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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请吃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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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穿越到一具结阴婚的公主身上,焦棠已经无语凝噎。谁知后面还有离不完的婚,掐不完的架,以及数不胜数的逃亡……PS:本书又名……焦棠轰轰烈烈(安然做米虫)的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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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冥了个婚()
红艳艳的喜烛上,一对龙凤盘旋如腾飞九天状,千年鲛脂燃成丝丝缕缕缥缈如藕丝般的烟,香雾极淡却仿佛能融进灵魂般令人心旷神怡。
在几乎无风的房中,火焰极少跳跃,只是乖巧地卧在烛上,哑然无趣。
焦棠坐在松软的刻丝牡丹锦缎上,试图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头顶上的珠花们便立刻不安分地叫嚣了起来,紧接着还伴随凤冠重心偏移的感觉,她立刻用手扶了扶,一切才又归于平静。
她看了看自己全身沉重繁复的衣饰,无奈地叹了口气,天知道她已经像个陶瓷娃娃一样在这里坐了有多久!久到连窗外的蚂蚱都累得回家找妈妈了。
焦棠之所以忍到现在都还没有冲动到提着裙子出去逮人,是因为她觉得这场婚礼一定是弄错了新娘,到最后水落石出之时,这身比她命还值钱的嫁衣还得原封不动地还给人家,毕竟是凝聚了爱意的嫁衣,弄坏了总是不太好。
是的,她就是怕弄坏了赔钱。
裙边重工绣制着祥云彩凤,再缀以烂漫的百花,色彩明丽却又丝毫不显艳俗,一针一线细腻至极。
更神奇的是那纱裙宛若氤氲在水里的红雾,匍匐着贴近墨色地板游动,消失在那烛火照不透的阴影里。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ಡωಡ
至于这冥婚乌龙,她不是没有解释过,可那些媒婆婢女乐呵呵地笑得比她们自己出嫁还高兴,总有千万句奉承的吉祥话等着堵她的嘴,然后将她一股脑塞进轿子里,又是吹锣打鼓又是鞭炮声声,周围的侍卫带着黑面具像个傀儡一样装聋作哑。千方百计搭话不成,便装晕倒,谁知道就被人直接给送入了洞房。
这冥婚的规矩她自然是不懂,但是这婚确实是不能结的,既然那些婆婆妈妈丫鬟婢女的不听她解释,那么她就只能跟新郎官解释了,可这新郎官迟迟不来,等得她万分焦灼,直至如今她忍无可忍准备出去逮人了。
正在焦棠准备掀了这红盖头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寒冽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是。”侍女们双双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了。
听此响动,焦棠心中莫名一紧。
刚刚她还要急切地出去寻找,可如今人要来了,她竟莫名地开始紧张慌乱起来。
许是生前八字大,倒是没见过真正的鬼,但恐怖片她还是看过几部的,那里面的男鬼一个个都仿佛抹了千八百层粉底,又青又黑的眼袋掉到了嘴角,身体枯瘦如柴,干瘪得像晒干的豇豆,走路脚后跟不着地,亦或者像个僵尸那样蹦来蹦去……
若这鬼新郎真是长这样,那她估计还没有好好跟他理论理论就直接吓得昏厥。
来人步履从容,几乎听不见什么脚步声,难不成他是用飘移?Σ°△°|||︴
过了两秒不到,焦棠自狭窄的视野里瞥见了他同样华丽的婚服,嗅到了区别于房内熏香的清淡味道。
这越来越近的气息令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两下。
“让娘子等这么久,是为夫的错,三界名流聚集,难免疲于应酬,请娘子见谅。”这声音却又不似刚刚那般冷冽,柔和而温润,仿佛尚有余温,亦有谦谦君子之态。
还好还好,这新郎官从走路到声音都还算正常,应该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恶鬼。
正在焦棠思索着如何组织一些‘之乎者也’般富有文言文气息的语句回答时,对方的手正欲掀开她的盖头。
焦棠心中不知冒出了个什么想法,急忙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行为。
“娘子这是为何?”温和淡雅的声音中此时夹杂了一丝讶异。
“我听人说,掀了头盖骨是不是就是真的夫妻了?”她是这个故事乱入进来的,不是新娘子呀,这事一定要解释清楚。
不过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
“头……头盖骨?我为何要如此想不通,去掀娘子的头盖骨?”讶异的语气现在已经带有那么一丝惊悚。
焦棠愣了两秒,憋住了笑。
要怪就怪最近有点兴奋的死党,胡乱改编了一句歌词就当自己是名段子手,天天在她耳边唱着“掀起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你的……”
真是的,这么喜庆的歌曲改得如此带有黑暗恐怖气息。
焦棠苦笑着纠正了错误,新郎很给面子地笑了一声,说不必在意。
之后又跟她解释他们拜过了堂,掀不掀盖头都是夫妻的既定事实。
新郎官很有礼貌,很客气,加分!
呸,她又不是新娘,乱加什么分?
“可是……”可是这是冥婚,他若不肯放自己回去,她就真的没有活过来的机会了。
正当焦棠迫切地想要解释的时候,盖头已被人掀了去。
所有的烦躁在视线聚焦于面前人容颜上的时候,瞬间被凉水浇灭,化为了几缕残魂。
空气已然啽默,暖光闇昧之时,惊鸿一见,竟有大梦三生的错觉,可梦未醒,人已醉。
风华绝代,见之忘俗,昭如日月,浩如星辰,时光遗忘的瞬间,有那么一刻,身未在乱世,心中却一阵兵荒马乱。
视线虚虚实实地落在他令人心驰荡漾的眉梢,纤而长的睫毛、冷晕侵残烛的眸光、微微向上勾起更显含情的眼角、始终温和着扬起的唇……不能再文艺了,这荼毒九亿少女的噩梦!
“可是什么?”男人问道。
面前这个男人确实有一副极好的皮囊,让人见上一面都觉得像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赞叹一番后,焦棠又在心中不停地暗示着自己要保持冷静,颜给人以冲动,但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见焦棠久久不语,男人继而又说:“初次见面,娘子有些不习惯是可以理解的。我们时间还长,不急这一刻。”
话音刚落,他冰凉的手指便拨开了焦棠额前的青丝,在她惊愕之余,独特的柔软酥麻停驻在了她的眉心。
焦棠失神了,不知名的情绪溢满了整个心房。
深深浅浅的吻从额间一路往下,仿佛在化解着陌生的隔阂,他安静专注的探索着,恍若牵着焦棠的手,令她安心地与他一同体会,像催眠一般让她淡忘其他的杂念。
并未亲吻她的唇,凉意只留在了嘴角,下一步却是搭着一股力气,护着她的腰往柔软的床榻躺去,亦如扑倒之势。
不对!今天怎么事事都迟钝!
焦棠惊醒一般推开他,往角落里躲去。
惊吓之余,力道不由地过于大了些,将情意正浓且毫无防备的对方直接狼狈地撞到了后面的木雕上,而他向后仰的姿势又是那么地不优雅……
惊魂未定的焦棠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叨叨叨。
自己一向是有接触洁癖的,今天怎么就任由一个陌生人亲吻,还差点被扑倒?难道人死了,反射弧会被拉长?不是说了不急的嘛,人家还是个宝宝,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在她偶然间向远处瞥的时候,忽见男人的眼神忽地噙了一丝冷。
只见他调整姿势,理了理华美的喜服,环手于胸靠在兰花木雕上,以一种焦棠捉摸不透的眼神望着她,周身却又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霸气。
焦棠讶异一瞬,望着眼前的男人愣住了,他已不似刚刚的温润如玉,先前还璀璨如星辰的眼眸如今却又似寒冷飞霜,裹着一场风雪在万物岑寂中降至。
明明是在感受到对方应允了,才进行了下一步,偏偏始料未及地在后脑勺得了个大包,如此扫兴,普通人也许也没几个耐心尚存的吧。
眼看着对方投来一个‘你到底想怎么样’的质问目光,焦棠取下头上的凤冠,放在桌上,表情诚恳“我真不是你的新娘。”
男人微笑不语,感觉就像是看一场表演,那神情让焦棠异常毛躁。
焦棠觉得自己十二分的诚恳都被狗吃了,凡事都不该带着商量的语气么?所以说她就喜欢通商量的人,可她带着商量的语气跟无数人解释,那些人无一例外直接忽视,如今倒是遇上个不忽视她的人,但这人直接爽快地表示不信。
焦棠气急,“你是新郎不该在乎自己的新娘么?难道你就不怕你真正的新娘被谁掉了包,或者遇到其他的危险?”
焦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时间倒还有些缺氧,更多还是因为对方气场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却没想到男人轻哂了一声,起身坐于雕花桌前,斟了一杯茶。
淡然地说道:“谁说我在乎?”
第2章 遇上个惹不起的金主()
这一声说得极轻,她却刚好能听明白,那事不关己的淡薄语气和寒凉的话语,直叫人心底一颤,仿佛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在乎似的。
“你什么意思?”焦棠对上他投过来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一时间本能地机警起来。
男人把玩着手中自带宝光,剔透莹润的白瓷杯,同样也玩味地审视着焦棠,在她躲避的目光下,又盛气凌人地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不顾她的闪躲,在她耳边轻语:“倒是你得认清你的处境,入了我冥宫,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可不要笨到首先就置自己于不利的地位。”
什么不利的地位,不是就不是啊。
焦棠百苦不能言,可怜兮兮地盯着面前人含着阴鸷笑意的嘴角,暗自琢磨起他的话来。
“生前作为人界的公主,纵使你百般不情愿,也要懂得权衡利弊,计较些利益得失,不要因为自己的不情愿,让你父皇的一番苦心付诸东流。”那裙裾同样好像倒流的红晕水雾,向着幽深的黑暗涤荡而去,慢慢变得浅淡直至了无痕迹,却缥缈不知尽头。衣上那恢弘霸气的金龙,更仿佛翱翔在翻腾的沧海中。
这男人有着明月飞彩凝辉般的皎洁,亦有“灿兮若烛龙,衔耀照昆山”太阳般的光芒万丈。
焦棠咬唇盯着这冰凉的地板,在她眼里,这更像是无力燃烧的鬼火,香风忽地一吹,两人的流动的轻纱水雾有那么一刻交融在了一起。
焦棠被他这么认真地提醒,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不管是想太多还是真听懂了,身处陌生的环境还是安危为主,说不定自己贸然解释的话语,却到头来成了自己的祸患。
还是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吧,毕竟这一切太过诡异,现在仔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娶错了新娘,更像是自己被人下了套!
正当她以警觉的目光刺探的时候,男人薄凉如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需得弄清楚一件事,是你的父皇在求我,而不是我非你不娶。”他背过身,微微侧头,那凌厉的视线斜斜地射来,叫焦棠和她旁边那花瓶都胆战心惊了一下。
华丽的喜服衬的他的皮肤更如瓷玉般白皙,这个角度更突出安然低垂的纤长睫毛。
他说完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潇洒离去。
焦棠也不知道脑袋突然怎么了,见他要走,忙不迭地脱口而出:“你去哪?”
如此三个字搁在新婚之夜,着实有点少儿不宜的挽留意味,但她别无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想确定一下他走了是不是就再不会回来而已。
男人并没转过身,用后脑勺抛下了一句话:“既然你不愿意,我也没有强迫你的道理,今晚你好生歇息吧。”
焦棠心中忙松了一口气,心想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好心提醒你,你还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都已经耽误这么久了么!
“什么鬼!”焦棠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男人转身那种看傻子的眼神让焦棠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
还未等他开口,焦棠便急忙摆摆手解释:“我们都是鬼,哈哈……”
可不是吗,这里大家都不是人了,刚刚那句感叹的‘什么鬼’就像是一种质疑的话语,在鬼听来肯定跟‘什么人呐’是相同的语气了。
男人对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并没有太多的介意,继而用一双电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望着她,说:“那你歇息吧。”
附带上一个潋滟一池春水的微笑后,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开。
焦棠心中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在她一来二去的情绪波澜里,人早就离去了。
正在她分析自己的境遇以规划未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兀地响起。
“哎,我说小姑娘,你的情绪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啊。刚刚还一副浸了蜜般的痴傻笑容,现在怎么就愁眉苦脸的了呢?”
“是谁?谁在说话?”焦棠蹭地一下,连忙起身。
只见那精致的案几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你你你……我认得你!”
看着焦棠提着裙子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模样,老头的从容一扫而光,立刻灵巧地飘到了天花板上,像一颗氢气球那般贴在上面一动不动。
“小姑娘,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所以才拿棒子敲你的嘛!”
“现在我懒得跟你清算这些,你必须得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我要回家!”焦棠仰着头望着躲在天花板上的老头,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急嘛,我就是来跟你解释的啊。”老头笑了笑,缓缓地飘了下来。
“那你快说吧,时间不多了。”焦棠提起笨重的裙子,搬了个凳子坐下。
“刚刚你可是把我紧张死了,咱们差点就露馅了你知道么。”老头捏着一个青色的瓷瓶,将其小心翼翼地藏在袖子里,这一动作刚好被焦棠捕捉到。
这看起来像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让这白胡子老道士如此珍视。
“露什么馅啊,我和你又不是一伙的。”
“鬼帝可不是什么得罪得起的人,你日后要小心,不要说错话了。”老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将手中的拂尘搭在桌上,像鸡毛掸子一般弹了弹灰。
现在的道士都这么不爱惜法器的吗?
但他这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把焦棠吓得小脸发白,“你说……那啥……鬼帝?”
“是昂,名震三界的鬼帝玄琇,你不认识么?”白胡子老道士这隐含着嘲笑井底之蛙般的反问,叫焦棠好气哦。
她假意笑了笑,一副‘咱可是有后台的人’的骄傲神情,“闻名遐迩的迪迦奥特曼你认识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话音一落,这老头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下焦棠真是耐心耗尽。
“那不就是了,你不说我怎么认识鬼帝玄琇?”现在的老人家都这么傲娇的吗!
“别对老人家恶语相向!”老道士捏了捏下巴那剩余不多,纠成一簇拿来撑场面的白胡子。
“刚刚那……鬼帝,说我是一国的公主,这是怎么回事?”这一看就是故事主角的身份,怎么也不会落在她的头上啊。
东拉西扯了这么一大通,总算回归到严肃的话题。
“这几年啊,真是灾害连连,饿殍遍野,叛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才请求鬼帝玄琇保佑人界风调雨顺,平息灾祸啊。”
白胡子老道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焦棠不再关注他头上那些要掉不掉的白发。
“所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人界的君主以一个公主嫁到冥界作为交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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