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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江岸-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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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劲松感觉到方建民的手顿时软了,悲痛不已。方婉才意识到父亲的异状,扑过去嚎啕大哭。曹燕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方建民,曾经在亲情和爱情难以两全的境地中痛苦煎熬,曾经在友谊和私心间矛盾徘徊,走过人生五十一个春秋岁月,没有轰轰烈烈,但充满情深意重,终于摆脱所有的烦恼,结束了他平凡但不平静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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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丧事()
农历新年即将来临,本该喜庆团圆的时候,方家却在殡仪馆办起了丧事。
江阳城的人办丧事有个习俗,逝者的遗体停在殡仪馆三天三夜,亲戚朋友热闹地守护三天三夜,保佑逝者安息。然后再送去火葬场火化,选定吉日,将骨灰下葬在公墓。
方建民去世的当天夜晚,殡仪馆就热闹起来。方家人在灵堂外守着,闻讯赶来的亲友们向逝者点三支香表示哀悼,在灵堂外围坐在一张张桌子周围,有的与家属聊天劝慰,有的聚在一起打麻将或扑克牌,殡仪馆大厅内哀乐奏响、人声鼎沸、嘈杂忙乱
大伯母和三婶坐在大门口折纸白花,大伯和三叔则应酬着亲友,安排桌椅烟酒,方倚豪负责跑腿的事,忽而出去买东西,忽而回来搬物件。
方婉呆坐在灵堂内,像个雕像般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看着躺在梓棺内的方建民。曹燕一直在哭泣,哭得死去活来,几近晕厥。大伯母和三婶只好进灵堂来扶着她,极力安慰也不起作用,大伯便叫大伯母将她扶回家休息,正好方蓓蓓在方家陪着方老太,就干脆让曹燕呆在方家,跟方老太作伴。
方家人第一次办丧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把曹燕安排去方家休息,也是想让她不孤单。可是大家都没有料到,这样的安排,将会导致更大的悲剧发生。
大伯母周若兰送曹燕到了方家,叫上方蓓蓓急匆匆去殡仪馆帮忙。曹燕坐在客厅沙发上,内心无法平静,突然又嚎哭起来。方老太年老失眠,听到哭声,好奇地走出卧室,见到曹燕哭泣,急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哭个什么事啊?”
曹燕不予理会,哭声越来越大。
方老太视力减弱,反应也越来越迟缓,她没有看清楚是谁坐在沙发上哭,便缓缓走到曹燕面前,盯着曹燕仔细看,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问道:“怎么是你呀?你在这儿哭什么?还不回你自己家去睡觉?”
方老太有些半糊涂,见曹燕没有回应,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她对以前的事记得很清楚,对二儿子方建民和曹燕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随口又说道:“老二怎么不来接你呀?他不是当他媳妇是个宝吗?他妈都可以不要,就要媳妇的嘛!”
曹燕听到方老太这话,回想到方建民与她的深厚感情,更是哭得声嘶力竭,大叫着:“建民——,建民——,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方老太疑惑地看着曹燕,问道:“你在叫谁呀?自己家不回,赖在我这儿,让我耳根子不清净。”
曹燕听出方老太话里的意思是厌烦自己呆在方家,想到当初跟方建民的婚姻就是被这个老太太一再搅合,差点被拆散,她心里对方老太的怒气又冲上来,叫道:“你不知道我在叫谁吗?我在叫建民,建民你不是一心想让建民离开我吗?现在他真的离开我了”
曹燕泣不成声,方老太听得糊里糊涂,不明所以,看到曹燕悲愤的表情,又觉得不舒服,责怪道:“哭什么哭,哭丧呢,要哭回自己家哭去,在老二面前哭去,让老二哄你去”
曹燕觉得,方建民去世后,她跟方家更没有任何关系了,方老太不会顾及她的感受,她又为什么要顾及方老太的感受呢?
“建民都死了,你还让我去谁那儿哭?我还能去谁那儿哭?”曹燕激动地大叫道。
“你说什么?”方老太愣住了,“你你怎么能咒老二死呢?你真是太不像话了,气死我了,老二怎么就找了你这样的媳妇,孩子生不出一个,脾气大得吓人,真是上辈子倒了什么霉呀!”方老太气得浑身哆嗦。
“你不用气了!你想拆散我跟建民,现在如你的愿了,你应该高兴,应该高兴啊!”曹燕苦笑着骂道。
方老太越听越不对劲,颤抖着问道:“你在说什么?建民怎么了?”
“我在说什么?建民死了,我在说建民死了你再也不用费心拆散我们了”曹燕边哭边说,一张脸哭得稀里哗啦。
方老太心头一紧,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她捂着心口,问曹燕:“你说什么?你说老二死了?”
方建民得了癌症后,方家人一直没有告诉老太太实情,总是说老二的病没有完全好,需要去外地治病,回来后要继续中药治疗。老太太虽然知道老二在生病,但不清楚是什么病,也不知道这病有多严重。方建民去世后,方家人更不敢将这事告诉老太太。方老太已是77岁高龄,近年来也是重病缠身,反应越来越迟钝,肯定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曹燕是个直爽性子,方建民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这几天满脑子除了伤心还是伤心,看见老太太更是回忆起很多往事,不能自已,此时已顾不上老太太的情绪,一个劲儿激动地哭诉:“建民现在就躺在殡仪馆里,还会是假的?老天爷让建民得上癌症,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妈一直在给他压力,这么多年来,他就没有轻松地面对过你,你逼他跟我离婚,逼他不要小婉,你究竟是不是他的亲妈”
方老太捂着胸口,瞪着曹燕,说不出话来。这个二儿子是她这辈子操心最多的一个孩子,二儿子自作主张娶了个脾气大的女人,婚后又一直未孕,她跟这个二儿媳总是合不到一块,一心想让儿子离婚,另找个脾气好又能生孩子的女人。可二儿子却始终不肯。二十多年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过来了,老太太已年过古稀,黄土埋了一大截,却不料二儿子走在了她的前面。
“你不喜欢我就罢了,干嘛对建民、对小婉都是挖苦讽刺的?现在建民死了,好了,你再也不用挖苦讽刺他了,我也跟你们方家没什么关系了”
曹燕骂骂咧咧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方老太哀嚎了一声:“老二,我的儿啊妈对不起你”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下,曹燕慌了神,看着脸色煞白的方老太,再也说不出话,哭也哭不出来
就在全家人忙着为方建民办丧事的同时,方家老太太急火攻心,突发心脏病,被送往医院抢救,但因年事已高,抢救无效,死在了抢救室里,终年77岁。这无疑为悲伤笼罩的方家雪上加霜,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曹燕内心既悲伤又愧疚,她并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可事实却演变成了这样。她无言以对,再也不说一句话。她和方建民结婚二十多年,与方老太争吵二十多年,虽然心直口快,却从未想过伤害方老太。方老太表面上对二儿子方建民看不惯,可心里是心疼儿子的,听到儿子比她先走的消息,一个77岁的老母亲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年老体衰,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打击,对方老太来说,是致命的。方老太与这个二儿子争执多年,最后,却在冥冥中注定,与这个二儿子一同赴黄泉路。
方倚豪是方老太最疼的孙子,完全没有料到奶奶会突然离去,面对二叔和奶奶两个亲人的逝世,一向乐观的他,也不禁潸然泪下。
方婉依然坐在灵堂内,呆望着方建民的遗体,不管方家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打不起精神来面对。裴劲松陪着她坐在灵堂内,她不言,裴劲松就不语,父女俩像一对陌生人,静坐着发愣。
方家人的丧事,由一变二,母子两代人同时躺在殡仪馆梓棺内,这种事在江阳城实属罕见,一传十,十传百,上至电子有限公司的领导,下至家属区的左邻右舍,还有所有的亲朋好友,全都赶来奔丧,悼念亡魂。殡仪馆内呈现出空前的热闹忙乱。
裴劲松坐在方婉旁边,见她在灵堂守了两天两夜,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开口说道:“小婉,你回去休息一下,一直熬三天三夜,身体受不了。”
方婉的眼睛动了一下,瞟了一眼裴劲松,冷淡地说道:“为自己的爸爸守灵是应该的,没有什么受不了的。”
裴劲松叹气道:“孩子”
却被方婉打断:“请叫我小婉,小婉是爸爸给我取的名字,我一辈子都叫这名字。”
裴劲松像被泼了一瓢冷水,感觉到方婉的冷漠态度,心里明白,女儿还不愿接受自己。他没有生气,继续劝道:“我跟你养父是交情很深的战友,他这么早就走了,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你养父也希望你生活得好,你这样不眠不休的,对身体有害啊。”
方婉皱了皱眉,突然站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那张裴劲松给方建民的银行卡,递给裴劲松,冷漠的表情说道:“这是你的钱,还给你。我和我爸爸生活了二十多年,是注定的缘分,不需要你用钱来侮辱我们的感情。”
裴劲松惊骇地站起来,女儿不能接受自己则罢,可这分明是带着恨意的。
这时,方倚豪走了进来,刚才父女俩的谈话他在门口都听到了。他走到方婉面前,劝道:“小婉,你怎么这样跟你亲爸爸说话?裴总他很关心你的,连我都觉得这种关心超乎寻常,但知道了你们是父女后,就觉得所有的事都合情合理了。你有个这么爱你的亲爸爸,干嘛还拉着一张脸啊?”
方婉看着方倚豪,嘴里却在暗指裴劲松:“我没有这种不负责任的爸爸,对自己的妻子不负责任,对我亲妈妈不负责任,对我更是不负责任”
裴劲松在一旁听得脸色大变,方倚豪也觉得她说得过分了,急忙说道:“小婉,你怎么了?裴总他是你亲爸爸,有他才有你,二叔临终前都叫你以后跟着亲爸爸,改回原来的名字,你不认你亲爸爸,二叔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
方婉的眼睛已经湿润了,甩了一句话:“我这辈子只有一个爸爸,虽然他去世了,但他永远在我心里,其他人不可能代替他。”
说着将手上的银行卡放在凳子上,绕开方倚豪和裴劲松,冲出了灵堂。
裴劲松心里一凉,才知道自己在女儿的心中是没有位置的。方倚豪想安慰他:“裴总,您别生气,小婉她一时没想通,我知道她的脾气,我会劝她的。”
裴劲松叹了口气:“我知道,由她去吧,她需要时间。”他收起凳子上那张银行卡,看了一眼方建民的梓棺,心里不禁怅然,方建民不愿收他的钱,把这种情绪带给了女儿,这父女俩都对他产生了误会。逝者已矣,他没有机会向方建民表明自己的真诚,女儿那边,他还得花时间来转变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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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旧情()
裴劲松想出去透透气,刚迈开步子,迎面看见方倚豪的小姨周若莲走了进来。周若莲看到裴劲松有些吃惊,转而又保持镇定淡漠的表情。裴劲松并不惊奇,当年他和周若莲相识,还是由方建民而起,他知道周若莲是方建民嫂子的妹妹,这次来江阳城,可能会见到周若莲。
周若莲穿了一件深灰色呢大衣,围了一块浅粉色的丝巾,头发挽在脑后,脸上有了沧桑之色,但风姿依然。她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裴劲松,没有说什么,为逝者点了香,鞠了躬,然后走出灵堂,在外面大厅坐下。方倚豪也跟着走出去,跟小姨攀谈起来。
裴劲松走出灵堂,环顾了外面一眼,外面大厅里坐满了江阳城形形色色的各类人,摆了七八张桌子,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哀乐声震耳欲聋,烟雾满室缭绕。他心里有些沮丧,走出大厅,到外面透气,站在巷口凝思。
周若莲的手机响了,走出喧闹的大厅,在室外拿出手机接电话。接完电话,她看见裴劲松站在巷口的身影,看到他,她平静的心又被激起涟漪,愣了片刻,没有理会他,转身往殡仪馆里面走去。不想却被裴劲松叫住:“若莲——”
周若莲停下脚步。
裴劲松平静地问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他一直认为是周若莲看不起他,才与他分手的,二十多年过去了,周若莲肯定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出于礼貌,他应该像个朋友一样问候一下。
周若莲感觉身上开始颤抖,竭力控制自己,过了一会儿,她才冷漠地说了一句:“我过得好不好,与你无关。”
裴劲松不明白她为什么以这种态度对待他,说道:“我们有缘无分,也不至于做仇人,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事,现在感觉自己老了,越来越怀念过去的事。”
周若莲冷冷地说道:“过去的事,我早忘得一干二净!”
“好吧,”裴劲松说道,“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庭,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周若莲听到“各自的家庭”,心里震颤得更厉害,裴劲松有自己的家庭,而她却没有。孤独和忧伤始终萦绕着她,也许就是一辈子。但她的内心是强大的,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更不需要在裴劲松面前博取怜爱。顿了片刻,她依然是冷冷的语气说道:“不需要!”说完迈开步子,往殡仪馆里面走去。
裴劲松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回想起一些往事。
当初方建民到滨海市出差碰到裴劲松,二人喜不自胜,后来方建民说,嫂子的妹妹也在这个城市念大学,让裴劲松帮忙照看一下。裴劲松去学校找周若莲,被她的美貌动人和青春活泼打动,对她一见钟情。
裴劲松了解到周若莲喜欢荷花,制作了一幅水墨荷花图送给她,向她表达爱意,周若莲也渐渐对他有了好感。那年,他26岁,她20岁,爱情就像那幅水墨荷花图,展开美丽的画卷。
当时裴劲松和冯斌一起创业,已经在滨海市小有名气,但他没有念过大学,担心配不上周若莲。可单纯活泼的周若莲并不嫌弃他,还十分欣赏他的才华和能力,俩人在爱欲疯狂中发生了关系。
本来打算周若莲大学毕业,他想办法给她在本市联系一家报社工作,俩人就立马结婚。后来在商界活动中,裴劲松认识了从吉林转到这里来投资建厂的老板郑泽宏和他的独生女郑美盈,郑美盈喜欢上英俊又能干的裴劲松,想方设法痴缠着他,可每次都被裴劲松拒绝。不知为什么,周若莲突然向裴劲松宣布,她爱上了冯斌,要跟裴劲松分手。当时,裴劲松心灰意冷,在郑美盈的热情追求下,答应了跟她结婚。
俩人就这样分道扬镳,各走各路。二十多年过去了,虽然周若莲后来没有嫁给冯斌,但裴劲松知道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肯定又认识了别人,结婚生子。
如今,他50岁,她44岁,岁月荏苒,沧海桑田,俩人没有缘分在一起,可也不至于仇恨对方。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见到周若莲,她都是一副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
此时的裴劲松,觉得自己就像全身掉进了冰窟,亲生女儿不愿相认,对他冷漠以待,旧情人亦是如此,他50岁了,情感上却没有任何依托。他感到头有点发晕,估计是血压升高了,赶紧伸手从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放进嘴里。
周若莲走进殡仪馆内,表面上佯装镇定,内心却波涛激荡,她走到方倚豪面前,询问裴劲松的身份来历,想知道裴劲松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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