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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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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虽近夏日,可江水还是冷的,两人掉进江中,双手拍打着江面,费尽力气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我不会水,救命。”
红缨就站在一旁,出声提醒,“听说,若是落入水中不四处挣扎,人总是会渐渐浮上来的。”
落水的两人本就惊慌,如此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竟然真的停手不动,等着自个儿浮上江面。
早在两人落水之前,苏拂便带着三娘离去了。
这会儿甲板上除却红缨之外,再无他人。
红缨站了片刻,才在水手附近大喊了一声,“有人跳江了,快来救人啊!”
等见有水手跑着过来了,这才顺着这边的过道,朝船舱去了。
等水手将这两人救上来了,这两人已奄奄一息。
可就算这两人想指认什么,偏偏甲板上已再无别人,更是连证据都不曾有,只好吃了这个闷亏。
苏拂带着三娘到船舱去,这一路上一句话也未说,三娘就这么被吓住了,什么也不敢说,只好忐忑的低着头。
等到了屋内,她才问道,“你出去做什么?”
三娘小心翼翼抬头,方才吓得泛白的面色此刻稍稍回暖,“我在船舱中闷的很,这才想着出来走走。”
“果真如此么?”她加重语气。
三娘听了这话,双腿都有些打软。
屋中静的使人发怵。
一盏茶的功夫,三娘仍是什么话都未说出口。
她有些倦了,知道红缨早已守在门外,出声唤了红缨进来,吩咐道,“将她带走,好好看管,等上了岸,带到花街柳巷,发卖了吧!”
红缨还未答话,三娘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郎君,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斜睨了三娘一眼,没有开口。
三娘哪还敢瞒着,只好和盘托出,“我不是江宁人。”
说出第一句后,其他的说起来并无多大阻碍。
“今日那个人确实是我爹。”三娘开口,已声泪俱下,“我家中还有个年长六岁的兄长,因着家中无银,兄长娶不到媳妇儿,我爹便想把我卖到青楼去,我逃过许多次,用过好些理由,可没有人信我,今日在我爹带我去青楼的路上,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因此才对郎君扯了谎,又怕郎君发现,才想着离开,可谁知到了甲板上,竟然被人盯上了。”
这一说不打紧,竟是从一开始,三娘口中便谎话连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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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不打紧,竟是从一开始,三娘口中便谎话连篇。
饶是素来沉稳安静的红缨都忍不住咂舌,看着年纪轻轻的三娘,竟然说起慌来面不红心不跳,比真的还真。
这样的人,说出某句话,真不能直接辨别出是真是假。
苏拂听了三娘的话,并无惊讶之处,语气也很是平淡,“你以为,我还能信你么?”
就是这般平淡的面孔,才让三娘心中有着无尽的恐慌。
也许就因着她的谎话,方得来的自由之身,都悉数成了泡影,她又怎能甘愿。
三娘跪着,不住的磕头,额头将木板磕的咚咚作响,直至额头磕破,变得红肿,“若郎君愿意收留,我愿做牛做马,也要报得郎君的恩情。”
话说的如此诚恳,却打动不了冰冷的心。
她瞧着此刻额头红肿,梨花带泪可怜扮相的三娘,却不以为然,“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
三娘自知理亏,方才走只是怕事情败露,一人在这船上都能出事,何况真的到了江宁?三娘现下才觉得,若是想要好生活下去,必要靠着一棵大树才是。
她抬起头,下了决定,“郎君,我愿签下卖身契。”
卖身契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却也没用。
可对于三娘来说,她为求一命甘愿卖身为奴已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若是因此,苏拂仍不愿收留她的话,她便无任何办法能够挽回。
三娘的拳头紧紧握着,半垂的眼眸,微颤的睫毛,都能透出她此刻心中的忐忑。
“好。”片刻,苏拂平淡的道了一声好。
三娘猛然抬头,眸子中俨然闪着难以置信,就连三娘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苏拂竟真的这般轻易的放了她。
面前那个白纱遮住了眼睛的郎君,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竟有那么一刻,三娘觉得,郎君好看的像画中的仙子一般,过来解救她的。
红缨从旁处拿来纸笔,问了三娘一句,“会写字么?”
三娘方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面色微红,“不会。”
既然三娘不会,却是由红缨代笔,立卖身契,由三娘所念,红缨所书。
“江州豫章郡彭泽县人氏,父陈敬,有女陈玉容,年十二岁,情愿与人为婢,身价十两白银,已与其父交清。恐后无凭,已无返回,立卖字存照。立卖字人:陈玉容。”
红缨书好,写上日期,拿出朱砂印泥,让三娘按了个手印,这才作罢。
等墨迹干好,红缨才将这卖身契递给了苏拂。
苏拂不过扫了一眼,便将卖身契折好放入怀中,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三娘,道了一句,“玉容,从今起,你先跟着红缨多学多看。”
玉容跪直身子,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此事处理得当,苏拂站起身,从屋子里走出来,又到了苏昭那里。
她方才有事出去,大抵苏昭和高阳还在等着结果。
高阳和苏昭仍在对弈,只不过仍是方才那一局。
见苏拂进来,两人索性不下棋了,齐齐的看向苏拂。
还是苏昭先问,“阿姐,怎么回事?”
苏拂将方才的事说了大概,高阳听了,倒是不吝夸赞,“看不出来那小丫头,还有这样的本事。”
这本事自然是说假话信手拈来还能以假乱真让人信了她。
纠其苏拂收下玉容做婢子的缘由,倒也十分简单,玉容在市井中长大,为人不仅能吃苦耐劳而且更为圆滑。
虽然作为小百姓的脾性也有其不好的地方,但所谓能者善用,总要发挥出那一份才干来。
毕竟他们这会儿正是短缺人手的时候,只靠红缨一人难免忙不过来,也该好好的收几个得用的人,免得到了江宁手忙脚乱。
这就是一开始为何苏拂会起意救下玉容的原因,若说玉容的谎言丝毫破绽也无也谈不上,他们只是不在此事上面用心罢了。
苏昭所思虑的地方却同他们不一样,他稍有担忧的望向苏拂,“阿姐,你命红缨将那两人给踹入江中真的没问题么?他们若来寻仇怎么办?”
不过是偶然遇到,那两名郎君的身份倒是不甚清楚,可如果事事都要怕这怕那的话,等到了江宁,自然也要被淹没在那等繁华之地了。
苏拂想起那两名郎君,今日她特意吩咐红缨让那两人在江中多泡些时候,这会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他们这两日大抵是没有功夫的,过两日的事,过两日再说吧!”
苏昭见她这么说了,只当她心里有底,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红缨带着玉容从船中做饭的地方拿来了今日的最后一餐,用完这一餐之后,又用从船老板那里借的小炉子为苏昭熬了药。
累了这么一日,几人便是早早的睡下了。
船上的时光悠闲的很,却也无趣的很,每日借着看书对弈来打发之间,偶尔苏拂也同高阳说些到江宁府之后所做的打算。
可江宁府是和模样他们终归不太了解,不过多说了几句,便又接着下一个话题去了。
在船上的第六日,已经过了半数的路程。
此时应是在即将过了江州到江宁地界了。
他们期待已久的动静终于在今日找上门来。
苏拂这日在屋中看书,外面的过道嘈杂,她皱皱眉,红缨出门探看,片刻回来,面目却不容乐观,“娘子,那两人找上来了。”
说起那两人,苏拂一听便知道是谁了。
只不过这两人找上来的日子比预想的要晚了一些,看来那日落入江中所受的风寒不少,足足让他们缓了五日才过来寻仇。
“玉容呢?”
红缨回道,“玉容躲在屋中不敢出来。”
苏拂听了,却也没觉得惊讶,想来那日的事情,还是给玉容造成了阴影,不过也好,长了记性以后行事定然会更稳妥。
“堵上门,不理会便是。”她淡淡的吩咐一句,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书册,方才的浮躁这会儿却消失了。
红缨应了声,便将门堵得严严实实,任由那两人在外面大呼小叫,也不曾理会。
就这么过了一刻钟,那两人仍是未停,苏拂也未理会。
红缨却是不解,“娘子为何任由他们在此叫嚷?这船上的人不知都是什么身份,若是惹出了什么事情……”
红缨说到这里,却忽然明白了自家娘子的意思。
自家娘子哪里会怕他们惹出事情,他们不惹出事情才会让人头疼。(。)
第一百六十三章 借人之手()
♂
二楼船舱的最中间的一处屋子内,一名年轻男子本在闭眸抚琴,耳边忽而传来一声喧闹,琴声一断,门前的小厮连忙走上前来。
“怎么回事?”年轻男子蹙眉,声音如冰如玉,温润之中挂着一丝寒凉。
小厮俯首,忙把打听到的事情如数说来,最后归结为两名郎君寻仇。
寻仇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如今寻仇的来了,仇家闭门不见也就罢了,这寻仇的人在船舱内大声叫嚷,便是这寻仇的不是了。
年轻男子睁眼,脸上虽然不耐,眸底却一片清明。
他停了抚琴的手,修长的手指从腰间解下一枚玉牌,伸手递出去,“去找这商船的船头,让他来解决。”
小厮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牌,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子。
船老板看过玉牌之后,急急忙忙的到了二楼的船舱,等看清是哪两人闹事时,一张脸霎时黑成了锅底,上前拽住其中一名男子的衣袖,另一只手则是拍向那人的后脑,一边打一边骂道,“你吃我的用我的,还敢在船上给我惹是生非,你再闹一个,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江喂鱼?”
被抓住的男子一看是船老板,随即不敢出声,船老板则是换手拧着另一人的耳朵,怒声迫,“还在这儿丢人现眼,快给我滚。”
这两人被船老板打了个措手不及,方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弱声道,“是他们先推我们入江的,害得我们两个小命都差些没了,就此回去,实在心有不甘。”
话音方落,这人就被船老板劈头盖脸的打了一拳,“不甘个鬼,再不滚就让你们再淹一回。”
船老板生拉硬拽连骂带踹的终于将这两人给弄走了,船舱之中再次寂静下来。
那名拿着玉牌去找船老板的小厮见过道里的人退去,这才轻手轻脚的沿着过道走到中间的舱室。
并非是害怕惊到别人,而是小厮跟在年轻男子身边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小厮回到屋内,用干净的帕子将玉牌擦净,这才隔着帕子将玉牌交给了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将玉牌接过,顺手放入怀中,可早无弹琴的兴致,索性起身走到窗前。
木窗被小厮推开,江面的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勾起年轻男子的一缕发丝一片衣角,无端的生出一丝生人勿近之感。
他朝远处望去,似乎能瞧见江宁府的城门,悠悠叹息一声,不知是喜是悲,是期盼是厌恶。
小厮站在他身后,曾一同放眼望去,除茫茫长江外,什么也未曾看见。
最西端的一处屋子,红缨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等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了,才打开门去看,等确定那两人真的不在了,这才又关了门。
看着自家娘子分外悠闲的坐在榻上看着手中的书册,心中却也跟着泛喜。
能跟着聪明的主人,也着实证明了自己的眼光确实不错。
苏拂哪里知道一向安生的红缨此刻在心中沾沾自喜,视线从书册上移开,道了一句,“把玉容叫过来。”
红缨应了声,便转身叫玉容过来了。
玉容因着方才的事,还有些后怕,那两名男子围在自己身旁动手动脚的画面轻易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会儿又怕苏拂嫌自己没用,头便更低了。
其实玉容不过十二岁的年纪,怕成这样倒也情有可缘,只是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却是无用的。
苏拂只道了一句,“下不为例。”
玉容稍怔片刻,在心中琢磨这四个字的意思。才意识到她这是在给自己一次机会的意思,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慌忙应道,“婢子知道了。”
苏拂轻嗯了一声,便让玉容和红缨一起出去了。
从她成为闽国郡主那一日开始,她身边的人便是别人培养好的,墨竹和红缨更是,她可以给玉容几日的时间,但仅仅几日而已。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玉佩,这羊脂白玉雕纹的玉佩,还是她在汀州时原身母亲的遗物之中找到的。
可一向温凉的玉佩在夜晚子时发光发热,可过了子时之后,又恢复如常。
她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玉佩,不知是否因靠近江宁的关系,可却让她对江宁更好奇。
加上那日在山林中所见的阿颖和老者,老者口中所见过的紫眸的郎君同样出现在江宁,虽然至今已有二十年,可那名郎君虽然如今年纪大了,但眸色定然是不会变的吧!
她已有些迫不及待的去寻那个人,那个人也许同原身有什么关系。
她自从汀州出狱之后,其间两年都在做自己的事,那么之后的时间,是否该替原身完成她的意愿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有母亲有弟弟,唯有父亲不见其踪,或许说,自原身有记忆以来,她便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
紫眸郎君又会否是原身的父亲呢?那人又到哪里去了?
可这一切并没有苗头,她只好将此事掩藏在心底,走一步看一步。
这艘客船在江上航行第八日早上,已经能看见江宁府的轮廓,等到了下午,顺着江道停泊在了西城门渡口。
江宁府,原为金陵府,南唐建国之后,便改金陵府为江宁府,是南唐的国都。
如今正值日暮,夕阳的余晖撒在西城门上,使灰头土脸的城门熠熠生辉起来。江面上船只络绎不绝,码头上有一群脚夫正在装卸货物,港口不远处有渔民在吆喝着,售卖刚打捞出来的江鱼,鱼儿硕大而肥美,在霞光下竟泛起亮光。
在船上的这些时日,苏昭的伤养得七七八八,已逐渐恢复成未受伤之前的状态,因此轻便的包袱由红缨和玉容拿着,重一些的如药材之类的,则是由高阳和苏昭背着。
等他们到了城中,才在西城门内雇了两辆马车,将包袱药材什么的放在马车之上,他们分坐两辆马车之中,撩起窗帘瞧着这夕阳与暮之下的江宁城。
虽已是暮时,但街道两旁商户仍是灯火通明,街上的行人南来北往,路旁有几个小孩子在追逐打闹。
连日来在船上摇摇晃晃的,又无可活动之地,身子本就绵软,这下了船又上马车,继续颠簸,倒是让人有些受不住。
车夫得了他们的吩咐,到了城中找一家客栈放了他们下去。
只瞧已近黄昏,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升起,不知何处又传来饭香,肚子不自觉的叫了起来,才发觉已一日未曾进食。(。)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初到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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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先下了马车,将苏拂扶了出去,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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