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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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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地,就连吸进去的空气,都分外的干净迷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此地民风淳朴,见到他们这些外来人,一旁走来一个女童,大约是六七岁的模样,将手中篮子的鲜花吃力举起,奶声奶气道,“小哥哥,要买束花么?”
她垂眼看向这女童,扎着两个双丫髻,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清澈见底,皮肤又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的很。
她方要说些什么,这女童身旁走来一个妇人,大约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脸抱歉的向他们道了歉,而后才蹲下来看向那女童,语重心长道,“阿鱼,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找姐姐的么?”
这花哪会有郎君买,要卖自然是卖给那些爱美的小娘子。
那个被称作阿鱼的女童,眼睛眨了眨,很是无辜的咬了咬嘴唇,一副可怜的模样,“可是阿鱼闻着这位小哥哥好香啊?”
“娘亲不是说,身上的带着香气的人,都是爱花的么?”
那妇人一顿,被阿鱼问的说不出话来,她自然是这么教过阿鱼,可男子带香也不一定是爱花的,这会儿倒是有些为难了。
只要是出了门,苏拂的眼睛便会被白纱围着,妇人瞧不见苏拂的眼睛,害怕她会生了气,便想着如何将阿鱼带走。
却不料想苏拂忽而低下身子来,嘴角轻勾,“那阿鱼,你这花儿是怎么卖的?”
她这么一出声,清脆悦耳的声音环在人的耳边,那妇人听她声音是女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过那口官话倒是很好听,不知是从何处来的人。
阿鱼心中可并无妇人那般所思所想,见苏拂同自己说话,随即灿烂一笑,嘴角的小窝更添了一丝可爱的味道,“小哥哥,这花儿一个铜板一枝,您若是买了五枝,还可以送您一枝,而且,这花是母亲种的,别的地方可是没有的。”
她听阿鱼这般童叟无欺的语气开口,不由得一笑,对那妇人道,“这女童倒是会做生意,不知是夫人教的,还是怎么?”
那妇人听她以夫人称她,浑身一震,被她吓得哆哆嗦嗦的,这夫人二字哪是寻常人家的夫人能担待的起的,“没,是小女贫嘴,望郎……郎君莫要怪罪。”
她摇摇头,示意那妇人不必紧张,她不过是个长途跋涉的旅人,怎么也能让人吓成这个模样?
她重新看向阿鱼,同样笑着道,“那我要五枝。”
阿鱼笑着,将篮子递给那妇人,从里面选了几枝色彩鲜艳,花瓣完整的,小心翼翼的数了六枝递到她面前,又想到什么,便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哥哥要不要花环?母亲会编成花环戴在脑袋上面,很漂亮的。”
男子又怎能在脑袋上面戴花环呢?
不过阿鱼的目光曾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红缨,红缨自然是穿着女装的,只这一眼,她便知道阿鱼是个什么意思,不由得哭笑不得,阿鱼才这么几岁,就这般人小鬼大了,不是教导问题,便是人小聪敏了。
阿鱼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愿意要了,急忙道,“小哥哥,母亲编花环是送的,不需要加钱。”
跟在阿鱼身后的妇人一副忐忑的模样,生怕阿鱼闯了祸,可此时打断阿鱼的话又不稳妥,这会儿便进退两难起来。
在此时候,苏拂点了头。
阿鱼见她点头,高兴的看向自己身后的妇人,“母亲,小哥哥想要母亲编的花环呢,母亲快快编来吧!”
妇人稍有为难,但见阿鱼笑意满溢,苏拂又不阻拦,便伸手将那六枝花拿在手中,从篮子里又拿了些绿草,心灵手巧的编成了一圈花环。
阿鱼见这花环编好了,甜甜一笑,伸出小手将花环接过,转手就递给苏拂,一字一句道,“小哥哥,快将这花环给人带上吧!”
说着,那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瞧着红缨,那一来二去的氛围倒让红缨尴尬的脸红了,下意识的稍稍后退了两步,红缨显然是不想带着花环在街上行走的,不符合她仗剑走天涯的身份同气势。
苏拂只当不知这一切,接过这花环,看向阿鱼道,“我觉得阿鱼很可爱。”
阿鱼听见她夸自己可爱,却并未多高兴,倒是一副蔫蔫的模样,“阿鱼不要可爱,阿鱼要漂亮。”
她微怔,不知阿鱼为何会这么说,却见阿鱼身后的妇人抖了抖,掩面低下头去。
她又看向阿鱼,轻声道,“阿鱼很可爱,自然也很漂亮。”
阿鱼这才有了笑脸,伸出自己的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又呵呵的笑起来,心满意足的模样,“阿鱼也觉得自己漂亮。”
她见阿鱼有了笑脸,才似有似无的问道,“阿鱼为何觉得一定要漂亮呢?”
她这么一问,便见那妇人浑身一僵,忙抬头阻止阿鱼,却未及时,便听阿鱼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阿鱼漂亮了,父亲才不会丢下阿鱼。”(。)
第一百四十三章 动心()
♂,
阿鱼话刚说完,她身后的妇人却是抑制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阿鱼一慌,连忙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妇人,小手轻轻的拍了拍那妇人的肩膀,“母亲,是阿鱼说错了,母亲别哭。”
苏拂微微直了身子,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高阳,高阳的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莫要管这等闲事,毕竟他们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惹了什么麻烦事倒是不好解决了。
只是这会儿阿鱼显然跟着自己的母亲哭起来了,母女两人半抱着就在这大街上,低声啜泣起来。
不明实情的,怕是以为他们这几个年轻郎君欺负了她们母女一样。
此时走,哪有什么颜面。
她索性就站在此地等这母女哭完就是了。
大抵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妇人抑制住自己的眼泪,稍稍抬头一脸歉意的望向站着的苏拂,“让郎君见笑了,我们这就走,那几枝花便送给郎君了。”
苏拂未有开口,只是细细的打量这对母女,她们身上的衣裳还是上好的布料,却是有些旧,大神身上的还好,阿鱼身上的那件便稍有些短小,袖子连手腕都盖不住。
她们以前的家底不差,不过这旧的像是几年前的布料却透漏出她们大概家道中落。
方才阿鱼所说,若是她不漂亮父亲便不会要她了,再看妇人的反应,却是可见这妇人的夫君大抵是不大好的。
可正如高阳所说,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适合生事。
她叫住那妇人,“等等。”
那妇人停住,她则是转头看向红缨,红缨会意,从荷包里掏出五个铜板递给了阿鱼,轻声道,“阿鱼,这是买你五枝花的钱。”
阿鱼伸手接了过去,另一只手仔细的查了查手中的铜板,正好五个之后,扬起笑脸,那双大大的眼睛上面还挂着方才哭泣的泪珠,但丝毫不影响她满脸的效益,“多谢小哥哥。”
她笑着摸了摸阿鱼的脑袋,将手中的花环仔仔细细的戴在阿鱼的头上,那鲜艳的花儿衬的阿鱼更为娇俏,“阿鱼很漂亮,这花环送给你,愿你一直这么漂亮。”
阿鱼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了脑袋上的花环,倏尔一笑,甜到心里,再不敢低头,怕花环掉下去,转过身问着妇人,“母亲,阿鱼好看么?”
妇人眼中带泪,眉间含笑,稍带勉强的夸赞了一句,“好看。”
阿鱼又转过来,朝苏拂再次道谢,“阿鱼谢谢小哥哥,小哥哥再见。”
苏拂点点头,未作阻拦,就这么看着那妇人带着阿鱼离开了。
那对母女刚走开三五丈,苏拂便瞧了红缨一眼,红缨会意,便作势要跟上去,身侧的高阳却伸手拦住红缨,语气沉沉,“娘子,出门在外,应当小心行事。”
她顿了顿,方道,“如今正值战乱,各地民生安苦,举手之劳而已。”
周吴却不赞同,“天下之大,身陷囫囵之人只多不少,娘子岂能帮的过来?”
她默声,不同周吴辩驳,稍候,才幽幽道,“仅此一次。”
高阳见她下定了主意,只好摇摇头,却也撤回手臂,不再去拦红缨。
那对母女还未走远,红缨当即跟了过去。
自此一事之后,方才还有说有笑的格局随之一变。
苏拂同高阳身边隔着两人的距离,苏昭夹在中间,自然而然的向苏拂靠近,倒是高阳,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路,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一不留神,苏拂便落后了他好几步。
苏昭将手背在身后,就走在她身旁,踌躇着,道了一句,“阿姐生气了?”
苏拂正想着什么,听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被蒙住的眸子透露出些懵懂,稍后,渐渐恢复清明,想起方才苏昭所问,这才回道,“没有。”
她方才回想起阿鱼澄澈的眼睛,忽而想起自己幼时,随着母亲到闽主宫里去时,太皇太后喜爱的看着她问东问西的,她也是这番带着澄澈的目光,对太皇太后有问必答,最后的结果呢,便是她被留在了宫里头。
她去的时候,从未想过,那一刻,便是她同生身父母的分离。
每一日,她都翘首盼着自己的母亲来接她归家,日日如此,从未等到过。
等她再大一些,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自是慢慢接受,不再想回去的事情。
方才阿鱼和妇人抱在一处,让她漠然的心微微一跳,她忍不住,便想要帮忙了,并非是方才所说战乱各地民生安苦这般缘由,仅仅是为了她自己的心。
她偏过身,看着面前的半大少年,“阿昭,你说阿鱼好看么?”
苏昭微微皱眉,偏过头去,“没有阿姐好看。”
她一顿,神情微滞,叹了叹气,“阿昭,我是问阿鱼,又非是问我。”
苏昭依旧看着前方,含糊的答了一句,“眼睛挺大的。”
她稍有郁闷,这算是白问了。
她不再想些有的没的,抬头却见高阳昂首挺立的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等他们二人,她遂即走上前去,也不提方才的事情,只是道,“回去么?”
这会儿大抵也没什么心情游临川县了。
高阳偏过头,见她过来,便应了声,三人又按着原路回到客栈里去了。
至于红缨,打探完消息自然会到客栈来同他们会合。
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大约有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所在的房门被敲响,还以为是红缨来了,便去开了门,却是高阳站在屋门外面。
她不明所以,却还是打开门将高阳迎了进来。
高阳站在一旁,等她回转过身,这才开口,“娘子确定相帮么?”
高阳口中的帮说的是方才他们所见的那一对母女,他方才是拦着她的。
她没有着急说话,只是伸手指向一旁,示意高阳坐着,才开口道,“有事直说吧,我并非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高阳是有担忧的,不然不会当街就拦住了红缨。
不过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过来找她说道,倒是沉得住气。
“那对母女身上的衣裳娘子见到了,那是上好的丝绸,绝非是普通人能穿的起的,娘子若是插手,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才是高阳拦着她的主要原因。(。)
第一百四十四章 身份()
♂,
她明白高阳所说,可她明明知道,却还是想要插手。
她没有说话,屋内的氛围便静了下来,凝重的气氛在空气中流通,竟是让人浑身泛着一丝冷意。
她进屋来时,便将白纱摘下了,那双发怔的眸子氤氲着雾气一般,更令人猜不透,等那薄薄的雾气散去了,她的眼神才恢复清明。
“你说的我都知道,若是你觉得我这般做有风险的话,那么从此时起,我们各自分散,毫不相干。”她如此自然的便将这嘴边上的话吐露出来。
高阳被她呛了一声,却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稍待片刻,高阳才低声道,“既然娘子坚持,便当我什么也从未说过吧!”
说完,高扬起了身,径直出了屋。
对于高阳的心思她无处去猜测,也不想劳心劳力去猜,她同高阳不过是相伴上路的关系,此时的她既不是闽国郡主,也并非是高阳的主子,既然说不到一块,又何必讲究?
不过高阳此番轻易退去,倒也出乎她的意料,既然如此,她便再无什么可纠结的。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红缨回到这客栈里来了。
进了门,便开始说起她跟随那母女同去之后的事情。
那母女住在临川县一个不知名巷道的小院子里,那小院子狭窄破落,只有一间屋子带一个极小的小厨房,她们就窝在那里。
红缨回来的路上听临川县的人谈论起那对母女,却是临川县县令家的人,临川县县令姓方名永,籍贯本是江宁府**县人,南唐升元二年中了进士便被派到这临川县做了县令,如今任职已五年之久,这临川县的人对方永的事情里里外外都清楚的很,最清楚的便是那对母女。
那位妇人,是方永的正妻,五年之前方永上任时携家带口的过来,阿鱼不过才一岁多,等方永到了这临川县之后,见临川县民风安稳和乐,日子越发过得舒坦。
这也便罢了,可两年前有一个落魄的女子到了临川县,投路无门,却恰巧被方永相中,收成了偏房,自此以后,方永算是被那女子给迷住了,到底着迷的有多厉害,端看这一对母女就成。
两年前方永的偏房有了喜,可未满三个月便流产了,说是被那妇人使了绊子,偏房的这一胎才没保住,且算命的算过,这一胎是男孩无疑。
原是这方永,家中重男轻女的厉害,妇人嫁给了方永三年,肚子好不容易有了动静,生出的却是女孩,因此这妇人和阿鱼在江宁府的时候便不讨喜。
方永的母亲本决意要给方永纳妾,可还未来得及,方永便被委派到了临川县做县令,路途遥远,为图省事,这纳妾一事便耽搁了。
都说是这妇人害了偏房失了男胎,方永一气之下,便将妇人和阿鱼赶出了家门,如今就算路上碰见,也是嫌恶的掉头就走。
如今那妇人同阿鱼所居的狭窄破落的院子,还是临川县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好心收留那妇人的。
那妇人本也是大家闺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么力气活也做不了,偏好的兴趣就是侍弄花草,且这些年战乱,打别处往江宁府的人众多,这外来人一多,自然好做活,索性平日就养些花草日日出来卖罢了。
听红缨说完,苏拂便凝起了眉头。
方永为人,她倒未见过,不过听着百姓的描述,大抵也是贪恋美色的,为了美色将自己的正妻赶出去,这种不要名声的人倒是极少见的。
她想起那日阿鱼篮中的花儿确实娇艳,可见养这花儿的人心思有多细腻,可一枝花不过一个铜板,每日能卖出几枝来?毕竟这过路的人,也并非日日都来了。
那妇人柔柔弱弱的,自带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不过经过这两年的日子打磨,面上却多了一些风霜,怕是再不过几年,仍没个盼头,这心倒是凉透了。
心都凉透了,人还能活多久呢?
想起这些来,她却犹豫了,她是帮还是不帮呢?
忽而想起在闽国时,她助王蔷脱离沈秋知身边,可结果又是什么,王蔷坠入空门,从此青灯古佛孤独一生。
也许高阳说的对,她不该管这些闲事的。
红缨见她没再说话,便开口询问,“娘子,接下来怎么办?”
她忽而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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