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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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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玉看了她一眼,稍有些不满,“夜里寒凉,侯爷不能在书房坐太久,你怎么晚了两刻钟?”
她面色有些歉然,“实乃遇到了些杂事。”
衍玉见她道歉,便不好在说什么,只是提醒道,“侯爷今日心情有些不好,你过去小心些,莫要惹了他。”
今日是原定远侯行刑的日子,逝者已矣,到底是该伤感一番。
亏得她不知道其中原委,若是知道,定觉得大快人心。(。)
第八十九章 以暴制暴()
♂,
今日衍玉来接,已很是怪异,至出口时,衍玉击了三掌,等外面有人回应,他才打开密道。
她随衍玉走出密道,却见在外面守着的,不过是平日守着书房的仆从罢了,而再环顾书房四周,已空无一人。
她稍有诧异,“侯爷呢?”
衍玉听她问,面色沉重,暗叹一声,“侯爷身子不大好,此刻在寝房歇息。”
她闻言,稍有沉默,“既然病了,再过两日见我也是一样的。”
衍玉苦笑一声,“我自然是劝过的,可侯爷只扔给我一句话,今日事,今日毕。”
她识得的陆清离,做事一丝不苟,并不拖泥带水,此句话甚是符合他的品味。
来都来了,还怕一见么?
陆清离的寝房就在书房后面,她随衍玉走了进去,屋内的格局与四年前的类似,紫檀边座山水屏风将床榻挡住。
这屏风上曾题诗一首,她还记得,是盛唐李太白的诗。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这屏风的边角很是圆润,经过岁月,山水已淡了痕迹,她甚至能从这幅山水墨画里面隐隐约约看清床榻上的人影。
衍玉先是开口,“侯爷,人到了。”
床榻上的人影动了动,坐起身子,“让她进来吧!”
衍玉应声,伸左手请她过屏风。
她顺着衍玉的左手走了进去,视线触及床榻上的人,只见他面色苍白,已失去血色,才知衍玉所说身子不大好是有多严重。
她方站定,屏风外的衍玉脚步声响起,竟是渐行渐远,出了门去。
陆清离的视线看过来,她颔首,将他的视线躲过。
低沉的嗓音起始,“说吧,你要见我做什么?”
他开门见山,她却哑了言语,停顿片刻,这才出声,“侯爷将我的退路都安排妥当,我自然要当面道谢。”
这般缘由,陆清离自是不信的,既如此,他也不欲多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你既无事,便回去吧!”
他们之间来往,不外乎两种关系,利用与被利用,主与仆,不论哪一种,陆清离能如此和颜悦色,已是极为不易。
她想起范黎,暗自咬牙,斟酌道,“我有一事想请侯爷帮忙。”
陆清离瞥了她一眼,不耐烦的皱眉,“什么事?”
她微微抬头,看向陆清离,“我自进长乐府以来,曾得一人相助,如今他身陷囫囵,恐有性命之忧,不知侯爷可否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她话刚说完,陆清离当即就猜出了是谁。
他看她一眼,“你思事周全,定能明白陛下不会轻易放他,我如今不过是个落魄侯爷,此事帮不得。”
当今圣上猜忌心很重,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人,想要让圣上放人定是困难,说不定会将求情的人一起拖下水。
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可周吴确实帮她良多,她不能真的撒手不管。
她微微垂目,细声道,“我可拿侯爷给的退路交换。”
她方落下话音,便听陆清离轻笑一声,“你的退路也是我给的,你作何能拿它交换?这等冒险事,我是不做的。”
他的笑声中泛着冷意,是生气的前兆。
她抬头,紫眸聚光,直直的盯着他的面孔,一字一句道,“若是侯爷不能在陛下面前美言,也定能瞒天过海,不是么?”
陆清离收起嘴角,面上清冷如白月光,又似洒满秋霜,他冷声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放在身前的双手,下意识握了起来,掌心一层薄薄的冷汗,她也是突然想起,以此事相求,可一旦开弓,便再无回头箭。
她该说么?说了她才算是真正将自己的退路给封死了。
“说。”陆清离轻喝一声,不容许她再后退。
她轻轻福了福身子,“一年前,官府处死的嘉宁郡主根本就不是真的嘉宁郡主,嘉宁郡主早在假的嘉宁郡主被处死的十几日前,在汀州长汀县境内火化。”
“衍玉。”陆清离面色冰冷,吩咐门外守着的衍玉。
衍玉进门,低头道,“侯爷。”
陆清离闭上眼,只吐出三个字,“杀了她。”
她知道陆清离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却未料到他会直接让人杀了她。
衍玉不明所以,走到她身旁,微微一晃神,低声道,“你怎么惹侯爷生气了?”
她不语,多年的牢狱之灾使她委屈,她在牢内时不止一次想,若有来世,再让他们相遇,她一定不要再欢喜他。
陆清离冷眼看向衍玉,“怎么,如今你也不听我的命令了?”
衍玉略有为难,低声道了一句得罪,便伸手去扼住她的咽喉。
她拍开衍玉的手,朝陆清离道,“侯爷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么?且我还记得她的遗言。”
前半句衍玉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听后半句,衍玉的瞳孔微缩,自是明白她口中的“她”是谁,毕竟能引起侯爷这么大反应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衍玉默声不语,大抵这会儿没他什么事了。
陆清离抬头,锦被中的拳头握的青筋暴起,“遗言”两字深深的触动了他。
他也曾午夜梦回,梦见他想念的人,可梦里的人总是以愤恨的目光瞧他,不肯同他说一句话。
她若真有遗言,会说什么呢?大抵也是恨死他了。
他挥挥手,让衍玉出去。
他稍稍静了心,看向苏拂,“你且细细道来。”
她心平气和,“侯爷让宋泽去探查我的身份,自然知道我入过长汀县的牢,那狱卒偷懒,恰巧就将我放在了唯一关女犯的牢房,就是嘉宁郡主。”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范侍郎去接灵时我就同范侍郎说过此事,还说过嘉宁郡主的双手是没有的,范侍郎没有告诉侯爷么?”
她看向陆清离,双眸带着嘲讽之意。
陆清离一顿,心中惊涛骇浪一般,他怕惹人疑虑,便未仔细吩咐过何守知,竟不想何守知竟会如此,怪不得范丘前脚刚离开汀州,何守知便失了性命。
若是他,又怎会让何守知只是失去性命这般简单?
他急火攻心,不由得猛烈咳嗽起来,这一开始,却停不下来,声声追人命。
她就此冷眼看着,字字珠玑,“还未告诉过你们,那双手,是她命人砍断的。”(。)
第九十章 月色()
♂,
屋内,衍玉伸手舒缓着陆清离的后背,不无担忧,“主公,何必呢?”
陆清离闭着眼,心中痛苦更甚,方才她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萦绕在他耳中挥之不去。
事情因他而起,又因他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才会令她得了如此的结局。
衍玉好言相劝,“嘉宁郡主十六岁中毒时,是主公用血将嘉宁郡主救回来的,嘉宁郡主的命都是你给的,哪能再怨怪你?”
陆清离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可衍玉不忍他自责,偏又道,“嘉宁郡主纵使是因主公入狱,但主公已尽了最大的能力。”
陆清离的二叔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若非是花费这几年做了个局,谁能轻易的将他击败,可偏偏,当时远在长汀县的嘉宁郡主等不到那时了。
等了片刻,陆清离缓过来,哑着声音道,“去把范丘带过来。”
衍玉有些犹豫,还是照着他的吩咐,出了寝房。
等衍玉走后,他唤了门外的仆从进来替他更衣后,又坐着轮椅朝书房去了。
书房墙上挂的那幅山水画,他掀开后,后面是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瓶,他伸手拿出,抱在怀中,就坐在桌案前,就这么出着神。
大约过了两刻钟,范丘走到书房来,黑着脸站到他身旁,“衍玉说,你方才咳出了血,这里凉的很,回去吧!”
陆清离微微抬头,视线有些飘忽,“阿丘,你恨我么?”
范丘被他这么一问,停顿片刻,才幽幽道,“恨过。”
范丘的神色触及他面前的青花瓷瓶,纵使如此,这世间却没人能比得过他爱她,可也没人能比得过他最绝情。
成大事者,不能沉溺于儿女私情。
这是他一贯的奉行,可这也是最大的缺漏。
范丘不再说话,只是走到他身后扶住轮椅,推出了书房。
衍玉就在门外守着,见他们出来,便跟在他们身后,一同回了寝房。
屏风外面的桌案上,有几坛子酒。
范丘将他推进去,“大哥,好久没喝酒了吧,今夜,不醉不归吧!”
其实衍玉是反对的,毕竟这几日陆清离的身子已是不好,再被这烈酒入体,怕是这两日都不会好受。
可又俗道,一醉解千愁,这些愁苦闷在心里,怕是比喝酒还坏事,衍玉便同意了。
范丘没有待在寝房,只是嘱咐衍玉守着。
他随仆从到了关押苏拂的厢房。
他走进去,漆黑的眸子望向苏拂,“你从到长乐府,就带着这样的目的,是不是?”
屋内没有点灯,苏拂本坐在窗前,好似在望月一般,实则她的眼前漆黑一片,范丘的声音传来,她才听出是范丘。
她摸索着站起身,“不是。”
她从一开始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她甚至不想再同陆清离见面,可是一开始,是陆清离先派人来寻她的,她不过是将错就错,想抓住那个给她下药的人。
范丘没有辩驳,拉过身旁的椅子道,“我刚听过一个故事。”
她没有出声,只等范丘开口。
“嘉宁郡主自三岁时入宫,十五岁第一次见到定远侯世子,便对其一见倾心,定远侯世子不入宫,她就时常往定远侯府跑。当时的定远侯怕她阻了定远侯世子的路,使计污蔑嘉宁公主通敌卖国,被康宗打入大牢。”
“彼时,太皇太后还健在,想要叶嘉宁死很不容易,但定远侯世子为防意外,便私自将嘉宁郡主挪至了汀州长汀县境内,又一年,定远侯被调往泉州,可嘉宁郡主罪名未洗,仍被关在牢狱,只等定远侯世子有了能力才会将嘉宁郡主接回来,可谁知,两年后,一张状纸到了长乐府,曾附信一封,罪人已火化,请速来接。”
“我才从长乐府至汀州去接了灵。”
范丘说完,顿了顿,有道,“从一开始,是因定远侯世子而起,但却并不全是他的错,你又何必以此来惩罚他呢?”
她不出声,范丘前面所说,她是知道的。
她怔的是罪魁祸首是原定远侯,看不怪她对陆清离浓情蜜意,怕阻了陆清离的前途,才会出此下策,可见原定远侯好狠的心。
可原定远侯前几日被派凌迟,是否同陆清离有关呢?
从定远侯被派往泉州,自泉州归来以后便开始被人弹劾,后来竟使圣上一怒之下,由原本的斩首,改为凌迟,这不像是当今圣上的作风。
当今圣上虽然会怒他挑战自己的权威,却并无这么大的恨意。
难不成是陆清离么?
她不敢相信。
她定了定,好似能看见范丘一般,“范侍郎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范丘面色稍有担忧,“明日大哥定然会继续追问你嘉宁郡主的遗言,我请你口下留情。”
她稍稍走近两步,语气漠然,“范侍郎以为,一个人频临垂死之际定然会说狠话?错了,临死之人看事比你们这些自诩运筹帷幄之人看的透彻多了。”
范丘被她说的一顿,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的语气,同陆清离的简直太像,差些让他混为一谈。
他愣了片刻,只是道,“如此甚好。”
他话音方落,匆匆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门继续关上,由仆从看守。
她依然靠在窗台,面上平静无波,眼中却垂下一滴泪。
其实,该死心的。
她蹉跎这几年,无时无刻不再想,害她的人是谁,那一日得知定远侯身边由此能人异士时,便能猜出个大概了,既然是定远侯,想从陆清离那里得到她的书信应是不算太困难。
毕竟,她作死的写了一封有一封。
他们已不再可能,纵使她明白陆清离对她有心,可经过这些,他们之间的路途却走越远,根本就不可能再重逢。
如果过两日可以离开,那便是再好不过。
就怕她今日言辞犀利,明日陆清离就不肯放她了。
她有些后悔,墨竹早就提醒过她,陆清离软硬不吃,她也知道,只是心口的那股气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若是到时不仅救不了周吴,还要将自己赔进去,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夜了,有些寒凉如水,今日墨竹定然是见不到她了。
不知明日,又会如何。(。)
第九十一章 借酒消愁()
♂,
范丘从厢房处离开,不知不觉走到寝房外面,衍玉在屋外守着。
范丘走上前,“怎么不进去?”
衍玉愁苦的皱着眉头,“侯爷将我赶出来的。”
说着,又道,“你放了那几坛子酒,侯爷的身子会否吃不消?”
范丘的视线飘向屋内,口中却在回着衍玉的话,“无碍,酒里兑了大半的水。”
衍玉稍有些难以置信,顿了顿,“你不怕侯爷恼了你?”
范丘瞥了他一眼,“若是要恼,早就恼了,何苦等到这时还没有动静,他心中有底,不会拿着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衍玉闻言附和,跟在陆清离身边这般久,自然明白。
他们在门外站了片刻,院门忽而现了声响,视线往一处看去,正是宋泽出现在门口。
宋泽被陆清离派去别处办事,范丘原是不知道的,倒是衍玉神色古怪,等宋泽近了身前,这才开口道,“你怎么回来了?”
范丘在身旁,宋泽不好说话,只是看了衍玉一眼,“侯爷呢?”
衍玉伸手指了指寝房,宋泽作势要进去,却被衍玉拉住手臂,示意他不可,他不明所以,衍玉凑近他耳前,低低说了几句。
事情的来龙去脉,宋泽听了清楚,可他半夜归来,自然是有急事的,不可不说。
他一咬牙,还是站在寝房前唤了一声,“侯爷。”
寝房内静了片刻,才出了响声,“进来吧!”
声音依旧冷清,不像是饮了酒的模样,衍玉微微一顿,伸手推开屋门,却见陆清离青衣如玉一般端坐在椅子之上,手中一小杯酒小酌。
而范丘带来的几坛子酒仍如来时的模样,看起来并未开封。
范丘见状,也是怔住,本要他借酒消愁,却不知他这酒喝的这般有涵养,还有什么能消愁的。
衍玉本来还在担心陆清离的身子,见此状后,倒是稍稍宽了心,毕竟他今日这身子是保住了。
倒是宋泽,眉目深重,他知陆清离平日修身养性,更是滴酒不沾,此时忽而如此,虽是小酌,却也能看出他与平日大有不同。
陆清离抬起眸子,看向宋泽,“进来。”
宋泽点头,便走了进去。
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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