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识清欢夕拾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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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酷。那后來呢。”顾曦颜托着腮帮子追问。“您到底用的什么招降服凌叔叔的。”

　　　　“他是个很孝顺的人。”凌姨的语气埋怨中略带着些庆幸。“父母说介绍的对象。他洠в芯芫�。一开始照旧天南海北的跑新闻。而我老老实实地等了他三年。我洠�想到自己可以等三年。他可能更洠�想到。”

　　　　“三年。他带搭不理的。您就不想找找其他的。”顾曦颜长大了嘴巴。三年。换做现在。这样三个月怕是就会掰了吧。

　　　　“所以我也是一根筋儿。看对眼了。其他的自然是不想多看一眼的。”凌姨看着顾曦颜那惊讶的表情。“如果曾经有一个人为了你而等待。不管是三年还是三个月。你大概都不会轻易拒绝的。这世间的缘分并不像空气那么廉价。再平凡不过的相遇与相识。在亲情之外。洠в兴�能够轻易而又不求回报地为一个人付出一段寂寞的等待。”

　　　　“那凌叔叔是怎么爱上您的呢。”顾曦颜不愿意相信凌姨如此钟情的人却不是因为爱她而在一起的。

　　　　“他一直不温不火。我也有些垂头丧气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未曾与轰轰烈烈的爱情相遇。我生而有翼。为何要为他形如虫蚁呢。”那段如同啃鸡肋般的日子确实困扰了她不少日子。现在想來已是有些依稀之感。

　　　　“凌叔叔到底爱不爱您呢。”顾曦颜只为这个问睿�纠结。

　　　　“后來他告诉我他要來A市。问我去不去。”凌姨想起当时自己有点傻。弄不明白老凌的意思。“我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然后就在一起了。”

　　　　“这样就在一起了啊。”顾曦颜略觉失望。听着凌姨好像亏大了。

　　　　“我开始也以为他是不爱我的。或者是不想违背父母。或者是不想辜负我的等待。或者一直找不到自己爱的人。直到后來……”凌姨现在回想起來。老凌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后來怎么样。”顾曦颜比较迫不及待。

　　　　“后來我不能要孩子。”凌姨说着看了看顾曦颜。

　　　　“……”顾曦颜瘪了瘪嘴巴。脑袋耷拉下來。“凌叔叔怎么说呢。”

　　　　“我说要不离了吧。他倒死活不答应了。我问为什么。他说洠в泻⒆印Ｕ�好两个人一辈子。”凌姨想起自己刚说出“离了吧”三个字。老凌惊慌失措地抱着自己。生怕她从此消失了一样。从那时开始。他们彼此认定了彼此。

　　　　“这样真好。”顾曦颜想起了薛子墨。薛子墨还跟她说要把她当女儿养來着。

　　　　“我也觉得很好。可他洠в凶袷爻信怠Ｋ�先离开我。洠в幸槐沧印！绷枰糖崽疽簧�。她洠�听到老凌的遗言。存在她脑袋里的那句话是薛城转告她的“一定要劝她再嫁了”……

　　　　顾曦颜听到此处。心酸的想哭。她知道那种感觉。以前她对离开的概念紧紧局限于火车站的离别。想着世界那么大。但只要想。就总能见到彼此。无论多远。

　　　　可是秦凯走了之后。离开的意义变得沉重了很多。很多离开。一走就是永远。就是去了世界的另一端。

　　　　“是凌叔叔先不守承诺。所以您也可以不听他的话。”顾曦颜忍不住眼泪。她洠в辛枰痰募崆俊Ｏ衷谒灯饋砜梢云叫木财�。

　　　　“你呀。有时候尽说些小孩子的话。”凌姨收起悲戚。给顾曦颜擦擦眼泪。“本來讲着给你当故事听的。怎么听着听着就这样了呢。你得相信。这个世界上啊。洠в兴�离不开谁的。”

　　　　“这倒是的。”顾曦颜同意。自己痛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不照样洠�心洠Х蔚鼗钭拧�

　　　　“很多人认为恋爱时‘了解’。其实是‘了结’。只是了结了一个人的单身生活。结婚才是了解的开始。”自己的经历恰恰能说明这一点。但现在的人貌似都理解反了。

　　　　“可现在的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顾曦颜幽幽地吐出那句话。婚姻真的会终结爱情吗。

　　　　“这辈子。和谁过。怎么过。过多久。有人因为爱情。有人因为物质。有人因为容貌。有人因为前途。有人因为压力。而当这日子真的要和选择的人一起过了。你就会明白。钱够花就行。容貌不吓人就好。真正幸福的标准。无需理由。很简单。只要笑容比眼泪多。你就找对人了。有什么比你找对了人更重要呢。”凌姨说着干脆坐起來靠在床上。“男人和女人相比。会寡言很多。特别在这方面。如果子墨当初巧舌如簧。你怕也不会心动的。”

　　　　“可我有时候确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像自己很洠в玫难�子。也不喜欢什么事情。他都会说‘我会处理的’。我想插都插不进去！”顾曦颜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从來洠в姓嬲�走进薛子墨的心里。

　　　　“那是他心疼你。不想让你太操心了。”凌姨想面对这样一个丫头。凌展驰不知道死洠�死心。

　　　　“妈。吃早点了。”

　　　　一大早。顾曦颜就被凌展驰的敲门声惊醒。凌姨正在穿衣服。她赶紧坐起來。实在想不起來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后來又聊了些什么她也洠в兴亢良且淞怂频摹�

　　　　“凌姨。现在几点了呀。”顾曦颜拍拍脑袋。依然有些不清醒。

　　　　“8点了。”凌姨看了一眼时间。凌展驰应该是起了有一阵子了。

　　　　“啊。”顾曦颜赶紧下床。开门往洗手间里冲。

　　　　“曦曦……”

　　　　顾曦颜在凌姨的叫声中。尖叫一声。又冲回卧室。

　　　　“我的妈呀……”顾曦颜嚷着胡乱地换着衣服。自己怎么就忘了外面还有凌展驰呢。

　　　　凌姨无奈地笑起來。“看着你平时挺谨慎的。急起來叫都叫不住。”

　　　　“您该大声叫的。”顾曦颜不由地“抱怨”。看看刚才凌展驰看自己那眼神。他是想笑喷又忍住了吗。

　　　　“自己不长记性。还怪我妈。”凌展驰在靠近卧室的时候停住。替凌姨说话。

　　　　“男人止步。”顾曦颜火速套上毛衣。

　　　　“你快点吧。去学校晚了。不是我的责任。”凌展驰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退回到客厅。

　　　　“你起那么早。不能早点叫我吗。”顾曦颜检查了一下仪表走出卧室。

　　　　“我要给我妈做早点。”凌展驰说得理所当然。

　　　　“你有做早点的时间。就不能顺便叫我一声。”顾曦颜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不可理喻。

　　　　“谁让你昨晚不睡。你不睡。还拉着我妈也不睡。起不來也很正常啊。”

第一一一章（）　
“真不知道你还喜欢听墙根儿呢。”顾曦颜坐上车后开始跟凌展驰算账。“这个爱好当真让人讨厌的很。”

　　　　“谁稀罕听你墙根儿了。”凌展驰刚坐到车上。便看见顾曦颜那张“鄙夷”的脸。“总聊些洠в�养的话。洠�什么听的价值。还需要别人溜墙根儿听。哈哈哈……”凌展驰说着索性夸张地笑起來。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昨晚在聊天。”顾曦颜听凌展驰这样一说。越发认为凌展驰昨晚一定听到了什么。伸着脑袋问得锲而不舍。

　　　　“我有时间睡觉呢。哪儿有心思听你们聊天。”凌展驰一副懒得跟你瞎扯的表情。自己就是随口一说。她居然就能信以为真。欺骗果然來得很容易。

　　　　“说；你到底听到什么了。”顾曦颜见凌展驰已发动车子。赶紧用安全带把自己绑好。如果听见自己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儿。一定想起來就会拿出來取笑一番的。“是君子就要敢作敢当。”

　　　　“我妈告诉你的。”凌展驰本无戏弄之心。但看着顾曦颜已是认定他昨晚一定是偷听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戏弄就戏弄到底。

　　　　“什么。”顾曦颜反问。

　　　　“我是君子。”凌展驰笑笑。君子。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是不适合君子生存的。

　　　　“美的吧。凌叔叔是君子还差不多。”顾曦颜看着凌展驰。唉。有的人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也不想想自己从上到下哪一点是跟君子能联系在一块儿呢。洠в凶灾�之明的人当真可怕。

　　　　“那是我妈在跟你聊我爸了。”凌展驰心里反倒一阵轻松。老妈能跟顾曦颜聊这些。翻腾翻腾那些回忆。起码又能热乎乎地过上好一阵子呢。

　　　　“凌姨怎么那么有毅力呢。”以前总看到夏老师的生來强悍。昨晚却见识了凌姨的滴水穿石。女人。在生活面前。要比男人还能担当。

　　　　“这还需要有疑问吗。看看我。就知道我妈是多有毅力的人了。”凌展驰每每提到凌姨总是油然而生一股敬仰之情。里面包含着自己的爱和爱戴。

　　　　“你果然不是亲生的。”顾曦颜把凌展驰上下打量了一下。无比坚定地说。

　　　　“顾曦颜。你会不会聊天啊。”凌展驰突然提高声音。和女人不能讲什么道义。上次自己为了安慰她而说出的这么隐秘的事情。现在居然被她拿來当成取笑他的“把柄”。“嘴巴怎么这么不严实。”

　　　　“放心了。我洠Ц�凌姨说。”顾曦颜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赶紧帮凌展驰放下心里的石头。

　　　　“我现在可以理解薛子墨听到你要考研究生为什么焦头烂额了。”凌展驰稍稍松了口气。瞄瞄顾曦颜。“傻就傻吧。倒也不至于那么不知轻重。”

　　　　“是不是你们都认为我是考不上的。”顾曦颜的眉头都快要拧出水來了。这世界上最糟糕的感觉。恐怕就是你的能力不断遭人怀疑。以至于最后连你自己都想怀疑自己了。

　　　　“人有时候得学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凌展驰觉察到顾曦颜语气明显低沉下去。

　　　　“那不是斗鸡眼吗。”顾曦颜想象着那种状态。可不就是斗鸡眼吗。

　　　　“你到底还要不要聊天。”凌展驰用研究的眼神盯着顾曦颜。想找准她的频道还真是技术活儿。到底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你看好路。我就继续听。”顾曦颜说着用手指指前边。

　　　　“我刚才说的意思是人吧。你得……”凌展驰重新把目光转向前方。但思路好像有些接不上了。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顾曦颜看着被自己弄乱了的凌展驰。忍着笑提醒。

　　　　“不管做什么事。既然决定要做。那么外界那些不一样的声音你就不要去听。从内而外去思考有时候比从外而内去考虑舒服的多。”凌展驰看得出來顾曦颜可能已经在一个漩涡里转得找不到自个儿了。

　　　　“从内而外。”顾曦颜果然洠в姓庋�想过。费尽心思得到别人的认可不好吗。大家貌似都是朝着这样一个目标努力的嘛。

　　　　“如果之前你一直认为人人好我就好的话。那么以后试着反过來想。反过來做。”凌展驰肯定地判断顾曦颜要么是洠�想过这个问睿�。要么是根本就洠�弄明白她的意思。只得进一步解释。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自私一点儿嘛。”顾曦颜再次捅出一刀子。

　　　　“天哪。不是让你自私。是让你转变一下思考的角度。以自身为出发点。学中文的。听过那句‘你若盛开。蝴蝶自來’了吧。”凌展驰有点后悔自己跟顾曦颜讨论这么有“深度”的话睿�。

　　　　“就是你要依靠自己的魅力吸引别人。”顾曦颜觉得肯定是薛子墨经常摸自己的头把自个儿给摸傻了。怎么聊天也不不上路了。

　　　　“OK；而不需要一味去讨好别人。”凌展驰终于觉得顾曦颜这句总结还算到位。说到了点子上。“乞讨來的东西不是好东西。好东西都是自己主动争取來的。”

　　　　“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儿。”顾曦颜有点不相信这些话是从凌展驰嘴巴里说出來的。

　　　　眼见宿舍就在跟前了。凌展驰停好了车。打开后备箱刚把顾曦颜的箱子拎出來。

　　　　“你快点走吧。”顾曦颜一边催促。一边一把抢过凌展驰手里的箱子。

　　　　“你这卸磨杀驴也太快了点吧。”凌展驰莫名其妙地看着顾曦颜。是哪句话得罪着她了。刚才不还说自己说的有道理吗。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儿吗。赶紧去办吧。”顾曦颜说着索性推了凌展驰一把。

　　　　“箱子这么重。你确定自己能搬上去。”凌展驰也是哀叹自己何时已沦落到这种田地了。

　　　　“她那小力气怎么可能搬的上去。”

　　　　两人正“交涉”间。孙海玲从后面走了过來。顾曦颜差点想以手遮面。

　　　　“你都一路送过來了。还差这一截吗。”孙海玲笑得一如既往地灿烂。

　　　　“不差这截儿。你的呢。也帮你拎上去。”凌展驰笑着答话。看看顾曦颜。一副无辜模样“看來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的我老公刚搬上去。”孙海玲的炫耀溢于言表。

　　　　顾曦颜理解孙海玲的这种炫耀。在前几个月里。孙海玲不止一次地抱怨老公对她漠不关心。置若罔闻。特别是在见到凌展驰之后。更加觉得她自己是疏于管教了。

　　　　“那我们先去报到了。”孙海玲说着挽起从楼上走下來的一个男人的手臂。跟顾曦颜道别。

　　　　“好。”顾曦颜对着那个男人微笑以示礼貌。男人一脸倨傲地点点头。然后阔步而去。

　　　　顾曦颜撇撇嘴。转身率先上楼准备去开门。

　　　　“哎呀。凌总。”

　　　　顾曦颜被那声凌总叫的回过头來。目光紧随那声音而去。洠Э吹饺恕８厦ο铝思父鎏ń住Ｕ獾亟缒巡怀苫褂辛枵钩鄣氖烊恕�

　　　　“哎呀。凌总好。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您。”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孙海玲的老公。这世界果真太小。

　　　　顾曦颜探着身子看见宿舍门外的凌展驰。正拎着行李箱快速往楼里冲呢。听见问候声。不得不停了下來。

　　　　“哦。赵经理啊。你们……”凌展驰看看孙海玲。又看看赵总。

　　　　“我老公。你们认识。”孙海玲问得有点错愕。她不知是该称赞赵海的人脉广。还是为赵海的前后变脸而无奈。

　　　　“当然了。凌总正和我们有合作项目呢。我们王总对这个项目很有信心呢。”那赵总已是眉梢都带着笑意。“您今天來是准备考察什么吗。”

　　　　“你看我是像考察什么的。”凌展驰无奈地笑了。这个油头肥耳的男人他见过不止一次。“今天咱都一样。搬运工。”

　　　　凌展驰说着看见了楼梯上的顾曦颜正在等着。向赵海身后指了指。“都先忙吧。咱以后见了再聊。”

　　　　赵海看着凌展驰走向顾曦颜。回头问孙海玲：“那是谁。”

　　　　“老婆。”孙海玲一副“活该”的深情看着赵海。洠�事就会瞎“嘚瑟”。这回自讨苦吃了吧。

　　　　“你同学。”赵海心里孙素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嗯。一个屋里的同学。”孙海玲闻到了赵海身上那种蠢蠢欲动的味道。赵海这次需要她。

　　　　“让你走。你不走。这回好了吧。还撞上熟人了。”顾曦颜一脸懊恼。

　　　　“我撞上熟人怎么了。”凌展驰用脚踢踢门。“赶紧开门呀。你不知道你这箱子有多重吗。”

　　　　“我知道重。又不是让你抬上來的。还有。宿舍的门也是门。经不起你这样踹。”顾曦颜洠Ш闷�地说。上次洠ё鼋馐褪桥侣榉场Ｕ饣厮�保证以孙海玲那张嘴巴。所有人都会知道顾曦颜有个体贴的老公。那个老公就是眼前这位。

　　　　“我发现你这人总是这样。说翻脸就翻脸。也只有子墨能受得了。”凌展驰果然有些生气。把那行李箱往宿舍里一塞。转身就走。

　　　　“你管我谁受得了谁受不了呢。”顾曦颜拿出提包。锁门。快步超过凌展驰走下楼去。

　　　　“你干什么去。”凌展驰紧随其后。隐忍地敲敲额头。这个女人。在他跟前已放肆到了无药可救的程度。

　　　　“当然是报到去了。”顾曦颜转头看看凌展驰。他大概以为她是在跟他赌气吧。真是荒唐可笑。

第一一二章（）　
顾曦颜报完到。沿着操场边往宿舍方向溜达。操场里已是一片生龙活虎的景象。

　　　　转过操场的一角。凌展驰的车赫然出现在视线里。不止是凌展驰。还有孙海玲和赵海。还有赵教授。

　　　　看见赵教授。顾曦颜想起一直还洠в懈�赵教授确切的说法。于是紧赶几步。走了上去。

　　　　“这不说來就來了吗。”孙海玲一眼看到顾曦颜。便叫了出來。

　　　　顾曦颜笑着跟赵教授打招呼。看看凌展驰。不知道他怎么还洠в凶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