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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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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新添好饭挟了菜瞟他一眼,“哼”了声后,她端着碗去外屋屠八妹床边坐了,边吃边说:“邓光明真不是个东西!妈,你怎么不当场甩他两耳光,把他妈年三十打我的那巴掌给他还回去。”
要说记仇,建新并不记仇,年三十她把邓光明连人带篮推出去后,邓光明晾了她大半月。晾过后再来哄她,她的气早烟消云散,两人二月份就又重归于好。
但下班回来听拥军说起邓光明来下处罚单后,这会她又把邓光明恨得牙痒!
屠八妹闭目躺在床上,没搭理她。
“起来吃碗稀饭吧。”拥军端来一碗稀饭。
屠八妹闭目摇摇头。
“江有春是住这吗?”门口来了个挎着箱子的姑娘,她探头往里看着,又抬头看眼门牌号。
“你谁呀?”建新挑眉问。
那姑娘还没答话,江有春就捧着碗大步出来了,他把人请进屋,喊声:“婶。”屠八妹睁开眼,他说:“这是市郊养殖场的技术员雷素玲,她家就住在下谷寨,今天跟我一块从市郊回来的,专程来指导咱们怎么养好猪的。”
“婶儿,您身体不舒服啊。”雷素玲问。
雷素玲个子娇小玲珑,面相和善,笑起来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吃饭没,快请坐。”屠八妹撑起上身,拥军忙腾出只手顿起枕头让她靠着,趁势递上那碗稀饭给她。
雷素玲笑盈盈地说:“我在家吃过了,不用招呼我,我去养殖看看。”
江有春几口扒光饭领着她去了养殖场。
后院,一座青砖砌就的养殖场静静耸立在暮色中,雷素玲先查看了养殖场的通风和排污。
“都是严格按你们给的图纸造的。”江有春说。
“嗯,不错,还注意卫生,还有室内温度。”雷素玲从箱子里取出温度表,又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外面春芳和老五过来了。
“啰啰啰……”老五跑进来扒着半截高的砖墙逗弄着小猪崽,“这么猪挤在一间屋子里它们心里会不会难过?”
老五扭头问雷素玲。
雷素玲笑,“那得问猪。”
老五头往后一仰,笑得极为得意,“所以问你啊。”
“夏莲!”春芳拿眼瞪她,又对雷素玲说,“你别理她,她一向口无遮拦,不分生熟,乱开玩笑惯了的。”
雷素玲是个好性子的人,看得出她丝毫不见怪,她笑着说:“我知道她是跟我开玩笑,这说明她跟我亲近,我欢喜着呢。”
江有春打春芳进来就没开过口,心里一个劲的直犯紧张,紧张到手心冒汗。对自己的表现他很懊恼,他骨子里既有身为乡下人的自卑,也有着要将天地万物踩在脚底的傲气。
“不好玩,我看电视去。”老五升初中后没了家庭作业,她是个不爱学习的,每晚吃过饭就东家蹿到西家。
“你是下谷寨的吗?”老五走后春芳问雷素玲,“那你怎么去了市里养殖场?”
雷素玲说:“我堂叔一家住在市郊,家里办了养殖场缺人就把我叫了去。”
春芳“哦”了声,她正要再说什么时听见爱民喊她。
爱民一直在坚持自学,遇有不懂的就请教春芳,她拿本书站在厨房门口等着春芳。
江有春送走雷素萍回来时春芳已坐在里屋桌前学习,隔着一层窗帘看见她影影绰绰坐在那,他心莫名觉得甜丝丝的。
“这么快就把人送走了?”春芳掀开一角窗帘问他。
“嗯。”他坐在床边脱鞋,床边搁着一盆热水,他面上看似平静,心却漏跳一拍。
“你把人送到家了吗?大晚上的你可不能让人家一个姑娘家自己回去。”
“送到了。”
这么快?春芳自语,随后说:“早点休息吧。”
江有春又“嗯”了声,他双脚伸进盆里,热气从脚板心一直暖到心里。(。)
第一百零八章 送钱()
洗好脚,江有春趿上布鞋把水泼去后门菜园土坎边,再返回把盆往床底下一塞。他进出自己的小单间会刻意放轻脚步,为的是不影响到春芳学习。
江有春在县里念高中时是寄宿,他那会睡前没洗脸脚的习惯,被睡在他下铺一爱干净的县里的男生给嫌弃了。住来这里后他就格外注意个人卫生,隔三差五就烧桶水拎去养殖场冲个澡,每晚睡前也必洗脸脚。
塞好盆子他面朝里屋躺在床上看书,是春芳给他借来的《说唐》,还是线装本的。他身后土墙上开有一扇小窗,他扭过头就能看到养殖场。为通风,养殖场上面的青砖每块之间都隔有几十公分的间隙,里面留有两盏灯晚上是不灭的。
每晚睡前躺在床上看书的这个时间段,江有春听着身后传来的猪崽哼叽声,抬眼又能看到隔着窗帘的春芳倩影,这样的日子令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一天的疲劳也消融在这段光阴里。
里屋灯熄了,春芳和老五老六上床睡了,江有春也随既扯熄灯。不管一天多累只要里屋灯不灭,他就会在每一个静夜里亮灯陪伴着春芳。
养殖场的灯火从小窗口漫入,搅拌着一室的黑暗。
微光里的黑暗就像一床温暖的棉被,轻柔覆盖着江有春,将蜇伏在他胸口不能言说的心事尽情释放……
日月晨昏交替,黑夜过去,黎明到来,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春芳收拾好书本锁上课桌,她走到教室门口被同学向晓绢叫住。
晓绢穿过一排课桌快步朝她走来,“上回你借我的书看完没,我爸昨天问起,你看完下午就带来还我吧。”
“他昨天好像还在看呢,等他看完再还你可以不?”
“你家那帮工?我还以为是你拿去看,搞半天是帮那土老帽借的。”
春芳笑笑,笑得有些故作姿态,“土老帽就不能看书?谁规定的。”
两人出教室下了楼梯,晓绢说:“有回我去小合作社买胶水,见过那土老帽。别说他长得还有点英俊,我注意到他衬衣领也挺干净,比一般的乡下土老帽还是有点区别。”
“人家还念过一年高中呢,你可别小瞧他。”
“诶!”晓绢眼珠一转,用胳膊肘碰碰春芳,“你不会跟骆驼祥子里的虎妞一样,看上一个土老帽吧?”
春芳猛顿住足,斜目狠剜晓娟一眼,盛怒而去。
“神经病!”晓娟盯着春芳后背嘀咕,“不是就不是,什么火!”
春芳当然冒火,她一向心性极高,在她看来这是晓娟对她的轻视,难道她顾春芳看去和一个乡下土老帽般配吗?
气乎乎回到家,春芳走去里屋就撞见江有春,她进去时他可能听到她脚步声一脸慌张从她房里出来。
“回来了。”他闷声跟她打着招呼,目光紧张得无处安放。
“你鬼鬼崇崇在我房里做什么?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间不能随便乱闯啊?真把这当你自己家了?”
春芳劈头盖脸朝他一通吼。
他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脖子。
“你刚在那屋嚷嚷什么呢。”春芳走去隔壁屋倒水喝,屠八妹在外屋有气无力地问了句。
“太烦人了。”春芳走去屠八妹床前,低声抱怨,“那乡巴佬不知跑我房里去翻什么,一点规矩不懂,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屠八妹额头上搭着叠成长条的毛巾,她微偏头瞟眼春芳,说:“有春自尊心强,是个踏实稳重的,你说话别伤着人家。”
春芳眼眸一甩,往里屋走两步又返回问屠八妹,“妈,你今天感觉好点没?”
屠八妹还没出声隔壁屋响起脚步,邓光明又来了。因屠八妹这边的大门关着,他走隔壁大门从打通的里屋转到这边。
“你又来干什么?催债啊?”春芳话里火药味十足。
“你误会了。”邓光明拉开公文包拉链,抽出一张收据,他把收据单放到屠八妹的枕边,说:“屠姨,这是处罚收据,钱我替你交上去了。”
屠八妹一把扯下额头上的毛巾,她翻身坐起,看眼邓光明,再抓起收据单。扫眼后,她问邓光明,“你一个月才挣几个工资,找谁借的?”
“你就别管找谁借的,安心把病先养好,我回去了。”
邓光明这钱是找他大姑借的。他大姑在邻县文化馆工作,姑父在邻县也是一小干部,两口子手上有些积蓄。邓光明昨天从屠八妹这出去,回到所里就请假坐车去了他大姑家。他告诉他大姑,说他处了一女朋友他妈不同意,他如今跟家里决裂搬到所里住在宿舍。邓光明说他想买台录音机学英语。
爱学习是好事,他大姑全力支持,还让他不着急还钱。又叮嘱他尽快跟父母和解,他大姑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有这一千块钱屠八妹病好一大半,下午当蔡屠户打他家大丫又送来六百块后,屠八妹的病就差不多全好了。
大丫只念了小学三年级就没再念,屠八妹见她一半大姑娘衣服袖口都是破的,就去里屋翻了建新的两件衣服还有一条裤子给她。
没娘的孩子可怜,比没爹的孩子差多了。
“婶儿,我不要。我阿大说了,钱慢慢分月还,不着急。”大丫脸红了,不肯要屠八妹拿给她的衣服。
“婶给你的,你就踏实收下。又不是什么新衣服,都是我家建新穿不下的旧衣裤,你不嫌弃就拿去穿。告诉你阿大,说婶谢谢他,这钱婶会尽快还上,不让他为难。”
“我真不要,婶你……”大丫知道屠八妹家有八个女儿,衣裤穿不了下面有接脚的,她还想推辞,目光无意瞥到左侧墙上被矮柜上的蔑篓挡着的遗像,那是屠八妹男人的遗像。她眼皮跳了跳,猛打住话,将原本要推出去的衣物搂在怀里,冲屠八妹点下头就转身跑了。
“这丫头,着急忙慌的跟屋里有个鬼要掐她似的。”屠八妹并没在意她突然间的仓促离去,心中只是感念蔡屠户的相助。
六百块钱,屠八妹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蔡屠户是拿不出的,肯定是舍下老脸东拼西凑替她凑到的,得赶紧赚钱让他拿去还上,哪还有时间坐在家里生病。
屠八妹拾掇拾掇,出门朝工农村居委会方向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接女儿()
袁大妈原来是居委会的负责人,自她大孙子溺水,她儿媳怪责她把精力都放到居委会后,她就辞去了居委会的工作。屠八妹不知道已走马换将,她走去在门外找眼望,见坐在里面的人是以前和她干过架彼此誓老死不再往来的。一打听,才知道袁大妈早没干了。
原本屠八妹是想让居委会出面去帮她说情,让豆腐房早日开业,这停一天业损失太大。早一天开业就能早一天还上钱。现在她满脑子里装的除去钱还是钱。
人家借给她的钱要还,信用社的贷款每月也要按时还,养殖场上百头猪崽吃喝要钱,合作社补货也要钱。哪哪都要钱。豆腐房这么歇着可不行!
居委会指望不上得另想办法,她又匆匆走去合作社找姜姐,看姜姐能想出什么路子不。
“哟,病好了?”她走去姜姐正送走一顾客,“这是账本,你看看,每笔我都记着呢。”
姜姐把账本拿给她。她推开,说明来意后,姜姐想想,说:“要不这么着,我们把老李头夫妇叫上,把傅伢子他妈抬去派出所,不让我们开业我们就吃住在派出所。撒泼不是你最拿手的?我这辈子除去做豆腐之外也就会个撒泼。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
她说风就是雨,拉着屠八妹就要走。
屠八妹摆手,看过何婶撒泼后她就深刻意识到,一个撒泼者有多招人嫌。但不得不说,撒泼虽然简单粗暴,可却直接有效。只不过她不想再用撒泼解决问题,女儿们一个个大了不久都要找婆家,她自己可以不要脸,女儿们的脸面不能不顾。
“不然这样,让你家建新去找毛厂长,请毛厂长出面。当官的随便说句话,顶得上咱们小老百姓一万句。”
如果没有邓光明送来的一千块钱,屠八妹或许会同意让建新去找毛四杰,再让毛四杰去求他爸。有了邓光明这一千块钱,屠八妹就不想建新欠毛四杰的情,从而左右建新的选择。就是单从她自己来讲她也是更中意邓光明做她的女婿,这倒并不是因为他帮她借来这一千块钱。
姜姐着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你说个办法。我听你的。你指哪我打哪。”
屠八妹在她肩上拍拍,说:“多年的老姐妹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就辛苦你再替我守半天店,我有点事先走了。”
“自家姐妹不说外道话,有事你尽管去,店交给我你放一百个心。”
屠八妹打算先去菜场跟蔡屠户当面道个谢,再去上面大医院看下江三喜。江有春既开口主动承担所有损失,那江家二老至今又没把顾冉退回来仍帮她带着,单冲这点她也得去医院打个转。
“谢个啥,谁还能没个难处。”屠八妹到菜场时,蔡屠户正给人在剁排骨,剁好接过人家手里的油纸,他动作异常麻利的给人包好扔进人家布兜里,手里做着事也不耽搁他嘴上功夫,“把心放宽些,没有过不去的坎。如今这年月只要手脚勤快,饿不死人。”
屠八妹说:“除去谢你,我还有个事找你,你那大儿子不是给人倒插……不是成家单过了么?你问问他,等豆腐房开业他愿不愿去我那做事?”
蔡屠户听她提到自己大儿子,面上先是一僵,及至听她说去豆腐房做事才略有所放松。不过他拒绝了她的好意,“他是个吃干饭的。虽是乡下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做不了重活。”
屠八妹见过他大儿子两回,心下并不喜欢。蔡屠户生得健壮结实,他儿子却瘦骨伶仃,一双眼看去也总是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她之所以叫他去,是以为蔡屠户借钱帮她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在镇上做事一月大几十块怎样也强过在乡下泥地里刨食,还能讨女方家欢喜。
“你别急着做他的主,他都成了家自己可以拿主意,你还是先问问他,啊?”
他俩在这边说话,孟大在一旁斜刁眼瞟着他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蔡屠户正要回屠八妹的话,接收到他的视线便朝他看过去。他连招几下手,示意蔡屠户过去。
“我看他要说啥,你等我会。”蔡屠户说。
“你忙吧,我走了,你记得问下你家老大。”
屠八妹没走几步就被蔡屠户叫住,是孟大让蔡屠户叫住她的。孟大跟蔡屠户叽咕了一阵,蔡屠户过来告诉屠八妹,说江富海跟她玩了苦肉计,因为江富海懂草医,祖传的。他能把人腿打折也能接好,敷上草药养上个把月就没事了。
怕赔偿就把自己儿子腿打折?屠八妹对孟大的话半信半疑,她匆匆赶去医院,是真是假去医院一看就能揭晓。
屠八妹在外科病房没见着人,走去问外科医生莫芝兰,得到答复这几天根本就没收治过腿被打折的叫江三喜的人。
这下把屠八妹给气得,出了医院她就风风火火往茄子岭赶去,她要去接回顾冉,她不仅信了孟大的话也信了孟大老婆米婶的话。她不能再让顾冉跟着他们,想什么呢?拿她女儿当童养媳养着?真够狼心的!
屠八妹凭着一股子气走到何婶家门外的土坯墙下,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手撑在腰上,慢慢地等气喘匀,这才抬脚沿着土坡朝她家院门走去。
顾冉蹲在院里鸡笼前,手里拿片白菜叶子在逗引鸡来啄食。听到院门口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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