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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啸在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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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在官道上,车轮滚动在黑夜里发出突兀的声响。
“小姐,公子会不会误会……”碧玉皱眉担忧的说。
慕若兰斜靠着,手臂垂在身侧轻抚着身下的白貂绒毯,淡淡的说,“他若懂我,自当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可,公子向来反对小姐抛头露面……”
慕若兰叹息,眉宇间透着倦意,没有吭声,阖上眼在马车的晃动中睡去。
误会又如何?
这是她要走的路,没有选择,不能退却,无从解释,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朝阳初升,鱼肚白的天际缓缓升起一片火红。
慕若兰说话算话,不仅放了周裕,且给了他一匹马。当周裕快马加鞭的赶回圣京城时,太阳已高悬于空。
皇宫在圣京城偏南的位置,牡丹阁则位于城西,他被慕若兰困在东郊树林里三日,再耽搁下去,恐怕事态有变,权衡利弊后,周裕做了决定,先进宫面圣,再赶去牡丹阁救妹妹周秀。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皇宫后,早朝已经结束,文武百官陆续从乾德门出来,看见形容狼狈满身风霜的周大将军时无不驻足,纷纷上前打招呼,在看到周裕阴沉的脸色时又缩了回去,看来周大将军心情不大好,还是少惹为妙。
一位绛红色官服的年轻男人走过来,笑意不明的说,“周将军,未经皇上宣召私自回京,这罪名可大可小,弄不好淑妃娘娘都会牵连在内……”
听到‘淑妃’二字,目不斜视往前走的周裕脚步顿住,“杜大人多虑了,本将军并非无故回京,这就进宫觐见皇上。”说完举步越过对方往宫门走。
“哦?莫非是北漠国兴兵来犯?”大学士杜昕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周裕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杜大人会知道的。”
杜昕不再言语,侧身看着周裕步入宫门,半晌后,他登上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撩开车帘吩咐道,“派人通知她,万事俱备,可以动手了。”
马车旁一个小厮低声应了,领命而去。
周裕进城后第一件事不是去救身处妓院即将挂牌接客的妹妹,而是直奔皇宫面圣,于是周秀小姐就悲剧了。
话说周裕进宫时,刚下朝的皇帝正枕在新封的美人大腿上睡回笼觉,进来通传的内侍一见这副场景,哪敢吵醒美梦正酣的陛下,于是对那眯着眼的美人小声说了句‘周将军求见’。美人半梦半醒间‘嗯’了声,却没有叫醒腿上的皇帝,心想这些大臣真讨厌,有什么事不能在上朝时说完,下了朝还要来打扰陛下‘宠幸’她,哼,等着吧!
就这样,等皇帝一觉醒来召见周裕时,已是午后,待周裕将内阁有北漠国间隙之事禀明,皇帝震惊,当下令他细细道来。
于是,周裕完全将还有个在青楼正等着他去解救的妹妹给抛到了脑后,直到日落西山,他疲惫的从皇宫出来,才忽然想起还有这茬儿呢!
凤之初(4)()
华灯初上,胭脂红粉地正是人声鼎沸时。
当周裕带着一帮子护卫火急火燎的赶到牡丹阁时,周秀已经被人以一百两黄金给赎身买走了。
气急败坏的周裕差点没将牡丹阁给掀翻了,手下护卫捉住老鸨问出那买走周秀的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后,一帮人立即快马加鞭的赶过去。
周秀伤势初愈,被灌下哑药后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在牡丹阁养伤期间,逃跑八次未遂,头次挂牌就被某富商相中赎了身,她本想抵抗,但想到拒绝后的皮肉之苦,她犹豫了,思虑再三后她打着先离开牡丹阁再找机会联络将军府的主意,于是她一路上乖乖的被两人抬的小轿从后门抬进那富商的府邸。
岂料口齿不清的她刚想表明身份,便被迷晕了。接着,她在一阵摇晃和身体某处剧烈的刺痛中醒来,睁开眼,一张肥肉横生令人作呕的脸出现在上方,她骇得连声尖叫。噩梦,这一定是噩梦,可双腿间的疼痛是那么真实,她低头看去,刹那白了脸,她看见自己浑身****双腿大张,恶心的男人伏在她身上卖力的耸动。
“啊……”嘶哑的叫声惊恐失措的响起,少女挥舞着手臂挣扎,一掌打在那张恶心的脸上,尖利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吃痛的男人咒骂一声,啪啪两巴掌扇得她满眼金星,然后按着她的腰,狠狠撞击。
破碎的呻吟从少女苍白的嘴唇溢出,呜咽几声后‘噗’的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肥硕的男人从她瘫软的身上起来,看见那颗血红的银牙,啐道,“妈的,晦气!”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吵杂声,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力踹开,却是那周裕领着一帮护卫冲进来。在看到凌乱的床榻上那浑身青紫遍布的如同雨后残花的身体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秀红肿的脸颊印着清晰的指印,口鼻流血,浑身抖如筛糠,喉咙里发出嘶哑而怪异的声音。
天啊!他那美丽娇艳的小妹竟被糟蹋成这番模样!
“秀儿,秀儿……”周裕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心痛,目呲欲裂的大吼一声,拔出腰间长剑箭步上前,对准床尾那丑陋男人袒露的胸膛狠狠刺去,那人提着裤子惊恐的睁大眼睛往后退,只听一声利刃穿透**的闷响,那肥硕的男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心脏的位置被泛着寒光的长剑对穿,下一刻,周裕猛地拔剑,刹那血花飞溅。
周裕甩手将染血的长剑扔给手下护卫,脱下外袍裹住妹妹裸露狼狈的身子,冷声道,“处理干净,回府。”说罢抱着妹妹大步离开。
须臾,火光冲天而起,迅速蔓延,哭喊声,尖叫声划破夜的宁静。
碧霞湖上,烟波浩渺,水波潋滟,一艘小型画舫悠然滑过水面,舫上轻纱飘舞,隐约可见一男一女对案而坐。
杜昕凝视着对面煮茶的少女,她一身白衣胜雪,动作优雅,水至二沸,舀出一瓢水,沸水在搅动下出现漩涡,茶叶从漩涡中间投下。
“杜大人尝尝若兰的手艺可有进步。”慕若兰身体前倾为他斟茶,墨玉般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胸前,清淡的茶香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馨香。
杜昕微微一笑,端起白玉杯轻啜了一口,唇齿间茶香弥漫,“嗯,比上次好很多。”
上次……慕若兰垂头,唇角勾起,扶着杯身的手指白皙纤长,然后抬头,红唇轻抿,目光轻柔的扫他一眼,随即又低头,浅浅笑起来。
手如柔荑,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轻飘飘的一眼宛若羽毛拂过,杜昕觉得心口痒痒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若兰,镇远将军府你是不能再回去了,今后有何打算?”
抚着微烫的白玉杯,慕若兰失神的看着杯中碧绿的液体,自语般说,“浮萍无果,明月无根,随波逐流罢了……”
少女垂眉敛目,长睫卷翘,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杜昕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微颤的睫毛颤动着,沉默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再有半年,你也及笄了,可有想过……嫁人呢?”
似被惊着了般,慕若兰倏然抬眸望着他,花瓣般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来。
杜昕望着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黑色的瞳仁中有他的影子,心情不由愉悦,若是她的眼中能永远映出他的影子,似乎是件值得期待的事,他唇角勾起,“若兰觉得,在下如何?”
此言一出,慕若兰险些把抿入口中的茶水喷到他脸上,惊疑不定的瞪着他。
杜昕,现年二十一岁,官拜天朔国内阁大学士,丰神俊朗,颀长挺拔,是圣京城内待字闺中的千金名媛眼中的梦中情郎以及最佳夫婿人选。而现在这个被众星捧月般的男人居然一脸期许的凝视着她,他这是求婚么?
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慕若兰垂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思索着该如何应对他,这厮入仕不过四年,从最初的六品小官爬到如今的文渊阁大学士,深谙为官之道,心机城府不可小觑。最重要的是,他的办事手段和效率令她很满意,是个不可多得的助手和伙伴。所以,若是此时她明确的拒绝他的示爱,他心冷之下会不会抽身离去,不再帮她做事?
“怎么不说话?”杜昕温柔笑道,这丫头虽只有十五岁,但他从未将她当做无知天真的小女孩看待,明知她行事果决,目的明确,且心狠手辣,不是个柔弱乖巧的闺阁小姐,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她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少女,却是最能牵动他心的那一个。
心思飞转,慕若兰抿唇轻笑,白瓷般的脸颊飞上两抹红霞,低声惴惴的说,“我答应过家兄,待事成之后,一切尘埃落地之时,再考虑终身大事。其实,我是欢喜杜大人的……”余下的话不用说了,她的意思很明白,杜大人,你想娶我的话,先等我达成所愿之后再说,当然,这期间少不了大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相助。
凤之初(5)()
近日来,天朔内阁高层官员中潜伏着北漠国间隙的流言像风般吹遍整个圣京城。
不久之后,内阁次辅杨达被下狱,罪名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不日处斩。杨家上下三百多口人,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幼童贬入奴籍,唯独在外求学的长子杨勇闻风潜逃。
一代名门望族就此倾塌。
深夜,镇远将军府。夜风轻拂,葱茏树影在黑暗中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啊……放开我,救命,救命啊……好痛,好痛,啊……”
连日来,每到夜晚,将军府总会传来女子凄厉惊惧的尖叫。
“秀儿,别怕,没事,没事了!”周裕按住床上那个形容疯癫的少女,可她仿佛被烙铁烫到般更加剧烈的挣扎,周裕无奈之下命人找来绳子将她手脚绑住并栓在床柱上,然后点了她的昏睡穴,这才安静下来。
望着床上那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了一圈,不复往日明艳动人的少女,他心痛不已,眼前浮现妹妹被那恶心的男人糟蹋的一幕,双拳攥紧,唇齿间磨出一个名字,“慕若兰!”
“周裕,你也知道心痛?”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男人低沉冷绝的声音。
屋内灯光乍灭,周遭瞬间陷入漆黑,一道剑影划破浓墨般的黑暗闪着寒光朝周裕刺去,周裕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剑刃,那人挽了个剑花紧逼而来,招招直击要害,周裕两手空空,内力也只剩两三成,几招下来,已招架不住,渐入下锋。
然而,就在周裕以为今夜将要命丧此人剑下时,忽然剑锋一偏避开他的要害刺中肩膀,他捂着血流如注的肩头狼狈的跌坐在地,剧痛反而令他灵台一片清明,他喘着粗气仰头看着那人,“你,为何不杀我?”
那人背着光,一身黑衣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他的声音暗沉而嘶哑,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周裕,就算周,杨两家结不成亲,你也不该害我父亲,不该毁了整个杨家……”
周裕大惊,立刻猜到此人的身份,脱口道,“你是……杨勇?”
那人冷笑出声,“当年你们周家为攀附权势而背弃婚约,如今又陷害我父亲,将杨家赶尽杀绝,天理昭昭,周裕,你们会有报应的。”
周裕心头一跳,撑着身子站起来,急欲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杨勇,你听我说……”
“够了!”杨勇厉声打断他,“大理寺的供词上画押的人是你,带人闯进府里直奔书房搜出所谓通敌密函的人是你,秘密回京报信的人也是你,周裕,你赢了,杨家已难翻身,你又何必否认!”
周裕哑口无言,杨勇所说句句属实,杨家确实是毁在他的手中。
“杨勇,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通敌卖国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已是杨家最后的血脉,不如就此离开,今日之事我可当做没发生过,你,逃命去吧……”
杨勇脸色阴沉,眼中恨意迸现,“你今日不杀我,必将后悔!”说罢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杨府的朱漆大门上贴着交错的封条,院墙内悄无声息,一丝亮光也无,昔日的高门大户陷入一片地狱般的漆黑中。
满目苍夷,断壁残垣,墙角的灯笼在风中晃动。杨勇站在废墟般的家中,双拳紧握。
忽然,寒光一闪,利箭划破黑夜,他敏捷的躲开,紧接着,数不清的箭簇朝他飞射而来,只见他就地一滚,十几支黑头短箭叮叮叮的射在青石板上,他目光一凝,这是禁卫军才有的乌铁短弩,极具穿透力,一支就能要了人的命。这些人是禁卫军?
杨勇少时离家,云游四海的同时也习得一身过人武艺,对付几个禁卫军自也不在话下,他气运丹田,凝聚内力,挥掌将一座半人高的麒麟石雕砸向隐匿在黑暗中的几个人影,石雕砰地一声迸裂,碎石四下飞溅,伴随着数声惨叫滚落一地。
眨眼的功夫,杨勇已消失在黑夜中,飞快窜入一条狭长漆黑的巷子里。
一辆马车停在巷口,杨勇脚步一顿,听见巷子深处响起凌乱的脚步声,那些人追上来了,他腾身而起跳上马车,捉住缰绳,也不管身后车厢里有没有人,驾了马车就走。
一路疾驰,直到确定摆脱了那些禁卫军,杨勇勒马停车,双脚刚触地便听到车厢里传来一阵嘤嘤低泣声,他离去的脚步一顿,撩起车帘,只见满室黑暗中,一张雪白小巧梨花带雨的脸,孱孱弱弱的宛若风雨中飘摇的百合花,睁着黑白分明水雾氤氲的眼睛怯懦的看着他。
杨勇没想到,马车里居然有人。他一时有些愣神,“姑,姑娘,你怎么会在车里?”
“这,这是我的马车……”眼角的泪珠颤巍巍的滚下,少女怯生生的看他,忽然双眼大亮,“你,你是杨家大公子?”
她话音一落,脖子骤然被掐住,聚集在眼眶中的泪水唰唰落了满脸,被眼泪洗过的双瞳愈发清亮幽黑。杨勇呼吸一滞,手中力道不由轻了几分,“你是谁?深夜跑到杨府附近意欲为何?”
“杨公子……”樱红的唇轻启,微微颤抖着说,“我是若兰啊……”
“若兰?”他皱眉,记忆中似乎是有这么个人,忽然眼神一凝,“你是慕若兰?寄养在周家的那位表小姐?”他依稀记得十七岁那年,他和周家大小姐定下亲事,也曾出入周府,偶尔会见到一个**岁的小女孩,安静的跟在周家两位千金身后,小小年纪便已显出日后倾城的容色,因此惹得周二小姐的不满和嫉恨,逮着机会就欺负她,可这柔弱文静的小妮子连手都懒得动一下,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将周二小姐气得半死。所以,虽然时光流逝多年,他仍能记得将军府的那个美丽沉静笑语嫣嫣的小女孩。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声音细细幼幼的,“嗯,是我……”
杨勇松开手,见她雪白的脖子上被他掐出几抹嫣红,他歉然的看着她,声音柔和的说,“你深夜等候在巷子里是为了我吗?”
凤之初(6)()
慕若兰揉了揉脖子,撩开车帘朝四下看了几眼,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安全,若杨公子信得过我,请将马车赶至悦来客栈。”
他应该拒绝的,毕竟她是周家的表小姐,可望着那双清灵晶亮的水眸,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赶起了马车。他一定是疯了。也许他已没什么可失去的,所遵从的只是胸口那颗心而已。
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停在悦来客栈后门,立刻有小厮出来将马车赶走,显然是早已等候多时。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慕若兰握住杨勇的手,“别说话,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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