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断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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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墨青也并不知道这些，桐子问过他为什么要选择进入这里面而不是回到城镇，墨青也沉默了不短的时间，然后才问道：“你有钱吗？足以支付治疗水晶的钱。”桐子这才想起这个死亡游戏里面不仅各种物品的爆率极低，连系统的各种诸如武器店，药剂店，水晶卖所等基础设施的出售的东西都贵的吓人，在生活玩家还没有习得足够高的技能的时候，连带着前线玩家的生存生活都不怎么好了。于是心里也接受了这个理由，不过自己钱不够也是可以向别人借的嘛，而进入到蛇洞的深处就是在拿生命做赌注，只是墨青也很排斥或者说害怕到城镇里面去，虽然外表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自己的身份本质上并不是玩家，万一到时候去了城镇却不能进入里面，那不就是直接告诉桐子自己的身份了吗？他不想让桐子觉得自己是个异类。虽然桐子接受了墨青也的说法，墨青也知道这个理由并不充分，结果还是忍不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样的危险，但是只要有野怪的地方就一定可以通过战斗获得物品，没有探索过的方更是如此，这就是开荒的利益所在不是吗？我一定可以打出强效的治疗水晶的！”

第十五章：命留着，就是为了豁出去（）　
SAO爆率之低不愧它死亡游戏的称呼，蛇洞外围的野怪不能给墨青也带来麻烦，但是同样的收益无多，远远达不到强效治疗水晶的难度，有时候掉落微效治疗水晶却只是杯水车薪，只有强效的治疗水晶才能消除猩红太刀的撕裂效果，不然桐子早晚会因流血状态而死去，这就是墨青也的专属武器——猩红太刀的可怕之处。还别说墨青也现在只是相当于精英级别的野怪，继续强大的话还有领主级别甚至BOSS级别，也许有一天猩红太刀会成为超越原著中阐释者的强大魔剑。而现在对敌人来说可怕的能力却也给墨青也带来巨大的麻烦，想要在第一层获得强效的治疗水晶实在太困难了，到了后期一份好的治疗水晶可以说是人手一份的救命玩意儿，但是现在实在是太早了，才两周的时间，或许还有着为数不少的人期望着获得外界政府的拯救，却不知求天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不过这与墨青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从一开始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与玩家毫不相关甚至敌对的，但是现在却要拼了命的救治原本恶意看待的玩家。说实话，这一路上肯定是前途未卜的艰难，却是给了墨青也不一样的感受，就好像飘零的风筝终于找到了维系着它的那根线，斜斜的连接着地面，不知道在谁的手中，可偏偏能让人心安，就是归宿啊。

　　　　正如那就话所说：没有心的地方，到哪儿都是流浪。

　　　　当有人需要你的时候，那就是你的归宿。

　　　　回归正题，开荒是艰难的，主动攻击野怪的墨青也相当于亲手打破了自己的特殊性，没有了特殊性的墨青也就和玩家没有了本质上的区别，这让他的开荒之旅充满了危险，刀光剑影通常都伴随了血与骨的绽放，仅仅只有二流玩家实力的墨青也一下就陷入了战力不足的危机中，好在先前吸收了两只特殊野怪和桐子的恐惧让墨青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那也仅仅只是自保而已，越是深入蛇洞就越是危险，甚至有一次遇到了一只半人型野怪差点就被它秒杀了，对于现在玩家的实力而言，像这种能够和玩家一样发动剑技的野怪简直就是噩梦一样存在，墨青也惊扰到这只野怪之后就被它一直追杀着，这只半人型野怪体型相当巨大，光是目测的身高就有两米还多，防御极厚力大无穷，原本墨青也深入洞穴之后就只敢小心翼翼的潜行生怕惊扰到大量的蛇群，那样无疑是找死，其实单个的绿蛇的野怪并不强大，从墨青也用猩红轻易地斩杀了咬在桐子腿上的绿蛇就可以看出，但是真正让人心惧的是每一只绿蛇都有让人麻痹的毒素，一旦被咬中又没有队友掩护的话就是必死的结局，恰好击中了墨青也的软肋，但是一只两米的大家伙闹出来的动静是要有多大？整个蛇洞都被惊动了好嘛！墨青也甚至能够看到那个大家伙的身后不停游动的绿色，钢牙紧咬，墨青也知道这下多半是要糟了，血量已经进入红区的桐子同样知道现在的情况，虽然知道墨青也实在为自己的失误赎罪，但是死一个人总比两个人都死要好的多，她不禁轻声对着墨青也说道：“放弃我吧，不然两个人都会死的。”因为血量过低的原因桐子已经陷入虚弱状态，这也是SAO的一大特色，并不像以往的游戏那样只要血量没有清零就能保持100％的战斗力，SAO在设定方面就像它的全息虚拟技术一样真实，玩家不仅要睡觉、吃饭、排泄，甚至连害羞、恼怒、气愤等情绪也能几乎分毫不差的再现出来。桐子善良的心不希望墨青也和她一起死在这里，轻声的劝说着，湿濡的气息喷吐在墨青也的耳边让他的耳朵痒痒的，但是墨青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唉……真是个死脑筋。”桐子叹了口气，即使相识不久，她也能很轻易地感觉出背着自己奔跑的人是有着多么执拗的个性，说好听点是坚持，但说的难听了就是爱钻牛角尖，还是那种一旦钻进就出不来的类型。也许两个人都将死在此处吧，如果是两个人的话至少不那么寂寞了。

　　　　仿佛能够听到桐子心里的念头似得，墨青也在疾奔中深吸口气后说道：“不会死的，你不是说过吗要攻略这个世界回到家人的身边，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不会死的！”因为快速奔跑，墨青也说的颇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味道，但是不难听出这句话里满含的坚定意志。

　　　　“呐，这样的死脑筋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心安啊。”桐子突然在心底默默的想到。

　　　　但是桐子所不知道的是墨青也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定的决心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要知道玩家被囚禁在这个游戏中就只有打上一百层这一条选项，挡在这条道路上的所有、一切都会化为灰烬，如果玩家攻略100层那么野怪就会灭亡，如果野怪要继续存在下去那么玩家就会永远囚禁在这里，直到某个期限所有玩家在现实的身体都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就是结束的时候，但那个时候对玩家而言是最残酷的结局了，玩家、野怪天生就是敌对的存在，所以墨青也才会在认识到自己的特殊性后就不愿意接触玩家了，不仅仅是因为玩家的冷漠，更是对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宿命的清楚认识，所以才会说出“人活着就是一个理由，而它们却生来就是为了死亡。”这样的话。

　　　　但是人这种东西就是奇妙，明明被嫌弃被厌恶的要死，你也产生了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其他的都是带着面具的魑魅魍魉，虚伪的活在这个世间上真是没趣，如果可以的话世界毁灭才是正道。但是却因为别人的一句无心赞美要乐滋滋地笑上半天，这就是贱呀，有谁可以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就生物的进化历程来说人类是天生的群居动物啊，当年在荒岛上独自生活了十几年的鲁滨逊不也是带着星期五屁颠屁颠的回归到了人类的社会中吗？一起生活是深刻在基因上的记忆呀。每个人都在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咬牙切齿的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就算你上一课还在想着世界毁灭了该多好，可是只要有人认可了你的价值你就会大声的赞美世界的善良了，又有谁能想到你前一刻还在诅咒着世界末日的到来呢？

　　　　墨青也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但一直认为没有机会得到，所以一直停滞不前，其实他在现实就一直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突然地这么死去，之所以活到了现在，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说呀；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理由可以让你豁出命去，你留着命……就是等待把它豁出去的那一天。

第十六章：寻找的渴望（）　
逃跑并不代表山穷水尽，只要找到合适的地形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游戏里称之为“卡位刷怪”，SAO实现了跨世纪的全息模拟，但是它开始的瞬间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成了监狱、试炼、战场，不过再怎么艰难严酷却无法改变游戏的本质，再严谨的系统也有着“BUG”。

　　　　卡位，是墨青也目前唯一的生路，桐子指路，墨青也撒腿狂奔，前进的方向不是安全的城镇，而是更加不可预测的黑暗深处，半人型野怪身形巨大造成的动静早就把整个绿蛇族群惊醒，现在的蛇洞可以说除了BOSS房间之外最危险的地方，但是BOSS房间是整个游戏的玩家要面对的，现在的险境只有墨青也一人孤立无援，越来越多的野怪挂在墨青也的身后，爬行动物特有的唰唰声无时无刻不刺激着墨青也的神经让他不得不榨干全部的精神专注于脚下的狂奔，生死间有大恐怖生死间有大机缘，从一开始墨青也就知道自己的特殊，他不是玩家，却有着人类的灵魂和形体，他不是野怪，却能和所有的野怪和平相处，他不是NPC，却能够拥有所有玩家都没有的权能，三位一体，恐惧进化，如果真要用一个东西来形容墨青也的存在，那无疑是——恶魔！

　　　　恶魔以人类的恐惧为力量和美食，玩弄灵魂，引诱堕落，可是往往最先堕落的恰恰就是恶魔，墨青也在今天之前一直认为只有死亡才是自己的敌人，而“恐惧进化”就是自己的依靠和力量，但是现在陷入了生死危机的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恐惧，或者说有一种情绪完完全全的覆盖了对死亡的恐惧，那就是用要生命来维持的守护，没有了恐惧就像没有了燃料，墨青也再也不能发挥出远超实力的战斗能力，那么支持他的是什么呢？就是心中的坚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只是有时候钻了牛角尖就不愿意出来。

　　　　风，在耳边呼啸，粗重的呼吸仿佛要把身前的空气全部吸进肺里有吐出来，长时间的快速奔跑几乎榨干了墨青也的全部潜能，按理说以他现在的属性早就应该脱力了才对，属性是系统对玩家的馈赠，能让他们与强力的各种野怪战斗并获取胜利，但同时也是对玩家的限制，9点力量值的玩家扳手腕扳不赢9。01力量值的玩家成了基本的定理，而现在墨青也打破了这一既成的事实和定理，他做出了自己属性做不出来的坚持，而这样的力量是“恐惧进化”所不能给予他的，墨青也抛弃了属于自己的唯一的进化之道，又何尝不是收获了真正前进的方向呢？

　　　　系统里的野怪也有自己的属性，很多绿蛇消耗了大量体力值被甩开，但是更多的蛇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墨青也的后方，那些蛇的体力值还是完好的，速度一如最开始的绿蛇那样快，而墨青也早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甚至为了不让桐子再受到伤害墨青也不得不把她从身后改为抱在身前，这样的方式更消耗体力但是没有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达到，墨青也的精神已经恍惚，眼前的世界都仿佛在旋转，脚步踉跄却奇异的速度不减，他已经维持现在的情形不短时间了，只靠着一点下意识坚持着，浑浑噩噩的仿佛过了一整天，又仿佛只过了几分钟。突然，桐子惊喜的声音把墨青也惊醒。

　　　　“快到了，就快到了！”

　　　　视线重新聚焦回来，墨青也同样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所在，那是一道裂缝，依桐子所说只要穿过那道裂缝就可以摆脱大型半人型野怪的追击，然后只要派一个人守住唯一的入口一点一点蚕食，大量的绿蛇型野怪根本构不成危机，毕竟绿蛇主要还是依靠着数量和难缠的麻痹毒素，狭窄的裂缝是对绿蛇数量的天然限制，只要不多的两个人相互配合麻痹的毒素也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墨青也一看就知道已经超出了极限，又有一个血量低陷入了虚弱状态。依旧还是绝境呀，桐子看得很透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高兴，墨青也拼了命的向着这里前进，因为这里是唯一的一线希望，为了这一线希望，墨青也把自己带入了绝望。可是女孩子都是感性的呀，有时候死亡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和可怕了，有一个人不管怎样都要救你，为了救你连自己的生命也可以置之度外，这样的人……会是怎样的人呢？

　　　　桐子笑了笑，这样的人不就是我眼前的人吗？

　　　　“不会死的。”桐子发散性的思维突然一顿，有点没转过弯来。

　　　　“我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声音基础而虚弱，但是桐子莫名的就相信了。

　　　　裂缝是静止的，在黑暗的最深处，连索敌技能也无法发现，所以这里很安静，但是一道迅疾的身影打破了这里的安静，只见墨青也最后一下狂野的冲刺咻地突入了狭窄裂缝的黑暗中。

　　　　“轰！嗷~~~”巨大的惯性让墨青也在地上翻滚了好几米才勉强停下来，眼前不知道是环境的黑暗还是昏厥的黑暗，血量一下子陷入到黄区，好在没有失血状态，呼吸、心跳、脉搏，一团浆糊似得在脑子里搅动，狠狠甩动脑袋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脑袋清醒一点，同时，几乎是在墨青也冲进裂缝的一瞬间那只巨大的半人型野怪同样到达了，可惜的是它原本充满威慑的巨大身躯现在反而成了障碍，它暴躁的拍打裂缝，然而系统既定的地形是绝对无法破坏的。

　　　　“嗷~~~”半人型野怪对着裂缝咆哮，集束的风压几乎让墨青也无法呼吸，他惊骇的发现那只半人型野怪暴躁和和愤怒的情绪，真的在进化，这个世界真的在进化，野怪也好，NPC也好，即使看不见，但是这个世界一定存在着自己意识和灵魂的土著存在，野怪？NPC？亦或是某个不知名的程序。

　　　　惊骇万分的墨青也同时在心中充满了渴望，他要找到那个家伙！

第十七章：开炮吧，为了希望（）　
好不容易摆脱了巨大的人型野怪但是不代表着安全，就像桐子早就看透的那样，狭窄的裂缝可以挡住体型巨大的人型野怪也能限制绿蛇野怪的数量，但是你能想象海潮一般的绿蛇向着你蜂拥而来的景象吗？即使只需要针对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也能让那些意志不坚定的玩家惊悚的放弃反抗，又何况两个正处于极限濒临崩溃的人呢？因疲惫疲惫而神情恍惚，感官特也变得迟钝的墨青也直到全身突兀的出现一阵强烈的麻痹才惊醒过来，巨大的半人型野怪还在裂缝外癫狂的咆哮，而他却软绵绵的趴在冰冷的地上连转头的微小动作都很艰难，只有一双眼珠子可以不受限制的到处查看，视野并不开阔，但是熟悉了黑暗之后就能比较清晰的看到周围的情况，让墨青也心甘俱裂的是一个仿佛和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的少女拖着虚弱状态的身体挥舞着单手重剑坚强的站在了他的前面，单手重剑需要不低的筋力值才能装备的上，但是SAO里面并不代表没有合格的筋力值就不能使用单手重剑，只是用了就会像现在的桐子一样挥舞的速度极慢，几乎没有杀伤力的同时还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值，但是面对如潮一般汹涌而入的蛇群说什么杀敌都是空的，能够防御地下来就是万幸的事情了。其实桐子心中已经熄灭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一看到迷迷糊糊还拼命想着站起来的墨青也就不知不觉的又拿起了手里的重剑，在艰难反抗的这么一小会时间里她似乎能感受到墨青也的心情了。

　　　　有的时候一个人默默的死去反而会听之任之放弃了最后的反抗，有蜉蝣憾树的功夫不如省下十几秒做一下最后的回忆，想一想爸爸妈妈，想一想温馨的家庭，想一想平淡的友谊，想一想……去年春天丢在窗户阴影里的花籽在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