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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医夫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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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所有人都走了,穆玄阳这才带着二剑,悄悄的离开内院,直接回了外院。
徐竺英还有些话想问陆如雪,所以先支开了五妹,让她帮着去招呼客人。等徐五小姐也带人离开,她这才拉起陆如雪的手,详细的询问了起来。
见徐竺英相询,陆如雪也不再有所隐瞒。就将曹国公府的小姐,和刑部尚书的女儿,是如何议论她们。又是如何算计于她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徐竺英。
为的倒不是让魏国公府,帮她讨什么公道。只是怕再有人加害于徐少夫人。她最不愿见的,就是一失两命,这不只是有违天和,甚至损及祖荫。
“好一个曹国公府的小姐,她以为我徐竺英,真怕了她不成!”
见徐竺英怒及要发作,陆如雪只得出言相劝。
“姐姐这是做什么,为了那岂子不相干的小人,再气伤了身子,多不值得!”
“妹妹说这些,不过是让姐姐当心着些,别着了那小人的道儿。可不是叫姐姐去给妹妹报仇的!”
“且这仇,刚才妹妹已然报了的啊!好姐姐,就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咱不气了,可好?”
陆如雪是又相劝,又撒娇卖萌的,装了好一会儿的嫩。徐竺英这才忍住了想要揍人的冲动。
这会儿府里还有不少的客人,徐竺英也不好一直陪着陆如雪。且陆如雪席半换了裙裳,总要禀告祖母一声。
她此时虽劝住了徐竺英,可有些人还需要再受些教训,不然她仍有些心气难平。二人这才一起,去了徐太夫人的院子。
陆太夫人见孙女进来,脸上难掩欢喜,刚要伸手叫孙女近前。就发现孙女竟然换了裙裳。
要知女子的衣裳,何其的重要。若非不得已,断然是不会于客席间,就更衣换装的。
陆如雪先给徐太夫人服了一礼,这才走到祖母的身边。抬头间,正好看到坐在一旁的曹国公夫人。
不由得怒从心起,脸上虽未露丝毫,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狠厉。只不过她的情绪来的快,收敛的更快。
等曹国公夫人抬头,朝她望来时,陆如雪已然恢复了正常。
“祖母,刚才孙女陪徐少夫人,在后花园品茶。不小心被一丫鬟,泼溅了一身的茶水!这不得已,只好向魏国公府的五小姐,借了件裙裳换上。”
也许别人没有发现,可陆太夫人却一早就感觉到,孙女对曹国公夫人有了怨怼。所以孙女虽未点名道姓的说那丫鬟,出身曹国公府,可陆太夫人仍能猜出一二。
只是还没等陆太夫人说什么,坐在一旁的曹国公夫人却先开了口。
“虽说这丫鬟莽撞了些,可好在陆小姐并无大碍,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本夫人听说,陆小姐久不在京城居住。只怕是很少参加这样的宴席,行事难免慌张,陆太夫人倒不可过于苛责!”
这话初听,像是在替陆如雪求情。可细想下来,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说陆如雪没有规矩,这才被下人泼溅了一身的茶水。
陆太夫人脸色一沉,刚要替孙女解释,就感觉衣袖间,被孙女拉了一下。
“谢曹国公夫人为晚辈求情!”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女必有其母。既然曹国公夫人,也是这样的人,陆如雪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要说这件事,孙女也觉得奇怪!不知那丫鬟存了什么心,为何要端孙女面前的茶,给她的主子?”
“却在抬手间,又将一碗热茶,故意倒在了孙女的身上?”
后花园和徐竺英院里的事情,尚未传进上房,所以屋里的几位夫人,并不知情。
听陆小姐说来,几位夫人不由得议论了起来,不过却都是怪责那丫鬟,不懂礼数失了主子的颜面。可心里也难免担心,怕是自己府里的丫鬟,得罪了太傅府。
曹国公夫人,也不再拿话挤兑陆如雪,也跟着责怪起了那丫鬟的不是。
陆太夫人眼见孙女得逞,这才缓了面色,嗔瞪了孙女一眼问道。
“采月,你可知是哪府的丫鬟,这般的没有规矩!”
“回太夫人话,奴婢只听徐少夫人,称那丫鬟的主子为李小姐,至于是哪府的小姐,奴婢一时大意,并没有查实!”
第一百三十九章,妻贤祸少()
虽说此时屋里坐着好几位夫人,可却只有一位夫人的夫君姓李,正是曹国公夫人。
刚还信誓旦旦,阴阳怪气指责陆如雪的曹国公夫人,听了采月的话,脸上不仅一红。甚至手上一个激灵,差点儿没把手边的茶碗打翻。
陆太夫人看了曹国公夫人一眼,这才转头安慰了孙女两句。算是给了魏国公府面子。就算太傅府与曹国公府结下嫌隙,也不好于此时发作。
徐太夫人也是精明老练之人,知道陆太夫人,这是在顾着她,这才将事情压了下去。自然是要客气个两句。不过心里对曹国公夫人,也少了几分亲近。
陆如雪见目的已然达到,也不再久留。告罪了一声,这才扶着采月,复又退出了徐太夫人的院子。
虽发生了些许插曲,可赏梅宴依然办的很是热闹。魏国公府还搭了戏台,不过只唱了三出戏。
陆太夫人年纪大了,只听了一出戏,就感觉有些疲累。又担心孙女会否再受委屈,所以便带着两个儿媳,提早告辞离去。
徐太夫人也不好劝留,命长媳和孙女,一直将人送至二门处,看着陆太夫人一行上了马车,这才折返。
徐竺英虽有好些话,想与陆如雪说,可眼下人多眼杂,实在是有所不便。
陆如雪也明白,就邀了徐竺英,三日后于陆府做客,这才跟着祖母离开魏国公府。
陆太夫人一走,就有些夫人,陆陆续续的也跟着请辞离开。最先坐不住的,自然就是那曹国公夫人。
若说下人们行事不稳当,各府里面那也是常有的事。可若说出府做客,还能如此莽撞,丢主家颜面的下人,只怕一只手指,就能数得过来。
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性子,身为母亲的,曹国公夫人又怎可能不知。这件事,只怕全因女儿恣意挑衅而起。
所以曹国公夫人,急着回府了解情况,自然不好久留于魏国公府做客。
徐太夫人原就对曹国公府夫人,有所不满,所以更未加以挽留。不过碍于曹国公夫人的身份,倒也安排了徐夫人和五孙女前去送客。
却将徐竺英留了下来,趁着人不注意,将后院之事,先大致了解了一下。不过碍于府中尚有客人在,徐竺英也不能详叙,只略提了两句。
可以徐太夫人的精明,又怎会想不出这个中的原委。只是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就有所发作。
只得强打起精神,又陪坐了一会儿,这才命长媳留下待客,而自己先回了内室去休息。
直热闹到晚膳前,这才散戏罢席,魏国公府再归于了平静。
用过晚膳,一家人坐在徐太夫人的上房中厅,吃茶闲话,徐竺英这才将今日之事,细细道来。
再加上徐七少爷的帮腔,直气得老魏国公须眉横飞揎拳捋袖,一副要杀入刑部尚书府和曹国公府,好好教训这两个为老不尊教养不善的老混蛋一顿。
徐老太爷年轻时,脾气更为爆燥。随着年长,虽有所收敛,可人都有底线。
而刑部尚书的女儿,不仅差点儿害了他尚未出世的小曾孙。
甚至那曹国公府的小姐,更是狠毒。竟然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为了构陷太傅府的小姐,竟然连他的嫡孙,甚至魏国公一府的颜面,都敢加以利用。
若是就这般不了了之,别人还以为魏国公府,怕了他曹国公府。
其实若是曹国公和刑部尚书二人在,绝不会让女儿如此行事。就算他们不怕老魏国公,可也不敢得罪于他。
毕竟老魏国公有二女,嫁入了皇家。又是从龙登基的肱骨之臣。比起他们来,在皇上面前的份量,也要更为重一些。
只是这上梁不正下梁歪,养儿不教父之过。平时不谆谆教导循循善诱,这才种下今日这祸源。
徐太夫人瞪了老太爷一眼,“去去去!看谁敢拦你!都一把年纪了,成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
“老爷以为,这会子还是你助皇上登基那会儿不成。谁挡了道儿,看谁不顺眼了,就拿刀将人抹了去!”
“老爷要拿着一府人的性命,去给曹国公府陪葬,那你就去。把几个儿子都带去,反正是一死,能多杀一个是一个,多砍一双是一双!”
家有贤妻夫不遭横事,说的应该就是徐太夫人这种人。果然几句话,就将徐老太爷的怒火给浇灭了。
徐老爷也很气,他不只承袭了父亲的爵位,还有父亲的火爆脾气。且又是久经沙场,浑身戾气不怒自威。
且这次被算计的是自己的长媳,还有儿子。而且还连累了太傅府。
要知太傅府可是有意与魏国公府缔结姻亲,他就算是想忍,也有些控制不住。手上一用劲儿,将一只钧瓷的茶碗,硬生生的给捏碎了。
徐夫人忙惊呼的命人拿来伤药,一时间屋里一片紧张忙乱。
徐太夫人倒是一脸的淡定,儿子身上大小伤无数。如今不过是被碎瓷划了一道小口,上了药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如今要紧的并不是如何找曹国公府的麻烦,而是要如何给陆府一个交待。
不说那陆小姐,曾救过自己的孙女一命。就是只论其今日是魏国公府请来的客人,就不能将事情,这般轻易的就给抹去。
“去拿份礼单来,挑上几样贵重的药材和锦缎,明儿一早,由长媳和罗儿,亲自送去太傅府!”
“两府正在议亲,别因着这些小事,而断了英儿的好姻缘。要知陆太傅府,那可不是什么人想嫁,就能嫁得进去的!”
徐夫人也是这个意思,一切以女儿的婚事为重。至于曹国公府和刑部尚书府,以后多的是机会寻其晦气。
徐七少爷名弋罗,府中长辈,多以其名相称。
且这件事,原是内宅妇人之事,生事的又是两个未及笄礼的小姐,若是由男人出面,就算逼得曹国公和刑部尚书,亲自登门道歉,魏国公府也讨不到什么颜面。
在这京城各府第门楣之间,要不就是缔结秦晋姻亲相系,自然是一荣具荣一损具损;要不就是素有嫌隙攘权夺利党争不断。
所以徐太夫人自是不愿拿着内宅的事,给徐府的男人们添烦裹乱。
第一百四十章,投鼠忌器()
内宅席间发生的摩擦,引得魏国公父子气愤难平,好在有徐太夫人出面,这才将父子俩的火气给压了下来。
倒是孙女徐竺英,却比平时更沉得住气。若是依着以往徐竺英打抱不平的性子,怕早就跳脚,非好好教训那李小姐一顿不可。可今儿个却一反常态。
徐太夫人不由得多问了两句。徐竺英这才将陆如雪临走时的一番话,说与府中众人。
“祖母,刚才陆妹妹离开时,邀了孙女于三日后去太傅府做客。且对于后花园之事,陆妹妹说,她并未放于心上!”
“还说,事情即然已经过去。那曹国公府的小姐,又没有讨到一点儿便宜。就只当这一切没有发生。不必未着一点子小事,不相干的小人,而为父兄引祸,为府第竖敌。”
这些话都是陆如雪说的,她一向独立惯了,自己的事情,习惯自己去解决。不愿将亲人牵涉其中。
可这些话听在魏国公府诸人耳中,对这位陆府的小姐,却有了新的认识,更加高看一眼。
“只可恨咱们没这个福气,若府中有一个与那陆小姐同年的嫡孙,我就算舍了这张老脸,也必要使尽一切手段,将这陆小姐娶进门!”
“此女不仅懂礼守节,甚至秀外慧中颖悟绝伦。可惜!真是可惜了!”徐太夫人连声的道着可惜,倒化去了屋里的暴戾之气。
听婆母这么说,就连徐夫人都有些后悔,徐竺英若是能生为男儿身就好了。
“你们啊,还没个孩子看的明白!不过这刑部尚书府和曹国公府,显然和咱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你们朝上行走,还是要多加小心!”
“既然这些是内宅之事,倒也不拘着你们这些个男人,替咱们婆媳出什么力气了!”
“罗儿也是,以后见了曹国公府和刑部尚书府的少爷,别想着报复引起什么冲突!”
还真让徐太夫人说中了心事,刚才徐弋罗见祖母和母亲,都想息事宁人,他心里自然不快。
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内宅的小女子给算计了。且他年轻气盛,心气自然难平。
虽说祖母叮嘱了再三,可这不起冲突,也有不起冲突的手段。
徐府长孙倒还好,不过妻儿差点儿被误伤,他心里也是憋着一股子火。可身为长孙,有承担一府荣誉的责任,所以父亲忍,他也只能学着隐忍。
这边刚有了定论,曹国公府那边已然派了人,带了赔礼登了魏国公府和太傅府的门。
因为来送赔礼的,只是曹国公夫人身边的一位管事妈妈,所以陆太夫人和大夫人唐氏,连见都没见。
只让三夫人云氏,出来支应了两句。不过赔礼,自然是不肯收的。
要知陆如雪回府后,就已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祖母。
就算陆府行事为人,再大肚不予计较。可这仇已然结下了,陆府又怎会再收曹国公府的赔礼。
至于魏国公府,自然也是同一番说辞,就将人给打发了回去。
至于刑部尚书的女儿回府后,竟然对之前的事,只字未提。不知内情的刑部尚书夫人,只是罚了那个受了摔伤的奴才。
如此事非不明,累及无辜殃及池鱼,怕是在刑部尚书之女的眼中,奴才们和牲畜,也没有什么分别。
其实并非陆太夫人大肚不予计较,实则是这件事发生在魏国公府,就算事情不是魏国公府所为,可若是闹开了去,一个招待不周的帽子扣下,就会令两府存了嫌隙,这结亲之事,就只能作罢。
所以越是有名望,有威权的人,越是要注意言行,不能恣意妄为。不然就会如曹国公府一样,因为教导无方,而招祸进府。
这件事就如当初汤府的事一样,陆府投鼠忌器,碍于魏国公府,只得将事情掩下。
可穆玄阳却不同,如果汤诸方的事,他还能以报恩为借口,只是小惩大诫了一回。
那这次曹国公府的小姐,险些害得陆如雪不仅声名不保,甚至可能至此沦为妾侍。
这股怒火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平息的,他下令剑鞘和剑刃,彻查此事。他要让曹国公府知道,有些人是他们几辈子,都不能得罪的。
入夜宵禁时分已过了有一个时辰,穆玄阳只感觉心中阵阵不安,一个人立于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换了夜行衣,也不叫四剑相随,而是一翻身,从窗户飞跃而出。
今日守在书房外的是剑锋和剑鞘,剑锋听到屋中传出微弱的声响后,即归于平静。
担忧的叫了两声“三少爷!”却迟迟未听到房内传出回音,推门而入这才发觉少主竟然已不在房中。
“剑锋,怎么办,咱们两个守着,竟然还让人将少主挟持了!”
剑鞘一脸的着急,一句话尽就要冲出去,找卫明去救人。却被剑锋一把给拦了下来。
“别急,三少爷不是被人挟持了,而是自己换了夜行衣离开的!”
剑锋一指墙边的衣架,上面还挂着少主刚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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