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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哲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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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远沉默,眼眸中闪过困惑,似乎听不明白她的话,似乎不明白他们怎么吵成这样的。多种情绪起伏,他敛眸,最后变成幽深寒冷的漆黑。
他沉默了许久。
“出去。”
轻轻吐出两个字。
顾莲一怔。
“滚出去!”他厉喝,蓦然爆发。
顾莲浑身一颤,心里默念谢主隆恩,低着头快步走出了令人窒息的房间。房门关上的刹那,她听到了他的低语:“你会后悔的,顾莲。你会后悔的。”声音压抑,辨不出情绪。
靠在门上,顾莲调整了下呼吸,对着看过来的众人勉强一笑:“对不起,吵到各位了。”不等别人反应,她匆匆走回了自己房间,紧紧合上了门,将众多探究的、疑惑的、复杂的视线一并关在了门外。
公众区域里一片安静。
须臾,从方才铁门开合的房屋内,传出隐隐的,压抑的低泣声。因为刻意压抑,那抽泣声只是时不时响起一声,很快又消失。
众人面面相觊。
第二十九章 他是个谜()
中饭时间,两人都没出现,其他人的交谈不自觉的就变得轻声细语。雷星受不了沉闷的气氛,给虞青使了个眼色,和两人同时交好又是女性,简直是劝架必备有没有。然而虞青只是懒懒一笑,没有回应,拿筷子敲了敲他的饭碗:“安生吃你的吧。”
雷星郁闷地直抓头发。
魏宣正与郑一浩说着话,抬头看到熟悉的高挑身影从大巴走下,露出个一如往常的甜美笑容,清脆唤道:“恒远,你来晚了。”
众人皆望过去,年轻人俊眉修眼,体态修长,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嘿,可不是白恒远吗?
比起魏宣平平常常的反应,郑一浩反应大多了,倏然站起,迎上去,却又纠结着不知该说什么好。白恒远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眉毛一挑,嘿笑道:“怎么一浩,这么严肃,做错啥事儿了?咱俩谁和谁,只要不是把我的饭吃掉了,咱都好说。”
郑一浩讷于言,然而周身有一种让人沉静的儒雅平和,闻言宽厚一笑,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让他坐在旁边。
虞青笑了笑,作为在场唯一一名女性,她爽朗亲切的声音扫去了尴尬:“恒远,你们去了远征基地以后,打算多待会儿吗?”
白恒远抬头一笑,轻松说道:“这可给问问我们老大。”
陈志没看他,垂眸淡淡道:“不介意的话,容我们休整一番,但长期驻留恐怕不会。”
虞青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志。这个清冷的男人实在神秘莫测,三十岁的年龄,饱经风霜的禁欲系男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高手,却无人知道他的过去;明明沉默寡言,却能让所有人不知不觉间听他的;明明做事狠戾,却在关键时刻留有余地,与其说是世故不如说是侠骨柔肠;明明沉稳老练,却有着少年郎独有的清冽和文气。
他是个谜,引人入胜,对于虞青这样成熟的女人来说,他是令人无法抗拒的陈酒佳酿。
她长眉一挑,清声笑道:“不介意,怎会介意呢?你们各个都是一把好手,我们基地巴不得你们一直留下来呢,待遇绝对比鸿雁基地优厚。”
她的眼神直直看着陈志,没有任何扭捏掩饰,里面全是坦荡的欣赏和注目。
男人们自然看得出来,都嘻嘻笑看着陈志的反应。
陈志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一般,依然冷淡简洁:“多谢青姐的好意,但我们也不属于鸿雁基地。”
白恒远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声无趣,又转头和旁人有说有笑起来。整顿饭他都很high,他本就说话风趣,此时功力全开,惹得一圈人不时爆发大笑。
彼时,顾莲一直在床上坐着,脑袋里全是白恒远最后的那句话:“你会后悔的,顾莲……”
那么顾莲后悔了吗?
是的,而且,非常的。
她简直要悔死了。
她哭完以后开始了自我反省。
首先,她不该和他吵起来。她明知道没有实力没有背景,她就没有地位,偏偏被激得不理智,她竟然还打了他一巴掌!老天作证,她除了和爹娘以外,从没吵过架,更别提动手!这又不是法治社会,如果此时不是白恒远而是陈志钟达雷星的话,她觉得她一定会被掐死的。她以为她来了这里以后,脾气已经够收敛了,谁想连番刺激之下,竟如此禁不起撩拨,她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修身养性动心忍性。
其次,收尾的时候不该那么冷冰冰。既然都已经道歉了,就是服软,可用这种态度,谁能受得了?也难怪白恒远会冲她吼了。声音甜一点,姿态低一点,认个错,也就罢了。多日积累下来的点点好感是她翻身的倚仗,她不该这么消磨掉。
可她明知道这点,为何没有做到?
这么一想,顾莲心里惶恐了。
为何没有做到?
“因为你笃定他不会对你动手;也因为你知道,这样的态度才是最让他生气的。”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吓得顾莲浑身一抖,这才发现她刚刚竟无意识中道出了疑问。
第三十章 再也不哭()
她茫然抬头,并不意外地看到了范子凌拄着拐杖,熟门熟路似的坐到了她床上。
“你怎么来了……?”
范子凌脸上带着略带恶意的微笑,像是个闲适的贵公子,而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犀利地看着她,轻声道:“小姑娘,你告诉我,你又是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顾莲咬着唇,不愿意去思考。
范子凌伸出手,她下意识地躲,却在他淡淡的目光下定住,他温柔含笑,替她抿了抿散乱的头发,温厚的大掌覆在她脸颊上,粗糙的大拇指在她红肿的眼眶轻轻摩挲,娇嫩的皮肤感到刺痛。
他轻柔淡雅的声音静静响起:“不想说?那我替你说吧。你知道他喜欢你,所以你知道他不会舍得动手;所以你心里的火气不甘都敢往他身上撒。”他轻轻一笑,温温柔柔地道,“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残忍呢?”
顾莲一动不动。
乌黑的眼中有着被说穿心事的狼狈羞愧。
她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思考的事情,被眼前的男人全部摊开在台面上。她是有点呆,可是白恒远对她有好感,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只是潜意识里不肯去承认。她知道她回应不了,她心里的男孩那么清淡又固执,她知道她回应不起,不平等的地位令她的自尊在扭曲。
可她还是不知不觉中,一脸无辜地利用了这份好感。
她的原则和自尊心,无一不为自己感到羞耻,白恒远的辱骂,无一不刺激到自己。
她抿紧了唇。
范子凌轻声的叹息响起,他的拇指轻轻划过她的面颊,带起温热的触感。
“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小姑娘呢……”
哭……?
顾莲疑惑地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早已红肿的眼睛泛起疼痛。
“对不起……”
顾莲茫然道歉。她不是故意要哭的,可是眼泪总是管不住,一串串掉下来。她只能咬着自己的手指,咬的泛青泛白,压住哽咽声,模模糊糊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也不知道给谁道歉呢。
“能哭是一件好事,像我们这种人,想哭都哭不出来,那才叫苦呢。”那他大概也不会管她闲事了吧,范子凌微笑着想,略带强硬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咬。看到一圈深深的牙印以及溢出的一丝血丝,他眼神变了变,苦笑摇头,“你倒是倔……”他轻叹,拍了拍她的脑袋,有种如同父亲如同情人的宽容,“哭吧,哭完人就会变得更坚强。”
她就真的没出息的嗷嗷大哭起来。
而范子凌就真的那么坐着看她哭。
等她把心中的负面情绪倾泻完,他递给了她面巾纸,她低着头接过,边扭过头抽噎着擦脸,边在心里默默地想。
——她这是第几次在他面前哭了?
范子凌似乎看透了她的赧然,揶揄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原先不信,现在却信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要流,嗯?”
顾莲不好意思地笑笑,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再也不哭了。”
“当真?”范子凌扬眉笑问,明显不信。
看来她的案底太糟糕了,人家都不相信了。顾莲心想着,有点沮丧,用力点头,发狠:“当真!”要哭也不会再当着人面前哭。
范子凌就闷闷笑了起来。
小姑娘太好玩了。
为了那么点事情就又哭又笑,为了那么点事情就自责内疚。需要多纯粹执拗,才能够把事情分的这么黑白分明一清二楚?
她善良又干净,可面对钟达的狠劲儿又是真真切切的。她幼稚又单纯,可却能对白恒远的喜爱分的清清楚楚。
他想着,就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何不接受恒远?”不是强推自家兄弟,是他真觉得白恒远条件不差,手段又高明,她还是寄人篱下的身份,春心萌动的年龄,怎么就能那么坚决地否定他的心意?
顾莲一愣,有点尴尬地移开目光:“他没那么喜欢我。”
“唔。”范子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赞同,就在顾莲以为他放了她一马,暗松口气的时候,他忽而说道,“原来你有喜欢的人。”
咳咳!顾莲惊骇的睁大眼睛回头看他,眼神如同被狩猎的兔子。
“两情相悦?”范子凌饶有兴趣。
顾莲眼眉一耷。
范子凌就笑了,了然道:“看来是单相思。”
顾莲脸都涨红了,双拳握紧,腾地站了起来:“干……干嘛啦!”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所有在她看来百转千回的心思,在他眼中只是一条坦途、一幅素描,他只消瞥一眼,就能看穿看透、解析结构。
她感觉她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太可怕了啊啊啊啊啊!!
她看他眼带玩味地瞧着她,觉得幕牛滤绦氏氯ィψ苹疤猓骸澳愀墒裁垂矗刻婺阈值鼙ǔ鸬穆穑俊�
“我又不是他爹,为了你们这点破事报仇。”范子凌喷笑,没好气道。
“……那你为什么?”顾莲吸了吸鼻子,一边整理仪容,一边问道。她知道范子凌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没事儿跑她这里肯定不只是看她笑话的。
范子凌这回没急着回答,手指敲了敲拐杖,指甲和金属碰撞发出沉闷声响。他低头出了会儿神,才道:“白恒远的事情……别急着拒绝。”
顾莲嘴巴张大,没法掩饰住吃惊:“我以为……”
“以为我是兴师问罪来的?”范子凌好笑摇头。
顾莲歪着头,还是不明白,疑惑道:“这又是为什么?”养病无聊,想坑兄弟一把?要不要这么鬼畜!
范子凌站了起来,顾莲跟着起身,想扶他一把,被他微笑婉拒了。
“其实我已经重复很多遍了,可你都没有放在心里过。这是我最后一遍说,请你记住,我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件事情。”他拿起拐杖的姿势优雅沉稳,于是一切的狼狈都成了弹钢琴一般的悠闲,他淡淡一笑,道,“欠命换命,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保你一命而已。”
顾莲顿了顿,心头微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亦步亦趋,把他送到门口。
忽而,他临出门前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口说了一句:“虞青好像对陈志很有意思。”
八卦来的太突如其来,反而没了狗仔队的心情。顾莲一脸迷糊地哦了一声,见他还在看她,只好多发表一点感想:“陈志挺好的。”
这是站在虞青的角度品评陈志了?范子凌眉毛一挑,眼里闪过笑意,得到想要的答案,就不再理会满腹疑云的顾莲,关上门潇洒地走了。
徒留顾莲瞪着门,心里快被各种各种各种憋得要爆炸了,抓心挠肝煎熬得要死。
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虽然对范子凌这种只管自己丰衣足食,哪管他人冻死路边的行为非常愤懑,可顾莲觉得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哭完人就会变得更坚强。
顾莲调整了心态,下午自己在心里排练了几遍道歉的场景,想必以白恒远的成熟和圆滑,只要她在众人面前诚心诚意地道歉,他一定会原谅她的。
第三十一章 毒蛇毒舌()
连着翘班,心里自然不安,顾莲在做晚饭的时候终于出来帮忙,众人见到她面上言笑晏晏,说话伶俐有趣,自不会有人自找无趣地惹她不开心。
今日是郑一浩、虞青队伍里的罗章华一起做饭。郑一浩已经够不爱说话了,罗章华比之更甚,高大黑瘦,沉默寡言。若说郑一浩是一句话一句话的挤,他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顾莲夹在两座铁塔中间,柔弱又可怜,这画面拍下来可以直接给各大安全保护公司一众保镖们打广告,绝对的安全感爆棚。
可惜,顾莲今天心情不好;更可惜的是,顾莲骨子里面有着欺软怕硬的邪恶基因。在有着钟达、范子凌、陈志、白恒远等一干作风硬朗、气质彪悍、君子动手不动口的强人气质压制之下,她那一点点恶趣味没有出头之日,现在好了,黑色的顾莲在心底蠢蠢欲动。
“一浩大哥,你看看我拌的凉菜好不好吃?”顾莲甜蜜蜜地笑道。
郑一浩眼睛瞥了一眼,心里抽搐了一下,脸上带着宽厚的笑容,默不作声地两大口吃下,嚼都不嚼就咽了下去。
——现在谁都知道,顾莲就是个厨艺白痴。
“好吃吗?”罗章华突然问道。
顾莲讶然看了他一眼。
郑一浩咽下舌根的苦涩,面不改色,好脾气地点头夸赞:“很好吃。”
罗章华木着脸道:“那我这份也给你。”
顾莲藏在台子下面的手不知不觉被缠住,罗章华冰冷的双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下翻出一模一样的小份凉菜,他把它递给郑一浩。
郑一浩张大了嘴:“……”
顾莲沉痛地闭眼:“……”
卧槽,看走眼了!
不是所有沉默寡言的人都是憨厚的,她忘了还有一类人叫**型腹黑。
“小花,你真是太客气了。”郑一浩的笑容不复儒雅,满满的苦涩。
“噗……”顾莲差点内伤,震惊地瞪大眼,结结巴巴,“你、你叫他什么?”
是她听错了吗?
小花?
一个一米九几,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铁塔,叫、小、花?
这世界真尼玛玄幻啊摔!
“章、华,在文言文里都有花的意思。”郑一浩温文一笑,补充道,“我给他起的。”
一脸骄傲。
顾莲捂脸,这个世界给不给她这种纯善之辈一条活路了!
她打完下手,郑一浩围着围裙吩咐她:“去吧,跟陈志说差不多找个地方停下来吃饭,然后通知大家出去。”
“好嘞。”顾莲有自知之明,在厨房里只做半成品,闻言擦了擦手,背手要解围裙,结果郑一浩细心的替她解开,还拍了拍她肩。
顾莲冲他笑了笑,办了个鬼脸,感谢他的温柔。
她知道他是在给她打气。
陈志和虞青队伍里的万长城听了顾莲的话,找到不容易埋伏的地方停了车。她又一间房一间房的敲门喊人,还剩两间,一个是白恒远、魏宣的,一个是医务室。她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圈,手移了又移,在一干噙着坏笑等着看好戏的混蛋围观下,她毅然敲响了医务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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