忙？”
“不，这次不用你的帮忙，我自己处理。”
“是什么事情？”夜行卜问。
“一些恩怨，很久以前，有个猴子跟我合不来，就带着一大群信服他猴子离开了，就在这河对岸了。我们总是会吵架，会打起来，现在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夜行卜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漫过大草原，进入森林后，白毛猴子对夜行卜说道：“就到这里了，你自己一个人走吧！”
“好。”夜行卜对白毛猴子说道，“这两年承蒙你的照顾了。”
“是我麻烦了你才对。”
一人一猴各自笑了几声后，就分道扬镳了。
对于这片树林，夜行卜还是陌生的，他知道要走很久才能走出去，但是在这里迷路的话会更晚，但愿他的运气能够好些。
吃了几个桃子充饥解渴之后，夜行卜向前飞速奔跑着，想要快一点到达村子。
过了许久，他体力渐渐不支，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隐隐的好像是个村庄。
快了！
于是夜行卜刚停下的脚步再次抬起，朝那边飞奔而去。
墨家村这两年里其实没什么变化，只是新添了好学儿丁，也因为疾病死了好些人。
对于夜行卜这么一号人，除了几位之前与他常接触的，其他人都几乎忘了这个人。
墨玉是定然没有忘记夜行卜的，自从两年前的一天忽然发现他不见了，就一直在找寻，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只能认为他已经死了。
而村长呢，他其实是巴不得夜行卜死了呢，他极其不愿让外人进村。
当夜行卜踏进墨家村的时候，恍然感觉很是陌生，他凭着记忆来到扑村长的家门口，轻轻推开栅栏门，他走了进去，猛的才发现村长原来正在院子里坐着，只是天太黑没发现而已。
村长听到有动静，急忙起身，很是警惕。
“村长，是我。”夜行卜出声说话。
“谁？”村长光听声音可听不出来是谁，再说这声音已经两年没有听到过了。
“村长，是我，夜行卜啊。”夜行卜说着来到了村长的身前。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人，村长吃了一惊，等看清楚他的面目后，就更加吃惊了，他大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死！”
“嗯，我没死，活得好好的呢。”夜行卜笑道。
二人进到屋子里，村长给夜行卜倒了杯水，问他这两年里去哪了。于是夜行卜就把自己被猴子抓了去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遭遇……”村长捏着自己短短的胡子思量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呆在猴子那里比较好，因为可能你在那里过的更习惯。”
“村长说笑了，我是个人，怎么会跟一群猴子生活在一起呢？”
村长呵呵一笑，道：“你既然心里还有我们村子，那就留下来吧，正好村子缺男丁，你要是想一辈子生活在这的话，我就亲自最美给你找个媳妇。”
“这倒是不用了。”夜行卜道，“我还想着要下山呢，况且家里未婚妻还在等着我。”
村长笑了笑，说道：“上了山可就别想下去了，这么久了，你家人肯定会认为你已经死了，你那未婚妻自然也是要改嫁的。”
“这可不一定，反正我是不会在这山上呆一辈子的，总有一天我能穿过那片竹林或是找到其他下山的办法。”夜行卜道。
“那是不存在的，山上的竹林你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你又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只要一直走下去，总会走出去的。”夜行卜坚定道。
村长只是嗤笑：“你想的实在是太天真的。”
第二十五章 往事之夜行卜（十六）（）
夜行卜在村子里又有了一年的光阴，倒像是真打算在这里永久安顿下一样，开始荷锄种田，自给自足，与村子里的人也熟知起来。
“夜大哥，你这头发该扎起来了，你看都快到腰上了。”
墨玉从后方而来，抓起了夜行卜杂乱垂着的头发。
“要不我替你剪了吧？”墨玉道。
夜行卜摇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不得，还是扎起来吧，怪那看的。”
墨玉笑道：“你也知道啊。”
————
生活就这般平淡无奇，“也许这就是归隐的感觉？”夜行卜这样想着，觉得还不错，往后如果不抓鬼了，还真得去山上归隐一番，体会一把世外高人的感觉。
“小夜啊，帮大娘修一下门吧，我这门让红毛怪物给敲烂了。”
路过徐大娘的家门口，忽然被她叫住，夜行卜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去屋里拿出工具给她修门。
被红毛怪物敲烂门这是不常有的事，红毛怪物是真的怪，明明可以轻易杀死全村人，却跟傻子一般做敲门的事，像是个有礼节的盗贼。
在这村里，夜行卜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教书先生。村子里的人都不识字，村口“墨家村”的那块牌子还是好几辈之前人写的。
夜行卜拿根树枝，在沙地上一笔一画的写着，周围一大群人在那看，记住每一个字的形状和意思。
村长姓李，叫李显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墨姓村的村子，整个村子就他一个外姓“李”的，那个已经死了的李二子不算。
“今儿个天气不错，咱们去树林那边儿转转。”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说笑着从李显成身边走过。
“你们给我站住！”李显成突然一句话，把那对夫妻给吓住了，“怎么了啊村长？”
“今天不准出去，都给我在家里呆好咯！”李显成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中带着不可拒绝的严厉。
夫妻没说什么，毕竟李显成是村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显成走到地里，不少的男人都在干活，李显成全让他们回家去了，有的虽然不愿意，但村长发话了，就只能回去了。
这里面还包括夜行卜，见李显成赶他们回去，他就问了：“怎么了？大家都在翻地呢，让回去做什么？”
村长的胡子直起，张口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只让夜行卜快点回家里去。
夜行卜一头雾水，不知道李显成这个村长要做什么。
夜行卜并没有安分的回家，而是去了墨玉家里。
墨玉和他媳妇正在逗孩子玩，见夜行卜来了，急忙起身邀坐。
“夜大哥怎么来我这里了？”
夜行卜道：“就是来坐坐，刚才在田里呢，突然村长就过来把所有人叫回去了，我回去也是无聊，不如来找你说说话。”
墨玉突然一皱眉头，说道：“夜大哥，恐怕是有大事要来啊。”
“什么大事？”夜行卜问。
墨玉摇了摇头，道：“村长叫你们回去肯定是有原因的，这样的事情几年前也发生过，就比如猴子来村里偷东西、野兽成群进来村子里，不过最不好的就是有妖怪要来了，上次村长就突然让我们回去，没多久许许多多的妖怪就冲进了村子，杀了好多人，很多人当时没听村长的话还在外面游荡干活，就落得了惨死的下场。”
“那看来是真的有事要发生啊，不过村长是怎么知道要出事的？”夜行卜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
夜行卜心想莫非这村长跟白毛猴子一样有知晓未来的能力？但是感觉并不像啊。
“你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外面尘土飞扬，必定是有什么东西成群过来了。”村长李显成这时竟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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