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神国-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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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台上的观众们之中，要么就是像楚小柏兄妹俩一样的外地游客，要么就是一些心有执念必须要亲眼看到所有赛马的马迷们。前者，因为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现场，情绪总是会非常激动，而后者，也往往比外面那些单纯的赌徒们更加热爱这项赛事。有这样两种人在，又是在比赛现场，气氛又怎么可能不如外面？

　　　　受到了气氛的感染，也是被苏玥劝了一句‘既然来了，就不妨试试’，楚小柏和楚小梅都掏钱买了几张马票。

　　　　值得一提的是，在购买马票的时候，楚小梅倒是没有像刚才购物时一样让哥哥帮着掏钱。

　　　　有些意外，楚小柏顺嘴问了一句为什么。

　　　　楚小梅的回答是‘如果让你帮忙掏钱，之后有中了奖，那奖金到底算你的还是算我的？不行，我要自己掏钱，中了之后的奖金也都是我的’。

　　　　虽然明知这丫头只是想要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好不好，重点并不是真的想要独吞奖金。不过，她这话到底还是太过见外了些，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满意，楚小柏就一边笑骂着一边伸手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个脑崩儿。

　　　　脑门儿本来就长得挺好的，用相师们的话来说就是天庭饱满。再被哥哥这么一敲，楚小梅的脑门上就多出了一块红色的印记，给原本就足够饱满的天庭添上一抹‘红光’。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面相吧，在接下来的马赛之中，她还真的就中了一次‘大’奖。

　　　　下注花了二十港币，中奖之后得到的却足有三千多。或许赔率上并不是很高，但对于还是个学生的楚小梅来说，这笔钱可就不算少，再加上又是她自力更生弄来的，呵呵，这样的结果，确实足够她开心好一段时间了。

　　　　至于楚小柏，如果让他接触到那些赛马的话，他倒是有办法操纵一下比赛结果，方法很简单，只要偷偷给自己下了注的赛马喝点‘饮料’就行了，不过现在么，单纯只是比较运气的话，他可就不如自家妹子了。

　　　　花了一百多港币，连个响都没听到，只是留下了几张没用的下注单。这就是楚小柏的成绩。

　　　　自己花的钱更少，反倒是更好运的中了一次奖，因为跟楚小柏之间的对比结果，楚小梅原本就很开心的心情就变得越发的欢快了。哪怕回去酒店之后跟父母说了这事，被老妈给教训了一顿，她的开心劲儿也还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仍然会时不时的跑到楚小柏面前，拿出这件事来嘚瑟几句。

CP95　D…day（）　
终于到了拍卖会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楚小柏的那套月白釉汝窑茶具上拍的日子了。

　　　　虽然已经经历了两次穿越，见识过了世上从来没人见识过的大事件，但是，楚小柏还是没能保持住自己的心态，一晚上下来，生生把自己弄出了一对大大的黑眼圈。

　　　　关心则乱。

　　　　在异世界里得到的好处再多，如果不能拿到现实中来，终究还是会少了些实感。而现在，这一套瓷器的拍卖结果，将会大大的影响到自己一家人日后的生活。想到此处，楚小柏会心神不安，也就一点儿都不意外了。

　　　　跟他一样顶着熊猫眼的还有楚小梅。但稍有不同的是，楚小梅没睡踏实的原因可不是因为紧张和不安，而是因为即将见识到大场面的兴奋和期待——按照之前说好的，今天去旁观拍卖会的时候，楚小柏将会把这个丫头带在身边，让她也跟着一起凑个热闹。

　　　　最后一天的拍卖分为了上午场和下午场两个半场。

　　　　上午场中，上拍的拍品虽然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在整整三天拍出的所有拍品之中能够拍到很靠前的顺位。不过，相对于下午场的那几件压轴重器来说，就还是稍显逊色了一点。

　　　　楚小柏送拍的月白釉汝窑茶具，就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重器之一。

　　　　如果只论预期成交价格的话，这套茶具被苏富比方面估出的成交价在一亿五千万港币以上，是这一次‘中国专场’中最高的。

　　　　不过，因为以前从来都没有成套的汝窑瓷器一同上拍的状况，这个预估出来的成交价就因为没有前例可循而少了几分可靠，考虑到这一点，苏富比方面就没有孤注一掷的将其定位为唯一的一件压轴宝物。而是将其跟另外两件拍品并列，弄出了‘三大宝物’的名号。

　　　　另外两件拍品，分别是一件元青花人物大罐和一件明成化窑的斗彩鸡缸杯。

　　　　无论是成套的汝窑瓷器，还是名气响彻一时的元青花人物大罐和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三件之中任意拿一件出来，都可以作为一次大型专场拍卖会的压轴重器。为什么苏富比会把这三件宝物都安排同一场拍卖会上上拍呢？难道这一次他们就没有考虑过回报比率的问题么？

　　　　这个锅楚小柏最少也要背上一半。

　　　　最开始的时候，本次‘中国专场’拍卖会的压轴重器仅仅只有元青花人物大罐一件而已。另一件明成化斗彩鸡缸杯虽然也早早签好了委拍协议，但出于回报率方面的考虑，苏富比就并没有打算将其放在这一次拍卖会上上拍，而是打算先拖个半年，放在明天开年之后的春拍上再拿出来。

　　　　就在这个计划基本上已经落实下来的时候，楚小柏带着他那一套汝窑瓷器联系上了苏玥。

　　　　虽然当时楚小柏对苏玥说的是‘不急着卖出去’，但他那时候的心理底线也仅仅只是‘最多等一两个月’而已。确认了他的这个想法，知道他不会同意把瓷器再闷在手里等上一年多，于是，苏富比方面就不得不调整了已经快要落实下去的拍卖计划。

　　　　不调整不行啊，要是这边说‘不’，谁能保证楚小柏不联系其他拍卖行？

　　　　原计划中，预定好的压轴重器是元青花人物大罐，突然又多了楚小柏拿出来的这一套瓷器，苏富比方面就有些犯难了。

　　　　为了让楚小柏的汝窑茶具上拍，把元青花人物大罐撤下来？

　　　　很显然是不行的。先不说那个委托人是不是愿意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单是之前放出去的那些风声，就不允许苏富比临时将那件拍品撤下来。

　　　　那两件一起上拍？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两件宝物一起上拍的话，引起的轰动并不会比单独上拍一件大多少，最起码来说，不可能达到翻倍的效果。如此安排的话，回报比会打一个大大的折扣，而这样的结果，可不是苏富比方面愿意看到的。

　　　　当然，委托人也肯定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在宣传效果和影响力不够的前提下，两件拍品之间并不会起到互相烘托映衬的作用，反倒是很容易让顾客们的注意力分散开来，导致哪一件都拍不出高价。

　　　　就在头头脑脑们为了这件事烦心不已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提出了建议。

　　　　提出建议的人是苏玥，她的话也很简单——既然两件不划算，那不如再弄一件来，凑成‘三’件。

　　　　别看两件跟三件之间只隔了一件，但在中国人的意识中，这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最多也就是‘一对’或‘一双’而已，而后者，换个说法却可以称为‘一群’。（三五成群）

　　　　也就是说，如果只有元青花人物大罐和楚小柏提供的那套汝窑茶具的话，这一场拍卖会虽然较之平日的拍卖会多了一些吸引力，但终究还只是普通档次而已，但是，再多增加一件宝物的话，拍卖会的定位就会变成‘高级专场拍卖’。

　　　　此为其一。

　　　　其二，则是为了压住敌人的气势。

　　　　港城有名的拍卖行有不少，但要说到能跟苏富比正面放对硬刚的，大概也就只有同为老字号的佳士得了。

　　　　在得到苏富比这边的情报，知道这边即将在秋季专场拍卖会上上拍元青花人物大罐这样的重器之后，佳士得那边也随之做出了应对，表示他们也会在自家的秋季专场上拿出几件宝物来。

　　　　虽说佳士得准备的拍品中，没有任何一件的价值可以比得上元青花人物大罐。但架不住他们准备的那些拍品的平均品质够高。一时之间，苏富比秋拍大会的影响力就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干扰，关注度也稍微下降了一些。

　　　　作为老对手，苏富比这边当然不会甘心。

　　　　之前，没有楚小柏这套瓷器，他们还没想过‘提升拍卖会档次’的方式来反制对手，而到了后来，也就是当苏玥提出了‘凑三’的建议之后，觉得这个办法可以极为有效的压制对手，苏富比方面就有些意动了。

　　　　两个原因同时生效，这才导致拍卖会的档次提升了一个等级，压轴的重器也从最开始的一件一下子突然增加到了三件。好吧，也幸亏最后那一件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的主人比较好说话，要是他不同意把自己的藏品提前上拍的话，这个方案终究还是不能成行。

　　　　不管怎么说，中间发生的这些转折对于楚小柏这个临时加塞的委托人来说确实有利无弊。

　　　　吃过了早餐，带着妹妹一起，由苏玥引领着来到了拍卖会的现场。虽然并没有在会场里停留多久，只是扫了一眼就去了为VIP准备的包厢，不过，楚小柏兄妹俩还是感受到了现场的热闹气氛，并被这股气氛深深的震撼了一把。

　　　　等到拍卖正式开始，坐在包厢里，透过偌大的电视画面观看拍卖过程的时候，看到画面中时不时有人举牌，高喊出一个个大的夸张的数字，感受到这些人把钱不当钱的做派，两兄妹又受到了第二次震撼。

　　　　“哥，这些人可真有钱啊。”之前还在嗑瓜子，像是静不下来的小松鼠一样，这会儿，楚小梅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老老实实的靠在了哥哥的身边，情不自禁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感慨万千的嘀咕开了。

　　　　“……。”跟自家妹妹比起来，楚小柏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只是穿越了两次而已，但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把钱不当钱的状况。无语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楚小柏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以前老在网上壕来壕去，现在看到了这帮人，我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真壕啊。”

　　　　眨了眨眼睛，看到电视画面中有个人又突然拔高价格喊出了一个两千万的数字，楚小梅就忍不住转过头去，对陪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苏玥询问了起来：“玥姐，平时也是这样么？”

　　　　“有时候吧。”点了点头，苏玥文静的回答到：“平均下来，差不多一年一次左右。每当有好东西上拍的时候，状况就要火热一点。而这一次会这么热烈，也是托了你们的福啊。”

　　　　听到苏玥这么说，楚小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刻就又变得兴奋起来了：“玥姐，你说我哥哥拿出来的那一套东西能拍出多少钱？对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人就是奔着那套瓷器来的？”

　　　　“呵呵，具体多少钱我现在也不清楚，反正不会低了。”这个问题很寻常，苏玥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更何况，楚小梅的眼神仅仅只有好奇和兴奋，并没有丝毫财迷心窍的感觉。笑了笑，苏玥又接着说道：“至于你的第二问嘛。我个人觉得，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些人，对你们来说，应该都不算是真正的客户。”

　　　　“哎？”

　　　　“你哥哥那套瓷器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而那些真正有实力的大客户，除了极少数喜欢现场气氛的，大多都是待在自己的包厢里，用各种方式指挥留在现场的代理人，让他们帮忙喊价。喏，比如现在这个喊价的，他就只是个代理人而已，可不是真正的大客户。”

　　　　“原来是这样啊~。”楚小梅点了点头，一边继续盯着电视画面，一边小声的嘀咕：“又涨了姿势呢。”

　　　　“现在还好，到了下午，你肯定会看到更夸张的场面。别的不好说，但我敢保证，你哥哥的那套瓷器肯定可以拍出一个天价。呵呵，我建议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要不然，有可能会被吓到哦。”

CP96　开拍（）　
在上午的拍卖会现场上，一共拍出了八件古董。

　　　　其中，既有清三代的宫廷御用瓷器，也有明代名家的书法作品，还有宋代的鎏金佛陀坐像，而年代最远的，则是一尊出自于盛唐时节的三彩瓷雕。

　　　　数量虽少，但无一不是精品。

　　　　为了争夺这些珍宝，参与到竞拍中的顾客们争相出价，喊出了一个又一个让楚家兄妹不得不为之惊讶的高价。就因为争夺的太过火热，仅仅只是这八件古董所花费的拍卖时间就超过了三个小时。

　　　　收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左右了。再过一个小时，也就是下午两点，最后的一场拍卖就要开始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出去吃顿午饭了。不过，既是因为意犹未尽，不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也是生怕回来的晚了，无法第一时间看到哥哥送来的瓷器上拍的那一刻，楚小梅就一边对哥哥撒娇，一边替他做出了决定——就在包厢里随便对付一顿算了，等到了晚上，再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楚小柏自然不会拒绝。

　　　　由苏玥出面招呼侍者，让他去专门为本次拍卖会的客人们提供自助餐的餐厅里弄来了一些食物，随便应付了一顿，又用一杯热乎乎的清茶煞了下嘴里的味道。等三人再次回到沙发上坐定，开始闲聊打发时间的时候，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快有四十分钟了。

　　　　剩下的二十分钟，也就是一转眼的事。

　　　　“开始了开始了~，哥，快看。”在距离拍卖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视机上再次连接上了现场信号。看到这个画面，楚小梅立刻就兴奋的喊了起来。

　　　　楚小柏和苏玥也随之把视线转向了液晶电视。

　　　　“恩？”看到画面中那些工作人员做准备的场面，楚小柏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疑问的表情：“苏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在拍卖师站的台子侧面，是用来摆放拍品的长桌。

　　　　上午的拍卖会上，在同一时间内，这张长桌上都只会摆放一件拍品，只有当前面一件拍品成交之后，工作人员才会将拍品撤下，换上另一件新的拍品。

　　　　可这会儿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工作人员竟然同时把三个盖着华丽绸布的钢化玻璃箱子搬了上来，同时放在了桌子上。看样子，好像是要把三件拍品同时揭幕向竞拍者们展示。

　　　　虽然这还是第一次现场观看拍卖会，脑子里并没有参照标准，但是，楚小柏还是下意识的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些特别，一点儿都不像是该有的正常套路。

　　　　“哦。”听到楚小柏的询问，苏玥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就第一时间做出了解答：“其实，这都是因为最后的三件拍品无论是哪方面都不相上下，不想，也不能给它们排出顺序，所以我们才决定将三件拍品同时拿出来，先全部为顾客们展示一次。然后，再用现场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它们的拍卖顺序。”

　　　　“……。”无语了好一会儿，楚小柏只能对苏玥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你们大城市的人真会玩~。”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想要炒热气氛。三件精品同时拿出来，展示效果要比一件一件往外拿好多了，也更容易刺激到顾客们的心理。”苏玥的微笑中散发着女性的温婉，同时，却又带上了一丝商人才有的精明。

　　　　楚小柏是拍品的委托人，凡是有可能影响到拍品成交价的安排，其实都应该跟他提前商量一下才对。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作为拍卖行的职员，苏玥可不会忘记这个要点。

　　　　“我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楚小柏觉得苏玥的语气似乎过于认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