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狩灵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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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弥欣解释说：“贫道收这一万，是为了超渡张小山的鬼魂的，但这样做还是改善不了多少令郎的情况！”

　　　　老莫不解，询问为什么。

　　　　钱弥欣继续道：“因为伤害令郎最重的并非张小山，而是另有其人……啊其鬼！这只鬼要比张小山厉害的多，并且和令郎渊源极深。令郎能被其缠住，一大部分原因在令郎自己身上，如果令郎不配合，贫道是没办法把另一只鬼赶走的。”

　　　　老莫急了！“怎么还有一只？俺们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那大师，俺儿子现在这样，也没法配合呀！”

　　　　“这个不难！”说着，钱弥欣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咬破手指将血顺着符纸一划，迅速将其按在莫生的额头。常生眼见着莫生身上附着的阴气，瞬间就被驱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生空洞的双眼倾刻间就恢复了生气，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疑惑地问了句：“爸、妈，你们来我屋干嘛？这二位是谁？”

　　　　老莫和他媳妇儿见儿子终于清醒了，立刻拉着儿子，全家给钱弥欣下跪磕头。钱弥欣阻止道：“莫先生，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治不了令郎，如此大礼贫道实在是承受不起。如果贫道猜得不错，令郎以后可能都会一直被那只厉鬼缠身，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时常发生，若想彻底解决，那就要看令郎自己是否愿意配合了。”

　　　　老莫压着莫生的头使劲儿往地上磕。“配合，配合！我们一定配合！大师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能保小生的命，怎么做我们都配合。”

　　　　钱弥欣捏起莫生的下巴，把贴在他额头的符纸取下，折叠后用红绳绑好挂在了莫生的脖子上。莫生此时才真正看清钱弥欣的面容，不由得一愣，脸上泛起了潮红。钱弥欣登时面露不悦，但却强忍着，看在钱的面子上没有发作，钱弥欣走到窗边仰望着天空，头也不回地问老莫：“你问令郎可曾做过什么亏心事？”

　　　　老莫八哥学舌般地重复问了莫生一遍。

　　　　莫生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钱弥欣头叹了口说道：“那道符纸随身携带，可保你三日平安。”随后转身对常生一甩袖子说道：“徒儿，咱们走！”

　　　　一听钱弥欣说走，老莫夫妇马上磕头如捣蒜，求钱弥欣救救他们家莫生。

　　　　钱弥欣冷冷道：“虽然古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人人都讲人权，令郎既然一心求死，贫道再待下去也无济于事。二老若真是救子心切，就不要再在贫道身上下功夫了，还是去问问自己儿子都干过什么事吧。竟让人死了化为厉鬼也不肯放过他！等你们问明白了，再来找贫道吧，告辞！”

第十四章　浅谈过往（）　
回到招待所，常生也没怎么说话，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直到晚饭后，老王婆子回了自己屋，钱弥欣才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别再给你憋出内伤来。”

　　　　常生张了半天嘴，最后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才开口问道：“那鬼……是不是二李家的凤儿？”

　　　　钱弥欣投来赞许的目光。“有长进！你说的不错，就是她！”

　　　　“那她……”常生欲言又止。

　　　　钱弥欣目光忽转幽冷，好似月夜寒潭般深邃、清冷。“鬼，说到底和人的思想并无差别。你会因为爱一个人，变成了鬼就会去害他吗？”

　　　　常生摇头，眼神悲伤。

　　　　不知为何，钱弥欣就是很不喜欢他此刻的这个表情，她宁愿看到常生受她欺负时生气的样子，也不愿多看一眼现在的他，因为这让她觉得莫名的闹心！“别胡思乱想了，世间的事有果必有因！依我看，老莫家那小子若真干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死了也不招人可怜！但咱们是狩灵人，他就是再错也该由人间的法律制栽，不能死在‘外物’手中。凤儿……就是再可怜，她也不能违反自然规律，破坏三界平衡！狩灵人最忌感情用事，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定要把握好尺度！”

　　　　常生点头。“师父从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法则，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法则是用来限制自由的，但师父却认为，法则才是维护一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必要条件。法则就像房子的地基、船的龙骨、人的骨骼一样，没有了它，这个世界就只是一滩烂泥。虽然我理解的并不透彻，但我心里清楚，你和我师父的信念是一样的，而师父的信念就是我的信念，所以我现在更想跟在你身边了！”

　　　　钱弥欣被常生说得一愣，心底某一角有丝温暖的东西正在慢慢扩散。钱弥欣很警觉地一掌将其拍死在萌芽阶段。“想不到你师父讲话还挺有禅意的。”

　　　　“我师父本来就是和尚嘛。”

　　　　“哈？他居然出家了？难怪三……”钱弥欣适时地闭了嘴，眼珠一转，接着说道：“……难怪说话这么有境界。”

　　　　常生从小心思就单纯，从来不会去怀疑别人，更何况是自己人，所以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钱弥欣的潜台词。

　　　　而一直对死人和过往不感兴趣的钱弥欣，却第一次好奇起了“他”的从前！钱弥欣似闲聊般地问道：“你师父……为什么要出家啊？当和尚多没意思，不能喝酒不能吃肉的，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也得吃素？你们是怎么生活的？”

　　　　常生并不喜欢对别人提及自己的往事，但这次不知为何，他觉得说了也没有关系。“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我记事起，就一直跟师父在一座小庙里生活，因为我从小就体弱，所以师父并不限制我吃肉，反而省吃减用的尽量让我吃好穿好。”说到这儿，常生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本来常生就长得温和帅气，如今这么一笑，钱弥欣差点犯了花痴！但她傲娇的性格怎能允许她在这个黄毛小子面前失了前辈的“威风”。干咳了一声，催促道：“钱钱，你倒是接着说啊！”

　　　　常生回过神，歉意地笑了笑。“我们家的庙太小了，根本没什么香火钱，师父身体也越来越差，再加上我学习又不好，所以就早早辍学外出打工，想补贴点儿家用。师父说男儿志在四方，所以让我去外地打工。谁知，半年前师父忽然给我寄来了快递，把他平时最爱惜的两把玩具枪和一封信寄给了我。信上说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死了，他让我十八岁以前不准回去祭拜他，我一直听师父的话，直到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后，才从外地回来。那天正好就遇上了水鬼，又碰到了你……”

　　　　“他会生病？……还会死？”钱弥欣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她马上意识到不妥，又说：“我的意思是，和尚嘛，平时都会练武强身的，你师父身体应该不差才对，他是怎么死的？”

　　　　“我师父身体一直就很差啊，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会咳血，害我总是担心他……怕他会离开我。没想到……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我真是太不孝了！”常生自责地捶了捶自己。

　　　　钱弥欣马上阻止道：“钱钱你别这样，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这么对自己，他会难过的！”

　　　　常生冲她笑了笑，笑得十分苦涩。

　　　　钱弥欣有些自责，她本就不喜追溯他人的过往，如今自己破例却让常生陷入难过，她的心里也特别不好受。于是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昨夜让你遇到鬼时给我报个信儿，你怎么只顾着逃跑呢！你知道那样做有多危险吗？幸好张小山没有坏心眼，要换成别的恶鬼，你早完蛋了！”

　　　　常生傻呆呆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转换好情绪。忽然想起昨夜的事，冷不丁地问道：“弥欣！你会不会认错东西？这两把枪或许真的是玩具枪也不一定，我昨天试了很多次，一枪也没放出来！”

　　　　钱弥欣一惊，伸手就从常生腰间拽出一把屠灵枪，在手中握了一小会儿，就见枪体的纹路上泛起了蓝色的亮线，就像在吸收能量一般。随后钱弥欣把枪放常生怀里一扔，“是真的！”

　　　　常生不服，但刚才枪上的幽蓝光线却和他打水鬼时的一模一样，难道不是枪的问题，而是他没有灵力？常生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了，却换来钱弥欣坚定的回答：“不可能！你身上不仅有灵力，而且很强大！”

　　　　钱弥欣的坚定让常生更加疑惑了。他把枪拿在手里反复观察。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使用灵力，但却依然很卖力地往枪上使劲儿，可那蓝光就是不出现。常生觉得特失望、憋闷，于是就挪到窗口，打开窗子呼吸新鲜空气。

　　　　手指无意识地不停扣着屠灵枪的扳机发呆，忽然，一道极强的蓝光从枪中射出，嘭地向院子里的一颗果树射去！

第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枪的后坐力差点儿让屠灵枪脱了手，还把常生从窗边直接掀到了地上。常生脑子虽然懵了，但身上却没停，迅速从地上爬起来靠向窗边。此时，钱弥欣已经先他一步到了窗口，二人同时向外望去。

　　　　只见院儿里的一株老杏树已经被拦腰折断，满树上下正冒着蓝色的火焰，没一会儿就变干、枯萎，再也没了生气。钱弥欣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她拽着常生的衣领，怒道：“钱钱！我警告你，下次你若再敢对着活物乱扣扳机，小心老娘废了你！”

　　　　常生也被自己这一枪的威力吓得脸都白了，木讷地猛劲儿点头，却也半个字说不出来。

　　　　等老王婆子闻声穿好衣服赶来时，看着面前枯死的老杏树，整个人都傻了眼。钱弥欣深深叹息一声，出屋来到她身边，嘀咕了几句。就见老王婆子十分虔诚地朝老杏树拜了又拜，最后在钱弥欣的劝说下，她才又回屋睡了觉。

　　　　常生好奇问钱弥欣刚才都说了什么。钱弥欣打着哈欠解释说：“没什么，我就是告诉她，她家的老杏树已经成精了，因感念她的多年陪伴，所以替她当了灾。就是这样，好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吧。”

　　　　常生见钱弥欣困意十足，也不好意思多逗留，但心中依然有放心不下的事情。钱弥欣似是能感觉到他心中所想，没用他问便答了他：“放心吧，凤儿的仇应该只是针对莫生的，应该不会去害村里的其他人。而且……我那符至少能保莫生三天，所以这期间他安全得很。你就别担心了，早些睡吧。”

　　　　常生听钱弥欣如此说，便放下心来，回屋睡了个踏实觉。

　　　　然而世事难料，第二天等他们起床时，老王婆子却告诉他们村里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昨天夜里村中有三个人相继自杀，这事儿凌晨时就被村长报到镇里，接着市里就来了好几车的刑警，还专门成立的专案小组进行调查，事儿闹得别提多大了，听说还有更上层派来的什么特殊案件调查小组驻进了向阳村，现在就住在村公社的大院里。

　　　　虽然警察进村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更不利，但常生首先想到的却是那些自杀的人。回屋后，他悄声问钱弥欣，“是凤儿吗？”

　　　　钱弥欣此刻也是满脸疑惑。“按理说不该，鬼和人一样，大部分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除了那些以杀人为乐的恶鬼外，像这种刚死的鬼很少会有迁怒其他人的情况发生。难道……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其实凤儿恨的不是莫生？而是村里的其他人？”

　　　　常生猜测道：“会不会是她觉得跳大神的神婆害她，村里人只围观不帮忙，所以才会恨他们？那……那她岂不是会杀掉村里的很多人！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钱弥欣用力抓了下他的肩膀。“自乱阵脚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那恶鬼是不是凤儿，但它所做的事情已经跨过了底线。本以为守着莫生就能抓住它，现在看来我们也不能再守株待兔了，必须主动出击，将受害人数降至最低！可是……那些警察……”

　　　　常生轻叹：“要是他们也能看见鬼就好了，咱们就不会被当成江湖骗子了。”

　　　　“他们维护的是人界的法律，我们守护的是三界的法规，说起来也算是同行。……互相理解吧。”

　　　　常生与钱弥欣相视而笑，心里却都更加沉重了。

　　　　不过，刚过中午，让他们意外又惊喜的事情发生了！除了那个什么特殊案件侦察小组外，其余的所有刑警都回了市里，而让他们更加高兴的却是，那个特殊小组就只有两个人！这大大减轻了常生二人的压力和阻碍。

　　　　听说那三具尸体并没有被带回市里，更是惊喜外的大惊喜。几乎听说的瞬间钱弥欣就做出了决定，要去偷偷检查尸体情况！晚上要防那只鬼，所以只能趁白天去了！钱弥欣说干就干，从不含糊！贼溜溜地眼珠一转就计上心来，当下就和常生换上道袍，向公社大院进发！

　　　　到了大院，赶的时候也巧，留下的那两警察没一个在的，说是去走访群众了。于是钱弥欣发挥了超常的忽悠手段，硬是让村长求着他俩给那三具尸体驱邪。

　　　　公社大院的旧仓库成了临时的停尸房，里面只在靠近棚顶的地方有扇很长时间没有开过的小窗。又因仓库年久不用，这里阴冷昏暗，到处都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钱弥欣并没有上前检查尸体，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然后拿出个相机就是一顿拍，拍完又拿出三个小瓶分别将三具尸体上的阴气吸进瓶中，完事后就关上了仓库大门。

　　　　常生也看了，除了尸体上缠绕着的阴气，他再没看见其它东西。他不解：“弥欣，你只是为了来看阴气的吗？”

　　　　“嗯！”

　　　　“这能证明什么？”

　　　　“之前只是怀疑这三个人被厉鬼所杀，但仅限于怀疑！我们狩灵人不仅要抓住鬼，还要记录下来它犯的事，不然送它回冥界后拿什么定它的罪？我们抓坏鬼也是要讲证据的嘛，不能靠猜测啊！”

　　　　“那相片能证明什么？那瓶子又有什么用？”

　　　　钱弥欣解释说：“别小看这相机，这可不是人间的普通玩意儿，它能记录下来很多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说灵气，阴气，阳气，法力……等等，拍了的照片可以证明这三个人是死于阴气太盛。而那三个瓶子所盛的阴气，只要送回去检验对比，就能证明出自谁人之手！刚才尸体上那些阴气足够给那犊子定罪了，保证它回到冥界必定下地狱！”

　　　　常生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待钱弥欣将东西全部封进一个袋子，又装进包中后，他们二人才装模作样地在仓库门外做了场驱邪的法事，随便在大门上贴了几张纸符后，便准备匆匆离去。

　　　　可谁知还还没走出大院，就被两个便衣给截住了！

第十六章　特殊案件调查小组（）　
不用问常生心里也清楚，这两个人肯定就是留下来的那个什么特殊什么小组的人。对方是一位大概三十出头的男子和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大的带副眼镜，长得文质彬彬；小的剑眉星目，阳光帅气。

　　　　不知为何，常生看到那个小的，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可就是不知道哪不对劲。

　　　　钱弥欣没等对方说话，便当先开口：“警察叔叔，我们在玩Cospy！虽然穿的和上次一样，但这回可不是灭绝师太和张三丰了，这次是……我是蜀山道姑，他是……二眉道长！警察叔叔，Cospy不犯法吧？”

　　　　大的扶了扶眼镜，淡淡地说道；“当然不犯法，但是你们随便动尸体，就是在防碍公务！这个就归我们管了。”

　　　　常生一急，“我们只是在门外看了一眼，并没有乱动！不信你可以去检查。”

　　　　钱弥欣两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