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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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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向明再次闭眼,神情有些激动。自己隐忍多年的计划终于要实现。
这魏国将是不一样的魏国,这天下终将因他成为不一样的天下。
什么青云才子,什么商贾贵胄,都要在他的面前跪下,史书上,司寇向明这四个字,将流芳永世。
他却不知道,走出书房许久的司寇准正在夜色中的废湖旁静立沉思,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司寇准安静至极地看着湖面,他的手心握着两支一模一样的簪子,手指握得极紧。
阳关、齐国、医圣、木簪……
司寇准的面色阴郁,回头看向书房的目光更为阴冷。
撒谎。
1…074 演武授学()
魏国东威演武场,秋高气爽,风吹叶过,山林招摇,吹落一片肃杀之气。
连鲤一身淡金武装,冠髻扎起,面色凝重,一脸的庄严肃穆。
她闭眼深呼吸,再睁眼,眼神沉静,缓缓抬手,举起手中的长剑,怒目一吼,挥手将手中的长剑砍落,她手下的目标被她削起一层飞皮!
微风吹过,树荫之下有人大步走来,来到连鲤面前的树桩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陛下,不是这么砍的。”
连鲤正看着树桩上砍出来的一道淡黄色的刀口,听到洪武俊这么说,愣了一下,赶忙把手中的剑翻了个个儿,双手握住剑柄,对着木桩的另一边比划了起来。
“不是砍左边右边的问题。”洪武俊的额头青筋跳起,终于还是忍住了莫名腾起的火气,耐心解说道:“刀砍剑刺鞭扬,您不能拿鞭子去刺人,就像不能拿剑去砍桩子一样。”
连鲤满脸羞愧,收起手中的剑,讷讷说道:“有劳将军赐教。”
“陛下无需客气。记住,不要双手握住剑柄,注意握姿。”
“可是剑有点重。”
“握着,等它变成你的手了,它就轻了。”洪武俊挑眉一笑。
“为什么不让朕学修行呢?”连鲤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好奇地问道。她对于《惊鸿》书上所写的修行世界比较有兴趣。
洪武俊显得有些惊讶,说道:“陛下喜欢修行?”
“传说中修行者百步杀一人,不是更厉害吗?”连鲤道,又挥了挥手中的剑比划两下,“剑太死板,就这么长。”
洪武俊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之后答道:“修行非易事,先天的资质很。”
“朕的资质不好吗?”连鲤着急而殷切地看着洪武俊,“以前徐夫子看过,一个劲摇头,是因为朕不是天灵根吗?”
天灵根,也是单灵根的另一种称呼,无论是五行的哪一种,只要资质极纯,就是修行的上等人才,天下诸国求之不得。
洪武俊挑起的眉毛又一皱,有些为难。
如果是天灵根、双灵根也还好说,偏偏,眼前这陛下何止如此。
曾经,徐子卿作为皇帝教习先生,十分操心,甚至还曾邀神殿中人探查陛下资质。
直至事后徐子卿汇报太后,他也是那时候才得知此事:据传小皇帝的修行资质极差,一般人所谓的杂灵根最多也不过是兼顾三种属性而已,而魏国小皇帝是……五行皆全。
金木水火土兼顾,也即是天下之最废资质,没有之一,哪怕是神殿人士过了看他一眼,也能够算得上是这修行废材的极大福泽了。
专精纯一,杂根相污,这是最浅显的道理。然而此时这位陛下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洪武俊的面色不变,倒是用一种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道:“陛下天资过人,神殿人士数次相邀。只是一国之君哪有前往南楚修行的道理,太后也便拒绝了对方的诚意。”
“真的?”连鲤一脸的狐疑,总觉得这话不大可信。
“真的。”洪武俊诚恳说道,又挥了挥手,命人换了练习用的木剑上来,对着魏国的皇帝陛下说道,“修行、体术,二者内外相和,却只能择一而习。相比修行的遥不可及,学习体术武道,对陛下来说可能更为实用些。”
这话说得洪武俊自己都有些心虚,这皇帝陛下估计是大魏史上最弱的了。他想起七年前,端州溃堤,又恰逢魏宫失火的那段日子,这小皇帝居然被吓得够呛,竟然大病三月。他来之前就并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果然,经过这么几天辛苦教导,拳脚皮毛都没学会,就先把他累得够呛。他还真怕哪天陛下练剑一挥自己就一命呜呼了,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小皇帝的记忆倒是挺好,教授过的步法都能铭记于心,倒背如流,可惜就是实践的时候总是出各种差错。
那也没什么用。对战时刻,难道要陛下念一段经文来感化敌人?
“为何不能两者皆学?”连鲤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木剑,挥了挥,发现木剑更为合手,自己也不用担心不小心划到了哪里。
洪武俊情不自禁笑了出来,对天真的小皇帝有了些好感,耐心解释说道:
“修行艰难,人的一生有多长?能够晋升为修行者,神殿学习,便已经是极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世界了。而武道同理,却更为基础易懂。打个比方,修行是贵族燕窝,要付出极大的精力与物力。而体术却是人人都能吃饱的大萝卜,少则强身健体,多则杀敌万千。”
连鲤懵懵懂懂点了点头,似懂非懂:“洪将军是习武的?”
“大魏诸将大多为纯武者,比如微臣,比如卫国舅,靠得都是那么点马上功夫。”
“王叔呢?”
洪武俊微微一笑道:“倒是没听过靖王的功夫。但是我们大魏靖王谋略过人,不需动武,一计足以杀千军。”
连鲤一脸的崇拜,心底对靖王身上的各种故事更为好奇,思及多年前发生的那件怪事,她又微微抿唇,摇摇头将它从脑海里压下去。
七年前,她在长生殿烧毁之后,也曾千方百计地想法子套着靖王的话,比如拿着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好奇问着他流血之夜是如何威风登场的,比如问一下自己的短命父皇是如何一命呜呼的,比如再问问他与母后当年的风流韵事是咋回事……
靖王除了一如既往地寄些小玩意儿,还有一些长辈的鼓励话语,什么也没有多说连鲤甚至都要怀疑自己写的信到底有没有人收到。
“何谓武?”洪武俊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把木剑来耐心解说道,他在连鲤身旁比划了一下,一脚稳稳往后迈开一步,整个人的躯体动作却极稳,好像一把缓缓拉开的大弓一样,示意连鲤看他的动作,“前,求稳为主,稳内方能斩外。止,一只脚,脚趾朝上、脚后跟朝下,一前一后……”
连鲤在一旁笨拙地学习着,有样画葫芦,刚迈开一腿,却被洪武俊用木剑飞快击打了一下膝盖,差点儿一下子跪了下去。
“马盘不稳。”
“腰力不够。”
“步伐太大。”
“脚趾朝上!”
“保持这个姿势半柱香!”
洪武俊的嗓门洪亮,每说一声,手中的木剑便飞快击打在连鲤的各个施力的关节上,虽然力度不大,却偏偏每次都能让本就晃晃悠悠的连鲤憋红了脸差点儿躺在地上。
1…075 直击痛处()
“洪将军……”
连鲤痛苦哀嚎着,脑海里却灵光一闪,一计闪过脑海,她的眼底浮现出狡黠的神色。
连鲤晃晃悠悠勉强撑着持剑马步的姿势,龇牙咧嘴忍着疼说道:“将军,您可知道,今年冬季选后,曼青也要回京?”
她的本意是让洪武俊将军念及自己可能会成为自己的老丈人,从而稍微放宽松一点,至少要洪曼青未来的幸福着想,不要这么难为自己。
果然,洪武俊在旁不停来回走动巡视的脚步一停,双眼发光,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样,端着教练的架子,却耐不住眼中的喜色问道:“陛下可是喜欢臣女?”
“是呀是呀。”
连鲤一个劲地点着头,已经在等着洪武俊让她休息,说不定还会叫几个宫人过来给自己端茶送水、捶腿捶背,想想就觉得真是美妙极了。
她心下一松,便开始揉着酸疼的手脚收了僵硬的姿势,冲着洪武俊极为腼腆地一笑,面不改色撒谎说道:
“曼青俏丽可爱,朕自小时见过便认定曼青是朕心爱之人,这么想来,将军大人,未来也是朕的老丈人了,亲上加亲,自然是要相互照料,相扶相助了。”
连鲤说着,将“老丈人”三个字加重,咬着舌尖念了一遍,眼中的期待之色更为明显。
洪武俊的笑容更盛。
一道黑影闪过,噼啪一下抽到了连鲤的护腿上她疼得几乎跳起。
“臣女三岁能保持这个姿势一个时辰。”
洪武俊又将手中的木剑在空中耍了个剑花,一下子拍打在连鲤的之上。
“五岁敢武场纵马,一炷香可以绕城一圈。”
洪武俊说着,手中的木剑如绣花针,斜斜一挑,连鲤吃痛松开手中的木剑,一往后跌坐在地。
“十岁耍的一手好鞭法,十步之内无人能逃。”
洪武俊将剑尖轻放,直直指向坐在地上的连鲤,挑眉一笑:
“陛下心喜青儿,甚好甚好。因此微臣更要倾囊相授,严加督促陛下习武,免得日后青儿脾性暴躁,伤了圣上可不好。”
连鲤直愣愣看着剑尖,额头暴汗,立马在心底发了个毒誓绝对不会娶洪曼青,又结结巴巴地说道:“洪将军,您知道剑指天子是要斩头的吗?”
“是吗?”
洪武俊眉毛一挑,把剑收了回去,客客气气背手笑道:“哪个胆敢对陛下不敬,微臣先斩了他。”
连鲤看着他收在身后的木剑一阵暴汗,忽然觉得自己处境堪忧。
“起来。”洪武俊将地上的木剑捡了起来,边往旁边走去边冲着连鲤一抛,“学了几天了,是时候该拿起剑来演练一番。”
那木剑在空中翻转了个个儿,好巧不巧砸中了连鲤的脑袋。她捂着脑袋眼泪汪汪,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地站了起来。
她凭借记忆的模样,笨拙地将腿前后分开一步,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木剑缓缓扬起,做了个劈的姿势。
洪武俊皱眉看着连鲤斜斜的剑尖,迟疑问道:“陛下又是要砍?”
“不,”连鲤面不改色将剑平放胸前,对着面前的洪武俊笑意盈盈说道,“朕怎么会再犯错呢。”
洪武俊做了个不可置否的表情,随后面色一肃,提起自己的木剑,那剑身极其平稳地垂放在身旁,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严肃教导说道:
“剑!就是你的手!你要把它当做你手臂的延伸,学会人剑合一!”
你要学会剑人合一。
连鲤心里模仿着洪武俊的腔调,偷偷摸摸瞄了他一眼,赶紧把剑与手臂放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的手臂!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出招都要快!准!狠!”洪武俊面色严峻,将手中的剑挥了挥,剑尖在空中划过凛冽的气势,低吼说道:“快!准!狠!明白了吗!”
“明白。”连鲤满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他,腼腆一笑,怯怯说道。
“不许笑!站直了,明白吗?!”洪武俊满脸的公事公办,稳稳地在连鲤面前来回踱着步子。
“明白。”连鲤收了笑脸,站得笔直,大声说道。
“再大声点!”洪武俊站到连鲤面前,俯身看着她。
“明!白!”连鲤吼得喉咙都要嘶哑了。
“出剑要快!一剑直击对方痛处!”洪武俊低头看着她,背着手道,警告说道,“世上没有出剑慢的人!因为在对决中出剑慢,就表示那人死了!痛处!痛处知道吗!”
“是!”连鲤下意识便大声吼着回应,气短得老脸一阵通红,耳朵嗡嗡直响。
“要够狠!”洪武俊贴着她的脸大吼道,“出剑!”
“是!”
连鲤紧绷着小脸,目光一凝,迅速将左腿往前跨了一步,右手持剑飞快往前戳出,剑尖像射出的箭矢一样袭向洪武俊的裤裆!
一只大手飞快捏住木剑尖端,站在连鲤面前的洪武俊紧紧用两指夹住连鲤刺来的剑尖,脸都黑了。
“洪将军?”连鲤保持出剑的姿势,抬头看他,一脸的紧张与无辜,露出一排可爱的牙齿讨好说道:“失误。”
“陛下第一次用剑,有点差错自然是没事儿的。”洪武俊脸上绷着笑,阴森森地咬牙说道,“微臣也是第一次发现,陛下还真是会找人痛处。”
“岂敢岂敢,幸好还是木剑,这要是伤了将军大人就不好了。”连鲤一脸无辜,诚恳说道:“学艺不精,今天练下去的话,恐怕朕不小心还会多戳几次,还望大人不要计较。”
洪武俊的脸更黑了:“陛下想要如何?”
“朕不敢如何。”连鲤笑得真诚,收回手中的木剑往着场地之外看了一眼,回头笑道,“今日练习够久了,朕的小准儿可是等得急了。”
洪武俊嘴角一抽,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连鲤,无奈地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连鲤欢腾地丢下手上的剑就往着场地边上跑去,隔着老远就冲着场地上的那抹身影大声呼喊着:“小——准——儿——”
场内的洪武俊捡起地上的木剑,看着那边,脸上的无奈神色一收,转而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天锦十五年秋,大魏南路宣元大将军洪武俊,站在偌大的东威演武场上,严肃地思考着一件极其的事情。
自己的女儿今年都已经十七了,到底是喜欢心思单纯的陛下呢,还是喜欢那个长得相府病秧子呢?
想着想着,洪将军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青儿在端州又与那姓卫的黑小子三天两头一小吵,看在自己眼里却是两个小年轻在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啊……他的脸上浮现出怅惘的复杂神色。
说起来这种事情啊……
说不定过两年自己就要抱外孙了啊……
可他娘的怎么能让那个卫老黑的儿子娶了自己女儿?!
他看着那旁并肩离开的两人感慨道,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怪异的念头。
或许,该替自家女儿办个比武招亲?
1…076 竹马依旧()
当洪武俊在为自家女儿操心婚事的时候,那旁已经并肩走开的连鲤与司寇准却是另一幅景象。
连鲤刚兴冲冲地跑到司寇准的面前不远处,冷不丁想起这人前不久还不高兴甩袖走了,并且!居然!胆敢!竟然!还——还那么久不进宫来看自己一眼!
刚一想着不能太便宜他了,连鲤的脚步立马刹住,看都不看司寇准一眼,冷哼一声,背着手开始往演武场之外走去。
连鲤的神色动作变化如此之快被她甩在身后的司寇准不由得一愣,半晌儿才自知大概是计较先前的事儿了,无声地叹一口气,便快步跟上。
连鲤冷着脸,仰着下巴往前走着,却时不时偷偷瞄几眼身旁的司寇准,发现自己竟然只到对方的肩头。
朕是大魏的皇帝,哪怕是身高也不可以落于人后!
她又冷哼一声,不自觉地挺直了腰,仰着下巴,往前走着,趾高气扬,只想着把君王威风的一面彻彻底底展现给司寇准看看他看看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脾气。
脑里胡思乱想着,她竟不知不觉离了大路,直到差点儿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跤,一看,面前横亘着的一人多高的小围栏堪堪拦住了去路,她就傻了。再瞄了身旁面不改色的司寇准一眼,不由得更为恼火。
这人肯定是故意不提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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