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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落笙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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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莫浮箩那瞬间闪动的身形,左竟之脸上闪过一道异色,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终究又将视线移到了灶台上,只发出了一句:“饭好了,一起进屋吃吧。”
左凤闻言不再多看莫浮箩,小跑着到棚下接过左竟之手里的碗碟,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莫浮箩从木桩上跳下,走进那间小屋,左竟之和左凤已经挨着坐下。左竟之抬手指了指他对面的凳子,莫浮箩走过去坐了上去。
用饭的气氛有些压抑,左竟之为人严肃持重甚至有些古板,吃饭就是吃饭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左凤在外面话很多,可回家后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只不断往嘴里扒着菜,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了。莫浮箩心事颇重,哪能吃得下多少,只夹了两口菜便搁了筷子。
“我出去走走。”莫浮箩站起身,她觉得再在这个屋子待下去她就要喘不过气了。
“等等。”左竟之出口叫住了莫浮箩,看了眼嘴里还嚼着菜的左凤,厉声道:“吃完了吧,你先出去。”
左凤差点被一口饭噎着,有些怨念地瞥了眼左竟之,可奈何左竟之气势太过压人,只能不情不愿地将碗筷放下,磨磨蹭蹭地出了屋子。
“唉,坐吧!”
左竟之重重叹了口气,莫浮箩想要询问的事如一根刺扎在他那苍老的心上一扎就是八年,要想拔出来,必须好好想想该从何处下手才行。
莫浮箩缓缓坐了下去,面上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左竟之,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她知道,左竟之在整理思绪,很快就要说出那件事情的前后始末。
左竟之的眼神渐渐由凌厉变得深沉,几下闪动后才缓缓归于平静,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莫浮箩一直坐在对面静静地等着,直到左竟之的神色完全平静下来,才从他嘴里听到仿佛一个字一个字发出来的艰难声音。
当年,冉衡作为德高望重的丞相冉许途的独子,并没有继承父亲的文官之风,而是置身沙场,威武凛凛。征南闯北立下了赫赫战功。
左竟之叙述的那一年,也就是八年前的那个夏天。冉衡带着十万大济铁骑出征,那是同邻国南齐的一场殊死之战,却死伤惨重,最终兵败边城云湖城。那次战役随行的是多年来一直跟随在冉衡身边的副将韩柳元,最终同活下来的不到一万将士跟随冉衡一起回大济复命。
大济出兵十万大军,还派了骁勇善战的冉衡大将军作为统帅,最后却死伤惨重连失腹地,这不得不让炎昌帝震怒。这件事,成了冉家被灭门的一根导火索。
虽说兵败乃常事,可大济朝堂无论文官还是武将都不乏对冉家怀恨之人,于是借此败仗开始大做文章者数之。后来,百姓之间甚至还口耳相传,这场仗并不是我大济将士不如那南齐蛮夷,而是大济将军冉衡早就有了兵败之心!
当日双方大军决战云湖城,冉衡却命人大开城门,随后带着将士直入对方驻地,陷入南齐设下的陷阱之中,十万大军一夕之间溃不成军。
本来谣言不可信,可却越传越真。直到冉衡将军身边的副将韩柳元在一个夏夜里冒死入宫觐见,献上了当日被冉衡命令开城门入敌军陷阱的证据,成了将此事件推向高处的致命一击。
随后,炎昌帝连夜命人审讯活下来的几千士兵,得到了一致回复:冉衡开城门是真,冉衡带着他们陷入南齐陷阱也是真!而事情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以冉衡的带兵能力,不会犯这种错误,那么真相便就只剩下了一条:若是这名大将军是故意兵败呢?
炎昌帝大为震怒,下旨将冉衡关押,冉府中人不得出府一步,全部等待问审!
事发突然,左竟之赶到皇宫门前的时候,只来得及冒死截下那道圣旨。可没多久却传来了冉家全家被灭,冉衡自刎在通阳郡城门前的消息!
。。。。。。
“我绝不相信父亲会做出那种事!究竟是谁陷害父亲?既然圣旨未下,那么杀我全家的那群人又是谁?!”莫浮箩双目通红,嘶哑的声音几乎是从心口上直接喷出来,带着挥之不去的恨意和浓得化不开的仇怨!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不是为仇,那便是为权。。。。。。”
如果在听到左竟之讲述这件事之前,她复仇的心还在动摇的话,那么此时此刻,莫浮箩已然下定了决心!
“并不是做没做过,而是有些人想让他做那些事!你们出事后,我心灰意冷远离朝堂,虽不甘愿,可却是为了保命啊!”左竟之的声音透出无尽的苦楚与凄凉。
第九十三章 蜕变()
屋门被缓缓推开,首先走出来的人是左竟之。
才短短一会未见,左凤发现他的父亲竟然像是老了好几岁。面目沉重,眸色晦暗,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下去,眼角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泪痕。
左凤慌了,仿佛八年前的那个左竟之又回来了,一夕之间失魂落魄,哪还有一丝一毫平日里刚毅果然勇猛无匹的影子?
这种冲击,让这个少年从心里慢慢升腾起一种恐惧。。。。。。当年的左竟之是幼小时候的左凤的一段噩梦,如今怎能任由左竟之再次变回那副样子?
“爹爹,你怎么了?”
几乎是本能地,左凤从木桩上跳下来,几步就奔到了左竟之身前。
左竟之停了步子,掩去心里的那道被豁开的口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慢慢抬起手抚向左凤脸颊:“凤儿,我们过了八年的安稳日子,若有朝一日被推向风口浪尖,你会怕么?”
左凤没想到一项古板严厉的父亲会露出这般哀怨感伤的一面,一时间失了神,心上起伏良久,才狠狠咬紧下唇,只觉一股疼钻入心尖上,方清醒了几分。忙伸出手扶住左竟之的胳膊,瞬间涌起无数感怀。
“爹。。。。。。”左凤咬紧的唇上已渗出血珠,摩挲着左竟之的衣袖,强忍着悸动愤懑道:“无论你做了何种决定,凤儿都赞同,凤儿不惧生死,一切只顺爹爹之心而为!”
左凤有个最大的特点,那便是极为孝顺,对左竟之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只要是左竟之交代的事,不管付出何种代价都一定会完成。只要是左竟之确定的事他便不会说个不字。
这恰恰也是为何在最初得知莫浮箩身份后,左凤没有立刻带人来见左竟之的原因,因为他早就知道一旦两人见了,左竟之便会做出有关性命的决定,左凤反对不了。
所以,他内心深处是不想让莫浮箩见左竟之的,可奈何,终究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门槛。
“好好好!”左竟之一连几个好字从胸腔内振奋而出,粗糙的手抓住左凤的,掌心摩挲起一阵热度,从这一刻起他便知道左凤已经不同昨日。
莫浮箩站在门口静静望着院子里靠在一起的父子二人,不知怎么地,竟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浓烈的负罪感。
真的要拉着左竟之一起么?那左凤该怎么办?
一想起那个眼中总是闪耀着光彩的少年,莫浮箩的胸口就隐隐作痛。
左凤看起来柔弱,不曾习得半点武功,怕也是左竟之有意为之,不想后代步自己后尘吧?事实上,就如左竟之对自己的那份希望一样,他希望她能简简单单地生活,这何尝不是对左凤的希望呢?
莫浮箩觉得,再查出来韩柳元之后,绝对不能再让左竟之搀和到这件事情里来,不光是左竟之,也要尽快为莫兰解毒然后将其送出通阳郡!
想着这些的时候,莫浮箩的眸子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经过前一刻的大起大落,她完全将所有心思都踏踏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蜕变之后,将无人再能轻易左右她的心神,更无人能阻止她为父亲、哥哥还有那一百多条冉家的人命复仇!
“竟子叔,我走了。”
莫浮箩的声音淡淡而清冷,仿佛刚才只是来这里吃了一顿饭,闲话了几句家常,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然后来一句寻常的问候,便是告别。
左凤看着莫浮箩的神色很是复杂,原先只觉得这女人有些狠也有些冷,可现在却感觉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了生气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毫无情念的冷眸。至于仇怨,竟是丝毫也没有流露。
她比起原来,更像极了一个薄冷无情的杀手。
“记得我们约定的事,往后联络就交与左凤。”
左竟之的目光始终舍不得离开莫浮箩,仿佛这一次告别,下次就再难相见了。
“您多保重。”莫浮箩望着左竟之眼神闪动,想说什么,终究只引出一股力量,朝着面前的人深深地拜了下去。
左竟之并没有拦着,看着莫浮箩深深拜下,然后慢慢起身,接着缓缓转身,最后徐徐地走出院子。。。。。。
那背影果决冷然。
“放心,我一定会助你。”
左竟之的声音极轻极轻,他以为谁也不会听到自己的言语,可左凤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袖子里的手攥地紧了又紧,察觉到不对,慌忙低下头掩去眼眶里的泪意。
莫浮箩走出这座偏僻的庭院小屋之后没多远,路两旁渐渐有了行人,再次察觉到了跟踪者的气息。
她刚经历了大悲大痛,心上的郁结难解,眼下对于这个跟踪者突然间充满了愤恨。
“既然选择这个时间跟来,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心念转动间,便加快了脚步,去往的方向直通西城门。
路上摊贩的叫卖声,行人间的谈笑声都没能影响莫浮箩的判断,那个气息随着自己脚步的轻重缓急也一起变换,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
某一刻,莫浮箩眸光一动,很快又引去,仿佛刹那间的只是旁人看花了眼。
这个人,好像以前没有跟踪过她?!气息透出的全是陌生!
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是谁派来的,有没有发现她跟左竟之见面?
无论答案是什么,这个人今天是绝对不能留了。
莫浮箩心里想了很多,可表面却看起来一切正常。走路时快时慢,遇见好玩的东西就停下来看上几眼,不知不觉已经从繁华街巷走到了城门口。
出城门前,莫浮箩站住定了定,感觉到那股气息又跟了上来,才又迈开步子出了城。
这个城门她之前无意间来过,出城百米开外有一片浓密的杏林,若是引个人入其中来场打斗什么的,恰好不会被发现。
想着想着,莫浮箩周身的寒气越发浓烈起来,嘴角却是扯起一抹笑容,映在日光下竟然看起来那般惊艳。
身后的跟踪者还以为一直都没被发现,心里嘲笑了一句蠢女人,便毫不犹豫地踏进了林子。
第九十四章 赌命(加更求收藏)()
大济城外,清风吹起一片落地的杏花,卷起粉粉白白的一叠叠小浪,带起阵阵淡雅清香,若不是林中深处那纠缠打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这份静谧怕是不会被打破。
莫浮箩面无表情地躲开从胸前刺过来的锋利刀光,刺耳响声呼啸而过,手握匕首朝着人影刺去,只听“嗤”的一声血肉被割开的声音,人影顿时重心若失,握剑的手抖了抖,却飞速转身继续攻来。
莫浮箩面色平静无波,几个闪身躲开狠决剑招,匕首一反再次刺了过去。
这次,顺着肩膀擦过,衣衫斩裂,血雾喷出。
人影自知敌不过,猛然向后退去,退身间快速从怀里掏出一只信号折,朝着上空抛去。
尖啸声响起,几簇火花绽放空中。
这是要喊帮手?
莫浮箩眸光暗了暗,嘴角冷冰冰地扬起一道弧度:“你这么做也逃不了,不等你的帮手过来,你就已经是一缕亡魂了。”
“哈哈!亡魂又如何,一想到你会跟着我一起死,我就别提多兴奋了!”
说话的声音有些粗鄙且狂妄,一对厉眸含着两团兴奋莫名的火,看着莫浮箩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莫浮箩一团怒气直冲眉心,还未看清动作,男人的下巴已经被一只冰冷的手牢牢锁住,身体在这一瞬间竟无法再动弹。
面前的女子,只是捏住了他的下巴,却仿佛已将他拉到地狱门口,身体不自觉地从内部向外冒着寒气,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不消半刻,男子的双目已经被惊恐取代。
“让你来跟踪的人,没有告诉你莫浮箩是什么人么?”
“还是,你竟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全身而退?”
“亦或是,你认为你可以杀了我?”
“对了,你说了,你不惧成为亡魂,不然我就成全你好了?”
“究竟想我怎么做呢?你要不要跟我说说?”
“哦,你现在难道吓得说不出话了?”
“唔……”男子脸上的青筋暴起,想反抗却感觉身子像是被下了咒一样根本动弹不得,想说话却碍于莫浮箩的威慑挣扎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出了声。
“你,你就算杀了我,你也逃不了!”
“无所谓,我从未想过要逃,但是你的命我莫浮箩可是要定了!”
“你若一心求死我怎会不成全?不过,在弄死你之前,我希望你说出来谁派你来的。”
“咳咳,我,我是不会说的……”男子眼神闪烁,却依旧在死死坚持。
“由不得你,你还不清楚么,你是来赌命的!”
莫浮箩嘴上的气打在男子脸上,冰冷异常。
“你知道谒门么?谒门的人精于暗杀、善于下毒,而我最擅长的便是下毒。”
“你,你说这些,做,做什么?”
莫浮箩回给了男子一个极阴冷的笑容,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瓶,揭开瓶塞,凑到男子嘴边,将瓶口对着他的嘴猛灌了下去。
“唔……”男子摇头反抗无果,紧闭上嘴不想服下,却又反抗不得,只觉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难以掩饰的恐惧瞬间席满全身。
喂完了瓶子里的毒,莫浮箩松开了对男子的钳制,男子失去支撑般朝后倒去,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放,放过我!”含含糊糊的声音从男子嘴里发出,莫浮箩慢慢蹲下身,俯身凑到他的身侧,声音阴到骨子里:“你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男子身体抽搐得更加厉害,伸出手努力够向莫浮箩,嘴角开始有黑血流出。
“还不说么?”
男子嘴唇动了动,莫浮箩附耳上去,神色逐渐归于冷寂。
男子最后还是死了,他死于自己的恐惧。莫浮箩给他下的毒会只让他产生幻觉,看到这一生所犯下的种种罪孽,若忍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鞭挞,那么终究会死去。
此时,杏林外变故突生,数道凌厉气息快速逼近,看来她是躲不过去了。
……
李尤歌带着伊泽冲进杏林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被五名黑衣高手围在中央的青衫女子,墨发有几分凌乱,衣裳划破了几道口子,面对几人的致死逼近,依旧面色如常可眼眸里的狠决却烈烈迸发。
“上!”
李尤歌一声令下,伊泽率先提着剑冲入人群,紧接着从四面八方出现十几道人影,各个手持长剑也朝着人群逼去。
“尔等刺客胆敢行刺怀樱王,杀无赦!”伊泽大吼一声,十几道人影瞬间便围拢上来,双方立刻陷入交战。
李尤歌怎么来了?
莫浮箩透过人群缝隙看了眼不远处的李尤歌,后又看向帮自己拼杀的李尤歌的这些手下,心里生出一丝异样。
转瞬之间,五名刺客全部倒地,无一个活口。
这手段强横果决,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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