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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指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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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电脑系统调取了他的病历,发现他没有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股癣。从诊疗记录来看,这家伙应该是私生活糜烂,怀疑自己染了病。

    这给了我可趁之机。我根据他登记的手机号,用医院的电话打给他,说他很可能感染了一种罕见的性病,如果不动手术的话,皮肤癣可能会恶化。让他隔天来医院挂普外科赵鹏程医生的专家门诊,咨询一下手术的事情。

    那家伙第二天一早就来了,挂了我的号。轮到他的时候,他说:“赵医生,我看你好面熟。”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认出我来了。谁知道他接下来说话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我才知道他是因为边上人多,不好意思说病情,故意和我套近乎。

    我心里暗笑,拿着他的病历本看了看,装模作样地说:“你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先去验个血,等会儿人少的时候再来。”

    他验完血后就一直在旁边等着,到我快下班的时候,已经没有其他病人了,他才把化验单拿来给我看。

    我说幸亏你看得早,你这个血象现在还是正常的,可以手术。他问我具体是什么病,手术有没有危险。我随便编了个听起来很专业的名字,然后说:“手术是很简单的,个把小时就结束了,也不需要住院。”

    他一听放下了心。

    我假装随意地和他聊天,问他是不是常年在东莞玩。他一听这个就来劲了,说东莞那地方很正规,妹子都定期体检,才不会得什么病。又问我是不是也好这一口,说东莞没了,他现在在吴中地区打游击,底下小妹都是以前在东莞培训过的。

    我笑说你这样也不怕你媳妇儿知道?

    他说谁爱娶媳妇谁娶去,老子光棍一条,想怎么玩怎么玩,想玩多少玩多少。

    我心说你这种人不得尿毒症真是没天理了,表面上却故作惊讶地说:“哎呀,那一会儿手术谁签字?有没有亲戚朋友知道你来这儿看病?”

    “这种病谁会告诉别人啊?”他有点不安地问,“我自个儿签字不行吗?”

    我假装为难:“按规定呢,是不行的。不过嘛”

    他一看有戏,就问我不过什么。

    我说:“你这个手术吧,也不是什么大手术,也没什么危险性,我就算私下里帮你做做掉也可以的。”

    他问:“私下里怎么做?”

    我说:“就是不开单子,我直接带你去手术室做掉,在医院的病历系统里查不到你的手术记录,也就没人知道你得过这个病。不过这样我就要承担比较大的风险了。”

    他以为我是要管他私下里要钱,小心地问了句:“多少钱啊?”

    我说:“按医院正规做呢,大概一万,医院有记录,家属要签字。我给你做掉呢,收你三千,不贵吧?”

    他连说不贵不贵,就跟我约好了半夜来做手术。

    由于是偷偷做,我不能从院里领手术需要的药物,包括麻醉和应急用血,我就让老于通过外部渠道去买。晚上的时候,也是老于充当我的助手。当然,他不懂医护,主要任务是帮我把风。

    手术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我摘了那家伙一个肾,正准备缝合的时候,老于说:“摘一个是摘,摘两个也是摘,迟早暴露,还不如一步到位。”

    我吓了一跳,说:“两个肾都摘了,人可就死了。”

    老于说:“他不死,我们早晚要死。”

    我说:“那尸体则么处理?”

    老于说:“往停尸房一扔,过几天再处理,没人知道。”

    我知道老于在保卫科人缘好,和停尸房那边也很熟,就没再多问,又想起我妹,想起我爸,一股恨意从心底升起,我就把心一横,把那家伙的第二个肾也给摘了。

    后来的几天,我过得魂不守舍,直到老于来找我,给了我五万块钱。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两个腰子,丢了浪费,还不如换点钱花花。”

    我把钱捐给了肾爱公益基金,希望那些像我妹一样的病患能够多一点康复的机会。

    浮冰慢慢融化,浴缸里的水满出来,嘀嗒嘀嗒地滴到地上,又变成水蒸气弥漫在浴室里。

    那个男人还站在浴室的门口,隔着蒸腾的水汽,看起来像一幅扭曲的超现实主义绘画。

    “后来呢?”

    “后来我和老于又合作过几次,都是一样的方法,我做手术,老于善后。”

    “那些人都该死。”赵鹏程强调着。

    “都是在医院里做的?”

    “是的,都在医院里。”

    “最近两次呢?”

    “最近两次?最近这两个人罪不至死,我就是想警告一下那些不珍惜自己肾的人。”

    “那个植物人呢?”

    “啊什么植物人?”

    赵鹏程的表情变得很痛苦,似乎在抵抗什么。他的抵抗很剧烈,身体开始发抖。

    窗台上的乌鸦突然“呱呱”叫着穿过浴室窗户的玻璃,飞了进来,又对着镜子飞了进去。镜子上的口红缓缓融化,像血一样流下来。

    他挣扎着想要从浴缸里站起来,浴缸的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胡杏看见一直坐在审讯椅上很安详的嫌犯突然激动起来,闭着眼睛用力地挣扎,像正经历着噩梦的折磨。

    这时候,一个警员推门进来,看见胡杏问:“史队呢?”

    胡杏说:“在审讯呢。”

    警员在胡杏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把一份文件放下。

    胡杏点点头,打开文件看了一眼,然后拿起电话。她看见玻璃那边的青木又绕着嫌犯转起圈来。

    浴室门口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在浴室里来回踱步。

    踢踏踢踏,

    赵鹏程听见趿拉板踩着地砖的声音,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踢踏踢踏,

    他慢慢放松下来。

    “你是个外科医生?”穿趿拉板的男人问。

    “是的。”

    “做过很多手术吧?”

    “是的。”

    “开过颅吗?”

    “开过。”

    “是那个植物人吧?”

    “是的,那人是个植物人。”

    “你取走了他的大脑?”

    “是的。”

    “为什么?”

    “因为”

    赵鹏程正想说的时候,一阵熟悉的乐曲声响起: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他习惯性地去看肥皂盒里的手机,这种马林巴琴声是爱疯手机的默认铃声。

    但肥皂盒里的手机是个只能打电话的老年机,而且屏幕也没有亮。

    铃声越来越大,无从辨别方向,仿佛来自天上,又仿佛来自地底,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整个空间都跟着震动起来。

    镜子首先碎裂,赵鹏程看见那只乌鸦“呱呱”叫着朝着远处虚无的地方飞走了。

    接着,浴室地面的地砖倒卷而起,天花板压下来,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赵鹏程“啊”一声睁开眼睛,坐在审讯椅上惊恐不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史大壮的手机在响。

    他原本不想在审讯的时候接电话,尤其是正到了关键时刻。但他还没来得及关静音,嫌犯就已经醒了。

    他皱着眉头按了通话键问:“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胡杏的声音:“史队,垃圾街男尸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另外,派出所走访的时候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

第6章 两案何相似,无凭不可猜() 
胡杏没想到史大壮的电话没开静音,等她看到嫌犯因电话铃声而惊醒的时候,想挂断已经来不及了。

    史大壮和青木一起出来。

    胡杏低着头,拿着文件,等着挨骂。

    “马上控制市医院保卫科的于建国。”史大壮的声音透着严厉,然后板着脸问胡杏,“怎么回事?”

    “这个,尸检报告。”胡杏把文件小心翼翼地递给史大壮。

    “直接说情况。”史大壮没有过多责备胡杏,毕竟自己也有责任。重大审讯的时候,手机通常要静音,但这个赵鹏程已经连续审了很久,进进出出几次,他就疏忽了。

    胡杏见队长没有发飙,松了一口气,打开尸检报告,汇报道: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身上没有内外伤,肺部和呼吸道充满大量气泡性和果冻样痰液,导致其窒息死亡。死者生前应该患有哮喘或其他支气管类疾病,属于身体应激反应。死者随身携带沙丁胺醇喷雾剂,和鉴定结果吻合。”

    史大壮听完胡杏的汇报,才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然后放到了一边。他紧绷的脸略微松弛了一点,问:“目击证人是怎么回事?”

    “哦,是一个路边小卖部的老板娘,说是事发前在她店门口见到死者抢了一个女人的包。”胡杏说,“派出所已经把人带过来了,正在录口供。”

    史大壮知道死者是个有案底的小混混,抢人家的包一点也不奇怪,这种人死不足惜。只要能排除谋杀案,其他的事情让派出所去处理就可以了。

    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眼前这个案子。

    “青木老师,今天真是谢谢您了!”史大壮递了一根烟,“您看您是不是休息一会儿再。”

    青木接过烟,点着了,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吐出一口长长的白雾,说:“战者,一鼓作气,在二在三就不灵了。”

    史大壮想了想,说:“哦,明白了。我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

    他不知道青木用的什么方法让嫌犯开的口,而且这种类似催眠状态下的陈述也不能当作口供,但知道了作案动机和过程就已经足够了。现在,只要控制住于建国这个人,就可以把整个器官贩卖集团给挖出来,搞不好,这是个惊天大案。

    胡杏奇道:“史队,还没审完呢。青木老师这么厉害,让他再问问清楚呗。”

    “加钱吗?”青木忽然睁开眼睛说。

    “”胡杏忽然觉得凌乱无语,对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刚刚产生的好感一下子又没了,变成了满满的鄙视。

    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史大壮已经下了命令:“小胡你开车送青木老师回去。”

    “啊我?”胡杏一万个不满意,“我还有事儿呢!”

    “就这么定了。”史大壮不容胡杏反对,出门的时候,又给了胡杏一个眼色,在她耳边偷偷说,“你要和他处好关系,最好能让他给我们当个长期顾问什么的,必要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可比我们预审组的那些‘专家’管用多了!”

    胡杏似乎听出了什么味道,幽幽地说:“史队,真的不惜一切代价吗?”

    史大壮愣了一下,拍了拍胡杏的肩膀说:“投其所好,量力而行。咱们队里以后的疑难案子就靠你了。”说完,大步朝前走了。

    胡杏恨恨地跺了跺脚,朝史大壮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他们俩人的小声交谈并没有瞒过耳目灵敏的青木。

    青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胡杏在那里生闷气,问道:“胡警官,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要是不舒服,你借我三十块,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胡杏没好气地说:“青木老师,我没事,咱就不浪费那三十块钱了啊!”

    青木跟着胡杏往警局的大门走去,在过道上,他看见警察带着小卖部的老板娘迎面走来。

    青木没有避开,和他们擦身而过。

    那个中年女人看见青木,忽然定住了身形。看她张大的嘴,好像是要说什么。但她的眼神又很空洞,像是失去意识的人在梦游一样。

    “喂,你走不走?”警察催促道。

    大约十秒钟光景,中年女人才缓过神来,这时候,青木和胡杏已经出了警局的大门。

    “哦哦”她连声应道,跟着警察往前走,嘴里却喃喃地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做梦了一样,怎么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史大壮走进了法医室,把报告还给了正在显微镜前观察的法医陈建中。

    “你的报告不全,这不像你的水平。”

    “哪里不全了?”陈建中问道。

    史大壮说:“我去过现场,死者瞳孔放大,面部表情扭曲,临死前有剧烈挣扎的迹象。”

    “这些我都写在报告里了。”陈建中还是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但你没有给出解释。”

    “没法解释。”陈建中说,“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那就是死者在哮喘病急性发作的时候,发生了挣扎。”

    “但你没有这么写,是不是有什么疑点?”史大壮问。

    “果然瞒不过史队你呀!”陈建中站起来,走到尸检台前,把盖着的白布掀开,“疑点很多啊。”

    尸体上裹着透明塑料布,只有染着黄头发的脑袋露在外面。

    “首先,死者很年轻,从医院调取的病历记录来看,他的确有哮喘病史,但应该不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其次,哮喘病急性发作致死的事不是没有,但并不常见,死亡概率不到千分之一,从发病到窒息死亡的过程一般都要持续半小时以上,而死者似乎只经历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死了。”

    “第三,退一万步讲,就算死者突然发病,且来不及拿药物,那么也应该是倒地或者靠着墙壁之类的地方挣扎,而从现场勘察和死者的死状分析,他一直是站着挣扎的。”

    “照你这么说,这是一起谋杀案?”史大壮听完法医的陈述问道。

    “不不不,”陈建中摇头,“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死者的确是死于疾病。”

    “那有没有可能人为诱发这种疾病呢?”

    “那就很难说了。比如知道他是什么过敏的话,可以释放过敏源。如果是心源性哮喘的话,也可以通过惊吓、恐吓等手段。”陈建中说。

    史大壮若有所思,再去看死者的脸,那放大的瞳孔中分明充满了恐惧、害怕和不安。

    他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史队”陈建中叫道。

    史大壮回过神来:“嗯?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史队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在废品收购站死了的那个?”

    “哦,当然记得。”史大壮回忆了一下,“死者刚出狱不久,因为吸毒,正准备实施强奸的时候猝死了。”

    “当时现场和今天这个很像,两者死亡时的面部表情和身体的挣扎迹象也很像。”陈建中说完把白布重新盖好,“希望是我想多了。”

    史大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第7章 解梦先入梦,难知出不出() 
青木不是不愿意再审一次那个可怜的医生,而是觉得没必要。

    目前获得的信息足够警方破案了,如果说有遗憾,就是赵鹏程没有说出他为什么要取那个植物人的大脑。不过青木也不会为此而浪费精神去再玩一遍梦审疑犯的游戏,毕竟他只是来帮忙的。

    “青木老师,你刚才用的是催眠术吗?”

    胡杏一边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青木聊天。

    “为什么我见过的催眠都很复杂,要被催眠的人和催眠师充分配合才行,不像你这么轻松呢!”

    “我这个不是催眠,是解梦。”

    “解梦?您真会开玩笑。”胡杏咯咯笑着,“我看您倒像是做梦呢!”

    “你说对了!”青木说,“要想解梦,先学入梦。”

    “你是说你能进入别人梦里?像盗梦空间那样?嘁!”胡杏摆出一副明显不信的样子。

    青木从口袋里掏出百乐门香烟,忽然记起自己的火柴被胡杏扔了,就去摸车上的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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