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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水彼岸-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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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告诉我真相？”我已经在克制自己的愤怒，可那一声咆哮还是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她又低下了头，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我将他的旧手机递到她的眼前，“那，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吧。”
“我的，手机？不是坏了吗？”
你能承认这是你的就好！我点开了一条条短信，那全是我的号码发给她的短信——
“还有这些！”我又点开通话记录，“2016年8月和9月，你还和我妹妹通过电话……多好笑啊，现在才2016年5月，你的手机上居然会有2016年9月的通话记录！我不记得，我真的不记得我给你发过这些短信，打过这些电话，我甚至去移动公司查了我的记录！你知道吗？我的世界观都快崩塌了！我抱着唯一的侥幸去找张煜笙，你最好的朋友，我威胁他，如果在你走了我才搞清事实的真相，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照顾璃若！张煜笙依然不肯妥协，可张煜箖却对我说了一句话，‘言楠姐总是提起一年以前，但她说的一年之前发生的事明明就是最近才发生的。’这让我不得不联想到你的预知能力，你知道璃若会被男友抛弃，你知道她会回来找我，你甚至知道小雪在哪一天投海自杀！其实你根本就不是预知，因为这些就是你已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你无缘无故的爱着小雪，无缘无故的对我关怀备至，但你却说，小雪把你忘了，那个交警也死了，也把你忘了！这些事情只有一个假设说得通，那就是，你穿越了时空。”
“那又怎样呢？”言楠也放大了声音，“难道我告诉你我们曾经相爱过，你就会放弃殷璃若和我厮守终身吗？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个拥有感情的机器人而已，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事实上，想和你在一起，我自身都难保，我的能量都储存在我的骨骼之中，这些能量与外界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我的眼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瞬间被灌注了太多的信息，我已经目瞪口呆。
“这意味着，我只要流泪，能量就会流失，我就会力竭而死……”
原来是这样……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来阻挠我的婚礼时，表情明明那样痛苦，却没有一滴眼泪……
“那，你的眼睛——”
“这就是我族人流泪之前的征兆，当泪水溢到出口时，身体会发生警告，那便是失去完整的视觉，眼睛也会从黑色变为淡蓝色，从而提醒自身切不可再悲伤了，否则泪水溢出出口时，便无力回天了……”
“对不起，因为，我记得，你的眼睛是在我和璃若结婚那天才变色的，对不起，我一直认为你没有爱过我，对不起，我竟然一直让你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这双美丽的眼睛，竟然是死亡的警钟，我而我就是将她推向死亡边缘的罪魁祸首……想到这里，我不由深深吻上了她的眼睛，只希望她在下一刻就能恢复原状。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当初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你也就不会走上绝路……”
绝路，另一个时空的我究竟经历了什么……
“所以，我就是你在路口遇见的交警，就是你口中最爱的人？”明明已经可以确认，我却还是希望她能亲口告诉我……
她终于承认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固执，才会害得你，害得你……”
我就是她爱的人！确认了这一点，不论从前的我都经历了什么，不论我这一生又为她遭受了多少折磨，我都觉得值得了。“不重要了，我不是又活下来了吗，你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曾经的我，而是现在的我，因为你再一次选择了离开我……”
“你知道吗？一年前，在我离开小雪的时候，我哭了，却没想到我的能量和磁场结合，让我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刚来地球的日子。我觉得只有你们不爱我，悲剧才会终结，于是我用相同的性别面对你和小雪，却没想到我的自以为是，反而让小雪因为内心的空白放弃了自己，就跟你当初一样！我再也无法原谅自己，我只有离开……”
“难道这一次分别，你就能保证你不会再一次哭泣吗？离开我和小雪，你才是危险的，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因为，虽然再次相遇，我对你越爱越深，可你，却再也不似从前那样爱我了，曾经的你，宁愿辜负殷璃若也要和我在一起，可现在，即便是我求你，你也不愿放弃你的婚礼，你让我觉得陌生……”
“不，虽然我忘记了我曾经有多爱你，可我坚信，今日的我，比曾经的我，更加爱你。在你还是男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产生了感情，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承认，每天只能活在压抑和痛苦里，可你对我的温柔，又让我不得不去幻想，不得去试探，可每一次试探的结果，都是小雪，一次又一次，我终于知道自己有多蠢了。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说的算命的疯话，可是当我再一次见到璃若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你一开始就知道璃若的事情，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对我动过这样的心思。后来，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女人，这个事实让我更加心痛，如果你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你也就不会一直对我瞒着你的性别了！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只能压抑自己的感情，我活得好累只有我自己清楚……”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次，我给你打电话，说在海边等你，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但你没有来，海边的雨从中午下到了午夜，你都还是没有来，我开始后悔给你打电话了，所以我只能拒接你的电话，你在天亮后才赶来，那时的我，却已经没有勇气了……我没有了表白的勇气，却让我有了祝福你的勇气，我选择璃若，我选择拒绝你，全都是因为我爱你，因为爱的极致，不是得到，而是成全……”
“我相信你。”
“不要走，可以吗？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我愿意穷极我的一生呵护你。”
我本以为她会再次强调我和她之间的种种沟壑，我等待着她的绝情，也准备好了下一套挽留她的说辞，可传进我耳里的话却是：“我愿意，你说什么我都愿意，这是我欠你的，也是你欠我的。”
我表达不出自己的内心有多么激动，她爱我，她就是为看我才来到了那个路口，她呼唤的就是我的名字……我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吻她了，只有她，才能让我感觉到幸福。小雪已死，也只有我，才能让她幸福。
没有她，就算能活千千万万年又怎样？如果幸福一定要有代价，我宁愿用分开的千千万万年，来换取相爱相守的一瞬间。我在心里发了誓：
十年，十年之后，我陪你一起死。
第126章 妥协（）
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吻，言楠的眼睛就恢复了，看到她安然无事的样子，我的心口上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言楠，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吧，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再也不会让你孤独，你再也不用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坐这个航班呢？”言楠突然抬头问我。
“哦，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在我崩溃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告诉了我你的班次和时间。”
“什么？”言楠试着拨打了电话，归属地是厦门。
这个人，会是谁呢？还没等我想到答案，璃若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你们都瞒着我，你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你也要瞒着我？”
“我——”她是说张煜笙吗？
“告诉我，他在哪个医院，哪间病房？”
“璃若，对不起，我——”
“快说啊！”璃若的哭喊声接近于咆哮，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我答应了他，对不起……”
“你以为你不说，就没有人告诉我了吗？”
电话被挂断了，我和言楠都愣在了原地。
据我所知，只有龙濂知道张煜笙的消息，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璃若？这样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可现在并不是思考原因的时候，我将言楠拖进了车里，火急火燎地赶回张煜笙所在的医院。
我们追上了璃若，可她连话也不愿和我们说一句，就直接冲进了病房。
璃若早已泪如雨下，而张煜笙却是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你糊涂了，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堂堂一个富二代，有相貌有才华，为什么要找一个死过人的旧货？”
一个人，要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在爱人面前将自己伪装成如此混蛋冷血的样子呢？
“煜笙，你再也不能赶走我了，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殷璃若丝毫没有被那句话击退，反而伸出双臂搂住了张煜笙的肩膀，靠进了他的怀里。
“你想出轨也得看场合吧？你的老公可就在你背后。”
“你说吧，如果这能让你开心，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可我眼里却揉不了沙子，那个颜岸，快把你老婆拉走，她这样哭哭闹闹的，我还怎么养病？难不成她是故意想闹我早点死吗？”
我已经没有立场左右璃若的感情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一步一步发生。
“让我赶上了。”龙濂突然出现，让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回转到了言楠的身上。
“你来干什么？”还好言楠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
“我有话想对你说，你跟我来。”他竟然还拉起了言楠的手。
“你想说，可我却没有兴趣听！”言楠甩开了他的手，他却再一次抓住了言楠的手腕——
我拔下了龙濂的手，狠狠地瞪着他，“请你自重！”
我才是挽回言楠的人，也是她心爱的人，龙濂已经没有资格与我竞争了。
“如果你不听，我也就不会帮你传达你想对小雪说的话。”龙濂见我不肯放松态度，便用小雪做要挟逼迫言楠与他交谈。
“好。”
言楠居然答应了他，我的心莫名的紧张起来，赶紧拉住了言楠的衣袖，“不要去。”
“没事，就说几句话。”言楠的表情还是很淡然。
我知道，无论如何，龙濂都是小雪的表哥，有这层关系在，言楠永远都不能和龙濂真正撕破脸。
我不得不松开了手，但等到他俩走出房间后，我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你在信里说的，你对小雪的爱，是爱情的爱，这是真的吗？”龙濂的声音和我的心声一样充满了嫉妒。
“对。”
“那颜岸又算什么？”
对，我也想知道我算什么。
“我就是爱上了两个人，那又怎样？”
“呵。”龙濂冷笑了一声，“真是闻所未闻。”
“你就是想确定这个吗？”
“不，我想知道，颜岸和小雪，你更爱谁？”
对，我也想知道我和小雪在她心里，谁更重要。
“请问，这和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快说！”
“没有可比性，他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只是，我想，曾经的小雪应该比颜岸更爱我，所以，我亏欠最多的人是小雪。”
这就算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亏欠？那就好了，如果我有办法让她复活，你会去做吗？”
我彻底呆在了原地，怎么，怎么可能？
“你会去做吗？”龙濂步步紧逼。
“复活，怎，怎么可能？小雪的身体都已经变成灰烬了！”
“你忘了你是怎么复活的了吗？还有颜岸和殷璃若，不都是已经死了的人吗？”
“可，可那需要能量，我的能量已经不足以再次扭转了！”
“上一次的扭转，是因为你扭曲了整体的时间，如果只扭转一个个体的时间，是不需要多少能量的。怎么样，你愿意去做吗？”
言楠来自于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星球，那个星球已经进化出了储能型的终极智慧体，也许，他们真的可以……
可是，如果小雪复活了，我该怎么办……
“我当然愿意！”言楠没有一丝犹豫。
“但是——”龙濂故意拖长了声音，“我帮助你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代价就是，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龙濂卑鄙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言楠，她的神情很伤痛，却依然没有犹豫——
“你答应了？你果然爱她。”龙濂顺势将言楠搂进了怀里——
我再也无法忍受，冲上前去狠狠揍了龙濂一拳。“你这个混蛋，去死吧你！”
龙濂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颜岸，我可是心甘情愿挨你这一拳的，因为我自己也知道，挖别人墙角都是要挨打的，既然我打也挨了，你气也消了，就把言楠让出来吧！”
“你还敢说！消气？我只有杀了你才能消气！”
“你杀了我，就没有人能复活小雪了！”
“颜岸住手！”言楠决绝的声音让我冒出一身冷汗。
“别理他了，我们进去。”我收回了我的愤怒，想要把她拽回房间，可她却如一块冰冷的磐石，任凭我多么用力都不能撼动她分毫。“言楠？”
“我和龙濂的话还没说完，你先进去吧。”
“还有什么说的？就算扭转时空可以使人复活，你觉得他区区一个普通人能掌握那个方法和技术吗？”
“他肯定不能，但是，他一定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放弃！”
“言楠！”我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你清醒点！没有了小雪你还有我！你不是说我和小雪在你心里同样重要吗？”
“对不起……你们的确同样重要，如果死的人是你，我也愿意这样做！”
“你疯了吗？居然用自己去交换？”
“对！我是疯了，别说是疯，就算是死，我也要救小雪！”
一把又一把利剑穿透我的心，剧痛让我终究放开了手。
言楠走到了龙濂的面前，“可是有一点你得知道，我族人的身体构造和你们地球人是不一样的，我满足不了你的私欲，也无法为你生儿育女，知道了这一点，你还想用我来做为代价吗？”
“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们连时空都可以扭转，改变一下身体构造又有何难？我就知道，小雪在你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居然无耻到想要改造言楠的身体！
我再一次将言楠拦在了身后，指着龙濂的鼻子骂道：“我警告你，你要再敢靠近言楠，我一定会废了你！”
“我不会再靠近她——”龙濂邪魅一笑，两眼更加得意，“我等她主动来找我。”
“你——”
龙濂丝毫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在离去之前，他那充满欲望的双眼似乎都已经变成了血色。
“言楠！”我回身捧住言楠的脸颊，“你答应我，不要去找他，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决不允许别人碰你一根指头！”
言楠的理智已经被夺走了，根本不愿抬起眼睛。
“言楠，你看着我！”
她索性用闭上了眼睛的方式告诉了我答案——
不，不要，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还是在骗我吗？
我疯狂地吻住了那一片淡淡的唇，恨不得将她吸到我的身体里，可不论我多么用力，她都没有回应我，我甚至咬破了她的嘴唇，“疼吗？我真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此刻有多疼。言楠，我们好不容易才抛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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