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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指南-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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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梅以求耸着肩说。
“会不会是个陷阱?”梅子青警惕地提醒道。
“就算是个陷阱,我们也只能跳进去。我已经把这里的进展通过邮件告诉他了,昨晚收到他的回复说后面的资料必须当面提交,所以约定今天在我的实验室见面。”梅以求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如果他是个守时的人的话,现在应该快到了。”
他的话刚说完没一会儿,就响起了“有客来访”的智能ai提示,墙上的大屏幕上出现实验室大门口的场景,一个容貌气质极为出众的女子,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手,正看着门禁摄像头朝他们微笑。
“啊,我认得她!”梅子青惊讶地叫起来,“她曾经来找过教授,但是教授您当时正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呢!”
然而此时比梅子青更惊讶的是青木。
第213章 19号实验室()
梅子青把人迎上来。那个漂亮女人见到青木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倒是她旁边的小女孩十分高兴,甜甜地叫了一声“青木叔叔”。
梅子青奇道:“你们认识?”
青木摸着头哈哈笑道:“算认识吧。”
美美的漂亮妈妈先向梅以求鞠躬握手,恭敬地说:“梅教授,久仰了!我叫司徒郁离,早就想来拜访您,可惜一直缘悭一面,今天总算如愿了。”又朝青木点头致意,“青木先生也在呢,真是太好了。”
青木看到她的样子就又想起了夏文远的女儿,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和眼前的司徒郁离真的很像。不过他也不好冒然询问,无论是自己认错了还是对方有什么隐情,直接相询都是很尴尬的事情。
而梅子青听到这个名字却想起了在哥本哈根遇见的那个帅到无以言说的男人,眼前这个同样姓司徒的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她知道在日本、港台以及欧美,女子嫁人后随夫姓或者冠夫姓都是很普遍的事情,而眼前这个女人的容貌气质,确也配得上那个男人。
她倒是想问,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问。难道问你和司徒是夫妻吗?这也太唐突了。而且她和司徒又不熟,只不过见了一面,除了觉得那人很帅之外,她连人家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梅以求当然不会去问一个陌生女人的丈夫是谁,但他想当然的以为这么年轻的女人不可能是给他提供病毒发现思路的人,所以他把司徒郁离当成了和梅子青一样的某个科学家的助手,就问她:“司徒女士在哪个实验室工作?”
司徒郁离说:“我曾经在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中心工作,不过现在已经离开很久了。”
“哦,那可是全世界最好的科研实验中心。”梅以求说,“不知道您是哪位科学家的助手?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我不是任何人的助手,我在19号实验室。”司徒郁离说。
“19号实验室?”梅以求和梅子青都是大吃一惊。
位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后山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中心,简称lbnl,是美国乃至全球最杰出的实验室之一,隶属于美国能源部,为了纪念伯克利著名实验物理学家欧内斯特劳伦斯而得名。
在科学界,lbnl相当于“卓越”的同义词,实验中心出过15个诺贝尔奖,拥有70多位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早在二战时期就为美国第一颗原子弹及氢弹的研制提供了最原始最基本的实验以及机械支持。
如今的lbnl下设18个实验室和研究中心,涵盖了高能物理、地球科学、环境科学、计算机科学、能源科学、材料科学等多个学科。
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它还有一个19号实验室。
这是一个神秘的机构,所有的研究项目都是高度机密,外界甚至一度传言,它的重要性和开拓性超过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
“真是佩服您啊,这么年轻呢!”梅子青大为赞叹,同样都是科研工作者,同样都是女性,看着美丽知性的司徒郁离,她不自觉地就拿自己和她比较起来,又难免有些自惭。
“梅子青小姐过奖了,您能成为梅教授的首席助理,同样令人羡慕!”司徒郁离客气地回道。
梅以求现在相信那封邮件是司徒郁离发给他的,便提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你自己不继续研究下去呢?既然已经假设到病毒体的存在和它的性质,加上劳伦斯实验中心的条件,要分离病毒粒子并不难啊!”
“我说过,我已经不在lbnl工作了,而且这个病毒体的假设也不是我提出的。之所以由我来告诉你,是因为跟我之前做过的一项研究有关。”
司徒郁离取出一个u盘交给梅以求,“这里面有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中心19号实验室曾经做过的一个关于计算机神经网络项目的资料,这个项目的本意是研究机械生命存在的可能性的,但是由于不太人道,后来被叫停了。”
“不太人道?”梅以求接过u盘,但心里难免奇怪,19好实验室的项目都是绝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呢?
“请放心吧,我能拿到这些资料自然有我的办法。”司徒郁离说,“其实这个项目已经持续了很久,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从互联网诞生之前就开始了。而且最早也不是19号实验室做的。项目的初衷是想建设一个更加智能的互联网,后来项目组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互联网的发展速度实在太快了,远远超出了人类的预估,于是提出了互联网本身是否具有智慧并能够自进化的课题。”
“我知道这个课题。”梅以求接口道,“这个课题曾经在科学界引起过轩然大波,不过大多数人认为是个伪命题,后来就被人工智能研究取代了。”
司徒郁离说:“您说的没错,话题已经无人再提及了,但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中心的实验并没有终止,他们继续监控和记录互联网的发展,并且把项目转移到了19号实验室。实验室采取了一种更加激进的手段——把互联网和人体相连起来,也就是让人成为庞大的互联网上的一个终端。”
“这不可能。”梅子青说,“人体神经网络和互联网的信息传递模式不一样,信息也无法互通,即使能够互通,两种信息也无法互译,人也不会听从互联网的指令,谈何成为终端呢?”
梅以求也露出同样疑惑的表情。
“人体芯片。”司徒郁离说了简短的四个字。
“人体芯片?”
梅子青惊讶不已,梅以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青木却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个人。
司徒郁离点点头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不人道的地方了。实验室发明了一种非常精密的微型芯片,种植于人体脊椎内,和脊髓相连。这种芯片能够准确感知人体的神经传递电信号,并通过特定的卫星信号接入互联网。当然,它的工作原理很复杂,远不是我说的那样简单。”
梅以求问道:“芯片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司徒郁离说:“实验人员想通过这种中间芯片实现人体神经系统和互联网机械神经网络的互通互译,以此来观察人和互联网之间究竟会不会互相影响,是人这种特殊的终端会影响互联网的局部发展,还是互联网会影响人的思维,或者两者之间毫无影响。”
“结果呢?”
“结果是——”司徒郁离看了众人一眼,“互联网完全控制了装有芯片的人。”
第214章 弓形虫()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司徒郁离说的是真的,那简直太可怕了。
“互联网是怎么控制那些人的?”梅以求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虽然看起来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但互联网本身是否具有智慧这样大的科学课题,是每一个科学家都关心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将颠覆现有的对计算机的认知和世界观。
司徒郁离说:“装有芯片的几乎全都疯了,很像是妄想型精神分裂症,但有许多难以解释的共性行为可以和其他同类精神病患者区分开来。最后实验室通过大量数据比对和信号源分析得出结论,他们被互联网控制了,相当于注入了第二意识,因而行为上很像是精神分裂。”
“第二意识?”这是青木和梅以求都感兴趣的东西。
“是的。”司徒郁离说,“虽然无法证明它的存在,但当时所有参与项目的人员都十分肯定这个结论。”
“一共有多少实验者?”
“全世界总共大约有三千多人被秘密种植了芯片,我参与这个项目的时候,芯片已经发展到第四代了。”
“项目还在进行?”
“不,我说过因为不人道,所以项目已经停止了。”
“恐怕不止是因为不人道的原因吧!”梅以求看着司徒郁离说。
司徒郁离沉默了一会儿,说:“教授慧眼如炬,瞒不了您。最早是因为那么多实验者都成了疯子,有人提出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出于人道主义终止实验。此后,实验室的确没有再扩大实验范围,但对已装有芯片的实验者的数据监测却没有停止,也没有回收芯片。直到五年前,19号实验室突然遭到了攻击”
“攻击?谁的攻击?”
“我不知道。”司徒郁离长吁了一口气,“当时19号实验室几乎所有的项目都出现了问题,许多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地死去,实验室一度陷入了瘫痪。我就是在那时候离开的,是我的丈夫救了我。”
“那后来呢?实验室的人和项目都怎么样了?”梅子青忍不住问道。
司徒郁离摇摇头:“我不知道。19号实验室本来就和外界隔绝,我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那里的消息了。我不知道现在lbnl还有没有19号实验室,但我可以肯定一点——那个项目已经停了。”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当时实验室遭到攻击的时候,我所在的那个项目组的所有人员都死了,设备也遭到了严重破坏,我只抢出了那么一点资料。”司徒郁离指了指交给梅以求的那个u盘,“还有一点,虽然装有芯片的人员名单已经和实验室里那些设备一起被毁了,但我还是记住了一些,这些年我试着追查过这些人的资料,发现他们也都已经死了。”
“都死了?”
“没错,都死了!大多数是自杀,极少数是意外死亡。当然,我的样本不多,只不到总人数的三十分之一,但既然没有一个幸存者,我有理由相信,所有的实验者都已经死了。”
“谁会这么干?难道是互联网!”梅子青一想到这个问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梅以求点上一锅烟,噗噗的抽了几口,然后捏着u盘用大拇指不停地摩擦着,一边喷着烟,一边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互联网ai第二意识意识入侵”
念着念着,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司徒郁离说,“这个实验资料的确很珍贵啊!不过,好像和我们邮件里提到的病毒没有什么关系吧?”
司徒郁离笑道:“您是灰脑病毒的真正发现者,我没有更多资料可以给您了,不过我可以提示您一点,灰脑病毒的起源很可能是弓形虫。”
“弓形虫?”梅以求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青木摸了摸脑袋说:“弓形虫是什么东西?”
梅子青解释道:“是一种形体最小、结构简单的叫作原虫的寄生虫,1908年由法国学者尼科尔在北非刚地梳趾鼠的肝脾单核细胞内发现,因为虫体呈弓形,所以命名为刚地弓形虫。它寄生于人和许多种动物的有核细胞,引起弓形虫病,破坏大脑、心脏、眼底,特别是在宿主免疫功能低下时致病,属机会致病原虫。世界上有超过一半的人类感染了这种寄生虫,有些国家的感染率高达90%以上,不过人类只是它们的中间宿主,猫和其他猫科动物才是弓形虫的最终宿主。”
青木点点头说:“哦,就是和蛔虫差不多的东西吧。”
“额”梅子青不明白这个可以和教授一起探讨量子力学、高维空间和非物质层面理论的人为什么对寄生虫的了解却像个小学生一样简单,“差差不多吧,就是蛔虫比较大一点。”
青木说:“那么它和病毒有什么关系呢?”
司徒郁离说:“寄生生物有时候可以控制宿主的行为,至今为止,科学家已经发现了几千种这样的寄生虫。比如铁线虫感染螳螂后,会先在其体内生长,并逐渐控制它的行为。等到铁线虫长为成虫后,便会控制螳螂让它对水产生强烈的欲望,最终螳螂会跳入水中淹死,而铁线虫则进入了它自己的繁殖天堂。”
“美国生物学家凯文拉弗蒂提出过弓形虫可以改变人的感觉和性格,可能在巨大的范围内改变人类的文化。而盖理温克博士则指出,弓形虫能够令大脑大量分泌神经递质多巴胺,男人感染后会变得多疑且固执,攻击性上升;女人感染之后更容易产生自杀倾向。”
梅子青反驳道:“这些理论并不被主流学界接受,只能说是一种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吧!”
“这些理论我都听过,子青说得没错,都是猜测,除了三流杂志和网络小编为了哗众取宠不负责任地胡乱引用之外,不会有负责任的科学工作者随便说这些话的。”梅以求看着司徒郁离似乎有些失望。
司徒郁离微微一笑,并不辩驳,继续说道:“无论体型、力量、神经反应速度和大脑智商,猫科动物都是这个地球上最完美的物种,如果没有人类这个在智商上bug般的存在,也许它们已经是这颗星球上的统治者了。从驯化角度来说,猫并不适合作宠物,可人类对猫的偏爱越来越重。”
“你想说,是弓形虫影响了人类,让我们喜欢养猫,以便它能够更方便地找到最终宿主?”
梅子青觉得很可笑,青木却觉得听起来挺有道理的,而梅以求则叼着烟斗陷入了沉思。
司徒郁离看着他们笑道:“也许是有点荒诞,不像一个严谨的科研工作者,不过科学不就是常常从荒诞中找到的真理吗?”
“弓形虫的最终宿主是猫科动物,而人类社会是最不适合猫科动物生存的地方。弓形虫选择人类做中间宿主,这不符合自然选择规律。所以一定是这种寄生虫在进化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错误,而它们目前正在纠正这种错误。”
“我和我丈夫有一个猜测,那些寄生意识最早来到地球时的寄生对象并不是人类,而是猫科动物,因为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猫科动物才是进化的完美典型。直到他们发现了人类这个bug的存在”
第215章 此司徒乎()
“太荒谬了!这简直是”
梅子青觉得今天的谈话更像是二流编剧在讨论科幻剧本的原始设定,而不应该发生在一个高级别的科学实验室里。
“你说那些游荡于宇宙的幽灵选择了猫科动物作为宿主,而弓形虫也是一种以猫科动物为最终宿主的寄生虫,您是想说,弓形虫就是寄生意识吗?可按照莱斯特先生的推论,寄生意识并没有形体,也不依赖于物质存在。”。
司徒郁离说:“莱斯特先生说的没错,这种入侵意识可以短暂脱离物质而存在,但莱斯特先生也说过,他们并不是长生不死的,而是有他们特殊的繁殖方式。”
“繁殖和壮大自己的种族是一切生命的本性,既然他们选择了物质生命作为寄宿体,那么说明他们是离不开物质的,至少他们的繁殖方式离不开物质。”
“弓形虫很可能是寄生意识繁殖的途径,他们分裂出原始意识,进入弓形虫体内,借助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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