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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川之云夜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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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出一剑又一剑,将人洞穿直至血肉模糊,犹如杀神临世,屠尽所有该杀之人。耳旁接连的惨叫声让他心生阵阵复仇的快感,可直指心底的最深之处却愈发地疼痛难耐。
直到一柄泛着白光的仙剑将他的剑挡下,只见洛云漓冷冷地站在他面前,他忽然感到一阵悔意与悲哀。
“是你,里应外合围剿苍云!我当初竟然引狼入室,将你带了回来!”萧逐云恨恨地盯着洛云漓,恨不得将他撕个粉碎。
“云墨逍养出来的人都和他一个样,义字当头,脑子却没多少。”洛云漓冷笑道。
萧逐云却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仰天大笑一声,双眸亮得惊人。他右手微动,曲水剑发出威胁的剑吟声,眼看凌厉的杀招便要出手。
洛云漓不敢怠慢,玄破在手,直冲萧逐云心口死穴,希望以此引开他手中的杀招,却见萧逐云邪邪一笑,直向玄破剑撞来。
鲜血如初,喷溅在洛云漓的白袍之上,他甚至来不及将剑拔出,便被萧逐云扣住手腕,将玄破剑又送入了几分。萧逐云忽然绽开一抹轻松而眷恋的笑意,将整个身体都压在剑身上,被撕裂的剧痛却让他生出飘飘然的错觉。他看见半空之中,云落尘悲悯而疼惜地望着自己,不由得伸出手去,只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一刻,血液自体内潺潺流出的声音,沉重而滞缓的呼吸之声,心脏逐渐减弱的跳动之声,还有云落尘最后未曾说出口的话语。
一切都如此清晰。
“不!”白夕辞凄厉的尖叫划破洛云漓脑中的空白,他回过身来,只见她狠狠地盯死着他,眼眸中除了仇恨便只剩下了愤怒,那是欲将他杀之而后快的眼神,是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眼神。
洛云漓忽然露出一抹悲凉的笑意,转而冷下了眼神,一字一句不知说与谁听:“斩断不属于你的过去,你便会随我回白夜泽,永不离开。”
“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满腔的悲痛和愤怒都爆发在这一句话里,血红色的视线之中早已分不清洛云漓的身影。
洛云漓浑身一震,冷笑道:“你以为杀了两位祭司便能扭转乾坤吗?看看你的苍云剑派吧,所剩之人寥寥,无一不是强弩之末。仙瘴已毁,云山已焚,现在你还妄想着要拯救它于水火吗?”
白夕辞禁锢真水的双臂开始颤抖,她举目望去,凌云台上一片尸横遍野,烈火自云漠崖方向一直蔓延过来,将大半片云海都烧得通红,仿佛天上的熔岩也正翻滚涌动,随时要倾泻下来,置人间于一片火海。苍云殿孤独地耸立着,身后的火光将它掩映得落寞而孤傲,悲哀地俯视着面前已接近尾声的屠杀。
就在此时,真水挣脱白夕辞的禁锢,望着倒在洛云漓脚下的萧逐云和云落尘,茫然地呜咽了几声,忽然发出一声长啸,细嫩的皮肤逐渐枯槁下去,一张人皮骤然剥落,随之一匹状似豹子,趾爪宽大尖利的巨兽迅速变形膨胀,它仰天长啸一声,烈风自四面八方灌入苍云,将冲天的烈焰搅动得颤巍曳动。
它脚下猛地一踏,峰峦震颤变色。未曾反应过来的人群瞬间被冲得四散,只见它一口咬住一人的腰际,那人瞬间断为了两截,鲜血如注灌入它口中,却让它发出了更为兴奋的吼声。
白夕辞怔怔地看着场内撕咬着人群的风生兽,一阵无力感让她眼前一黑,几乎要瘫倒在地。那张白嫩如玉的小脸儿此时化成一张皱巴巴的皮囊摊在布满血污的地面上,她那样竭力守护的最后一丝纯净最终还是沦为了罪恶的阴影。
“白姐姐。”真水那样稚嫩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那双如泉水般澄澈的眼眸无数次依赖而欢欣地望着自己。他耍小聪明的时候,他犯错误的时候,他撒娇的时候,他害怕的时候······白夕辞小心翼翼地将这颗琉璃剔透的心捧在手上,将自己所未曾得到过的爱全都给他,她与云墨逍都是如此。
然而最后一丝希望已经被剥离,她眼前出现那日云墨逍离去前绝望悲痛的身影,他不会原谅自己,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风生兽毫无阻碍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将所有拦路的人或建筑都摧毁殆尽。然而不久,它的身形忽然一阵模糊,犹如水墨晕染开一般,如此反复多次,它的冲击力似乎也削弱了不少,慢慢竟如烟雾般几近消散。
第十四章 世间无苍云()
“小水!”白夕辞挡开畏缩不前的人群冲上前去,真水本就是魂体,如今失去了实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最后逃不了魂飞魄散的结果。
她催动体内仅存的灵蕴,准备发动最后一次摄灵,无论如何要将真水的魂魄保下来!
然而一个人迅疾地抢在她前面出手,结印将风生兽虚散的魂魄强行凝聚起来,一点一点拉拢过去。
白夕辞望着洛云漓严肃的侧颜有些迷惑,他此刻正耗费大量的灵蕴,冷汗直从他额间冒出来,让她不知道前一刻还喊打喊杀的他到底作何打算。
“若是这孩子随我走了,你便会随我回去了吧。”洛云漓忽然侧头对白夕辞一笑,温柔的眼神让她一怔,忽然一声惊雷炸响在苍云之巅,让她顿时冷汗连连。
然而未曾等她阻止,洛云漓挥动双手,将风云搅得混沌,风生兽的魂体渐渐虚化成一团雾气,却未见消散,反而愈发凝聚起来。
洛云漓猛然将双手虚空一拉,那团成型的雾气便毫不犹豫地钻入了他体内,等到白夕辞扑到他身上时,风生兽的魂体早已被吸收殆尽。
“你疯了吗,你疯了吗!”盛怒之下,她一把揪住洛云漓的衣领质问道。
洛云漓捂住胸口,一丝痛苦的呻吟溢出唇边,眸光涣散而迷茫,真水的魂魄和白漓清的魂魄互相交替着出现,争夺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你怎么样,你······”白夕辞见状慌乱地松开手,不知面对的到底是白漓清还是真水,急得眼泪直转。
“你关心的是我,还是真水?”洛云漓抬头惨然一笑,一波更为剧烈的疼痛让他神思再次涣散起来,他强压下真水躁动的灵魂,忽然振衣掠起,玄破剑托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苍白到透明的脸色映着灼人的火光显得那样不真实。
他伸出手来,对白夕辞一笑,揉碎的眼底的温柔是属于白漓清的眼神。
“走,我们回家。”
望着眼前颤抖的手掌,白夕辞狠狠地咬着牙,她闭上双眼想让自己不再去看,但是另一双眼眸又出现在她脑海中,视线如同灼烧一般烫在她心上。她睁开眼,洛云漓的直视又如同千年寒冰直入心底。她眨着眼,落下一串串泪来,和着她脸上的血污留下一道暗红的泪痕。她觉得双手似有千斤之重,几次想要抬手却又放下,紧咬的牙关弥漫着血腥之气,苦胆猛然泛上口中,这般滋味似悲,似苦,又似绝望。
终于,她张开了紧咬的牙关,从那干涩充血的喉咙中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她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双颤抖孱弱的手掌,如同孩子一般大哭着,泪水流进嘴里,却已没了味道。
白色的剑芒划破暗红色的天宇,星芒剑如一点星辰自空中落下,深深插入鲜血染红的土地,晃动着发出阵阵悲戚的剑吟,望着渐渐淹没在黑暗中的那抹亮色,最终陷入了沉寂。
云墨逍远远便看见了大片大片染红天际的火光,飞云峰顶被层层烈火遮掩住真容,惊得惊云剑晃了一晃,更疯了似的朝飞云峰而去。
云漠崖上,一枚血色的身影在风中飘摇着。
秋长歌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一点一点被火舌吞噬,疼痛随着血液的游走在身体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他的衣角浸饱了鲜血,沉重地垂落在脚边,重黎剑无力地支撑在地上,双手已耗尽了气力,再也无法握住剑柄。
他凝视着黑暗混沌一片的崖底,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眼见苍云在一片火海中渐渐摧毁,苍云弟子一个个倒下在自己眼前,他已没有脸面再活着去见云墨逍了。无论是瑶华还是苍云,他都深爱着这片土地,最后能死在这里,或许也是冥冥之中的命定。
他费力地提起重黎剑,击打着崖边的山石,一声声或清脆或沉闷的撞击声犹如吟诵着悲壮的诗篇。和溪慈一起长大的年岁,和白夕辞互相依靠的日子,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清晰地划过,然后渐渐分崩离析。
这里便是终结。
身后一支破空而来的羽箭直取他的命门而来。他甚至无力地再回过身抵挡,铁器穿透血肉、折断筋骨的声音,清脆到让人愉悦,他松下一口气,身体已不可控制地往山崖下坠去。
山下刚烈的风打得他喘不过气,他最后再向烈火中的苍云投去一眼,忽然一阵不可遏制的剧痛冲击上心脏,瞬间夺走他的呼吸。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升起的崖石一点一点在视线中挤兑着苍云的一切,他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
满目嶙峋的崖石飞快地往上升去,他忽然想起了溪慈干净的笑脸,唇角牵起一抹释然的微笑,抬手向梦幻中的影子伸出手去。
“不!”一声撕裂天宇的嘶吼,秋长歌仅存的神智忽然清醒了过来,模糊之间只见一道绛紫色的光影迅速朝他落了下来,云墨逍的长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绛紫色的眼眸中有震怒、惊愕、悲痛······
云墨逍疯狂地催动惊云剑,伸手想要拉住秋长歌下坠的身形,然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看见秋长歌对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若无闻的细微声响缥缈地落在他的耳畔:“对不起,苍云我守不住了。”
黑暗犹如一头巨兽将张开硕大无朋的黑口将秋长歌瞬间吞没,话语、鲜血、泪水均飘散在空寂幽暗的崖底,不留一丝痕迹,仿若从未存在。
云墨逍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随之爆裂的血红色在眼前越涨越高,惊云剑芒刺眼而威胁,人与剑蓦地腾起直冲上云漠崖顶而去。
刺目的火光将他眼底灼得一阵疼痛,无情的火舌贪婪的舔舐着每一寸土地,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渐渐化为焦土。
“怎么会······”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片他费尽心血守护的地方竟沦为了人间炼狱,心仿佛要被绞碎一般剧痛难耐,而不远处闪退的黛色与火红色身影更是让他盛怒无比!
那是火息和风隐无疑!
白夜泽!
惊云剑一声长啸划破天际,直追那两道身影没入凶猛的烈火之中。
层叠的尸体,焦臭的气味,坍圮的楼阁,无情的烈火。
这里是苍云,曾经圣洁出世如世外桃源之地。
云墨逍站在凌云台上,流淌的鲜血浸湿他的白色云靴,血腥之气夹杂着焦糊味道冲天,令人作呕。
他抬起千斤重的脚,滴滴殷红自他吸饱鲜血的鞋底滴落,声声入耳。
云落尘和萧逐云的尸体相互依靠在一起,脸上带着惨淡的笑意,似有万千遗憾和不甘。云墨逍蹲下身去,想要碰触他们青白的脸颊,却在触到一片逐渐冷却的温度时骤然缩回了手。
“落尘此生已无家无挂,愿追随公子一生一世,绝无二心。”
“我萧逐云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与公子和落尘行走天下,快意人生!”
昔日的年轻而坚定的话语被风撕扯得零碎,毫无生气的脸庞犹如一把明晃晃的刀将心上的最后一根弦挑断。
“啊!”一声悲痛的长啸响彻云霄,冲天烈火忽然晃了晃,几道悄无声息人影骤然从火光中脱离而出、,直往天边逃去。
“回来!”云墨逍盯着那一红一黛两道人影,双目眦裂,满腔怒火和悲痛恨不得将这两人撕扯得粉碎。他伸手虚空一抓,猛地一拉,半空中两人便犹如两片落叶无力地坠回到飞云峰上。
妖异的绛紫色剑芒暴涨,充满杀意的剑气毫不留情地穿刺过两人的心脉,风隐和火息惊恐地看着犹如修罗临世的云墨逍,第一次心中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云墨逍暴怒的质问响彻云霄,直将两人的心神震得一颤。
可风隐忽然露出一抹冷笑,毫无惧意的看着他:“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的白夕辞。”
惊云剑猛地一震,随即更为愤怒地压向风隐的脖颈:“少在这里迷惑我!你们把白夕辞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洛云漓的指使!是不是!”
风隐擦掉唇边的血迹,怜悯地看着云墨逍:“你以为没有白夕辞的里应外合我们能够破掉苍云的仙瘴?你以为白夕辞就只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云墨逍,枉你执掌苍云多年,更贵为帝川三皇子,竟被一个小小女子戏耍于鼓掌之间。”
云墨逍冷笑:“别妄想三言两语便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每次看见你自以为是的嘴脸便让我觉得可笑。”
风隐脸色一白,怨毒的神色自她眸中射出,她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我想你还不知道白夕辞当初为什么要接近你吧?”
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沉郁,风隐得意地大笑起来,盯着他的目光无限同情:“她是为了你身上的祈魂珠!她从一开始就看准了,各种伎俩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骗取你的祈魂珠,为她的白漓清重生魂魄,复活**而已!她从未爱过你,她演的这场戏却让你深深地陷了下去,实在是精彩,精彩!哈哈哈······”
“你住口!”一阵劲风直袭风隐的门面,让她顿时僵住了笑声。
可惊云剑在她头顶顿住,只削落了几缕发丝。
“姐姐和我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白夕辞的话语自云墨逍脑海中响起,让他再也无法下手。
“你不如白夕辞,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冷冷地收回剑,看也未曾看地上的两人一眼。
不远处,星芒剑插在地上,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在风中不住摇晃。云墨逍将其拔出,爱怜地抚摸着剑身。他转身最后看了千疮百孔的苍云一眼,无数的记忆在大火中烧得灰飞烟灭,一颗心也在这大火中被烧成了灰烬。一呼一吸之间,一星半点火光仍在灰烬中不灭,苟延残喘的理由便只有三个字:
白夕辞。
强盛的紫芒盖过烈烈火光,瞬间冲破烈火的封锁,火舌舔舐着寒冷的剑身,纠缠着离去的身影,仿佛苍云最后的挽留。
剑吟冲天,最后的挽歌哀唱。
那一日,连云山的缭绕花一夜之间落尽,自飞云峰顶燃起的大火绵延山脉千里不灭,云层如岩浆涌动,整片连云山脉沦为人间炼狱。大火烧了半月有余,连云山中的一切都化为了灼热焦黑的碳土,苍云剑派也随着漫天大火化为灰烬。
从此世间再无苍云。
第十五章 白水生诀别()
九禁地宫,千年不灭的人鱼烛寂寞地燃烧着,晶莹的寒冰床上,白漓清有如冰雕的面容安静祥和,犹如陷入沉睡。
洛云漓看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一阵恍惚。躺在那里的是他,站在这里的又是谁?
“你还认得他吗?”白夕辞转过冰床,抚摸着白漓清祥和的睡颜,不知问的是谁。
“他躺在这很久了,我找遍世间所有方法都没能让他起来。你对我说,你就是他。”白夕辞抬起头来,笑容苍凉而悲怆。
“可你不是他。白漓清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以前,我杀了他!”凄厉的声音在地宫中久久回荡,人鱼烛火一阵轻微的摇晃,转瞬又回复了平静。
洛云漓靠近那个蜷缩在地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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