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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瀚-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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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我关心咱家牛牛都不行。”艾薇儿毫不示弱:“那帮小子敢提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手上必定有两把刷子。牛牛这边呢?三成胜率。哎呦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这些都是实情,上官飞燕和艾薇儿一样,根本不看好牛犇能赢。偏偏还是因为自己。。。。。。刚上船就碰到这种闹心事,该怎么办才好。
“牛大必胜!”看着她们丧气的样子,得福感觉不爽,挥舞着拳头奋力叫嚣,随后他想起来自己刚刚做过承诺。赶紧又闭上嘴。
牛犇没理会他们几个,目光朝着窗外,望着孟非星从一颗篮球变成排球,渐渐变成网球。他在心里回忆着,自己一天前还站在那里,脚下踩着坚实的大地,仿佛那就是全部世界。
感觉如此奇妙,牛犇一点都没在意身边说的什么,只在脑子里默默呼唤。
“姑姑,有没有听到?”
这是牛犇近来——准确讲是升空之后常做的事情。曾经梅姑娘让他尝试和自己心灵感应。牛犇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于是把玄妙归结回玄妙,没放弃,但也没有主动寻找。眼下这段时间,牛犇觉得周围一切如此玄妙,自我感觉似也“升华”到某种奇异状态,忍不住尝试一下。
让他意外的是,明明没有任何收获与回应,那种尝试的欲望却停不下来,仿佛有个声音在脑子里说。下一次就行,下一次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抱着这种“妄想”,牛犇屡屡在心中呼唤,想象着听到回应时的震撼——该是何等美妙与欢喜。
与此相比。与星空相比,区区一场比斗邀约,哪有资格占据心神。
。。。。。。
。。。。。。
“唉!”
见他如此投入,艾薇儿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也把视线投向星空。做出遐想、或瞎想状。
有些东西无法强求,任凭艾薇儿如何逼迫自己投入,任凭星空如何变幻多端,怎样曼妙玄奇,她始终无法将情感投入其中,感觉就好像面对满桌佳肴,心里却没有一丁点食欲,难受到不能更难受。
“都说星空奥妙无穷,我这样才情双绝、色艺双全的女子,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自怨自怜,苦恼愤怒,艾薇儿不知不觉念出声来,心里犹豫要不要收工回房睡大觉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人接腔,
“那是因为你的职业,和经历。”
“什么?”
茫然中回头,入眼一张朴实、普通的中年男子面孔,艾薇儿隐隐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
“任一明,刚才通道见过。”男子微笑伸出手:“和你一样,我欣赏不了这样的美景。”
“呃。”终于想起对方是谁,艾薇儿原本不想理,听到后面一句,勉强伸手与之轻握一下,好奇问道:“你说什么?因为职业和经历?”
“你不是记者吗?”任一民反问道。
艾薇儿大失所望,说道:“记者就一定欣赏不了?这算什么道理。”
任一民说道:“不是记者不行,是你这样的记者不行。”
“为什么?”艾薇儿怒了,暗想这货和美女搭讪的时候竟然冷嘲热讽,岂有此理。
“因为。。。。。。”
“等等!”不等对方开口,艾薇儿突然反应过来,神情立时变得凶猛:“我这样的记者。。。。。。你认识我?你跟踪我!”
“我是律师,违法的事情不能做。”任一民苦笑说道:“最近常关注新闻的人,都能认出艾薇儿小姐。”
艾薇儿呆了一下,心内小小有些惊喜,自己苦心追求的目标接近不少,不再是那种只被人关注脸蛋够不够靓,胸围够不够大,神情够不够风%骚的花瓶。
“你说你是律师?”心情一旦好起来,看对方也比刚才顺眼,艾薇儿不等其回答,接着说道:“刚刚你说的那些。。。。。。我为什么欣赏不了?”
任一明回答道:“我照实说,要是不中听,请不要介意。”
艾薇儿心中再起鄙夷,暗想这就是虚伪,怕别人介意,刚才何苦开口。
任一明说道:“星空再美也是虚的,不是虚假的虚,是虚实的虚。它太大,太深,视线落不到实处,所以就是虚。你是记者,工作是求实,要的是真相,本性决定了你想把它看透看清看明白,可是怎么都做不到。然后是你的经历,前顺后难,最容易偏执,越是走不通的地方,越是想挤出一条路;你在五牛一待八年,原因就在于此。以这种心态去看星空,如何能够感受其奥妙?”
一番话,初听很有哲理,细想没什么可靠道理,再想下去,干脆觉得云里雾里,艾薇儿左思右想,半响不能醒过神。
“你调查我?”
“五牛之后,关于艾薇儿小姐的文章遍地都是,哪里用得着我调查。”
“呃?”艾薇儿想了想,发现他说的都是事实,于是问道:“那你呢?你是律师,怎么会和我一样?”
“律师的工作同样是求真,道理相似。”任一明回答道,莫名叹了口气:“经历就不说了,很费功夫,估计你也不爱听。”
“求真?吹的吧!”艾薇儿不仅不爱听,而且决心发动反击,嘲讽道:“吃了上家吃下家,拿了被告拿原告,这才是律师本色。”
“记者也一样啊。”任一明毫不留情说道:“恪守本分的记者,不见得比正直的律师更多。”
“你说你正直?”艾薇儿鼓起眼睛,想不通这人如何能够如此大言不惭。
任一明忽然认真起来,肃容说道:“我准备正直,不过,要看你肯不肯帮忙。”
嗯?
艾薇儿眼珠转了转,本就具有的聪慧发挥作用,用手指着任一明说道:“好啊,原来你早有预谋!”
“没错。”任一明并不否认这点,从怀里拿出名片递过来说道:“我手上有个案子,希望借助媒体的力量,正巧碰到公理报头牌,所以。。。。。。之前冒昧,请不要见怪。”
“冒昧的确有。见怪是不会的,谁叫我大人有大量。”
看在“公理报头牌”那几个字的面子上,艾薇儿没有直接拒绝,接过名片看了看,摇头,撇嘴。
“京衡律师事务所,没听过。”
“小地方,小单位,没听过才正常。”任一明随口回应,余光看到上官飞燕正朝这边好奇观望,便也递过去一张名片:“时常听到天才少女之名,可惜我不懂机甲,不然一定多多请教。”
这句马屁拍的不好,上官飞燕现在最烦听到天才少女,更烦的是请教,伸手推了一下,冷着面孔表示拒绝。
“我不打官司。”
“风云集团不是在转型吗,或许会需要法律支持。”
任一明再把名片推过去,索性再给张强也发一张,接着看看牛犇,发现他沉浸玄妙虚无中,便自作罢。
“案子本身挺简单,牵扯的东西却很烦。”收好东西,任一明回身对艾薇儿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艾薇儿小姐找个地方坐坐,谈一谈。”
“你先等等。”艾薇儿不肯轻易允诺,问道:“律师用心帮人打官司就好,为什么会想借助媒体施压?”
“为了正直。”任一明理直气壮说道:“我有理,可还是打不过人家,怎么办?”
“呃。。。。。。”艾薇儿隐约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案子大不大?和军情沾不沾得上?”
“人命关天。”任一明严肃回答。
。。。。。。
。。。。。。(未完待续。)
九十一章:唯星空乃大()
“世界千万万个人,只有一条身影值得守候,宇宙亿万万点星光,仅其中一颗最特别。”
据说这句话是用来形容爱情忠贞,然而在此刻的牛犇心里,后半段才是重心所在。他用接近于“痴”的目光看着那颗蓝色星球,直到其彻底不可见,心里怅然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升至顶点巅峰。
从未有过的感受。很奇怪的事情。
幼年遭遇,牛犇对家乡并无太多“好感”,虽然他也知道,命运这东西与地方无关,盲目的埋怨与牵连无助于事,反会在心境埋下隐患。然而有些时候,他仍禁不住会在心内假设,“如果自己不是生长在五牛城”“假如那件事情没在这里发生”,人生会是何种模样?
偶尔几次怨艾,足以生长出别样念想,碰巧有个抱着同样念头的好友,牛犇和福生不止一次谈论过,将来闯荡世界的时候,自己一定不会觉得“难离”“不舍”,只有憧憬、骄傲,乃至于庆幸。直到今天,他忽然间明悟到,故土之于人的意义并不在于得到幸福与悲惨的比例高低,而是来自身体与灵魂的融合难以割舍,当距离像刀子一样横在当中,总会从心底产生寒冷与孤怜。
所谓故乡,大约就是每天喝的水、吸的气、吃的饭、说的话,好的坏的,香的臭的,美的丑的,早已经深入骨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所谓不想,只不过因为别的欲望将其掩盖,而不是清除,迟早有一天,它们会像岩浆那样冲破岩盘,重新占据神魄与心海,开放出一朵名为“乡恋”的花。
对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而言,这朵花开的太早了,尚未来得及涂抹颜色,气息也未沉淀。不够香醇,反觉微涩。
“未老先衰?强说愁?呵呵。”
长长一声叹息在心里,牛犇自嘲着收回视线,转身才发现少了个人。
“薇姐呢?”
“被男人勾走了。”上官飞燕不知在想些什么。讲完意识到自己过于放肆,脸色微红:“一个律师找她商量案子。你去哪里?”
“回房休息。”说着牛犇朝得福招手,发现他居然解不开束身皮带,不禁有些奇怪。
还真是。
号称智能的娃娃动手能力并不强悍,看了一会儿。牛犇发现原因在于他的手指仅可弯曲,不能横向平移。
这是机械构造的缺陷,得福的手指为扣式衔接,线路也与之相配,意味着他的运动方式被固定,不存在“学习”“锻炼”“改进”的可能。
仅仅为了脱身的话,得福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比如把皮带扯断,牛犇知道他具备这种力量,不仅如此。得福的十根手指装有内置工具,必要时可以弹出使用,食指还有合金刀片,尺寸虽小但异常锋利。可以说,得福拥有世界上最多能的的手,而且是凶器。
奇妙的是,聪明绝顶的得福竟然意识不到这点,或许因为在学习“固执”,他在座椅上来回折腾,累得满头大汗——当然不是真的流汗。
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牛犇想起来,机甲大多采用球形关节,以往自己觉得不利于稳固和操控,连接强度也不够。现在想想,原因或在于此。
“牛犇,你真的要和他们比?”思索的时候,上官飞燕第N此提出这个问题。
“是啊,怎么了?”牛犇随口应着,想看看得福究竟能否找到办法。
上官飞燕忧虑说道:“不如我来吧。原本他们找的是我。”
这话比较委婉,真正意思是上官飞燕的胜率更高,然而正如艾薇儿所言,对方既然提出来,心里肯定有谱,上官飞燕的数据虽比牛犇好,距离高手的程度还差的很远。
“说好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变呢。”牛犇随意说道:“你很在意输赢?还是担心被人议论?”
“都找上门了,议论早就有了,担心改变不了什么。”
“看的挺明白。”得福依旧没能摆脱困境,牛犇担心他会因此当机,走过去帮忙。
“我只是。。。。。。不想你被他们笑话。”
“这就不对了。”牛犇向得福演示要点在何处,一面说道:“无端嘲笑失败者,既无聊又愚蠢,和这样的人计较,不怕变得和他们一样蠢。”
“。。。。。。你倒很会安慰自己。”上官飞燕幽幽说道。
“本来么,一场游戏中的比斗,哪值得这样牵肠挂肚。”
“你准备放弃?”上官飞燕诧异地望着他。
“当然不。不过,确实不怎么在乎输赢。”
“可是我在乎,怎么办?”不知从何时开始,上官飞燕渐渐习惯在牛犇面前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以往决然不会如此。
“什么啊,好像我输定了似的。”牛犇笑着说道。
“啊?”上官飞燕脸色微红,“你觉得自己能赢!”
“只是不一定就输。”牛犇把得福解救出来,淡淡说道:“战斗么,总要打过才知道。”
“未来的奥妙与魅力,都在于不确定。”得福大声卖弄学识。
“多嘴。”牛犇甩手一巴掌,拉着他离开。
“那联谊会还去不去?”上官飞燕在身后喊道。
“去啊,干吗不去?”牛犇奇怪回过头:“怀着恶意猜想这件事,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把你孤立出去,你要是不去,岂不是正中其下怀?”
“我也觉得是。”上官飞燕寻思着,问道:“你去吗?”
“我去干吗?”牛犇一头雾水。“我是伴读啊,找伴儿的话,强叔都比我合适。”
“去呗。”上官飞燕扭着身子央求,连理由都懒得找。
听到争论的张强转过身来,险些被自家小姐的“柔弱”表现看掉下巴,张着嘴难以说话。
牛犇犹豫难决,打心底觉得这样不妥,正在寻思如何说服,忽然一阵香风扑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去去,一定要去。大家都去!”
说着一屁股坐倒,艾薇儿一巴掌拍在护栏。“老娘倒要看看,他怎么这么牛%逼!”
三个半人目瞪口呆,上官飞燕关切问道:“薇姐。你没事吧?”
“没事!”
“呃。”上官飞燕犹豫说道:“没被那个律师。。。。。。那个?”
“那个?”艾薇儿呆了一会儿,猛的扑上去:“死妮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别啊!人家关心你个没良心的。”
笑闹声响起,张强默默转身,牛犇随之默默摇头。拽住不断回头的得福而去。
。。。。。。
。。。。。。
“只有星空的宽广与博大,才能容纳我心中怒焰。”
从观景台返回,艾薇儿坐卧不宁,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单单自语,她觉得不够过瘾,还跑到每个人耳边念叨,比如牛犇和得福商讨战术的时候,她会突然插上一句,然后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去,上官飞燕整理衣物的时候。身后会突然一声叹息,等被惊吓后回头,艾薇儿早已飘然远走。
连张强都逃脱不掉此类煎熬,曾经的特种兵、过去的****打手,现在的总裁助理,这间屋子里,怕没有人比张强心理素质更好,照样被艾薇儿折磨到摄魂颠倒。
任凭大家如何追问,艾薇儿始终闭口不言,到后来上官飞燕被她惹毛。要去找那个拐卖人心的律师讨个公道,结果又被艾薇儿拉回来,声称此事非同小可,寻常人、尤其未经人事的少女绝不可以触碰。如此云云。
听到这种恐怖说辞,无所畏惧的上官飞燕打了退堂鼓,暗自在心里琢磨,艾薇儿多半和人家发生过什么。。。。。。只不过,那种事情会把人变成这样?
怪怪的。
“倾诉的欲望得不到缓解,加上女人天生的感性与特殊的身体构造。内分泌系统因此失调,进而导致情绪难以自控,于是行为变得不可捉摸,非得通过合适但不恰当的途径进行宣泄。。。。。。”
“啪!”牛犇在得福头上拍一巴掌:“重点。”
“别急啊,重点马上到了。”得福揉着脑袋回答道:“重点在于,******小姐。。。。。。艾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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