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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穿越神戒-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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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水轻轻的哼了一声,双袖一拂,转身傲然离去,再无多一言语。于此同时,最后一缕琴音才终消去。过了半晌,众人才仿佛自梦中醒来,此时才发现苏惜水竟早已不在了。
“天下竟有如此妙手,难怪先生要自断一指,此曲不仅旷古,也已绝今了。”林南由衷的慨叹一声,心中波浪却犹未停,只感觉这琴音似有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能使人暂时忘却身边的一切,心陷其中。
他想到这,转过头来,却见一边的杨平仍旧是一副痴呆模样,眼神死死的盯在台上,
其实抚琴的最高境界就是在于慑人心魄,使之堕入曲中,随曲音而动情,或喜或悲。如今苏惜水虽只是初窥门径,但若在假以时日,却极有可能习成传说中的慑魂曲,到时她就不仅仅是琴绝天下,而且是武功盖世了。
林南这边还在想着玉萧居士曾告诉过自己的一些关于琴的传说,台下却已渐渐骚动起来,人潮逐渐散去,所有人都对苏惜水的琴曲不做太多评价。实在是因为她这一曲已不能用好或不好来评判,只能是每个人都将它藏在心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广陵一曲真名世,至今谁堪伯仲间,苏惜水这一曲比起广陵来只怕也是毫不逊色。”杨平还过神来,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林南微微一楞,“自己这位兄长肚子里还是很有些墨水的,只是这性子却”想到这,他轻叹一声冲着杨平道:“八哥,我们走罢。”
他一转身间,发现自己旁边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杨平身边那少女却并没有走开,心里略微感觉有些奇怪,却也不以为然,掀帘当先而出。
“公子,可曾尽兴啊?”走到楼梯的半腰,那鸨儿正等在那里,冲着林南勾眼媚笑。
林南懒得与她多言,一提袍摆,使个穿云步身法,一跃三丈径直出门去了。身后跟上来的杨平轻摇着折扇冷笑着看着那鸨儿目瞪口呆的眼睛,不屑道:“怎么,瞧上我十五弟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心你这颗脑袋。”
他这番话说的那鸨儿心中一颤,眼见着杨平下楼去远,她才落寞的转过身来,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寒鸦也许下辈子都不可能变成凤凰的。(。)
第204章 鸿儒()
林南和杨平从品萧楼出来,眼见天色已晚,便不多做逗留,直接就上了马车。只因宫中规矩,皇子是不允许夜不归宿的,所以两人在亥时宫门彻底关闭之前必须要赶回皇宫。
马车四平八稳的行至玄武门前,按照大隋律,未经天子特旨任何人都不可以马穿玄武门,所以两人到此就得下了马车,互道一声别便各自往寝宫来。
林南带着自己宫中的两个小太监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接着走过两道回廊,向南转过七座宫院之后,看见前方仪门内大院落,便是自己的寝宫长信宫了。
三个内殿的小婢画眉,听雪,紫竹服侍着林南更衣沐浴,因为明日一早便有父皇钦定的早课,所以他便匆匆睡下了。
翌日,天边晨曦微露,林南已起得床来,梳洗更衣罢,用了早膳,便取过那包裹着文房四宝的锦袋,又暗自将那小册子装上,这才往国学去了。
一路上先是碰到了八皇子杨平,紧接着又遇到了九皇子杨逍,三人聚在一处谈起了昨日听琴之事。杨逍因昨日被母妃逼着习剑,所以没能去成,待听得两人皆称叹苏惜水为旷古佳音时自是悔叹不已,及至三人闲步来到国学之时,天已大亮,马上就要开课了。国学大殿上诸皇子大多早已到了,讲师容斋先生也已经在前面整理着文章教案,只等时辰一到就开始授课,林南三人见了,忙各自走到西南边的书案前依次坐定。
杨广规定二十岁以下的皇子每周都要在国学听讲三日,而讲师则是当代的大儒岑文本,自号容斋。
岑文本自入国子监,授任国学讲师以来,分外用心,要求极其严格。众皇子初时还不以为然,常有顽劣逃课者,待到面壁,受戒之事加诸于身,众皇子才渐渐收心,不敢怠慢。
啪!
辰时刚过。岑文本将手中戒尺一拍,开始授起课来。
林南不需多听,已知他讲的是孟子离娄下中的一篇,说的是齐国有一个人,家里有一妻一妾,那丈夫每次出门,必定是吃得饱饱地,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他妻子问他一道吃喝的是些什么人,据他说来全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他妻子就告诉他的妾说:“丈夫出门,总是酒醉肉饱地回来,问他和些什么人一道吃喝,据他说来全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但我们却从来没见到什么有钱有势的人物到家里面来过,我打算悄悄地看看他到底去些什么地方。”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便尾随在丈夫的后面,走遍全城,没有看到一个人站下来和他丈夫说过话。最后他走到了东郊的墓地,向祭扫坟墓的人要些剩余的祭品吃,不够,又东张西望地到别处去乞讨,这就是他酒醉肉饱的办法。
他的妻子回到家里,告诉他的妾说:“丈夫,是我们仰望而终身依靠的人,现在他竟然是这样的!”二人在庭院中咒骂着,哭泣着。而丈夫还不知道,得意洋洋地从外面回来,在他的两个女人面前摆威风。
在君子看来,人们用来求取升官发财的方法,能够不使他们的妻妾引以为耻而共同哭泣的,是很少的!而对于这些皇子们尤其有教育意义,所以容斋先生讲的很是兴高彩烈,唾沫横飞。只是坐在案后的林南却是一脸木然、眼神呆滞,这种石化状态几乎快要持续一个上午了。
其实这容斋先生讲的课在众多的国师中算的上是比较生动的了,其他的几个师傅课讲的更是无聊,他们用的简直就是古往今来所有讲师们的标准教材,足足讲了上千年,沧海都变桑田了,他们讲的却仍是那些亘古不变的内容。
只是尽管如此,这些古旧陈腐的东西仍然难以提起林南的兴趣来,以他的智商这些东西听一遍也就够了,听两遍就腻歪的很,更别说容斋先生一篇文章就要讲上好几天了。
喔
林南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溢出的泪水顿时让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他以手触额,假装低头沉思,然后悄悄撇了撇嘴,借着手掌的掩护歪着头冲一边的杨逍轻声道:“九哥,九哥。”
“嗯?”杨逍闻声悄悄瞧了台上的容斋先生一眼,见他正自摇头晃脑的反复阐述孟子的观点,既便低头侧目道:“十五弟,你也听不下去啦?”
“我压根就当耳旁风。”林南一边说,一边自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来,偷偷的左右一撒抹,然后低声对杨逍道:“诶,九哥,你瞧这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翻开了一页,上面有红似白的正绘着一些东西,虽说在林南眼里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在杨逍眼里却着实是说不出的生动。
“这个这个”杨逍两眼放光,傻不愣瞪地盯着他手中的小册子,眼神直勾勾的,像要飞过来一样。
“嘿嘿嘿,这物什不错吧?”林南不怀好意的一笑,翻手合上了小册子。
杨逍赶忙把屁股挪了挪,挨近林南了些,低声问道:“十五弟,这这宝贝你从那淘换来的?”
林南把小册子压在腿下,撇着嘴笑道:“九哥,你不会是想要吧?”
“啊这个嗯我就是”杨逍还在努力的想着理由,不想小册子已经嗖的一下子飞到了他怀里,林南的出手极快,力道拿捏的也准,一切只在容斋先生低头的那一刹那的电光火石之间,所以觉得他根本没有发现。
杨逍兴奋的拿着小册子,满怀感激的望向林南,那眼神里似是在说:“好兄弟,果然讲义气啊!”而林南则眯起眼睛,还以一笑,他知道自己这个好兄弟素来是个急色鬼,不过由于他母妃管的太严,所以至今为止还是个处男。
感激过后,杨逍急不可耐的翻开小册,只觉得上面的图画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有些更是不敢想象。他越翻越急,偶尔到了精彩之处更是忍不住用舌头用力的舔了舔嘴唇。
身后和旁边的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觉擦出他的异样来,偷眼瞧不去,乍一见到他小册上的光景不由的两目发呆,身子也忍不住就倾了过去。
直看到精彩处,两人竟也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只是这个举动却早被容斋先生掠在了眼里。
杨逍此时春心骚动,满脑子皆是那图画中的光景,他早已把那画中的男子当成了自己,而那压在身下的则换成了他宫中的那几个模样娇俏的小丫头,却不知他于此胡思乱想间,早惹动了众皇子的眼睛,更是惊动了脸色晦暗的容斋先生。
“喂,九哥,九哥!”林南眼见着容斋先生拎着戒尺朝杨逍走来,忍不住轻声唤他,不料那杨逍正看到精彩处,竟连头也不抬,口中只道:“我一会儿便还你,莫急。”
“我不是要”
啪!
一把戒尺重重的打在杨逍面前的桌案上,惊的他啊的一声大叫,随手将手中的小册子飞了出去。
杨逍一时恍如身处梦中,小册子却早被众皇子抢在手中看了个干净,直到戒尺再次一响,方自神游中回思,茫茫然站起身来。
几十双眼睛顿时盯在了他身上,而容斋先生更是手捏戒尺恶狠狠注目于他,此时,已经有皇子将小册子呈了上来。
对于这样一个博学弘儒来说这种,污秽不堪东西如何能入得了目,所以只缥了一眼就把小册子偷偷藏在袖中,然后负着手站在那里冷声道:“九殿下今日如此懈怠,不可轻饶,如若殿下能背诵出前日所学过秦论那么就免了惩戒,否则须逃不过老夫这杆戒尺。”
杨逍一个激灵,这戒尺的滋味他可是领教过了,倒不是因为有多疼痛,但在众皇子面前受戒传出去实在太不光彩。然而那过秦论前日虽也背过,可如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一时间只能怔怔望着案上手心冷汗直冒。
看到这里,旁边的林南则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偷偷窃笑。上课看“课外书”被老师当场抓个现行,这种在自己上学时经常发生事没想到在这里又重演了,而这场闹剧导演者竟然是自己,想想还真是可笑的很。
这时那岑文本忽然侧头看向林南,冷声问道:“十五殿下面带微笑想来是对今天课业是有所领悟了?”
林南一怔,已从容斋先生语气中明显听出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与自己有关,当下再不多想。从案前站了起来,撇了撇嘴不屑道:“学生不才,虽胸无点墨,但于孟夫子诸般言语却也不敢苟同,故而今日之课不听也罢。”
岑文本脸色立即变成一副惊愕状,虽然这十五皇子平日里就是个不专课业刁钻胡闹之人,但每每考究却都难不住他,以致于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十五皇子确是个天才。不过今日竟然说出这番无理狂傲言语来,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岑文本遂沉声道:“此言差矣!孟夫子乃至圣先贤,其所言皆是醒世济民之论,就连当今圣上也是推崇倍至,不知十五殿下何出此言?”抬出杨广来自是有压制林南之意,毕竟臣不与君斗子不与父争这道理料定林南还是懂。
不料林南却并没有低下头来。反倒冷笑一声郎声吟道:“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
此言一出,满座惊愕,岑文本更是兀地一惊手中戒尺失手落地。
感觉到自己失态的岑文本忙拾起地上戒尺,勉强平复起心性来冲着林南问道:“殿下这四句诗所说何意?”其实他早已经猜到七八分了,可不从林南口中亲口说出来还真无法相信。
林南抬眼一笑,淡淡的道:“适才听先生讲到齐人乞丐有一妻一妾,学生不才倒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穷都当了乞丐人还娶的起一妻一妾?”
“这”岑文本尚无言以对,林南已接着说道:“孟夫子曾言有一人****往邻家偷鸡,只是学生不知道邻家那里来这么多只鸡单等着他来偷。”
说到这见岑文本无言以对,他忽然话锋一转冷冷哼笑道:“孟夫子生年大周天子尚且在位,既讲忠义便该效力于大周,匡扶盛世礼乐。可是却奔波半生到处投靠不忠王室诸侯去求官,这种满嘴一派胡言无君无国乱臣贼子们还要去学?那倒要问问先生了欲将我等置于何地啊?”
“这这个”岑文本被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顿时浑身发冷,如若真要照林南所言自己岂不是大逆不道?而诸皇子见堂堂容斋先生竟然被年纪轻轻的林南说哑口无言,心中难免对他也轻视了许多。
不料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个老太监尖利声音。
“皇上驾到!”
岑文本一惊,赶忙回身去接驾,众皇子也纷纷站了起来垂首而立。(。)
第205章 画眉()
杨逍如释重负。偷眼看向林南,同时在下面向竖了竖大拇指,而林南嘴角牵了牵,也在下面跟他回了个手势。
“好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竟评判起老夫子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浓眉星目,面色冷峻的男人大步走进殿来。
身着宽大龙袍,手中却提一柄折扇,杨广一进大殿就啪一声将折扇展开笑着顺中路走上台去。
“臣岑文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等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眼见岑文本和众皇子一并拜了下去,杨广左手摇扇右手轻轻一抬道:“都起来罢。”
众人谢恩起身,杨广笑着冲林南道:“羽儿适才一番话是从那里学来?”
林南听他问起,赶忙恭身回道:“启禀父皇,儿臣随口而发,实是心中所想,还望父皇恕儿臣无理之罪。”
杨广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他素来溺爱林南,也知他多有些与众不同的见解,虽然隐约觉得自己好象在那里听过这些话,但片刻间也想不起来,故而倒也不以为意,反倒转眼看向岑文本道:“爱卿旷世之才如何叫这小小孩童给比了下去?”
岑文本脸上臊的通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今日之事实是奇耻大辱,不得以只能伏地告罪道:“臣无能,还请皇上治臣之罪。”
杨广双手虚扶一下,岑文本忙随着起身,但听杨广言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况且孔夫子尚且求教于孺子,卿今日之事倒也不须为辱。”
“是,臣受教了。”岑文本终于松了口气。
“羽儿过来。”
林南听唤,赶忙走了过去。杨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一丝欣慰道:“有志于学,不轻信于先贤,这些倒也无碍。只是你年纪尚轻,不可养成这顶撞师长的脾气,况且适才所言多是牵强附会之词,国师高风亮节自不会与小儿一般计较,只是朕今日却要罚你,你可知错?”
这番话既肯定了岑文本,同时也没有伤了林南的自尊心,说的恰到好处。林南心知肚明,恭身回道:“儿臣知错了,恳请父皇责罚。”
杨广慰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肚子道:“既如此,那就罚你斋戒三日,也好去去你肚子里的油水。”
将近午时下了学,诸皇子便相互道了别,杨平和杨逍两个都推托有事自先去了,林南便顺路往长信宫来,准备换身衣服去宫外转转。
心中正寻思着往宫外耍玩的去处,不想一时间却饶错了路,竟顺着香林院侧那些枝繁叶茂的桃树中间穿了过来。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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