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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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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闲话少讲,尔等抱头蹲下!”
张瑞继续笑嘻嘻朝前凑,道:“想必是弄错了……”
那书生二话不说,左手将铁尺朝怀里一插,右手一抖,把缠在手腕上的鞭子“唰”地展开,一鞭抽下。
他骑的是一匹拉车的寻常驽马,马鞭是赶车用的大鞭。柳木柄,鞭梢由几股生牛皮浸水后绞成,比寻常小鞭要长得多,沉重得多。
呜……
凄厉尖锐的风声响起。
那一鞭快到看不见影子。
张瑞歪斜着身躯扑出,像是被无形棍棒猛地击倒一般。从肩膀到后背的衣衫撕裂,连皮带肉刨去了一长条,鲜血淋漓,犹如刀砍剑劈。
两位泼皮吓得面无人色。
一个以平生最快速度蹲下抱头,另外一个则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纹丝不敢动。
张瑞痛得在地上惨叫打滚,书生却毫不留情,再次喝道:“抱头蹲下。”
言毕,又伸出手臂作扬鞭之势。
张瑞哪里见过这么冷酷凌厉霸道的角色,吓得心肝肺抽搐缩成一团,心里叫起了撞天屈。直娘贼,老子被打得可以直接送医馆了,你还要重新爬起来再蹲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但楚白役明显不是一个面慈心善的主。
说打,绝对会打。
说杀,说不定真会杀。
张瑞逞小聪明,冤枉挨了凶狠一鞭后,晓得再挨一记恐怕送掉半条小命,只得蹒跚爬起,老老实实蹲在地上抱头。身子颤抖,衣衫染红,咬紧牙关不敢呻吟,那副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两名泼皮非但不同仇敌忾,反而庆幸自家机灵。
白袍书生身躯高大,又站立在高高的马背上,仿佛背负黄昏血幕,顶天立地。
三人偷偷翻眼皮仰视,觉得魔神临凡也不过如此,战战兢兢不敢起一丝反抗之心。
背后马蹄急促,楚凡扭头看了看,见燕乙只差三十几丈远了,便丢下鞭子跳下马,疾步到车后。
或许是他煞气太重,拉车的马儿不安地朝前踏进半步。
正巧楚凡刚刚拉开车后的布帘子,昏暗中望见车厢两旁的杂物高高堆积,中间仰天躺着一位口塞毛巾的女孩子。
但是马踏半步,车厢猛然一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杂物顿时松垮。顶端有一尊小铜鼎掉下,正砸向女子头颅。
楚凡见势不妙,哧溜蹿入车内。
跪着的三人见了,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普通人上车,无非先踏上去一只脚,再踏上另外一只脚,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纵身扑入的。也不怕闪了腰,撞破头。
楚凡身手绝伦,虽然从来没有骑过马,一样打马如飞。那燕乙虽然骑过,却不是惯家子,落后了近百丈之遥。等他赶到,眼前却是诡异的一幕。
马车乖生生停留在道路上,车前一位把式抱头蹲地,车后两人抱头蹲地,还有一个跪着,均神色诡异地望向车厢,侧耳倾听。
燕乙没看到楚凡鞭打张瑞那一幕,却看到了楚凡纵身扑入马车。心急火燎翻身下马赶到车后,口里连声呼唤“婉儿”,伸手正要揭开帘子,却听到里面男子怒哼一声,退后!
楚凡的威势他见识过,当即本能地退开一丈多远,惴惴不安。
黑咕隆咚的车厢内,货物垮塌。
在最底部,楚凡左手的掌沿被燕婉儿死死咬住,艰难用左肘撑住身体与她减少接触,右手抓住一只铜鼎悬在她脑袋上方一寸处。而他的背部与两侧,则挤压着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的东西,密不透风。。
“婉儿姑娘,外面好多人呢。咱们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了可不好,放开我行不行?”
“婉儿姑娘,我是来救你的呀,松开我好不好?”
“你是淑女,大大的淑女,可不可以温柔一点……”
楚凡轻轻地连唤三声,燕婉儿口里呜呜的,就是不松开。
要制服少女,简直太容易了,但楚凡下不了手。思忖她手脚被绑,一路挣扎,恐怕不清醒了,以为我是凶徒。货物垮塌,车厢里面缺氧,愈发昏迷得快。得想个什么法子脱身呢?自己肯定不能先走,只要一离开,她就会被砸伤。
身下鼻息咻咻,软玉温香。
楚凡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说没有一丁点绮念,简直假透了。但如果在少女崩溃绝望时还去占便宜,那就真猪狗不如,活该天打五雷劈。
神识修炼,他得窥“非想”门径,当即斩灭了越来越膨胀壮大的欲望。思忖来思忖去,突然想起这样人货两用的马车,一般前后均有门敞开,平日里顶多拉上帘子。
抱着试一试心态,楚凡把铜鼎慢慢向前推去。
手臂只前进了一尺多就碰到强大阻力,楚凡不管,继续往前捅。终于,一个麻袋被挤破了,豆子争先恐后蹦出来。
楚凡暗道不妙,摸索着把铜鼎放下,右掌抄到燕婉儿的后脑勺垫高,小臂弯曲护住她面部。乖乖,这要是鼻孔里灌进去几颗,还不把人呛死?
好在那一袋豆子或落入铜鼎,或洒落地板,没来得及把燕婉儿的脑袋淹没就偃旗息鼓了。
对楚凡而言,好消息是右臂自由了,坏消息是活动范围到尽头,车厢前门关闭。再往前爬,将护不住少女周全。而且他左手掌被咬,也无法作更大范围的移动。
像这样僵持下去,会是一个死局!
难道喊外面几个人搬开压在身上的乱七八糟东西?那是实在没有办法情况下,才能够做出的最无奈选择。
被众人撞见这等难堪场面,少女还不得羞死,以后还怎么嫁人?
嗯,需要先让空气流通,等她清醒后自己爬出去。
楚凡慢慢地把身躯往上拱,由标准的俯卧撑姿势转变成驼背弯腰的跪姿,然后身体往左侧倾斜,像狗撒尿一般把右腿抬起,狠狠踹出去。
咔嚓,似乎马车旁的窗户挤破了,清新空气流进来。
但他右腿使力也达到了尽头,继续往窗户边够,又将护不住少女的身体。
怎么办?
当务之急,必须把手掌先抽出来,才能腾出双手把她身体上的绳索扯断。自己可以为她撑住这方空间不垮塌,但最终脱困,还是要靠她自己才行。
用灵能让她睡一觉?不可取,万一牙齿咬得更紧呢?
下策是啥都不管了,叫人卸货,最简单。
下下策是强行把手掌拽出,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她的上半身硬往后退。
可这样的话,她一口漂亮的牙齿可能会崩掉几颗,两条大长腿可能要被物品挤伤擦破。
行不通。
第三十三章 兔子精()
哎,这也不妥,那也不行,只能够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楚神棍没辙,继续耐心地呼唤。
“婉儿,婉儿,婉儿……”
咦,少女仿佛有了知觉,哼哼了两声。
楚神棍信心大增。
“婉儿,燕婉儿……”
可燕婉儿哼过之后,咬得更重了。
“哎呦呦……姑奶奶,大英雄,老子甘拜下风。投降,投降,坚决投降……拜托,不要咬合这么紧好不好?我又不是唐僧肉,一点也不好吃……”
少女嘴巴里呜呜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在一片昏暗中闪烁出星星微茫。
眼睛对眼睛,近在咫尺。楚凡吓了一大跳,身体猛地一耸,周围货物立刻噼里啪啦乱响。
秋天凉爽,但两个人困在狭小空间里,温度上升,汗气蒸腾。处子的幽幽体香与馥郁脂粉香混杂弥漫,令人沉醉。
楚凡迅速收敛心神,腾出右手摇晃燕婉儿的肩膀,轻轻喊道:
“燕婉儿,到底清醒了没有?东西垮塌了,你被埋在车厢底。我是前来搭救你的,楚白役,楚凡……”
……
“听话啊,放松,放松……慢慢地张开小嘴。对对对,得让我把手先抽出来,否则谁也动不了……好啦。”
燕婉儿张开嘴咳嗽不已,娇喘阵阵。
楚凡抽出几乎麻木的左手掌,长吁了一口气,细致体贴地问道:“身体痛不痛?刚才没被东西碰伤,没被我压坏吧?”
“硬硬的什么东西,硌得人家好难受……”声音细细弱弱,销魂蚀骨。
“哦,是一根铁尺……那我再挺起来一点……现在不痛了吧……”
“嗯。”
“不要慌,不要急,不要怕……先让我把外面的束缚一层层解开,你才好扭动,自己爬出去。要是弄痛了你,就赶快叫。黑灯瞎火的我看不见……”
“嗯,随你……”
……
外面几个人见不到车厢里情形,听到的声音又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不由得胡乱猜测。
小嘴,咬合,铁尺,压坏,什么意思?
嘣,貌似腰带被扯断了。
不对,接着连续响起了好几声。
应该是一圈圈绳索被硬生生绷断了,动静闹得挺大,清晰可闻。
绳索断了,燕婉儿的行动该自由了,楚白役更是好胳膊好腿。孤男寡女,昏天黑地,干嘛躲藏在车厢里老不出来,搞什么名堂?
……
黑暗中,楚凡把两只手臂撑直,尽量把身体高高拱起,给燕婉儿腾出更大活动空间。周围货物被挤压得吱呀作响,叮当哐啷声不绝,一些小物件从货堆顶部咕噜噜滚落。
燕婉儿仰面躺倒,弯曲膝盖,双手伸出抓住了两个箱子使劲扒拉,身体借力倒退着蹭。
一个箱子被挪动,上面一堆零碎杂物倾泻而下。
楚凡惊叫不好,生怕里面混杂铁器铜器等硬物砸伤燕婉儿,尤其像眼睛、耳朵、鼻子等脆弱部位,稍微碰一下就糟糕。于是赶快趴低,侧身去挡那一堆漏下的细碎东西,同时张开手掌遮挡少女面部。
但他这么骤然一动,背上与两侧被挤压顶高的物件又开始垮塌。
楚某人变成了八臂哪吒,顾了上顾不了下,顾了左顾不了右,狼狈不堪。
……
车厢剧烈摇晃起来,吱呀声与物品碰撞声如疾风暴雨。
……
车厢里传出古怪的声响与对话。
外边的人一个个都变成了兔子精,耳朵高高耸起。
似乎,好像,大概,威风凛凛宛如神魔下凡的楚白役被燕婉儿霸王硬上弓,那个啥了。然后楚白役得了味儿,再那个啥……
好彪悍的一匹胭脂烈马!
好一个梅花三弄!
车把式忧心忡忡望向马车,担心散架。张瑞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两名泼皮斜眼望着燕乙,佩服得五体投地。
燕乙窜来窜去,焦躁不安,无地自容。
车厢吱呀了将近十息才慢慢停歇。
燕乙到底心系爱女,又蹩到车后,胳膊伸出欲掀开帘子,却似有千斤重。
四十几岁的老泼皮急了,喊道:“燕掌柜,掀不得!”
燕乙回头看,只见那泼皮挤眉弄眼,伸出手掌在脖子上比划。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万一帘子掀开见到了尴尬场面,燕乙颜面无光是小事,他们几个可能就丧命荒郊。
男子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出:
“光我一个人动不行,你得配合……我听见你父亲到车后了……”
女子夹杂着呻吟的娇媚声音传出:
“爹,你退远点。”
燕乙恨恨转身,走到张瑞面前,骂道:
“你这个脚底生疮的家伙,到底给我女儿吃了什么?”
张瑞莫名其妙,道:
“我没给她吃春药……是准备了一包回家用,还没有来得及灌。”
燕乙作势欲踢,终究懦弱惯了,长叹一声也抱头蹲下。
他是生意人,不是气节读书人,在如此荒唐境况下竟然泛起了一个荒唐念头。如果像这般,倒好似成就了一段姻缘……帘子指定不能掀开了,女儿的名节要紧。只是这现场的几个人怎么处置?难道请他们去喝喜酒?
女子弱弱的,羞涩娇柔声音传出。
“刚,刚才……我,我咬你……出,出血了吗?”
“应该……没有。”
“我不信,肯定出了,我闻得到的……除了你,我还从来没有咬过别人……我刚才,只是糊里糊涂了……你别怪我……”
“哈哈哈,我当然相信你没有咬过别人,你又不是狗!好啦,好啦,是出了一点点血……嘿嘿,多大个事,别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嘛,什么一滴精十滴血,身体本元,珍贵无比,我从来就不信的……”
“那你,终究还是亏乏了身子……”
“你想多了,我没那么羸弱不堪……”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凡哥哥……”
“啊?你如果不怕被我妹妹揍扁,就叫呗……嘿嘿,开玩笑的,随便你了。”
“那好,凡哥哥,婉儿听你的。你要告诉我怎么弄,人家不晓得……”
“这才乖嘛。你刚才那个样子,吓死宝宝了……来,继续,我们再尝试一次。先前大家没经验,没弄好……”
“嗯……”
车厢又晃动起来,却没有方才激烈,吱呀声响中夹杂着衣袂摩擦的窸窸窣窣。
“这样不行,婉儿。你得把两条腿分开,不能并拢,要不然使不出力气……”
“嗯……”
“对对对,就这样,屁股使劲往后撅,腰拱起……扭起来……注意,手抓车厢底,别扒拉边上的箱子,小心再次垮塌了……”
“嗯……”
“别着急,我先帮你把门口挡路的东西蹬出去。”
“嗯……”
除了燕乙面色铁青外,马车外“兔子精”们的面孔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连车把式也像螃蟹一样横挪,从车前偷偷摸摸蹩到车后,与四人混蹲一处。
其实他想走,其实不想留。
别人的墙角听得香艳,他们这墙角听得心惊肉跳,简直生不如死。
谁知道楚白役出来之后会不会恼羞成怒,暴起杀人。
砰,一个小木头箱子从车厢里飞出,摔在地上,铜镜梳子等物散落。
嘭,又一个大麻袋飞出。大约装的是布匹丝绸,竟然在草地上蹦了几蹦。
约莫又经过十息,车厢后的青布帘子终于晃动了,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先探出。
然后慢慢伸出两条修长的腿,美丽少女的柔软腰身像蛇一样弯折,上半身躺在车厢地板上一点点倒退。
虽然披头散发,但衣衫完好。
她下车后腿脚一软差点跪倒,却不管不顾一把扯下帘子,惶急冲燕乙喊:
“爹,快点。货物垮塌了,凡哥被埋在里面……”
张瑞与二泼皮闻言大喜,心道被砸死了才好。
燕乙连忙扑到车后,却见楚凡仿佛尺蠖似的把身子一节节拱起,半撑双臂像狗一样狼狈趴低,从乱七八糟一堆杂货的最底部倒退爬出。
白袍布满尘灰污迹,变成了灰袍子。双肘小臂处污脏得一塌糊涂,像戴了黑色袖套。发髻歪斜蓬乱,左手掌沿红肿,血迹斑斑,齿痕清晰。
燕乙奇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却见燕婉儿羞羞答答低垂头,背转了身。
事情再明白不过了。
楚凡掏出燕婉儿口中塞住的毛巾后,被她情急咬住了手掌不放。货物垮塌,他只能死死撑住上方,进不得退不得。
燕婉儿后来清醒了,束缚手脚的绳索被拽断。别无方法,只能在楚凡的身躯下仰面躺倒,扭动挣扎着一点点倒退……
之所以叫燕乙退后,是因为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暧昧。一旦被人亲眼瞧见了,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燕乙想清楚中间关节后,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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