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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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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苏拂也没闲着,请了工匠将米铺另隔了一层单间出来,可作起居之用。
魏屠夫去后,她便想到米铺掌柜的最佳人选非魏嫂子莫属了。
她在此地待着几个月,熟知魏嫂子的为人,且从魏屠夫一事上看,魏嫂子心狠,且有决断,懂得抓住机会杀人于无形,绝非一般妇人可比。
方婶煮好的鱼汤,盛好鱼汤依次放在他们面前,带着魏嫂子同苏拂苏昭两人分席而食,苏拂没有阻拦。
在这一刻起,方婶是她雇佣的下人,魏嫂子是她雇佣的掌柜,自然不再方便同坐一桌。
她往日的郡主做派,在宫中的岁月熏陶之中,规矩已是她的一部分,轻易不可废除。
等饭后,她从屋子里拿出从恒通米铺拿过来的账本交给魏嫂子,“这两日不急着去米铺,你先看看账册,里面也有以往米铺的采买渠道。”
魏嫂子应声,郑重的翻了几页账册,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为难。
苏拂突然想到什么,“魏嫂子幼时读过书?”
方才她交给魏嫂子账本之时,忽而想到还没问过魏嫂子是否识字,不过看魏嫂子这模样,倒不像是不识字的。
魏嫂子回道,“幼时家里人做过些小生意,母亲为了让我学着看账本,便找了先生教了我一年。”
苏拂倒未想到这一层,只不过魏嫂子会看账本,家中做过生意已是极大的好处。
她点头,交待道,“这两日可以去别的米铺比较下价钱,按平日的米价卖即可。”
恒通米铺本身就是老店,老主顾还是有的,客源不用担心,但却要对换了掌柜这件事做合理的解释,她思来想去,便交待魏嫂子说,若有人问起徐掌柜,便说徐掌柜回乡探亲去了。
魏嫂子想的通透,便忙着应声,按着她所说的做。
翌日一早,魏嫂子便收起了心中的伤心事,前往苏拂口中的恒通米铺去了。
恒通米铺是七公主的陪嫁,交给苏拂时,是连着地契房契一起给的,这已经算作了苏拂的财产,就算将来不做米铺,做些其他的,也无所不可。
米铺的事安排好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也不再操心。
可要给苏昭找一个教书先生,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却当代大儒,就是未考取功名的穷酸书生。
当代大儒自然是不必肖想的,文采斐然的书生也是可遇不可求。
苏拂正为此发愁,方婆子进屋来,“小郎,外面有个年轻郎君,说是有人介绍他过来做教书先生。”
苏拂闻言,腾地站起身来,她刚觉得口渴,便有人送了水过来,怎能不让人怀疑其用意?况且,这个介绍人又是谁?
方婆子在一旁看着,问道,“要不要请人进来?”
她摇头,轻吁一口气,“不用,我去看看。”
方婆子应了声,就跟在她身后,随着她一起走出去。
方婆子没有放那人进来,等她们到了院子里,这才打开门,年轻郎君借势走了进来,那面容便显露在她面前。
她看向那郎君,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随即隐去,她轻声道,“不知郎君名姓?又是谁人请来的?”
那年轻郎君二十岁左右,眉细长,眼珠漆黑如墨,咧唇一笑,右嘴角旁侧会有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倒是个好相处的人。
“在下名颜,字如玉。”年轻郎君笑嘻嘻道,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又绕着这院子四处看了一眼,等回过头来,有一本正经道,“你可以唤我如玉。”
苏拂看了这名自称为颜如玉的年轻郎君一眼,眉间泛起淡淡的不喜之意,冷声对着身后的方婆子道,“方婶,送客吧!”
方婆子微怔,还是依言走到这衣着华丽的年轻郎君身旁,“郎君,请吧!”
那年轻郎君愣住,显然想过万般情况,也未想过这一种,刚开了口便被人直接送客的情况。
他垮了眉眼,蔫了语气,万分苦楚,“难道不应该请我进去坐坐,仔细盘问一番再决定去留么?”
好歹他在家中思索了可能会被问的各种问题,又分别选了一个最好的答案,可谁知,一个都没问就被赶了出来。
苏拂本要转身回去,听有此问又侧身看他,“郎君心不诚何以要求别人以礼待你?”
他顿了顿,皱着眉头道,“在下哪里不心诚?”
“郎君进来时,看的并非是院子的主人,而是先环顾了这院子,这就是郎君所谓的心诚?”苏拂冷声道。
不等他开口,又出声讨伐,“郎君姓颜字如玉,是否还有个友人,是姓黄,字金屋呢?”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郎君真是起的一个好名字。”
年轻郎君听她声色俱厉,字字珠玑,气势先短了半截,嘿嘿笑了两声,“在下没有称作黄金屋的友人,误会误会。”
苏拂彻底转过身来站定,面上的白纱遮住凛凛目光,“郎君若无事,便请离开吧!”
那年轻郎君站定,神色也认真许多,“并非是我不愿说,是这身份你还是不知为好。至于是谁介绍我来的,是先前你的邻居,周吴。”
这个答案,苏拂并不吃惊,认识她的并知道她所住的地方的人,来回不过那几个,知道请个教书先生过来的更是寥寥无几。
可周吴既然认得面前这个华贵公子,又能请得动他,周吴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至于这年轻郎君所说的身份,她恰恰是知道的,他是忠义伯妾生的儿子,是范丘的三弟,名字叫做范黎。
只不过范黎同范丘,向来是不对付的。
她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可请郎君的报酬,我家小无财,是付不起的。”
他又恢复先前笑嘻嘻的模样,“无碍无碍,这报酬,周吴那小子已经付过了。”
她不语,低头对身旁的方婆子道,“将阿昭带出来,见见他以后的先生吧!”
方婆子应声去了,她抬头,看向范黎,比之方才有礼些许,“我该怎么称呼郎君,是颜先生?还是如玉先生?”
范黎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她将如玉二字咬的着实重了些,听在自己耳中难受的紧,不得已,只好道,“在下姓范。”
苏拂恍然的点了头,从容的道了一声,“范先生。”
范黎只觉扼住自己喉咙的手松了下来,瞬间舒畅许多。
第三十七章 教书先生()
♂,
方婆子带着苏昭出来,苏昭见有生人在,下意识便躲在了苏拂身后。
范黎见到苏昭,不由得皱皱眉。
苏拂看在眼里,语气冷清,“家弟幼时受过惊吓,范先生若不喜可以转身出门,不必勉强。”
范黎愕然抬头,撞进那层白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却也知她是动了气,方才也算自己不对,“我只是比较吃惊罢了。”
这么聪明的兄长怎么有个痴儿弟弟?
苏拂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可吃惊的呢?”
范黎闭了口,不再同她争执,他是来做教书先生的,又不是来做受气包的,若不是看在那小子手里好东西的份上,他怎么会屈尊降贵来做这个?
苏拂也不理会他,转身面向背后的苏昭,缓声道,“阿昭,他以后就是你的教书先生了。”
苏昭紧抿着唇,摇摇头,“阿昭不要。”
说完好似觉得言辞不够坚定,又重复一遍,“阿昭就是不要。”
苏昭虽小,但喜恶却分的很清楚,不喜就是不喜,很难被说服。
苏拂抬头,方想对范黎说清楚,可谁知范黎竟大步走到了苏昭身旁,蹲下身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旁的酒窝,“我可以带你放风筝,玩蹴鞠,打马球。”
这无害的笑容算是范黎的招牌动作了,可苏拂瞧着他用这笑容来取悦苏昭,又不禁有些想笑。
苏昭却不领情,“阿昭不会。”
范黎又道,“那你喜欢做什么,我可以陪你一起。”
苏昭撅起嘴,撇开范黎,朝屋里跑了过去,片刻又从屋中回来,怀中抱了个小物件。
那物件是周吴送他的,用木头雕刻成小狗的形状,栩栩如生,他睡着的时候必须把这物件拿在手中才算安心,算是他的宝贝。
范黎看向苏昭手中的物件,面色彻底黑了。
这木匠的活,也只有那小子会,他怎么会干?
想到这里,他只好尴尬的摊开手掌,“我不会。”
话音方落,便见苏昭立刻离开他身边,走到苏拂的身旁,紧紧的拽住她的袖子,“阿昭不喜欢。”
范黎这可傻了眼,他方才不该皱眉的,想着,又向苏拂求助,“像我这般才华出众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你真的打算浪费?”
得,这人的脸皮可厚到了一定程度,怪不得会和周吴相熟,倒是气味相投。
苏拂还真的不打算浪费,不然她也不会将范黎迎进门了。
她蹲下身子,“阿昭,前两****不是还说要和我一起赚钱买肉吃呢?怎么今日就反悔了?”
苏昭看了范黎一眼,“阿昭没有反悔,就是要和兄长一起。”
“那咱们得先识字,要比兄长更厉害。看,这位先生就是教你识字的。”她说着,还伸手指了范黎一下。
范黎为了那小子手中的好东西忍了这口气,还附和的点点头。
苏昭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像委屈了自己一般,“那好吧!”
她笑着摸了摸苏昭的脑袋,又起身道,“那以后就麻烦范先生了。”
范黎如释重负的咧了嘴,“不麻烦不麻烦。”
说着,又同苏拂商定他每日几时过来授课,最终商定出下午申时这一个时辰。
等范黎走了,苏拂才有功夫将她所知道的忠义伯府的情况梳理出来。
她并未同忠义伯打过交道,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忠义伯此人面方耳阔,身材十分魁梧,本是淮南道光州息县人,后来跟着太祖打拼,来到福建。
忠义伯是个地道的北方人,为人处世处处透着豪迈,跟随太祖时忠心耿耿,等太宗称帝后,便封了他为忠义伯,食邑两千户。
他本是武将,但帝位更替太快,新帝又惯于培养自己的心腹,这些曾随着先祖出生入死的人,渐渐被挤出权利的中心。
忠义伯有子三人,长子范仪,次子范丘是正室所生,三子范黎是妾室所生。
范仪偏爱读书,无心仕途,志在山水。
范丘自十八岁时,便入朝做了八品小官,时至今日,已是四品刑部侍郎。
范黎却宛如范仪和范丘的合体,自幼时起便十分聪慧,不仅读书易融会贯通,且随忠义伯自幼习武,武艺也着实不差,却偏偏没个正形,不论是潜心读书,抑或是在朝为官,一门心思都在吃喝玩乐上面。
这也是为何她会将范黎留下来的原因。
范黎的学问她不必担忧,只是范黎同范丘多有不对付,她所知范黎的事迹并不多,可范黎若是周吴请过来的,那周吴又是什么人物?
朝中的达官权贵她虽认不全,可那些认不全的大多都是默默无名的。
既然周吴能将范黎请得动,便是他地位不低,可她为何全无印象?
思来想去却仍是无果,不得已只能埋在心里。
范黎倒是很守信用,未时末到杨桥巷,教苏昭一个时辰,申时末准时离开。
苏拂偶尔会去听苏昭学的如何,苏昭虽痴,但范黎的教习方法却很奏效,虽比不得正常人的学习进度,但已比之前强上许多。
虽然范黎同苏拂说话时总爱油腔滑调,但不得不说,范黎教起书来,却是正经的很。
而在城西的恒通米铺,魏嫂子也渐渐上手,不仅将库内的十石粮食给卖了干净,又接来不少粮食,来买的人也渐渐增多。
苏拂曾去看过,魏嫂子的买卖经很有一套,大抵是同自小在家便接触了生意事有关。
且忙碌了这些阵子,魏嫂子应是从魏屠夫的事件中走了出来。
长乐府气候温和,入冬很少下雪,除了比前些日子冷了一些,出行倒是不受障碍。
姚管事之所以让他们很早便离开茶行,是因为茶行不同于姚氏其他产业,茶行只负责外出走货,因此一年之中春茶和秋茶刚下来时是最忙的时候,平日倒清闲许多。
但随车队走货的伙计却是不同,一来一往的时间固然不短,但赏钱极为丰厚,也是多数伙计争相夺取的活计。
如今将近年关,大抵是快要回来了。
苏拂偶尔会雇牛车到姚氏茶行看一眼,每每看到姚氏茶行紧闭的大门,又无功而返。
但是今日不一样,姚氏茶行外面停着先前装货离开的十辆马车,且大门虚掩着,里面应是有人回来了。
第三十八章 密会()
♂,
牛车停在隐蔽之处,她给了车夫几个铜板,让他先行离去。
她则是下了牛车,朝茶行走去。
茶行外无人看守,她直接进了大门,沿着大堂走了几步,忽见张生就在前方不远处,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走哪带哪的账本此刻却没在身上。
她来不及躲,张生就看到了她。
见张生皱眉,快步走到她面前,扳过她的肩膀就带着她到一旁的货仓里,之后又关上门,板着脸看她,却又与轻缓的语气极不相称,“你怎么过来了?”
她同张生接触的时日不短,听他刻意压低声音,自己来的定然不是时候。
可她突然出现在茶行,实在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
她委屈万分的低头,“姚管事让我们这些人都回家去,殊不知我们就靠着微薄的月例过活着,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些活干,可惜没找到,今日恰巧路过,见茶行里开着门,我就进来了。”
张生低头瞧她,她虽手有余钱,这些日子生活条件并不差,但她天生一副不长肉的身子,看起来还是瘦骨嶙峋,可怜兮兮的。
张生无奈道,“去建州那次,不是换回来二十两银子呢?”
讲到这里,她更是生无可恋一般,微抬起头,一撇嘴,“被抢了。”
张生皱眉,那时她得了二十两银子还向自己炫耀来着,这么快就被抢了?
“什么时候的事?”
“回去的路上。”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说着谎,诚恳万分。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说一声?”张生埋怨着,从腰间摸出一个素色荷包,上面细密的针脚绣着两根青翠的竹子。
他捏起那荷包一角,将里面的碎银子都倒了出来,塞到她手上,“我今日出门就带了一两银子,你先买些好吃的。”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碎银子,若真算起来,这一两银子是她在茶行两个月的月例,张生可真是大方。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张生将荷包仔细的放入怀中,她心思一闪,将拿着碎银的手掌深了出去。
张生疑惑道,“怎么了?”
她摇头,“我不要银子,我要荷包。”
张生下意识捂住自己放入怀中的荷包,顿了片刻,哑然失笑道,“这荷包有什么好的,你就赶快去买吃的填饱肚子吧!”
她却不为所动,努着嘴道,“你也说这荷包没什么好的,我拿这碎银子跟你换还不行?我就看它好看。”
张生看她认真,他却正经不起来,良久无言,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了一声,“别闹。”
她还想再争辩什么,库房外面却出现了脚步声,张生大手一挥,捂住她的口鼻。
她顿住,两个人静悄悄的站在库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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