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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城-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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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洪凑上前去，想要听听冯天礼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萧洪不敢耽搁，一把将冯天礼的道袍扯开，露出胸前的伤口。这伤口很深，呈三角形，皮肉向外翻着；而在这伤口的中心位置，正随着冯天礼的每一次呼吸，不停地鼓出血泡。
萧洪从冯天礼的道袍上，迅速地扯下一块布条，反复折了几折，折成了厚厚的方形，用力按在冯天礼的伤口上，把那块冒着血泡的位置，用这布块完整地封住。
“快！你念咒语，离开此处……”萧洪看出冯天礼已是奄奄一息，连忙提醒他念动咒语，希望他能够保住修为。
冯天礼却没有像萧洪提醒的那样，立刻念动咒语，而是拼着一口气，勉强地说道：“我看到……看到……”
冯天礼这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子一挺，一下就没了呼吸。
萧洪伸出手来，往冯天礼的脖子上一按，没能摸到血管搏动，立刻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迅速行动起来。
他两手十指相扣，抱成拳头，用这双手掌侧的小鱼际部位，对准冯天礼的左侧胸口部位，重重地砸了一拳。
接着，他跪在冯天礼身旁，两只手掌上下相叠，按在冯天礼的胸口，又伸直双臂，有节奏地上身前倾，在他胸口上连续按压起来。
王承和曼儿看到萧洪这一连串动作，不由都呆住了。
萧洪命令曼儿：“快，你帮我把伤口上的那块布按牢……”然后他又对王承说：“你，去找个急救包来……”
“找个什么包？”王承听到萧洪这么一说，更是傻了。
“心肺复苏包！附近肯定有！”萧洪根本就没看到王承是什么表情，他冲着王承大声喊着。
“心什么包？”王承又傻乎乎地问道。
萧洪回头瞥了王承一眼，突然变得怒不可遏，他一边在冯天礼的胸口上重复着按压的动作，一边大声吼道：“你在等什么？等急救机器人吗？……”
“……你们这些蠢货，就只知道依赖机器，最后就变得跟机器一样冷漠！……”
这股愤怒的感觉，一直冲上萧洪的头顶，使他觉得仿佛血往上涌，双眼的视力也有些模糊起来……
……
于是，带着这样的愤怒，奎尼从梦境程序中醒了过来。
（本章完）
对前一段梦境故事的说明（）
这个故事讲到这里，对有关道教内容的详尽描写，已经基本完成。
这些内容，与后面的故事情节，还有不少联系；而且，道教梦境的故事，也有它自己的结局，并且与整个故事的结局相关联。
但是，关于道教，在细节描写方面，不会再继续深入；这毕竟是一个科幻故事，从这里开始，其他内容会逐步展开。
几十万字描写道教，对于一部小说来说，比重确实不小；但是，对于历史悠久的道教文化来说，这只是一点皮毛。
写完这一部分内容，我总是回忆起一部叫做《敦煌》的电影。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它结尾部分的一段镜头，却依然记忆犹新。
大漠的漫天黄沙之中，双方将士正在厮杀；而在莫高窟的一个隐秘的石洞中，赵行德正带着一些人，气喘吁吁地将一些珍贵的经文画卷藏匿起来。
奇怪的是，石洞内赵行德的呼吸声，比起大漠中的厮杀声，似乎还要更加沉重。当时我想，或许那是因为厮杀声比较遥远，或许那纯粹就是因为配音工作出现了失误。
但是，当我在这部小说中，写下这些与道教有关的文字，我所听到的，不是别人的评论，而是自己的呼吸。因为，我似乎体会到赵行德的那种虔诚，哪怕我的虔诚，只有他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
据说，赵行德这个人物的原形，来自于敦煌古籍中，曾有一个真实的人，在《心经》后面写下了一段独白——“维时景佑二年乙亥十二月十三日，大宋国潭州府举人赵行德流历河西，适寓沙州。今缘外贼掩袭，国土扰乱，大云寺比丘等搬移圣经于莫高窟，而罩藏壁中，于是发心，敬写般若波罗蜜心经一卷安置洞内。伏愿天龙八部，长为护助，城隍安泰，百姓康宁；次愿甘州小娘子，承此善因，不溺幽冥，现世业障，并皆消灭，获福无量，永充供养。”
我本人并非道教信徒。但我依然认为，在道教元素日益娱乐化的背景下，把那些与道教有关的内容，尽可能地按照它本来的面貌呈现出来，有着特殊的意义。当我体会到了这种意义，我就尽量地，把我所了解的道教，准确地、完整地展现出来——包括道教史、道教的建筑、礼仪服饰、教派关系甚至是经书教义……
这些内容描写得细了，对故事情节的展开，难免会有影响；但我觉得，如果不是这样有根有据地用足笔墨，恐怕就不足以让人理解，说到真实的道教，“杂而多端”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读者，能够耐心读完这一部分内容，因而对于真正的道教文化，增加了一点点了解——那么我想，你也一样可以听见我的呼吸声，你也一样可以明白，对于那些即将消失的传统文化，或许你我都可以做点儿什么……
（本章完）
第252章 又一个变异人：莫维（）
奎尼醒来时，梦境事件的影响仍然没有消除，他依然觉得愤怒不已。
他看到曼洛站在自己身边，很快就明白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梦境中的经历而已。
但是，奎尼仍然能够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面的血管，还在突突的跳个不停；脸上和头上，因为充盈了过多的血液，也是胀得难受；而他再把手掌张开，在两只手的手心里，也都浸满了汗水。
“出了什么事？”这是秦关切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醒过来了……”曼洛回答说。
“生理参数正常吗？”秦又问道。
曼洛回答说：“心率快，血压很高……不过，他身体很好，这都没什么问题……”
秦走到奎尼的身边，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像是要帮助他，把情绪稳定下来。
曼洛也凑过来，对奎尼说：“是什么事？让你情绪这么激动！出现这么强烈的应激反应，梦境程序就无法继续维持梦境环境了……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奎尼突然记起梦里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下就跳了起来。
“我要查一个人……”奎尼对曼洛说，“你看一看，有没有玩家刚从《仙名道义》退出来？跟我醒来的时间几乎同时……要快！……”
曼洛见奎尼问得着急，点点头，立刻就忙碌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秦关切地问萧洪。
“遇到一点意外……”萧洪回答说，“很奇怪，我把梦中的事情，和我以前的经历，混淆在一起了……”
“哦，看来这段经历对你影响不小……”
萧洪没有回应秦的关切，而是简要地说道：“看看曼洛能不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因为我有一种直觉，施瓦特西里遇到的事情，现在正在重演……”
“找到了……”这时曼洛说道，“他也是中心城玩家……”
“我要立刻找到他本人！”奎尼几乎是在下命令。
“这可能有点困难……”曼洛相当为难地说道，“因为……”
“我不管那些……”奎尼很坚定地说道，“把治安机器人和救援机器人都派过去……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
“有这个必要吗？”曼洛低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按照奎尼的命令，迅速下达了指令。
“当然有这个必要……”奎尼说道，“我可不想看到另外一个施瓦特希里……”
“哦？”曼洛这才想到，奎尼一定是在梦境中有了重要的收获，所以他的态度也变得积极起来，“啊，对了，我把这个玩家的资料调出来，你可以先看一眼……”
奎尼站在原地没动，好像没有听见曼洛说了什么。
秦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向奎尼转述道：“他叫莫维·西尔，男性，42岁，单身，在中心城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工作，平时都是独来独往……”
“嗯，这一点倒是与施瓦特希里相似……也许我们真的找对人了！”曼洛说道。
“这么说，你认为这个莫维·西尔也是变异人？”秦看向奎尼，问道，“你在梦境里，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还不能确定。”奎尼说道，“那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不过，这个莫维的梦境角色，刚刚被怪兽咬穿了胸口……”
“那又怎样？你是担心他本人也会遇到意外？”曼洛似乎不太理解奎尼的做法。
“嗯，既然我们能够通过莫维退出登陆的情况，迅速将他定位，那一定也有别人能够找到他……”
“找到他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根据他的梦境身份找到他？”曼洛追问道。
“对……当然这就是我的一种猜测了，我觉得，从他的角色所透露出的信息，可以推测，他本人也像施瓦特希里一样，是个变异人……”
“这么说，你已经假定了，这些事件，针对的都是变异人……”秦看了奎尼一眼，思索着。
“不，不……”奎尼说道，“你这样说并不准确……我的猜测是，首先，凶手的目标确实是变异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只要是变异人，就一定会成为凶手的目标……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些被害人之间，一定还有其他特殊联系，现在我们找到这个莫维，就是要试图发现这种联系……”
“哦，你原来倒是怀疑过……”曼洛说道，“这个联系就是，他们都是生活在中心城的变异人……”
“不对，那个想法太简单了……”奎尼又摇头道，“因为我觉得……”
奎尼的话被秦打断了。秦说：“治安机器人已经赶到了！”
接着，治安机器人回传的实时图像，就投影在奎尼对面的显示墙上。“这是莫维的住处。”秦又解释道。
治安机器人敲响了房门。
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人，睡眼惺忪地打开了房门。可他一看到门外的治安机器人，一下就清醒过来，接着又想把门重新关上。
但是，治安机器人比他动作更快。离门最近的一个治安机器人，“咔”地一声抬起机械臂，直接就挡在门缝里，把门整个卡住，再也别想关上。
那人立刻放弃关上房门的打算，转身就往屋里逃。
可是，另外一个治安机器人，毫不迟疑地发射了一对约束手环。其中一只手环错失目标，但是，另一只手环，却将这人的手腕扣个正着。
那人浑身一阵剧烈抽搐，很快就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丧失了抵抗能力。
“这就是莫维？”奎尼问道。
“没错，就是他……”秦回答说。
“很好……”奎尼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秦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对治安机器人这样的处置方式，会有意见……”
“嗯……”奎尼不置可否地说道，“这当中，确实隐藏着风险……”
“什么风险？”曼洛疑惑地问道，“我没明白……”
秦解释说：“实际上，我们寻找莫维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他，不是吗？否则，也许他就会像施瓦特希里那样……但是，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治安机器人对待他的方式，就像对待犯罪嫌疑人一样……”
（本章完）
第253章 又一个变异人：会面（）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曼洛说道，“但是，谁让他反抗治安机器人呢？治安机器人的目的，也是为了他好，如果他能顺从一点，不就没事了？”
“为他好？这就是问题所在……”秦看了一眼奎尼的反应，又解释说，“好或者不好，该由谁来判断呢？是由莫维本人来判断，还是由机器来判断？”
“哦，你这样说，当然也有些道理……”曼洛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这样的情形，其实也是暂时的……你们没注意吗——‘在特定情况下，为了更好地保护目标人的利益，治安机器人可以针对目标人采取临时强制措施……’——这可是内务局最近刚刚颁布的规定……听说，这是因为，最近多个巢城局势动荡，所以需要制定一些更为有力的措施，来维护巢城的正常秩序……”
“如果机器人得到了这样的授权，想要再进一步，比如说，控制人类……那岂不就变得很容易？”秦反问曼洛。
“那不可能！”曼洛相当自信地回答道，“以治安机器人的智能程度来说，还远远达不到那样的水平，它们只是服从总控系统的指挥罢了……而总控系统的运算能力，也一样达不到那样的标准——总控系统不过是采用了各种算法，站在不同的角度，对目标人的各种利益进行权衡，然后得出一个最佳方案，仅此而已！这没什么可稀奇的……”
在莫维被治安机器人带来之前，奎尼抓紧这短短的时间，又补了一觉。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深的睡眠。
等到秦把他叫醒时，他觉得，他自己的大脑，就像一块挤干了水的海绵，手一松开，虽然是靠着自身的弹性，回复了外观，可里面装着的东西，却仿佛都被挤空了。
奎尼觉得头痛得厉害。如果有谁的脑子，被人像挤海绵那样挤过，那一定就是这样的痛法。
秦告诉奎尼，莫维被带来之后，她已经同他谈过话，可是莫维并不配合。
“不太配合？用治安机器人把他弄过来，他恐怕是要有点儿情绪……”奎尼说道。
“也许吧……”秦回答说，“但是我觉得，他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嗯，他一见到治安机器人就想反抗，这也确实有些可疑……”
秦告诉奎尼，莫维被带走之后，机器人检查了他的住处，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嗯？你是说什么异常都没有？”奎尼似乎有点儿失望，不过他很快又说，“没关系，等我们先会一会他再说……也许有异常的就是他本人……”
莫维·西尔被关在隔壁的一个单间。这里，除了一张大桌和几把椅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灯光直射在莫维的脸上。
莫维脸色阴沉，一声不响地坐着，像是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好把心中的不满一古脑儿发泄出来。
莫维靠近大桌坐着，前臂交叉，肘部撑着桌案，同时身体微向前倾，力量落在两肩上；他的两只大手，一会儿十指交叉地握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握成两只拳头，使两手拳面相对，只用拳头侧面的掌根贴着桌面。
他这样做，就像把力量聚集到了两只手上，然后控制着它，不让它变成一种毁坏的力量。
莫维一看到奎尼进来，就抬起头来，挑衅地盯着奎尼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也很愤怒。
奎尼仔细打量着莫维，好像是在他身上研究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围观某个怪物。
这个莫维，面部轮廓分明，额头、眉骨与颧骨的部位，尤其显得突出。他的两只眼睛瞪着，鼓鼓的眼球像是要从深陷的眼框里蹦出来。
奎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我们都知道，要教会机器人讲礼貌，那是非常困难的，对不对？”奎尼说。
“嗯……”莫维含糊地咕嚷了一声，又用握成拳头的双手，按了一下桌子。他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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